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的手被秦欢抓着,秦欢的手指甲都要嵌入她的皮肉里。
看着对方那张恼羞成怒的脸,秦容眼眸冷了下来。
“放手!”
她冷冷吐出两个字,眸子漆黑得如同地狱。
秦欢冷不防一个哆嗦,不受控制地松开手,再不放,她真的担心秦容会把她吃掉。
可她还是一脸的不服气。
“你说你不喜欢邵少尉,你对他若即若离是几个意思?还不肯在他面前为我说好话,你就是脚踏两只船,想要一个人霸占着他,你已经有州伢子了,就不要这样没脸没皮。”
秦容见她这样不依不饶,双眼眯了起来,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秦欢脸上立刻浮起了红、肿,火辣辣地疼。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秦容抓起她的衣襟,将她提起来,冷冷地看着她,“没脸没皮的人是你,人家不喜欢还要死皮赖脸,还有你这一招对我没有用,还要吃苦头,要不要再试试。”
秦容明明比秦欢瘦小,可是却轻而易举地将她提起,再加上挨了利落果决的一巴掌,秦欢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整个人瑟瑟发抖。
似乎秦容身上,有一种能够压制她的力量,让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死丫头,你敢......”
“你觉得我不敢?那刚才是什么?”秦容嘴角勾起一丝诡谲,“少在我面前放肆,我有千百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
说完将人往地上一扔。
秦欢嗷呜一声惨叫,跌倒在地,屁、股都要摔裂了。
秦容头也不回。
秦欢还想骂,灰狼叫着奔过来,秦欢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往上面的院子跑。
“又咋啦?”外面有动静,万氏拿着正在裁缝的布料走出来。
“娘,没事。”秦容说着,进了屋子。
万氏看一眼老秦家院子里头半边脸红、肿,瞪着下面的秦欢,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这些人把脸伸到容丫头的面前,丫头不收拾,也是对不起他们。
第二天,母女俩起来,万氏生火煮猪食,秦容去炭窑把火燃起来,看着没什么问题了,关上灶门。
不远处闹哄哄的,是老秦家人在挖自家的炭窑,除了做饭的,几乎所有人都出动,忙得热火朝天。
脚下是比较裸、露的山地,少有林木生长,也不属于谁家,哪家人都可以用。
“爷,容丫头家炭窑里的位置还用不完,为啥不用她家的?”秦柳端起一簸箕的土,走到一边去倒,嘴里抱怨道,“我们自家的可以慢慢挖,要一个早上挖好,简直是要人命。”
老秦头轮着锄头挖土,一听到这话脸就沉了下来,“马上就能用上自家的,去打搅别人做啥,到取炭的时候还给人家增添麻烦。”
上次闹出那种事情,秦容心里肯定有芥蒂,他都不好拉下面皮去求人家。
秦伍财脸上很不好看,上次他给那个死丫头下跪,这口气一直没有消下去。
“都跟我老老实实干活,不干活的,中午就不用吃饭了。”老秦头不悦道。
秦容直接就回了家里,老秦家那儿的事情,她没有兴趣。
上次烧的果木,烧出了五百多斤炭,一斤三十五文钱,又是十来两银子,这一次少跑了一趟,但牛板车里多加了一点量,几乎到达了最大承载量,烧出来应该有接近四百斤。
秦容也不求每一次都烧那么多炭,差不多就行了。
老秦家三背篓,再加上一捆,大概可以烧出来一百多斤,菱花家王庚也多背了一个背篓,再加上一个牛板车,应该有两百多斤的样子。
老秦家因为只用了背篓,所以烧出来的炭最少,这一点他们心里是有数的。
“爹,等到了街天,咱们买个牛板车回来,这样上山就可以多装一点果木,不是一点,是多装很多。”秦伍华说。
老秦家本来是有牛板车的,这个村子里老秦家条件怎么也能排上前几位,就在秋收后,有一次从集市回来,牛板车从路上翻下去摔散架了,本来打算第二年开春再买,没想到这个冬天就要派上用场。
老秦头思忖了一下,“买两个。”
买两个牛板车,可以烧接近四百斤的炭,有十几两银子,这么多的钱,想一想人都要流口水。
过年后离开春还有一个多月,还能卖几趟,几趟都顺利的话,不光能回牛板车的本,老秦家还要小发一把,可以考虑盖瓦房的事情了。
盖宽敞明亮的瓦房,是村里泥腿子一辈子最大的追求,最大的心愿。
老秦头把账一算,大家都很激动。
老秦家就要发了,没想到发财也不难嘛。
“别忘了这一切要仰仗谁,以后都给我对人家客气一点。”老秦头说。
谁也没有反驳,老秦头说得没错,他们再怎么不愿意,也要给秦容好脸色。
村子里头的坝场上,烧着一堆柴火,闲着没有事情做的村民们围在一起热闹,打牌的,玩跳棋的,玩七巧板的,闹哄哄。
“嗐呀,昨儿个容丫头,菱花家,又从林子里拉来了满车的果木,这可是要是烧出几小百斤炭的,一斤最少就要三十文钱,算一算银子简直要人命。”
有人边打牌边说。
“是哦,容丫头和州伢子是有能耐的,菱花家,老秦家也跟着沾光,这种便宜银子我们也想挣啊。”
“他们几个能进林子里,我们也能进,要不大家联合起来,一起去林子里面砍果木,烧了炭就到街上去卖。”
有人提议。
他这么一说,村民们都心动了。
“就是,那么大一片林子的果木,他们能砍,我们就不能砍了?林子里面野兽多,大家就多一点人去,带上刀带上铁棍、子,同心协力,还怕不成?”
“这么多的银子,不赚可惜了,大家都有得赚,咱们村不是发了?”
大家越讨论兴致越高。
在家里整天呆着闷得慌,秦容和裴辰州也来这一片坝子打牌,听到大家的讨论,两人都没有别的想法。
毕竟,果木也不是他们专属,而是长在林子里,只要有本事,谁都可以一背篓一背篓,一车一车地背回来,运回来。
看到他们两个,有人扯着嗓门道,“容丫头,州伢子,你们去山上砍果木的时候,就带上大家一起呗,有什么危险大家好一起应对。”
秦容摇头,“人多了吵闹,我们就想图一个清静。”
人多了,肯定要为了争果木大打出手,甚至有偷拿窃取之事,吵吵嚷嚷的,不得安宁。
所以,她只愿意和裴辰州,菱花家去山上。
虽然他们人不多,可是真的有野兽来了,她也有把握能够应付。
“哟,就知道你们自私,不希望别人进到那一片林子里,想把所有的银子都赚了。”听到她这样说,村里人一个个脸色不高兴了。
“不是不希望,谁想进去那一片林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一片林子又不是我家的,谁都有权利去里面砍果木。”秦容不气不恼地说,“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吵闹,就算去林子里砍果木,也相互不打搅不好吗?再说太吵了,也容易招来野兽。”
“哎呀,知道啦,人家容丫头是想和州伢子在一起,不想被打搅,小两口就要定亲了,如胶似漆的。”一个心不太坏的妇人打趣道。
“就是,谁不知道你们是小两口,得,我们又不是没有胆子进去林子,不求你们。”一个汉子说。
裴辰州去抱来了一堆茅草,搬来一个平整的石头,和秦容一起玩牌。
刚过年那几天都是阴天,甚至还有牛毛细雨,很少有人到坝子来。
今天拔云见日,放晴了,又还是过年,村里人、大部分都在这里。
“我来和你们玩。”秦柳过来了。
“我也要玩。”秦欢跟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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