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廷帝国战败了。
这个消息随着溃军的逃亡而扩散,就变成居民连夜的大逃亡,数不清的人拖家带口连夜逃向西方。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薛万彻按照计划正准备带兵包围君士坦丁堡,斥候迅速来报:“启禀大将军,君士坦丁堡城墙上驻守士兵不足千人,拜占廷帝国皇帝君士坦斯二世单人独骑手持长枪堵在城门下。”
“城内有没有希腊火的味道?”
“回大将军,皇宫处味道刺鼻,君士坦丁堡其他地方并没有。”
薛万彻愣了一下,看向君士坦丁堡方向,半晌后喃喃道:“确实是个人物。”
一名将军猛然抱拳:“大将军,君士坦丁堡只有一千人防御,末将愿意带一万人攻城。”
攻陷一个帝国的都城,生擒一个帝国的皇帝,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不可!”
就在其他将军想要出击的时候,一名参谋焦急的大声打断他们:“君士坦斯二世绝不会被生擒的。”
被打断的将军立即瞪眼说:“那还有什么犹豫的,那就……”
话说一半看到其他人戏谑的目光,突然醒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说下去。
好歹那也是帝国皇帝啊,世界第三强的拜占廷帝国皇帝,你一个领一万兵的将军,是没资格杀他的。
这里有资格下令杀他的只有武安国公薛万彻。在大唐人心里,其他帝国的人自动降一两级,帝国皇帝也就和国公差不多。
“知道害怕了?”薛万彻狠狠瞪他一眼,朗声说道,“帝国皇帝是需要得到尊重的,即使是即将灭国的帝国皇帝,只为皇帝这两个字。没有陛下允许任何人不能动君士坦斯二世。”
武将们觉得薛万彻能杀君士坦斯二世,薛万彻更不敢。
传出去可就不是薛万彻敢杀拜占廷帝国皇帝君士坦斯二世了,传出去简化版就是薛万彻敢杀皇帝。自家皇帝李承乾不会在乎这些,但想到以后简化版的传言,薛万彻就冒冷汗。
倒不是恐惧害怕,李承乾也不会给人恐惧的感觉。但薛万彻心底里对李承乾简直快要膜拜了,他觉得自己这么做就是亵渎。
薛万彻最终留下两万人对君士坦丁堡围而不攻。送人情就送全套,君士坦斯二世只能陛下决定,而以后这里将是赵节的都城,我给打下来终归不如你自己打下来。
他自己则带着人去追杀溃兵收拢百姓并控制占领区域。
大唐的武将就是这么自由,只要大战略不变,自己可以临机专断。
李承乾接到薛万彻的军情报告也是有点唏嘘。
众人传阅之后,褚遂良叹息一声:“虽然昨天咱们都猜中了,但依旧有些感叹。”
昨天大家闲聊就说到过这个问题,最后除了个别人以外,大部分人都认为君士坦斯二世不会逃跑。只不过大家都没有预料到君士坦斯二世单人独骑挡在城门前,而皇宫内泼洒希腊火,准备连同自己的皇后一起烧死。
穆阿维叶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李承乾,如果这位皇帝陛下下令击杀君士坦斯二世,那么自己以后可就得小心点了。
众人发表一番感慨,最后纷纷看向李承乾,等着他做决定。
李承乾笑着看一眼杨天恩两人:“神机卫没事了吧?”
杨天恩欠身,抬起头自豪的说道:“回陛下,没什么事了。”
冷兵器时代虽然战争场面不如热武器时代残酷,但人心对外族是非常残酷的,你想象到的罪恶都发生过,你没想象到的罪恶在战争中或者战后都曾发生。战场应激症这种东东,神机卫也就当时不大适应,毕竟也是第一次热武器战争,但有两天缓冲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也许过上几天就是和别人吹牛的资本了。怎么着?君士坦丁堡之战我参与了登陆作战,把敌人打的那叫一个惨,后世子孙你们都得给我记下这一笔。我就问你们老子牛不牛!
“那就移营吧。”李承乾站起身,“大家也跟着认识一下君士坦斯二世,是个不错的人。”
大军移营,李承乾带着文武和阿拉伯帝国的贵族来到君士坦丁堡城门外。
只见城门前一名顶盔带甲的骑士一人堵在城门前,而大约两千名左骁卫和他距离一里地进行对峙。
李承乾:“马不错。”
噗……
有些人没忍住直接笑喷,其他人也都是一脸古怪的笑意。
从接到信息,到亲自前来,中间相隔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君士坦斯二世穿着几十斤重的重装铠甲,别说他自己受得了受不了,就是坐下的马都够呛,没看马腿都打晃了吗。
李承乾:“派个人过去把他劝过来,就说穆阿维叶也来了,三人聚首难得一见。”
一名鸿胪寺官员策马前行,李承乾示意一下,赵广也跟着过去,万一君士坦斯二世发疯,他好保护官员撤退。
李承乾的说辞完全说到了君士坦斯二世的心里,拜占廷帝国和大唐皇朝只是这一战,而和阿拉伯帝国打了几十年,也想看看这位阿拉伯帝国的哈里发到底是什么人物。
鸿胪寺官员劝解了几句就答应下来,刚要策马前行,那马匹脚下一软。多亏赵广身手矫健直接扶住马匹,让君士坦斯二世骑自己的马过去。
君士坦斯二世骑着战马气势汹汹冲进神机卫大营,神机卫对其毫无阻拦,一直冲到中军大帐,冲到李承乾面前三丈距离。
李承乾一直脸含笑意负手而立,丝毫不担心他有什么企图。
君士坦斯二世骑在马上看着李承乾,心里却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愤怒,更没有杀意,反而有一点惺惺相惜。
微微转头看向李承乾旁边一名阿拉伯人:“君士坦斯。”
“穆阿维叶。”穆阿维叶笑着回道。
君士坦斯二世翻身下马摘掉头盔。
李承乾这才打趣道:“靴子里都是汗吧?先去喝口水冲一个凉水澡,一会儿咱们三个正好喝一杯。”
君士坦斯二世微微点头,这一身全身重装铠甲防御是足够了,但贼沉,穿了一个多时辰靴子里的汗都快没脚脖子了。
侍卫带君士坦斯二世下去,李承乾说:“赵节暂时领军。”
喝酒不能领军。今天是特殊,毕竟对方是帝国皇帝。就这,一会儿酒宴也不能摆在军营里。
武将们看向赵节,赵节笑着压压手:“不着急,能劝住君士坦斯二世最好,我觉得君士坦丁堡的皇宫主要建筑还行,改吧改吧当王宫还能将就,可不想被毁了。”
对于住皇宫这一点赵节是没有什么忌讳。就君士坦丁堡皇宫那个样子,做王宫真的只是将就。除了宽敞和全是真材实料的石头以外没多大特点,还不如赵节自己的国公府呢。
酒宴设在海边的峭壁上,一个小圆桌三把椅子八个菜。
君士坦斯二世洗了澡换好新衣服骑着马过来,李承乾和穆阿维叶看到他的样子,脸上都露出笑容。
李承乾和君士坦斯二世的身量差不多,给君士坦斯二世换上的是他的便装。
李承乾的便装不是那种华贵的样子,他不喜欢。布料当然是最上等的,但却是那种显得儒雅的翩翩公子的服装。而这一身服装配上君士坦斯二世一脸大胡子,怎么看画风都充满了违和感。
“坐吧。啤酒、葡萄酒、冲霄酒和果酒,喝哪种?”
君士坦斯二世扫了一眼:“你带来的肯定是我没喝过的,我都要!”
三人对视一眼,一起仰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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