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唆米朵对我下药这件事,老子现在突然就很想追究了…”顿了顿,就已经摸出手机要拨打110。
温淑宁见状,终于慌了,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哭着道:
“表哥…表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求你看在我过世母亲的面子上,饶我这一次,好不好?”
温淑宁对战西爵下药这件事,温淑宁深知,只要战西爵想收拾她,随便对警方施施压,她就能被判刑蹲监狱。
一旦入狱,温时遇一定会舍了她这个废棋,派人在监狱里弄死她。
总之,她绝不能落到蹲监狱的下场。
“表哥……”温淑宁深知自己再怎么卖惨都不可能让他心软,于是深吸一口气,止住眼泪,平复好心情后,问,“要怎么样,你才肯饶我这次?”
说话间,面前的男人就掸了掸烟灰,眯眸朝她笑着,那笑容三分惊艳,七分阴狠:
“我师父说你是金枝玉叶千金之躯,那么,就烦劳你这个千金之躯给我的女人下跪道歉,
只要你能求得她点头饶过你,我这个做表哥的一定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对你既往不咎,嗯?”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战西爵这句话比他直接动手扇温淑宁耳光来的效果更具被冲击力。
她抬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冰冷而幽深的看向战西爵,“给她下跪?除非是我死了。”
战西爵挑眉,倒是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还能有骨气,毕竟先前她还贱嗖嗖的求饶来着。
他淡淡的口吻,但气场却犹如高高在上的霸主,凛然逼人,“这么有骨气?那就成全你。”
音落,温淑宁周身的肌肉都紧张的绷了起来。
她眼睛红彤彤的望着他:
“战西爵,你以为你将我扔进警局就能把我怎么样了?我告诉你,只要有外公在的一天,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一根汗毛…”
赤裸裸的嚣张!
战西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抬手解开衬衫最上面两粒纽扣,语气如冰棱坠地:
“究竟是谁给你的气焰,让你如此嚣张?之前,你在邻国被绑架而我去救你的那次……,若是真较真起来,
我告你一个勾结恐怖分子残害帝国高级首领罪,你就算不死上一次那判个终身监禁也是十分容易的。”
此话一出,温淑宁心口就是一提。
她连忙低头,盖住眼底慌乱的神色,暗暗猜测着是不是战西爵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不然,他为什么会说这种试探性极强的话?
内心已经乱成了一团,但面上却不显。
温淑宁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的笑道:
“表哥,你不过就是想给你的女人出一口恶气,至于要给我戴上这么大一顶罪帽子?
在邻国被盖伦绑架,我也是受害者,我差点就死在他的手上,这是有目共睹的……”
战西爵话都没让她说完,就打断她:
“你确实是被绑架,但你在被他绑架的那些日子里,谁知道你有没有跟他勾结设计残害我这个狼图腾首领?
毕竟,以老子对盖伦的了解,像用那种快要临盆的孕妇作为人质的主意不像是他出的,
这么阴损的招儿,是不是你为了自保或者别的目的而向盖伦献出的计谋?”
闻言,温淑宁就心虚的浑身都僵住了,她像是拼劲全身力气才将让自己没有轰然倒塌。
她原地镇定了十几秒后,才道:
“战西爵,麻烦你动动你那个为了安小七都快要生锈的脑子,
你好好想一想,若是我跟盖伦真的有勾结,把你这个战家继承人绊倒,于我这个表妹有什么意义?
你若是倒了,战家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而我这个刚被认回来的表小姐,在战家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
若是你倒了,即便有外公的庇护也无济于事,
毕竟战家其他宗族一旦要联手争夺战家权势以及财产,外公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能撑得住?
外公撑不住,那我这个战家表小姐还不是任人欺辱?”
她说的义正言辞,一旁的安小七在这时听的都笑出声来。
温淑宁朝她看去,看着她笑颜如花的精致容易,恼怒道:“你笑什么?”
安小七轻描淡写的道:
“没笑什么。就是觉得温宁小姐生了一张巧如舌簧的嘴,说的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拉长调子继续道,“就是不知…”
温淑宁恨恨的打断她:“就是不知什么?安小七,你少挑拨我们…”
安小七轻笑,道:
“你跟战总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我挑拨?你在教唆米朵给他下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他列入黑名单了。”
说到这,话锋倏尔一转,
“温宁小姐口口声声说自己跟盖伦毫无关系,我就不禁想,
若是你真的跟盖伦勾结害死了战西爵又跟着害死战三爷后,
战家势力轰然倒塌而战爷爷再因此被闹的一病不起,
那么以温宁小姐的聪明才智,想必一定能哄得战爷爷将战家的财产继承权交到你的手上……,
如此看来,你就算不是最大的受益人,但也是受益人之一呢,
搞不好,你再跟盖伦联手吞并战家全部产业,整个战氏一族都要落到你这个外姓女人手上,
这么想来,你确实有勾结恐怖分子残害战家继承人的嫌疑呢。”
温淑宁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她伸手指着安小七,咬牙哆嗦道:“安小七——”
“温宁小姐,情绪这么激动做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可是你说的。”安小七讥诮,“既然你是清白的,那就把你一腔正义留着跟警察叔叔说吧。”
说完,她就侧首看向身旁的战西爵,“好饿,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她明显撒娇的口吻,听得战西爵眸色温软的厉害。
他抬手,将她扯入怀里,对他的属下吩咐道:
“温宁涉嫌勾结恐怖分子残害狼图腾最高首领罪,送到城南警局总部夏忠夏首座那边去。”
此话一出,温淑宁彻底瘫了下去。
她终于慌了,连忙跪着来到安小七面前,拉住安小七的裤脚,哭着道:
“安二小姐,我知道我之前给你添了不少恶心,我有错,我现在给你赔礼道歉,请你网开一面,原谅我的不懂事…”
哽咽不已,“我怎么都是战家的表小姐,若是被传出涉嫌这么个罪名,我就算没罪也会在盛京抬不起头来的…”
安小七不满她碰到自己的裤脚,向后退了一步,冷声道:
“温宁小姐,这就说笑了。你我之间实属个人恩怨,都是小女孩家的小心思,对我构成不了什么伤害。
但,你涉嫌勾结恐怖分子以及残害战家继承人的案子,那就是通敌卖国残害帝国狼图腾首领罪了,
你这是在犯罪。我一不是警察,二不是法官,就算我原谅你的不懂事,也没办法清洗你的嫌疑?
所以,你有什么冤枉就去跟警察叔叔说吧。”
温淑宁:“……”
安小七不再看她,跟着战西爵离开了寿康苑。
……
安小七已经受够了温淑宁这个婊中白莲。
就目前来看,即便她现在没十全十的证据证明温宁跟温淑宁是同一个人,但她现在也忍不了。
她就是要看看,将温淑宁弄进警察局以后,温时遇和厉沉暮那边的动静,
由此抓住她跟温时遇勾结的证据,等到有十足把握,她在揭穿温淑宁的嘴脸也不迟。
当然,退一万步来说,温淑宁之前太恶心人了,所以私心上来讲,安小七不想温淑宁那么痛快的服罪。
她要让那些被温淑宁伤害过的女人,都能通通的在她身上出一口恶气,这才算圆满。
温淑宁被战西爵派人扔进派出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战修远的耳中。
战修远心下大怒,也顾不上找战西爵算账,即刻就亲自带人去截人。
只是,战西爵的属下办事效率极高,他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带人追到城南警局总部时,温淑宁已经被夏忠收押了。
因为是夏忠亲自出面,战修远连温淑宁的面都没有见着就被轰走了。
战修远深知想要从夏忠手上将宝贝外孙女捞出不易,就想着赶快回去找安小七。
若是安小七不松口,他那就只能豁出老脸去求安小七的师奶奶夏雨莲…,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总之,当务之急就是把宝贝外孙女捞出来,不能让她在里面吃苦。
所以,他怒气冲冲的杀回了战家老宅南苑,只是扑了个空。
他被南苑的下人告知战西爵和安小七早就离开了战家老宅。
战修远气的不轻,正愁容满面时,东苑那边的下人又来传话,说战九枭失手把季灏州的胳膊都给打折了……
闻言,战修远一个头三个大,脑袋瓜子嗡嗡的像是要裂开,头痛不已。
“家主,现在怎么办?”
战修远头疼的摁了摁眉心,沉声道:“季灏州,他现在人呢?”
佣人:“去医院了。”
战修远又问:“我走的时候,他不是跟九枭聊的挺好的,两人怎么会打起来?”
“三爷要退婚,季千金非但不肯还咬死已经是三爷的女人且怀了三爷的种,季公爵震怒之下就朝三爷怒摔了一只烟灰缸,但……”
佣人欲言又止,
“但,那烟灰缸却砸偏了,当时就把季暖的脑袋给砸出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横流…,三爷跟着就对季公爵动了手…”顿了顿,“他们现在人都去了医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战修远焦头烂额的厉害。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的将近半分钟后,吩咐忠叔:“打电话,让老二回来。”
战修远口中的老二是战家二爷战文霆,这是个向来不被战修远待见的私生子。
现在老爷子着急把人给叫回来,大概是对战西爵和战九枭失望透顶的原因。
但,二爷为人心狠手辣,若是老爷放权到他的手上,指不定战家要乱成什么样子。
忠叔沉思片刻,道:“老爷,属下跟了你好几十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战修远捏着发胀的眉心:“说。”
“老爷,这些年,您一直对过世的大小姐心怀愧疚,对她当年负气跳井自杀更是耿耿于怀…,
所以把满腔舐犊之情倾注在了大小姐的遗孤身上,但…,您就没有发现,
自从表小姐的到来以后,您跟长公子关系恶化了不说,就连整个战氏一族在几族之间的关系也越发恶劣了?
还有,您近来脾气越来越坏不说,就连脑子……也没从前灵光了!”
此话一出,战修远就暴躁的摔了一只茶杯,“混账!”气归气,但还是意识到什么,冷声问,“你想说什么?”
忠叔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欲言又止的道:
“老爷,属下觉得这个表小姐不是个好的。属下怀疑,您最近情绪起伏不定又时常嗜睡,会不会跟您吃了表小姐孝顺您的药有关啊?”
战修远:“胡说八道!”
忠叔:“老爷,这个表小姐到底是温时遇找回来的…,虽然医学鉴定上她是您的亲亲外孙女,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万不能因为她而大意失荆州啊。”
战修远若有所思了会儿,“你等下就把她送我的那几盒补药拿去化验。”
闻言,忠叔松了一口气,点头哎了一声后,问道:“那二爷…,还召回吗?”
“他最近在M州那边忙什么?”
忠叔摇头:“属下不知。”顿了下,“不过,听长公子说,好像惹了官司还没处理干净。”
闻言,战修远就叹了口气:
“没一个成器的东西!”说着,就摆了摆手,“罢了,先让他自生自灭。”顿了顿,“准备一下,等下去医院看看季灏州,免得他浑起来,亲家结不成变仇家。”
“是。”
……
**
那端,古堡庄园。
安小七刚推门下车,安季风就打了电话过来。
安小七因为要发先前她跟温淑宁对话录音所以就把他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移了出来,发完录音后,她便忘了拉黑。
所以,安季风的电话才能打进来。
暑气正浓的晌午,即便是在树荫下,风吹过来都是热的。
安小七抬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想着安季风此前对她那深恶痛绝的嘴脸,还是挂了这个电话。
她拒听后,手机再次震动,是夏怀殇打过来的。
因为经历这次分手一事,安小七是本能的心虚。
偏偏这个时候,从车上也下来的战西爵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面上似乎并无异常情绪波动,但眸底却明显的铺上一层厉色,“你们有很多话要说?电话一个又一个的?”
安小七在他弧度冷硬的下巴上亲了他一下,“我哪有?”
“怎么没有?先前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库,你们就已经打过一次电话。现在又打?亲爹打电话都没他这么频繁。”
安小七:“……”
“你要想接就接,不用因为我而勉为其难的挂掉,毕竟现在挂了,谁知道会不会再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们再偷偷的打?”
这话绝不是什么好话,若是从前安小七肯定要顶上他一两句,但大概是觉得是真的爱他,所以她不想他们刚和好就又吵个不停。
毕竟,男人此前不止一次的控诉她从未站在他的立场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把小脸凑到他的面前,“你不想我接,我便不接,干嘛非得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战西爵面色仍然不太好看,长指摸着她消瘦的脸蛋:
“接吧,万一你这个比你亲爹还要有责任心的师叔真的有事找你呢?”
安小七:“……”
男人说话间,长指已经摁开了她的接听键。
安小七咬唇:“喂,师叔?”
“M州最近寒流过境,即便你明早跟他一块搭乘私人飞机过去,也不要忘了多备几件御寒的冬衣。”
这番家长式的嘱咐,于安小七而言是非常之常态的沟通,但于战西爵而言那又是另一种极端感受了。
听他们对话,蛮闹心的。
战西爵懒得听他们对话,烦躁的从身上摸出一根烟走远了。
古堡庄园种了不少果树,六月底,杏子黄。
战西爵立在一棵杏树下,抬头盯着一根长满杏子的树枝看了会儿,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之前夏怀殇跟他说过的话。
【她既选择了你,我无法可说。但,丑话我说在前头,因为她常年吃抗生素以及当做被研究对象参与各项基因研究实验,她这辈子大概不会有生育能力…】
像他这种男人,虽然不喜吵吵闹闹的孩子,但却仍然希望能跟自己所爱的女人开花结果。
孩子不需要多,一个就行。
可是…,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这么想着,战西爵心上多少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情愫。
他其实很清楚,能够捆住男人女人一辈子都割舍不断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爱情,而是孩子。
孩子,才是能捆住他们一生的羁绊。
若无孩……
此时,通完电话的安小七走到他的跟前。
她看着他英俊的脸以及无声皱起的眉头,轻唤了她一声,“战西爵。”
男人不理她,径直往前走了几步,折了一根长满杏子的树枝。
他转过身来,用那只夹烟的手对她招手,“过来。”
他不咸不淡的调子以及脸上不太明显的阴郁,让安小七觉得他此时好像有些落寞。
她走过去,仰着脖子去看他的眼睛:
“我只是跟师叔打个电话你都不高兴的要甩一甩我的脸子?今后,那我们要怎么相处呢?”
男人眸底溢出点淡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带非所问:“你喜欢杏子吗?”
安小七摇头:“不喜欢,太酸了。”
“民间传闻,酸儿辣女…”战西爵说这话时,手指便挑起了安小七削尖的下巴,俯首逼近,“我们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是男是女都行,一个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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