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不过也是个怕老婆的怂包,关键时候还得靠小孩子出马。”
战西爵:“……”
“你们男人就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么大言不惭的鼓吹自己有多厉害,结果呢?切~”
战云笙算是看明白了,爹地靠不住,关键时候还得靠自己。
自己得罪的妈咪,跪着也得把她给哄好啊,谁叫那是她亲亲妈咪呢。
认清现实后,战云笙就向现实妥协了,她从战西爵身上一骨碌滑了下来,对战西爵伸手道:
“手机拿出来,我来哭给妈咪听。”
战西爵:“……”
……
**
安小七在看到战西爵打进来电话时,她和安歌正在一边包饺子一边说话。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和调理,安歌面色比一开始红润了一些,整个人的体态也比之前年轻了些许。
只是她白掉的头发短期内是养不回来的,皮肤状态还是无法恢复到从前的娇嫩。
不过安歌并不着急这些,她有自己的计划。
她打算,等过完年,身体再调养一个月后,就去做肾移植手术。
等身体康复的差不多了,就去做个深度的光子嫩肤保养,至于白掉的头发先染成黑色,等日后身体渐渐好了,自然就能长出黑发的。
总之,她现在要拼尽全力的活的更好,只有这样,她才能报仇雪,才能给她的孩子一个很好的未来。
安小七迟迟不肯接战西爵的电话,安歌便对她轻笑道:
“不接?要是真不想接的话,要么关机,要么拉黑,多简单的事儿。嗡嗡嗡的,吵死了!”
安小七:“……”
安歌在这时将手上一只包好的饺子搁下,抽出湿巾擦了擦手后,对安小七意有所指的道:
“大哥先前已经说了,战西爵带着孩子在大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外面现在下雪,你忍心冷着那狗男人,你舍得冻着孩子?没准,他现在打你电话,有别的什么急事呢?”
安歌这么说,安小七心里便有点毛毛的了。
她擦了手,拿过手机,划开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小家伙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妈咪……呜呜……,笙笙痛,痛……呜呜……”
战云笙哭腔拿捏的准准的,一下就把安小七给急着了。
她举着手机就往门外跑,边跑的过程,边问:“怎么了?哪里痛?你爹地呢?他人呢?”
战云笙哽咽:“……爹地他……”
手机被掐断了,战云笙的话戛然而止。
安小七急的火烧眉毛,一口气就跑到了安公馆大门口。
然后,她就看到站立在雕花大门的一大一小,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不知道是谁在这时放烟火,伴随砰的一声爆竹声,不远处苍穹的夜幕被炸出了一道七彩迷离的光,跟着就是十分有创意的烟花秀。
先是‘妈咪我错了’的字样,跟着就是‘新年快乐’的字样……
总之,不难看出,这场持续十多分钟的烟火秀是战西爵安排人在远处特地放给安小七看的。
安小七看着眼底起起落落的烟火,莫名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触,好似多年漂泊无依的灵魂,终于有了栖息之地,但又被另一种无名的孤独所替代,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受。
……
一场烟火秀后,正当战西爵开口要说话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躲在暗处的夏琛在这时走了出来。
他手上夹着一根烟,漆黑的凤眸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有几分清冷。
他走过来,就冷声对战西爵讥诮道:
“啧,战总多年不见,这哄女人的手段倒是见长了不少,整的花里胡哨的,哄十七八岁少女还有点用,哄安小七这种女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因为战西爵失忆了,所以这算是他回国后第一次跟夏琛打照面。
虽然失忆了,但昔年跟安小七相关的人际网络,战西爵是从回国后就已经搞清楚的。
所以,他还是很快就将夏琛给认了出来。
他在夏琛话音落下后,就浓烈的嗤笑道:
“那也好过有些人,就只干禽兽不如的事。比如,骗女人的心又骗走她的肾救自己的白月光……”
此话一出,夏琛气场就变了。
他手指将猩红的烟头掐灭后,目光同战西爵冷漠的对视了几秒,讥讽道:
“说得好像你很像个人似的。战总,咱们都是八斤八两的,彼此彼此,谁也别消遣谁,嗯?”
战西爵冷笑:
“夏大公子哪来的这股自信,觉得跟我是一个起跑线的?我跟我女人是小打小闹,领证结婚就是眼前的事。你呢?
你凭什么觉得,你跟安歌小姐还有未来还有以后?她因为你失去一颗肾,
又因你而害的她过了五六年惨无人道的苦日子,你也好意思跟我相提并论?说真的,身为男人,
我都瞧不起你的做派。我要是你,想求着人家复合怎么也得拿出点单薄的诚意吧?
医生说安歌小姐肾衰竭严重,你要不要考虑把她从前挖走的那只肾给讨要回来昂?”
战西爵这番话,说的都是事实。
夏琛虽觉得刺耳,但也就只能受着。
当初,秦茹肾衰竭严重,他为了救秦茹的命,便设计让安歌步步深陷,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他做交易。
如果不是他,安歌就不会失去一颗肾,身体更不会变的这样差。
这一切是他的罪,也是安歌的噩梦开始。
这些年,他做梦想赎罪!
但过去那么多年,他只觉得愈发的罪孽深重。
夏琛许久都没说话,战西爵也懒得继续拿话呛他。
此时,安小七走到了夏琛的面前,冷笑道:“你来干什么?”
夏琛又点了根烟,视线越过安小七的头顶,遥遥的看着安公馆那栋灯光璀璨的别墅楼,淡淡的道:“我来……看看她。”
音落,安小七就沉声道:“不需要,更不稀罕,趁我大哥他们现在都还没发火,你赶快走吧,他们可没我这样的好脾气。”
夏琛不走,他来盛京的目的就是要见安歌的。
见不到安歌,他不会走。
他咬着烟嘴深深吮吸了两口后,说道:“我等到她愿意见我为止。”
安小七轻笑:“那你就滚远点等。”
夏琛又不说话了,他视线从安公馆的别墅楼撤了回来,落在了眨巴着黑溜溜大眼好奇打量他的战云笙。
小家伙眼睛很漂亮,圆溜溜的,黑漆漆的,也亮晶晶的。
她像只奶胖而又天真的猫,小嘴儿肉肉的,见他看着她,她便好奇的问:“叔叔……”
夏琛觉得人的眼睛有时候真的能治愈人心。
当初,他在千万人中,一眼就看中了那站在校庆领奖台上的安歌,也是因为她长了一双澄澈无比的眼睛。
夏琛半蹲下去,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你应该叫伯伯,我比你妈咪长了一个辈分。”
战云笙眨着眼睛,小嘴巴弯了弯,奶声奶气的道:“伯伯。”
夏琛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轻轻的捏了捏她软软的脸,“你妈咪将你养的很好。”
夏琛指的是战云笙被养的很结实,胖胖的,肉肉的,很可爱,看的叫他不禁羡慕战西爵的好命。
战云笙虽只是个孩子,但已经分得清,人高兴或者不高兴了。
她觉得面前这位伯伯,身上有一股很浓重的悲伤,连眼神都是。
“伯伯,你为什么不开心?”
夏琛将手上的烟给掐了,无声笑了笑,说道:“因为……伯伯想要见的人见不到。”
战云笙皱了下小眉头,“为什么见不到?她去了天上吗?”
在战云笙的意识里,只有去了天上的人才是见不到的。
无端的,夏琛因她这句话,心口撕扯了一下。
大概是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足够幸运,安歌现在应该就是在天上的。
他不知道要对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说什么,所以便什么都没说。
他不说话,战云笙就又道:
“伯伯,天上虽然很遥远,但等笙笙长大了就给你造一个火箭让你去天上看她,好不好呀?”
夏琛被战云笙的话给逗笑了,他问:“为什么要等你长大了?现在也有火箭呢。”
战云笙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因为现在的火箭技术还不够,只有笙笙造的火箭才是世界第一顶厉害。”
夏琛又是一笑:“她不在天上。”
“啊?那她在哪里?”
夏琛将她抱了起来,随后伸手指着安公馆的别墅楼,“她在里面。”
战云笙眼睛一亮,软糯糯的道:
“近在迟尺,为什么不能见?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这里的男主人安季风是笙笙的舅舅,
他们家有个老头子叫安培根,妈咪说他是笙笙在盛京城的外公,你可以跟笙笙混,
笙笙带你去见想见的人,舅舅跟外公一定会给笙笙这个面子的。”
“因为伯伯犯了错。”
夏琛的嗓音有点低,也显得消沉。
战云笙眉毛再次皱了起来,她不太明白的问:“妈咪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改掉就可以被原谅的吶。”
“笙笙,谁叫你跟陌生人说话?过来!”
说这话的是安小七。
战云笙还是很怵安小七的,她小短腿在夏琛怀里乱蹬了两下,就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她落在地上就是小小的一只。
她仰着头去看夏琛,犹豫了几秒,小手便拉住了夏琛的裤管,然后眼巴巴的对安小七道:
“妈咪,这位伯伯好可怜,我们看他这么帅的份上,帮帮他吧?”
安小七:“……”
战西爵:“……”
夏琛:“……”
战西爵觉得战云笙的价值观很有问题,若是将来她干什么事都要论颜值高低来排序的话,那岂不是要出大问题?
他两步就走上前,一把就将战云笙从地上抱了起来,对她教训道:“他是个挖人器官的坏人,不要跟这种人说话,听到没有?”
战云笙被吓到了,扭头就扑进战西爵的脖颈里,小手抱的紧紧的。
但,几秒后,又不甘心这么好看的伯伯会干这么残忍的事。
她偷偷的扭过头,悄悄的看了会儿夏琛,试探性的问:
“伯伯…,你真的是坏人么?妈咪说坏人是要被送监狱的。伯伯你没有被送进监狱,应该不是特别的坏。”
抿了抿唇,“你以后多做点好事,等成为一个好人了,笙笙在跟你一起玩,好不好?”
夏琛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她给哄疼了,他不禁想,如果当初安歌那个没有流掉的孩子如果也是个女儿的话,那个孩子会不会也像战云笙这么贴心?
他嗓音哑哑的:“好。”
战云笙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伯伯,你要加油呦,等你变成一个好人,你想见的人就一定能见到,因为佛说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多行善事就会好运福到的。”
像是终年看不到光亮的黑暗,突然炸开一道曙光,就那么笔直的照进了心里。
夏琛说了好,随后道:“外面冷,雪下大了,你跟你爹地妈咪进去吧。”
安小七先前因为着急孩子,脚上穿的还是室内拖鞋。
何况,是个除旧迎新的喜庆日子,她倒也不会真的把孩子和孩子的爹扔在外面不管。
因此,她在夏琛话音落下后,就扭头往回走。
战西爵见状,便觉得安小七已经不生气了,因此他很快抱着战云笙跟着进去。
走出去两步后,微侧首朝夏琛看了一眼,意有所指的道:
“你想见她还不简单?与其在这搞深情忏悔的人设,不如把你们的儿子拿出来遛一遛,你看看她还拒不拒绝得了你。”
他说完,就抱着战云笙疾步追了进去。
夏琛在这时,眯深了眸。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只是用孩子或许能捆绑住一个女人的身体,但却留不住她想要出逃的灵魂。
……
**
安公馆对于战西爵的到来,是不欢迎的。
这种不欢迎,从战西爵一进别墅的大门就扑面来袭。
佣人对他的态度很冷淡,给他拿室内拖鞋都是用扔的,直接扔到他的面前连管都不管他,更别说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了。
安季风是看都不看的,跟安小七说话的时候,言语里全是对战西爵的讽刺:
“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你往家里带的时候有请示过我这个当家主人么?”
音落,不等安小七语,已经自来熟的战云笙就把黑漆漆的小脑袋凑到安季风面前,问道:“舅舅,什么叫厚颜无耻?”
战云笙长的好看又可爱,连夏琛那种刻薄冷血的人都招架不住她的魅力,何况是做梦都想生女儿的安季风。
安季风在她话音落下后,就将她抱了起来,说道:“厚颜无耻,就是没脸没皮不要脸的人。”
闻言,战云笙继续不耻下问的追问道:“那没脸没皮不要脸的人都长什么样的吖?”
安季风被她给逗的乐不可支,捏了捏她软软的小鼻子,对她意有所指的道:“就你爹地那样的。”
战云笙小嘴巴一撅,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才不是,爹地有脸有皮还很帅的吶。”
安季风轻笑:“嗯,他是有脸有皮,还厚的刀枪不入。”
战云笙不要安季风抱抱了。
她小短腿蹬了两下,人就从安季风身上一骨碌滑了下来,一口气就跑到不请自入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战西爵面前,告状道:
“爹地,臭舅舅说你脸皮厚的刀枪不入。”
战西爵将她掐坐在自己的腿上,波澜不惊的说道:“听到了。这又有什么关系?”
战云笙诧异:“那不是骂人的话吗?爹地,你肿么都不生气噢?”
战西爵刮着她的小鼻子,说道:“因为爹地心胸开阔不跟小肚鸡肠的人计较。”
音落,战云笙就哇了一声,“爹地,幼儿园的老师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好棒棒,比臭舅舅棒多了。”
音落,她面前就多了一根巴掌大的小猪佩奇棒棒糖,是安季风诱惑她的。
她话音落下后,看到棒棒糖,就忍不住的开始吞咽口水了,弯着眼睛对安季风道:“好舅舅,这是给笙笙的新年礼物吗?”
安季风答非所问,笑道:“想不想吃?”
战云笙舔了舔娇嫩嫩的小嘴巴,口水都快溢出嘴丫子了,“想次。”
安季风轻笑:“那舅舅给你一次哄我高兴的机会,舅舅一高兴了,就把它给你,嗯?”
小孩子一般对棒棒糖都没什么抵抗力的,何况是那么大还是小猪佩奇造型的棒棒糖,那就更没有任何抵抗力了。
战云笙几乎在安季风话音落下后,就忙不迭的回道:
“嗯,好舅舅,你是世界第一顶好看的男人,也是世界第一顶好的舅舅,第一次见面就送给笙笙最喜欢的棒棒糖,好舅舅,笙笙最爱你了吶。”
战西爵:“……”
被逗的哈哈大笑的安季风心花怒放的说道:“是么?舅舅这么好?”
战云笙眼巴巴的看着他手上的小猪佩奇棒棒糖,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嗯了一声:
“那当然了,你可是我战云笙的舅舅呐,那必须是世界第一好吖。”
安季风见她被馋的不行,在这时撕下糖衣,把棒棒糖在她面前晃了晃:
“那是舅舅好,还是你厚颜无耻的爹地好呀?”
这个问题好难,战云笙纠结了会儿,伸出细细红红的小舌头舔了下嘴唇,问道:“舅舅,可以先让笙笙先舔一舔?”
安季风忍俊不禁:“那就给你舔一舔。”
言罢,战云笙就舔了一下棒棒糖最上面的小尖尖,哇,甜到起飞,还想再嗦一口。
可是,安季风已经不让她嗦了。
他在这时对她笑道:“怎么样?现在可以回答舅舅的问题了么?”
战云笙在这时从战西爵腿上跳了下来,狗腿子的对安季风说道:“厚颜无耻的爹地怎么能跟帅气的舅舅相提并论呢,当然是舅舅你最好了。”
安季风看着战西爵那一脸吃瘪的样子,心里痛快了。
他把棒棒糖给了战云笙,“去吧,你妈咪她们在包饺子,你去找她们玩吧。”
得了棒棒糖的战云笙乐不思蜀,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安季风在她走后,脸上的笑意尽退。
他视线冷淡的落在战西爵的身上,冷声道:“听小七的意思,你最近缠着她跟你扯证结婚?”
对此,战西爵不否认,他板着一张清冷高贵的俊脸,冷笑道:
“你这个昔年将她伤得不轻的假哥哥现在是要操心她的终身大事了么?你能替她做主的话,我也可以跟你说一说这件事。我的确有这个打算。”
安季风并不在意他言语里的嘲讽,讥讽道:
“战西爵,且不说,你现在失去记忆了,就算你没有失忆,你们如今也是久别重逢,感情基础脆弱的不堪一击,你拿什么娶她?”
战西爵对安季风的话嗤之以鼻,“安季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感情基础脆弱的不堪一击了?”
安季风挑眉,说道:
“战总,我觉得你对你们的感情基础过度盲目自信。你信不信,你们现在的感情,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比如,随便来个什么小白花过来和稀泥,你就得完蛋,你信么?”
战西爵眯眸,讥诮道:
“安大公子,人不可能会在同一件事上栽两个跟头的,有了前车之鉴,你以为我还会跟别的女人搞什么暧昧吗?”
音落,安季风就讥讽道:
“战总,你这么有自知之明么?同一件事不会栽两个跟头?不算温淑宁的话,你前有南向娇,后有朱娇娇,你已经栽了至少两次跟头了吧?
你自己说说,哪一次不是把小七给气的半死?她因为你跟南向娇闪婚,被逼无奈远走他乡悄悄为你生下一对龙凤胎孩子。
这一次,因为朱娇娇,她跟笙笙又差点折在你二叔手上,你哪来的脸对她张口提结婚的事?”
安季风这番话很不好听,战西爵整个气场都变了。
他冷冷的看着安季风,逐字清晰的对他冷声道:
“安大公子,掂量掂量自己多管闲事前,有没有那个承担的后果,嗯?”
安季风怒极反笑:
“威胁我?还别说,战总,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了。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本事娶走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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