这一日宋青儿刚才新写的话本送去给吴掌柜,回到听雨轩就听见前院人声鼎沸,脚步声掺杂着说话声。
难道是家里来客人了?
还没等宋青儿着耳细听,宋青荷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姐,赵铭轩上咱家来了!”
“赵铭轩是谁?”宋青儿一时没有想起来。
“就是赵景尧他那个举人爹啊!”宋青荷一脸的焦急,“他还带不少人呢,此时正在前院和爹商谈呢,好像是想接赵景尧回去!”
宋青儿疑惑了,“不是说他后来那个女的给他生了儿子吗?怎么还会想着接赵景尧回去?”
宋青荷愤愤不平的道:“听他说,好像是那个小儿子得了不治之症了,好像是活不久了,而他后娶的那个女的,因为当初生孩子时候留下了病根,以后不能再生了,所以他们才想接赵景尧回去。”
要说,这坏人自有天收,也是这赵铭轩活该。
当初抛妻弃子,如今又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接赵景尧?只是接赵景尧吗?那李婶呢?”宋青儿边问边往前院走去,“咱们去前面看看!”
宋青荷跟上宋青儿的脚步,“那赵铭轩还真没说李婶的事,不知道他什么打算!”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
宋青儿还真想见识见识这古代的渣男什么模样,她扭头问宋青荷,“景尧在哪呢?”
“他早上就去放马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宋青荷答。
宋青儿停下脚步,对宋青荷道:“你偷偷去找他,问问他的意思,如果他想要回去,咱们也不好阻拦!”
宋青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开什么玩笑呢?他怎么可能愿意认那个薄情寡义的爹?”
宋青儿眉眼低垂,思虑一下,才道:“他在咱们家再好,那也是仆人,回到赵铭轩那里,再不好,也是少爷。”
也许他早就过够了寄人篱下的日子,只是一直在隐忍罢了。
宋青荷听见宋青儿的话,也陷入了沉默。
在脑海里想了一下,赵景尧离开后的日子,心里不禁泛起诸多不舍。
但她只是沉寂一会儿,就听宋青儿的话,出去找赵景尧通风报信去了。
宋青儿则带着贺美、贺景两人,脚步匆匆的来到了正院。
一进正院,就看见院里有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他们一看见宋青儿过来,一双双眼睛毫不避讳的,将宋青儿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看什么看?再乱咂摸,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贺景恶狠狠的对那个男人吼,临来之前,她可是在少主面前,再三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少夫人。
这些五大三粗的下流匹夫,也敢明目张胆的盯着她家少夫人瞧,真是……讨打!
那几个家丁被贺景这么一横,也没敢作声,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他们只是一时看直了眼而已,面前这个小姑娘,皮肤吹弹可破,腰身纤细,给人感觉不盈一握,脚步飘逸的向他们走来。
再仔细看一下脸上,那巴掌大的小脸,眉目如画,精美标致,仿佛一个仙女飘过来了似的。
正想着这山村里也能出落出这样美丽的人,就被那丫鬟一声娇喝给数落了。
那几个家丁也知道自己目光直楞,有些唐突了,所以也没敢辩驳。
宋青儿并没有理会这些个小事,她几步就走进了正厅里。
只见宋文山正热情的招呼着赵铭轩和吴长江吃茶。
那赵铭轩身材微胖,个头中等,长的倒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但此时他却一脸不耐的,一心只想要宋文山赶紧把赵景尧交出来。
赵铭轩又将已经摆在桌面上的银两,向宋文山的跟前又推了推。
意思很明显,就是你买我儿子的钱,我已经给你了,你赶紧交人。
宋青儿看了那两锭银子,十两一锭,一共二十两。
这算盘打的是真挺好的,一点亏都不愿吃呢!
宋文山无奈只好将李淑云叫到面前,想问了她的意思,再作回复。
李淑云被这赵铭轩突然的举动,弄得一脸懵逼,心里一片空白,根本拿不了什么主意。
直说让赵景尧回来,等赵景尧回来再说。
李淑云现在直把赵景尧当做主心骨。
宋文山只好让贺良去叫赵景尧去了。
这边吴长江也替赵铭轩说着情,无非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能回头兼顾妻儿的男人还是好的。
宋青儿一个未及笄的姑娘,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与他们坐在一处。
她只是路过厅堂,就挑起里屋的门帘,进了里屋。
江氏和贺辰也在里屋,江氏在炕桌旁坐着,贺辰则站在一边一脸警惕,生怕从外面进来什么人,冲撞了江氏。
宋青儿也在炕桌边坐下,“娘,看我李婶……她好像有心和赵铭轩走!”
里屋和厅堂只是一墙之隔,江氏怕宋青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别人听了去,连忙使了手势,让她禁声。
宋青儿也只好不再说话,抓起了炕桌上的瓜子,用手慢慢扒着,扒出了果仁自己却不吃,只是递到了江氏手里。
在宋青儿大约扒了两把瓜子后,赵景尧才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语气不善的冲着赵铭轩道:“你来干什么?”
不等赵铭轩回答,他又不客气的说道:“我和我娘拜你所赐,生活艰难,已经自愿卖给宋家为奴了,我再也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你从哪里来的,就赶紧给我回到哪里去!”
赵铭轩本来以为,他此行必然顺利无比,却不想这逆子居然敢如此和他讲话。
但想到自己对他有所亏欠,也就强压怒火,对赵景尧说道:“赎身的银子,我已经替你们还了,宋老爷也同意了,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和我到明州去。”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让你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赵景尧直视赵铭轩,一字一句的重复刚才的话,眼里的恨意,是前所未有的浓郁。
“赵景尧!”赵铭轩拍桌而起,“你是我的儿子,难道你还打算不认我这个父亲了?”
“你说对了,我从五岁那年起,我就没有了父亲,他死了!”赵景尧咬牙切齿的。
“你……”赵铭轩气的一时语塞。
吴长江连忙上前劝和道:“要不……你们父子单独谈谈?”
赵铭轩刚要点头同意,赵景尧却大声的道:“我和这种抛妻弃子的人,没什么好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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