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个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跳进了公路阵地西侧的战壕。
小鬼子趁着毒气弥漫，毒死了哨兵，他们摸进了阵地。
但是一个士兵在临死之际，扣下了手中的扳机，发出警告，然后他就死在了日军的毒气之中。
枪声对士兵来说就像是兴奋剂。
虽然让清醒过来的士兵不再迷茫，但也让他们忘记了毒气带来的危害。
士兵抄起枪就想去抵挡日军。
但是跑了几步之后，他们很快就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带防毒面具，没有防毒面具的用湿毛巾！”
毒气蔓延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给日军敢死队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砰砰砰”
阵地上的枪声瞬间跟炒豆子一样。
公路阵地的士兵也被枪声给惊醒。
赵自明拿着望远镜跑到了阵地的一侧，尽管今晚月光皎洁，但是他只能看到阵地上不断有枪火和手榴弹爆炸的火光闪过，无法判断有多少日军杀到了他们的阵地上。
“我们的阵地被袭击了！立刻增援！”
赵自明本以为，他们会跟日军对峙很久。
但是没想到，今天晚上，日军反手就给他们来一个突袭。
“旅长，味道不对劲！”团长提醒。
空气中有淡淡地芥末的味道。
姜永新研究过日军的毒气弹，战场上闻到这种味道，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日军的毒气弹。
“毒气！”赵自明皱着眉头，“小鬼子对我们的阵地动用了毒气。”
士兵们对毒气谈之色变。
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有经历过毒气，但却听闻过日军毒气的厉害之处。
“立刻安排一个营的兵力，带上防毒面具，支援！”
公路阵地守军是第一军分区防毒面具最多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防备日军攻上阵地之后，从洞口放毒气进甬道。
赵自明刚刚下达支援命令，他就听到了山脚下传来的哀嚎痛苦之声。
虽然黑夜中分不清楚是谁在嚎叫，但赵自明很清楚，恐怕他们三旅的部队情况非常不妙。
在公路阵地西侧阵地，两侧山道的守军各有一个连的兵力。
日军的炮兵熟悉这儿的坐标，因为日军观察哨对这片区域观察了无数次。
小鬼子把从河云县城运来的毒气弹分别打在了两侧的三旅守军阵地上。
在睡梦中的守军毫无防备，而且日军敢死队已经杀到了阵地上，大量华夏士兵仓促应战，根本来不及带防毒面具或者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就已经被毒气给包裹。
日军从毒气中杀出来，失去反抗能力的华夏士兵只能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关头，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跟日军同归于尽。
毒气眨眼之间就让一个连的士兵折损了三分之二的战斗力。
剩下的一个排，带上了防毒面具，在战壕里跟日军周旋。
但聚集而来的日军越来越多，幸存的士兵陷入了苦战，身边不断有人倒下。
“班长，告诉我娘，我当英雄了！”
一个士兵摘下了防毒面具，抱着炸药包，就扑向了日军。
“轰”
耀眼的火光中，华夏士兵看到了七八个小鬼子被炸飞。
“机枪！”
炸药包的爆炸迟滞了日军的行动。
机枪手立刻在战壕里架设起了机枪，将日军给堵住。
然而，这是日军敢死队，出发前，岗村亲自接见过他们。
今天晚上他们就是冲着死而来的。
日军士兵也还不犹豫地抱着一捆手榴弹向着机枪火力点给冲了过来。
机枪火力点刚刚发挥出威力，就让小鬼子给炸掉了。
阵地上幸存下来的华夏士兵苦苦在支撑，他们不想放弃阵地，尤其是阵地决不能从他们手中丢失。
排长连续扔出两颗手榴弹，抱着轻机枪冲了出来。
他扣动着扳机，直到打光了弹匣里的最后一颗子弹。
子弹打光之后，他又拔出手枪连续不断地射击。
这一晚的月亮很白，有的人却再也看不到故乡的明月了。
战士们将身上绑满了手榴弹，只要小鬼子冲上来，他们失去抵抗能力的那一刻，他们会果断拉着引线。
“爹，娘，儿子来找你们了！”
“轰”
阵地上连续不断地爆炸声，让日军敢死队都感觉到了恐惧。
对面的华夏士兵真的就不怕死吗？
显然，小鬼子无从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阵地上的华夏士兵越来越少，枪声也越来越稀疏。
一个老兵带着一个新兵还在坚守，他们手里没有机枪，只有两支步枪。
不过在他们身边有三箱手榴弹。
新兵给老兵装子弹的间隙，不断将手榴弹扔出去。
黑夜中落在脚下的手榴弹，让小鬼子不断丢掉性命。
“装弹！”
老兵扣动扳机，击毙了一个试图摸过来的日军。
他有趁机拿起另外一支步枪，继续射击，新兵接过步枪之后，立刻将一颗颗子弹压进弹仓。
步枪装满子弹之后，他就放在一边，然后继续扔他的手榴弹。
“守不住了！”
老兵一把抓住新兵的衣领，向后撤退。
此时新兵手里还攥着一颗手榴弹，正好把引线拔掉。
老兵眼疾手快，将没爆炸的手榴弹扔在了没有用完的手榴弹边上。
“轰”
爆炸声迟滞了日军对他们的追击，正好掩护着两个士兵进入了下一段战壕。
在下一段战壕里，还有六个士兵在坚守，见到两个人冲过来，差点就相互打起来。
“我是三班的！”
幸亏老兵大喊一声。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人了！”老兵喊着。
“去你大爷的！”
一个士兵扔出手榴弹，嘴里还带着对小鬼子的诅咒。
“你们是几班的！”
“二排五班和六班的，整个二排就剩下我们六个了！”
容不得士兵叙旧，也容不得他们叹息。
整个连，活着的只有他们八个人，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最后一段阵地了，想跑也没地方跑，最后一哆嗦，我可不想当缩头乌龟！”老兵说。
老兵不想龟缩在最后的阵地里，他想冲出去，跟日军同归于尽。
哪怕是多拉上一个日军，他就多赚一个。
就在众人做最后一搏的时候，尖锐的冲锋号声犹如刺破夜空的长矛，杀入阵地！
援兵在最危急的关头，冲上了阵地，跟日军厮杀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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