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七怕白熙秋伤害夏如烟,连忙道:
“夏如烟是我表姐,无论此前她怎么冒犯您,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一马?”
白熙秋拒绝,且拒绝的理由非常充分:
“她把老子已过世大姐的唯一儿子撞的昏迷不醒,两条腿骨折,到现在都尚未完全脱离危险,你是觉得老子能放过她?”
安小七听的心惊肉跳,前些天外公跟她特地说过此事,但没说的这么细。
只说夏如烟在蜀南闯了祸开车撞了人,对方不接受道歉更不愿意和解,夏老担心夏如烟吃官司,就随了夏如烟的意,让她来盛京避难…
没想到,夏如烟撞的会是白熙秋唯一的侄子。
换作是谁,这事也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算了的。
这事本就是夏如烟理亏,而白熙秋一惯又是个心狠手辣的,安小七深知这事不太好办。
她有些头疼的触了触眉头,道:“我进去找你。”
说完,就掐断电话。
五分钟后,安小七出现在白熙秋所在的包厢。
古韵古饶的包厢,点着一只香炉,那坐在案首的男人长腿优雅交叠在一起。
他的属下正拿着一把枪抵在夏如烟的喉骨处,而夏如烟此时已经吓的浑身抖成了筛子,语无伦次的求饶。
“白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白云澜他总纠缠我,我那天又喝了点酒,踩错了油门就……”
白熙秋将抽到尽头还冒着猩红火苗的雪茄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摁在了夏如烟白皙的手背上。
他冷笑道:“云澜纠缠你?夏小姐,你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的有多丑么?我家云澜会喜欢你这种货色?”
夏如烟被烟头烫的鬼叫,既痛又被羞辱的分外难堪,眼泪簌簌的掉下来,“…我……我真不是故意撞他的…”
白熙秋打断她:
“夏小姐,我大老远的从蜀南能追到这里,不是为了听你道歉的。
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老子直接把你扔进你父亲所在的局子里,相信夏座一定会奉公执法给我侄子一个交代。
二,你现在就用面前的棘轮扳手打断自己两条腿,咱们就一笔勾销?”
音落,白熙秋的属下就丢了一把棘轮扳手在夏如烟的面前。
夏如烟看的心惊肉跳,拼命摇头:
“我……我是学芭蕾的,我不能没有腿……白白先生,我们家可以赔给白少很多钱,他住院的所有医疗费用我们家都会出……,求求你,不要打断我的腿。”
白熙秋显然已经对她没了耐性,抬脚揣了下面前的茶几:
“既然这么不肯吃皮肉之苦,那就按照肇事逃逸处置扔给夏座处理,等着吃牢饭吧。”
比起吃两三年牢饭,夏如烟更想要自由,打断腿,养三两个月就能好,但失去两三年自由那就等于错过了整个世界。
然而,她自小就身娇肉贵,又哪里肯吃皮肉之苦。
情急之下,她连忙就跪走到安小七面前,也不管什么面子里子了,直接就求她:
“表妹,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吧?爷爷明明交待过你,让你照顾我的,若是我有什么事,你也不好跟爷爷交待的吧?你能不能跟白先生求求情,求他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安小七其实跟白熙秋也算不上有什么过深的交情,跟他有过深交情的是夏怀殇,他是夏怀殇的手足兄弟。
看在夏怀殇的面子上,白熙秋可能会饶过夏如烟这一回。
当然,也不会轻易饶过。
安小七没理她,而是对白熙秋道:“二哥,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可以单独聊会儿吗?”
白熙秋是个痞的,他的亲侄子被撞的那么惨,他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连看安小七都有几分不顺眼。
他指了指面前的半瓶白兰地:
“七宝,别说二哥欺负你。这事本来跟你没关系,但你偏要多管闲事,那就别怪二哥不留情面。既然你坚持要管这件事,那就按照规矩来,把这半瓶白兰地喝了。”
安小七:“……”
白兰地不是普通的白酒,酒精浓度高,这半瓶250ml下去,安小七觉得自己就算不醉,胃也能被烧坏。
她轻笑:“二哥,一见面就对我这么不客气么?”
白熙秋轻笑:“七宝,是你给二哥找不痛快。”
安小七拧开瓶盖子喝了。
白熙秋对他的属下使了一个眼色,夏如烟就被拖出了包厢。
包厢内,安小七一口气灌完250ml的白兰地,气血就上涌的厉害,但酒精尚未蔓延,她意识异常清醒。
她道:“除了让她坐牢还有打断腿,有没有其他可以和解的方式?”
白熙秋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眼底一闪过慵懒的匪气。
他轻笑:“有啊。二哥就不奢望你嫁给我了,你陪我一夜,如何?”
安小七笑了,她捞起白酒瓶就敲碎了一头,然后把满是玻璃渣的瓶口就对着白熙秋的脖子:
“二哥,别一见面就带血啊,这事闹到我怀殇师叔那,你不好交待。”
说着,就把玻璃瓶口扭转了一个方向,对着自己的脖子,看样子随时都要扎下去。
白熙秋大怒,踹翻了面前的茶几,冷声道:“狗东西,你够狠的昂?”
安小七轻笑:“那也是二哥逼的。”
白熙秋又笑了,他抬了下眉:
“把玻璃瓶放下,二哥答应你了,饶过夏小姐这一回。不过,她必须得跟我回蜀南亲自照顾云澜,云澜什么时候康复,她什么时候恢复自由。”
这个要求不过分,安小七说了好。
白熙秋又道:“还有,听说战西爵是你老公,我正好需要一批稀缺的军火器械,奈何他不肯行我方便,你现在就把他约出来,从中帮二哥说和说和。”
安小七等他说完,悠悠的口吻:
“我可以帮你约他,但能不能谈拢我可说不准。”顿了顿,强调补充,“他不是我老公了,他现在是我前夫。”
音落,白熙秋就眯深眼,笑的讳莫如深:“噢,被甩了啊?”
那有人岂不是要高兴坏了,想到这里,便顺嘴提了一句,“你师叔夏怀殇最近在搞什么,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跟老子玩消失呢?”
安小七将夏怀殇遇刺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他在帝都幽皇养伤。”
白熙秋想都没想,就下意识的猜测道:“夏主母干的?”
“大概。没有十足的铁证。”
白熙秋嗯了一声,琢磨抽空飞一趟帝都找夏怀殇见面聊聊此事。
当然,当务之急先解决他那批军火器械问题。
他抬脚轻揣了安小七一下,道:“把战西爵给二哥约出来。”
安小七现在酒精有些上头,她捏了捏眉心,磨磨蹭蹭的翻出战西爵的手机,打了出去。
响了半天,没接。
安小七道:“没人接。”
白熙秋一点也不着急,点了根雪茄,慢条斯理的抽了会儿,“等下在打。”顿了下,“二哥等下有个牌局,你跟我一块去。”
安小七现在头昏脑涨的狠,她拒绝:“酒精上头,我头疼。”
“又不让你打,你就坐在二哥身边给二哥摸下牌。”白熙秋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或者,“你现在就能把战西爵约出来,二哥就取消这个牌局。”
安小七是听明白了,今晚她不把战西爵约出来,白熙秋是没打算放她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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