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前,日寇因为不清楚四行仓库里的状况,曾在白天派出过一小撮兵力打算强攻。
结果却被仓库里的战士轻易地放了进来。
正当鬼子小队以为四行仓库防守空虚之际,战士们把闸门一拉,直接给他们来了个瓮中捉鳖,然后一顿乱炸,把这一整队鬼子全给一锅端了。
日寇气急败坏之下,冒着误伤到英法租界,可能会引起外交纠纷的风险,向仓库投掷了被国际明确禁用的芥子毒气弹,意图直接活活毒死仓库内的军兵。
但战士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条件地依靠着物资里的防毒面具,没条件的尿湿棉布然后捂住嘴鼻,用土法子来抵御毒气。
一番操作下,仓库里的战士们伤亡并不大,也让鬼子的连番攻势化为乌有。
然而鬼子依旧贼心不死,在晚上又派出敢死队兵分两路,一路通过和苏州暗河连接的排水道,偷偷潜入了仓库。
另一路乘着夜色,悄然越过租界的界限,直接从仓库高楼的反方向架起了梯子,打算两路并进,夜袭致胜。
“RB人越界啦!”
“兄弟们!RB人来啦!爬上来啦!”
“打开探光灯!指向仓库!”
日军的攻势却是被南岸的百姓给发现了,此时正在敲锣打鼓地想要给对岸的同胞们作警示。
与此同时,仓库内的士兵也发现了地方偷袭的意图,纷纷从睡梦中醒来,进入紧急迎敌状态。
“RB人从水道进来啦!快拿枪!!!”
“把他们梯子给砍了!”
“所有人!子弹上膛!守住门窗!!”
而从水道悄然摸进来的日寇敢死队,见行踪败露,从角落处悍然杀出。
此时,电影院里静悄悄,除了一些细微的响动外,几乎只听得见大伙的呼吸声。
白依彤紧紧掐住男朋友的手,显然已经为了影片中角色而担忧着。
陈默也是同样紧张了起来,呼吸都放得极轻,全神贯注地盯着银幕。
这些鬼子与以往那些抗日神剧描绘那些昏庸无用的愚笨侵略者完全不同。
日寇的侵略性和攻击性被完美地演绎了出来。
我军战士英勇顽强,日军更是凶悍残忍,尤其是那些赤裸着上身,头上绑着旭日标志渡河而来的神风敢死队们,更是悍不畏死地冲锋,用着冷兵器刀刃和战士们贴身搏杀,甚至还抱着国军战士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同归于尽,几近癫狂。
然而有了南岸百姓的提前预警,加上战士们收到预警后及时站稳脚跟,拼死反击,即便敌寇凶恶如狼,但最终依旧没有让日寇的夜袭计划得逞。
四行仓库,再一次被守住了。
然而这个结果日寇可接受不了,偌大的一个上海都被轻易拿下了,结果却被一个小小的四行仓库给拦住了。
要知道,因为四行仓库的特殊地理位置,一河之隔的对岸便是英法租界。
四行仓库一役与其说是一场最后的坚守,倒不如说是常凯申做给西方媒体看的一场秀。
这次战役,正是常校长打算给西方各界打的一张同情牌,理所当然地也引发了西方各界的关注,几日来的敌我悬殊之下,谢晋元一部的坚守更是充满了传奇色彩,甚至有西方媒体把四行仓库称之为“东方魔楼”。
这无异是在某种意义上,狠狠地打着日寇们的脸。
所以他们决定正式发动正面强攻,出动大队人马,甚至就连坦克,战斗机,挖掘机都出动了,声称要在三小时内,攻陷这座所谓的“东方魔楼”。
于是,影片便迎来了开场以来烈度最高的一次战斗。
日寇几乎全力以赴,步兵先行,坦克随其后,挖掘机直接撞击四行仓库的楼体,爆破组则在钢板阵掩护下,意欲推进到楼体底下,一举炸毁楼基。
“连长!手榴弹不得行!只能爆破!”
“他们外头加了防护!把手榴弹都弹开了!”
于飞饰演的陈树生一边从观察洞窥探敌情,一边扯着嗓子在吼着。
他推了刀子这个角色,后来却又是回到了八佰里扮演了陈树生一角。
“轰!”
炮火声中,敌军炮弹直接轰中了墙体最薄弱的位置,直接轰出了一个大洞,附近的士兵损失惨重。
“连长!他妈的RB人开炮了!”
“看护兵!快点!”
“快上!RB人压过来了!!!”
“啊!我的腿!”
枪炮声中,战士们扯着嗓子在呼喊着,有的在指挥手下堵住缺口。
有的在催促爆破组赶紧想办法瘫痪掉日寇撞击楼梯的挖掘机和坦克。
有的被炮弹打中,在惨烈地嚎叫着。
还有在乱战中躲在角落,一脸恐惧地拿着家人照片在抽泣着的年轻战士,却在下一秒被一发流弹击穿脑袋,直至死亡的最后一刻,目光依旧在死死盯着照片。
西边的墙体最终还是被炮轰开了缺口,防守出现了极大的漏洞,以至于墙体的底下被日寇的爆破组迅速靠近,打算炸毁四行仓库的支撑墙体。
然而因为日寇爆破组被钢板阵型团团围住,所有手榴弹和子弹都会被钢板弹开,以至于我方战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爆破组的接近,却无能为力。
于是这个时候便出现了预告片中那最悲壮的一幕。
陈树生楞楞地思考了几秒钟后,眼神一凛,撕开衣服写下血遗书交给了连长,抱着炸药包一跃而下。
“轰!”
楼底下炸开了一阵血雾,英雄和日寇同归于尽。
残骸散落在江边,血色染红了江水。
南岸。
围观着看着这一切的百姓们,鸦雀无声。
有人张嘴欲语,有人伸手无言,有人抚胸哀叹,皆满脸悲切。
披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嘴边叼着烟的刀子,从不远处奔到河边的河边栏杆探出身子,脸上似是不可置信,又似在寻找着这什么,嘴边咬着的烟也在不断地颤动着。
然而这只是开始。
日寇的爆破组接连着推进。
而陈树生只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
一个目睹了这一切的那个连长,嘴角微微抽搐,一把将手里的枪丢下。
“我日你妈!机枪连列队!炸死这班狗娘养的!!!”
随着连长一声令下,一个又一个身影毫不犹豫地抱着炸药包手榴弹,蹲在缺口处。
“绑紧一点!炸死这班狗娘养的!”
“下一个!钢板阵要合上了!快!”
镜头从绑着炸药包排着队的战士们的脸上一一掠过。
有嘴边上还留着绒毛的小伙,有一只眼睛已经血肉模糊的老农模样的战士,有一脸横肉的壮汉,也有骨瘦如柴的小子。
相貌各异。
唯一相似的,便是他们紧紧盯着前方缺口时,和第一个悍然抱着手榴弹跃下的陈树生,一般无二的眼神。
视死,恍如归。
“跳!”
“湖北通州!李满仓!”
“下一个!”
“轰!”
“孩儿不孝啦!娘!”
“轰!”
“湖南浏阳!王金斗!”
“轰!”
“俺叫赵孟良!”
“轰!”
“俺叫刘北五!”
“轰!”
“湖北通州!孙守财!”
“轰!”
……
……
“三个小时到啦!RB人没有打下四行仓库!”
南岸,尽是静默地看着北岸战斗的百姓。
皆无语。
只有卖报小童骑着自行车,在高声地播报着这一讯息。
那股稀薄又散乱的情绪,此时似乎已经在无形中拧做了一团。
也许这就叫作同仇敌忾,也许这就叫作众志成城。
影院内,低低的抽泣声已经响作了一片。
国人皆如此,倭寇何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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