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再次被拒绝,
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着苟长生“你...你...你”了半天。
段纶气的胡子一翘,指着苟长生道:“你!不知所谓!”
过了半晌,
李世民似乎又想通了,他摇着头说道:
“你说你,年纪轻轻就暮气沉沉的,简直浪费了你一身的才华,你不觉得可惜吗?”
“陛下有所不知,
臣的脾气太差,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官场里那些蝇营狗苟的东西要是被臣看到了,肯定会怼上去的...
所以这官臣肯定是做不长久的,
但有陛下这样的明君在,
臣就算在家里,臣的东西也能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难道不是吗?”
既然苟长生不愿意出仕,那就让他先呆着吧,反正他才18岁,过早的进入官场对他来讲恐怕也不是一件好事。
李世民深深看了一眼苟长生,这才终于点头道:
“确实,你外表虽然谦恭,
但却总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
给人格格不入的感觉。
而且拿定主意后,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陛下,臣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当个美男子罢了。”
“......”
这家伙居然自己夸自己是美男子?
李世民和段纶哪里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君臣二人看着苟长生发了一会儿呆,
李世民突然对苟长生说道:“你不出仕,朕不好封赏你啊。”
“陛下,赏赐有很多方式,不一定要出仕的。
您可以赏赐臣一些金银财物之类的,
而且臣要发明新东西的话,钱、货、人都是不能少的。”
“钱货?你可真是庸俗。”
“臣也只是个俗人罢了......”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李世民阴阳怪气的背了一句诗。
苟长生惊讶的问道:“陛下,您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的是吗?
你后院亭子两边的牌匾上,
你以为你用布盖起来朕就看不到了?”
“......”苟长生突然感觉到一股羞耻感从脚指头直窜脑门儿......
本来只是自己YY后的游戏之作,
后来自己看了都觉得有点无耻,
所以这两块匾平日里都是用布盖起来的。
没想到却被李二看到了?
“一个能写出如此出尘气质诗句的人,
竟然求朕赏赐黄白之物,
你对得起你的诗情画意吗?”
“......”苟长生还想挣扎一下,“陛下...那只是诗...”
“诗意往往代表了作者作诗时的心境,你当时写这句诗的时候肯定不是现在这种状态。”
“陛下英明,那时候的臣还小,不懂事。”
“你...”李世民气急,“朕从未见过你这样无耻疲懒的人!”
“您今天不就见着了吗...”
苟长生的脸皮之厚,让李世民惊为天人。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句话李世民今天终于有了切身的体会,
“罢了,你既然不愿出仕就不出仕吧,也莫要把自己伪装得一无是处。”
“谢陛下隆恩。”
“好好读书做学问,那些奇淫巧技的,适可而止就行了。”
“臣记下了。”
“以后再有好东西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朕,别老是藏着掖着的,明白吗?”
“明白。”
李世民被苟长生的话弄得毫无办法,
就像是狗咬刺猬一样,无处下口......
旁边的段纶也呆住了,
这特喵的,
他从来只见削尖了脑袋想做官的,
还没见过千方百计逃避做官的...
但苟长生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
他现在年纪太轻,虽然贡献不小,可肯定也有人会说,苟长生的贡献不过都是来自他老师的遗泽罢了。
况且,
即便他苟长生不做官,
不管是土豆、玻璃还是风车、煤炉,
这几样东西确实可以为大唐带来积极的变化。
从苟长生拒绝李世民的那一刻开始,
李世民就一直盯着苟长生的眼睛。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但从苟长生的眼中,
李世民的的确确没有看到半点谎话的影子,
“这小子难不成还真是个不在乎功名利禄的高人隐士?”
段纶也不再劝说苟长生,
他俩转身就要离开。
但在李世民和段纶走出房门的时候,
苟长生突然跑上来再次提醒道:
“陛下,段尚书,
玻璃的事情还请二位务必重视!
因为玻璃对大唐来讲,
不仅是赚钱的利器,还是削弱周边的国家强大武器!”
李世民与段纶何等精明,
苟长生就这么一提,他俩就立马明白了,
“朕明白了,
就跟你用玻璃来坑大户一样,
用不值钱的沙子制成的玻璃高价卖给周边的国家,换取他们的财和货,对吗?”
“陛下圣明!”苟长生立马一个马屁拍上。
“苟县男啊苟县男,
你这心思也忒坏了点,
不过我老段喜欢,哈哈哈!”
段纶指着苟长生,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日,
工部尚书段纶出乎意料的,一大早又来到了苟庄。
随着他一起来的,
还有这次安置长安流民的赈灾使,
唐朝最受推崇的宰相,房玄龄!
房玄龄对苟长生已经好奇很久了,
他对于苟长生的了解,都是来自于那头老狐狸长孙无忌。
段纶又来苟庄,则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还需要一个人,
就是苟长生手下的一个工匠,赵工匠。
“见过邢国公!”
“见过段尚书!”
苟长生快速来到门口,向房玄龄和段纶行礼道。
“我在来前就对你非常好奇,
想着是什么样的高人才能教出你这样出色的弟子,
本以为你这个三番两次拒绝陛下的人是个桀骜的年轻人,
却没想到......”
房玄龄只是穿着便服,
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一点儿也没有宰相的架子。
“邢国公过奖了,其实下官只是太年轻,不适合官场的氛围而已。”
苟长生拱手回答道。
将房玄龄和段纶迎进客厅等到苟长生与房玄龄客套完毕后,
段纶立马来到苟长生身边拉着苟长生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玻璃的烧制非常的复杂,我这边想向你暂借一个人,可否?”
“谁?”苟长生诧异的问道。
“赵工匠!”
苟长生莞尔一笑,向候在客厅外的苟岱喊道:“岱叔,去把老赵叫过来,有好事!”
“唉!老奴马上就去!”
没过两分钟,
赵工匠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见过两位大人!”
赵工匠见面就要跪下磕头,
他听老岱说了,
今天来的两位都是朝廷重臣怠慢不得。
房玄龄和段纶都不是那种迂腐的人,
段纶和房玄龄一人拉着赵工匠一条手臂将他硬生生拖了起来,
房玄龄竟然抢先段纶一步,问道:
“听说你是从河东道那边儿过来的?”
赵工匠一听,顿时眼中有些泛红,
“是,小的带着一家5口从河东道逃难到长安城,好在小的有幸被公子看中收留,否则小的这一家子恐怕都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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