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糜家就派出好几队人马往四处奔去。
糜家大小姐,将于两天后跟云州州牧成婚,请徐州各大家族前来观礼。
观礼是一方面,更是糜家跟各大家族施放的信号,自此以后,糜家正式跟郁家结成了联盟。
郁临风练完功回到房间,洗漱完毕,用过早膳,由糜竺和糜芳带领去糜家在朐县的各大产业参观。
先去了盐场,位于海边的一大片芦苇丛边。
糜家用的是漏水煮盐法。
先在海边潮水可到之处,铺满细沙耙松,使沙能充分吸收潮水。
若遇到低潮位,潮水浸不到沙幅时,须挑海水淋沙,待风吹日晒干后,便成卤沙。
然后将卤沙盛入一个大的方形盐漏,将卤水滴入一个池子内,再将池子里的卤水盛入锅内熬煮,就形成了盐。
不过盐的颗粒较大,都是粗盐。
且用木柴及砍下来的芦苇熬煮,难免一股烟火味。
还没到盐场,就感觉到一股呛人的烟尘随着海风吹了过来。
郁临风取过一块盐,硬得如石头一般。
掰下一小块尝了一口,摇了摇头。
糜芳在一旁道:“糜家的盐,已经是上等了。”
郁临风道:“这盐比常山出的井盐还要差上许多。”
糜竺昨天晚上听了郁临风所说的晒盐之法,心痒难耐,连忙向郁临风讨教。
郁临风让他叫过些工人,寻了处平坦的海滩挖了好几个连贯起来的池子,临海边的高些用来等海水涨潮时储蓄海水。
往后的池子越来越低,形成落差。
又将后续工序教给了糜竺,只要天气晴朗,几天就能有一池子盐。
盐场参观完毕,又参观了港口。
糜家造般技术在此时还算先进,郁临风也不是什么都会,跟这些专业人士自然没法相比。
只提了个帆船技术,让他们试验。
糜竺也答应了会安排百名船工到常山学院,到时与马均等人交流学习,助郁临风早日造出巨大的海船出来。
其余织布、炼铁等产业都走马观花般看了下,打道回糜府。
刚进城转到糜府那条街上,远远就看到一群士兵将糜府的大门堵住。
糜竺脸色一沉,居然有人敢找糜家麻烦。
对下人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没一会儿,下人回报:“是陶商来糜府闹事。”
下人看了郁临风一眼,却没说具体事情。
糜竺却已了然,不好意思的对郁临风拱了拱手:“妹夫,这个陶商是新上任的刺史陶谦之子,他前段时间曾上门求娶阿贞,被我拒绝了。今天定然是得到了阿贞与妹夫成亲的消息,前来闹事。我也没料到会发生此事,还望妹夫海涵。”
郁临风呵呵一笑:“无妨,绿筠国色天香,有人爱慕再正常不过。我等且去会会这个陶商,看他是个怎样的人。”
糜竺笑道:“就一纨绔子弟,仗着父荫横行霸道罢了,不及妹夫万一。”
几人下了马车,往糜府大门走去。
此时,只见一少女从糜府走了出来,在几名侍女及护卫保护下在糜府门口站定。
少女一袭紫裙,头插金钗,珠花摇曳,满头秀发如瀑布般披在脑后。
大门前的一个胖嘟嘟的男子见到少女出来,两眼放光,垂涎欲滴。
将袖子一摆,两步上前:“小贞,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还准备往前走,却被侍卫拦住。
胖子脸色一沉:“大胆!你们敢拦我,不怕我叫我爹将你们糜家抄家灭族么?”
糜贞道:“陶商,你还是快离去吧,少在这吓唬人。”
陶商腆着脸,对糜贞道:“小贞,你知不知道,自从上次在庙会见到了你,我就茶不思饭不香,都饿瘦了几十斤。此生,我非你不娶!”
糜贞对这个无赖也是真的感觉无奈。
那天不过跟二哥一起去庙里为死去的爹爹还愿,上柱香捐赠点香油钱。
被这个死胖子看到后,就死缠烂打,差点准备抢人。
好在那天二哥报出糜家名号,令侍卫将他拦了下来。
谁知道他竟然是刺史的儿子,还带着人上门提亲。
大哥素来听说过他的恶名,不愿意我嫁过去受欺负,却也不好得罪刺史大人,就以我年纪尚幼为借口推托了。
没料到这个胖子根本不死心,隔三岔五跑来糜府。
今天大哥二哥都不在,他居然还带了兵前来,说见不到自己就带兵闯入府中。
他爹是刺史,就算真入府弄出了什么事,估计都能让他爹出面摆平。
所以只好出来见他一面,劝他回去。
“陶商,我已经定亲了,你就死了心吧。”
虽然跟郁临风有了夫妻之实,但毕竟亲事还没办,也只能说定亲。
陶商将手一挥:“我不管!是我先上门求亲的,你哥敢将你嫁给别人?今天我就将你接进陶府,我看谁敢娶你!”
说完,就要叫士兵冲上前去抢人。
糜贞正着急,忽然看到远远走过来的糜竺和郁临风等人,顿时心神大定。
“陶商,谁给你的胆子在糜家来闹事?”糜竺喝了一声。
陶商转过头一看,笑着上前对糜竺道:“大舅哥,我对小贞是一片真心,你还是将她嫁给我呗,何必让她嫁一个外人?”
糜竺哼了一声:“谁是你大舅哥?我糜家小姐要嫁谁,轮不到你来管!”
陶商一咬牙:“糜竺,你真要跟我作对是吗?难道你糜家不想在徐州呆下去了?”
“哈哈,就凭你也够资格来威胁我?你给我听清楚,小贞已经许了人,你以后少来糜府纠缠!”
陶商怒道:“许给了谁?我去灭了他全家!”
典韦上前,一把掐着他脖子,将他提在了半空。
“小子,你说灭了谁全家?”
陶商顿时感觉呼吸困难,涨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
他带来的侍卫纷纷拔出武器上前,典韦拎着陶商就地一转。
“尔等尽管使兵器招呼,砍死这小子了我可不负责!”
侍卫们又连忙后退,看着被典韦掐得直翻白眼的陶商,又惊又怒。
“郁云州,犬子无知,冲撞于你。能否看在老朽面子上,饶他一命!老朽向郁云州陪罪!”
众人身后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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