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硬的扯开他的手,未果。忽然用包把桌上的东西扫落。
“噼里啪啦”东西掉一地,自然引来服务员注意。
南起云嘴上无所谓,但也不想这幅样子被人看见,否则老太太准一顿训,因为他松了握着她的手。
趁这机会,傅知恩快速逃离,钻进电梯才稍微整理仪容。
在餐厅门口打车,车子走了一段,她的眉头还在郁结的皱着。
傅知恩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
客厅的灯暗着,只零星月光自窗间缝隙透进来,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
这个时间,通常南聿庭都在书房处理公事。
傅知恩不想惊动他,故意放轻了脚步想要上楼。
可刚迈出两步,却听到黑暗中传来南聿庭清冽冷峻的嗓音:“你还知道要回来?”语气明显不悦。
傅知恩闻言,心头一紧,下意识停住脚。
随即深呼口气,故作轻松:“去处理了些事情。”
“处理事情?”男人的声音自沙发边传来。
语调低冷,带了几分讽刺,“和南起云之间的情感瓜葛,还是和别的男人之间见不得人的那些事?”
四下寂静,男人皮鞋踩在底板上发出的声音尤为刺耳。
脚步声渐近,傅知恩心也逐渐提起来。
“傅知恩,你真当我是死的?”南聿庭嗓音极低,又似是压制着情绪,以至于周围的气压极低。
傅知恩只觉得累得头疼,实在不想应对他莫名其妙的找茬。
“我不想跟你吵。”傅知恩淡声道。
说罢,她转身要上楼。
就在这时,南聿庭一个侧身,一手扣了她手腕,转而顺势揽住她的腰身便带动着她往后退,直至将她抵在墙上。
男人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嗓音沉暗,“傅知恩,昨晚你要钱的时候可比现在主动!”
他放在她腰间的力度很大,傅知恩只觉腰被勒她几乎喘不过气!甚至让她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为什么南聿庭一个瞎子,动作却如此行云流水。
“还是说,谁给的钱多就对谁主动?”南聿庭嗓音低沉且带着一丝嘲弄。
傅知恩紧咬着唇:“南聿庭,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是,她嫁给南聿庭确实耍了几分手段,她也承认,如今的她根本就不配站在南聿庭身边。所以她忍着。
她可以忍受南聿庭的冷眼相待,甚至是恶言相向!
但……
唯一忍不了的,就是南聿庭随意编排她和别的男人之间子虚乌有的事!相较于生气,傅知恩更多的是愤怒与失望!
“过分?”男人冷笑:“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觉得不过分?”
话音刚落,便见他陡然一收手臂,傅知恩被她摁到怀里,整个人几乎是重重撞在他胸口。
他冷冽的嗓音就响在头顶,“你一个有夫之妇,去幽会南起云的时候想没想过对我过不过分?!”
傅知恩仰起脸看他,“你跟踪我?”
他不回答,她就以为是默认了,更是生气,他对她,真的连外人都不如,甚至防贼一样!
傅知恩语调都凉了,“既然知道了,那就更该清楚我们什么都没!”
可她的话音刚落,男人竟然扬手就去剥她的衣服。
傅知恩没能反应过来,薄外套被他一把扯掉。
他紧绷的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每个字都透着狠劲,“你不知道他身上的香水永远那么劣质么?!”
都说眼睛瞎的人鼻子会很敏感,但傅知恩和南起云的距离明明也没多近……
他这是借题发挥!
她看着他,反而平静了,“发泄完了么?”
男人低眉“盯”着她,下颚绷得有些紧。
薄唇一碰:“没有!”
说罢,他忽然将她拦腰抱起。
一步步上了楼。
傅知恩惊得一下勾了他的脖子,却没敢挣扎,因为他看不见,一旦摔下楼梯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已经一脚踢开门,径直走向床榻的方向。
有一瞬间她怀疑的去看他的眼睛,一度以为他是看得见才这么行云流水。
但还没看清,身体已经被压进床褥里。
毫男人覆身而下,蒙住她盯着自己的眼便不由分说的吻,她一挣扎,他越霸道,长舌撬开她的贝齿直驱而入!
傅知恩吃痛,双手抵着他宽厚的胸膛,想挣扎,可手腕被男人桎梏着压在头顶,吻得肆意尽情。
而他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她哭了。
胸口一紧,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凉薄的唇畔停在她眼睑下几毫米的地方。
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委屈,傅知恩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但已经尽可能在忍,也不出声。
他看不见,也不想让他听到,免得又把难听的词往她身上砸。
南聿庭悬身“看”着她,“是我,你就这么不情愿?”
她的闷不吭声,让南聿庭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捏着她的下巴:“说话!”
傅知恩知道越跟他顶,这场战争越是没完,所以一如既往的忍气吞声。
男人大概是有气没处发,动作间多了些粗鲁,三下五除二褪去衣裳,再一次狠狠吻下来。
“唔!”她一点准备都没有的时候他猛然闯进来,终于被逼得出声。
也许这样他满意多了,动作逐渐变得缓和,一度弄得她浑浑噩噩的沉沦下去。
南聿庭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翻来覆去,不知疲倦。
这一夜,傅知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
只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似乎醒来过一次,又沉沉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
她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隐约间,她看到南聿庭起身,接了电话。
随后便快速穿了衣服出去了。
去了哪里傅知恩不知道,但她听到,楼下客厅的老式挂钟敲了四下。那会儿是凌晨四点钟。
第二天,傅知恩醒的很晚。
窗帘露了一条小缝,阳光自缝隙里透进来,暖洋洋的。
睡了许久,心情也不自觉好了许多。
‘笃笃笃’,传来一阵敲门声。
傅知恩起身,穿了件衣服,才开口:“进。”
南聿庭进门从来不会这样客气。这个时间,会来的,也只有佣人。
果然,琴姐应声进来。
手里端了一个托盘:“太太,到时间吃药了。”
托盘上,除了一碗味道不太好闻的中药外,还有一碗粥。
药是老太太准备的,昨天从老宅带回来,嘱咐她一定要按时按量的吃。
傅知恩闻着味道,微微蹙眉。
“太太,老夫人吩咐了,每天都要看着您喝完。”她又强调一句,语气略显生硬。
琴姐原先是老宅的佣人,傅知恩和南聿庭结婚后,就被老夫人差了到这里来。所以尽管在这儿,她听的仍是老夫人的话。
“放桌上吧,我等会儿喝。”傅知恩淡声道。
而后起身去了卫生间。
洗漱完出来,琴姐还没有离开。
正笔直的站在书桌旁,等着傅知恩。
傅知恩无奈,只得在她的注视下将托盘上的粥与中药全部喝完。
琴姐见状,这才又道:“太太,先生临走前吩咐过,以后您出门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傅知恩蹙眉,这算什么,变相的软禁她?
“这是先生让我给您准备的东西,以后白天若您不想在家,可以去公司。”琴姐说着,将一个长条形礼盒递到书桌上。
呵!
傅知恩看着礼盒的目光渐冷。
她早该知道,南聿庭是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了。”傅知恩应声,没有多说什么。南聿庭既然让琴姐传了话,那公司她是必须要去的了。
“好的,您好好休息。”
琴姐说罢,没有再多做停留,便转身出了卧室。
傅知恩听着卧室的门被重新关上,这才伸手,打开礼盒。只见里面是一套黑白相间的职业装。设计剪裁精致,款式大方。
倒是符合傅知恩的审美。
只是这衣服,一看就知价格不菲。
琴姐平常穿着朴素,不像是会挑衣服的人,那么这件衣服,又是谁挑的?
……
傅知恩没有如南聿庭所愿去公司。
一下午她都在家里,直到接到了母亲杨祖欣的电话。
“妈。”傅知恩招呼了一声。
杨祖欣很少给傅知恩打电话,一来是怕联系太频繁了给她带去不便,二来也是不希望傅知恩担心。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些啜泣声,还有瓷盏落地的声音。
傅知恩一听就皱了眉,“妈,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在家里?”
傅知恩语气急促,眼下也顾不得其他,从衣柜里随意找了件外套便要出门。
却见电话那头杨祖欣开口:“……知恩啊,没事,你别担心我。”声音断断续续的,透着隐忍。
“不可能。”傅知恩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母亲又挨那个禽兽打了!
话筒里继续传来母亲的声音:“知恩,妈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两天别接你爸的电话,也别回家。你就好好地待在南家,听话!”
杨祖欣故意压低了嗓音,语速又很快。
像是怕被人听到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傅知恩只觉心跳的极快,一下一下,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儿。
傅文学的脾气她比谁都要清楚,发起火来六亲不认。对杨祖欣更是拳脚相加,毫不顾留情面,有几次傅知恩都觉得他会把人打死!
嫁到南家后,傅知恩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
“你别管了,听我的,把手机关机,好好照顾……啊!”话未说完,便见电话那头响起杨祖欣的叫声!
隐隐还能听到傅文学的谩骂声:“臭婊.子,给谁打电话呢?就你生出那个不成器的女儿,赔钱货!”
接着,是瓷器碎了一地的声音!
“妈,妈!”傅知恩急着喊她,可那头已经挂断。
傅知恩知道,杨祖欣这么做是为她好。但是明知杨祖欣在家里的处境却无动于衷,她做不到。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傅知恩拿了包便往楼下小跑。
客厅里,琴姐正在打扫卫生。
见傅知恩穿戴齐整要出门,立刻看向她,开口道:“太太,您去哪里?”
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
“回傅家一趟。”傅知恩敷衍着解释了一句,便要出门。
却见琴姐突然快几步过来,拦在傅知恩面前:“太太,先生交代过,您不能单独出去的。”
傅知恩蹙了眉,面上却没有太强硬:“我说了,我回傅家。”
“太太,您别让我为难。”
傅知恩:“……”
琴姐的愚忠她是见识过的,固执地让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今天若不是琴姐主动放她走,她别想离开。
“那你要怎样才能让我去?”傅知恩有些不耐烦。
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刚才电话里听到的情景。
琴姐顿了顿:“您稍等,我给先生打个电话。”大概是怕傅知恩先跑了,琴姐长臂一伸将固定电话拿过,又很快拦在傅知恩面前。
南聿庭对琴姐说了什么傅知恩不知道,但很快,琴姐将电话递过来:“太太,先生让您接电话。”
傅知恩拿过话筒,等他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南聿庭熟悉的声音,低低凉凉的,“好好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为什么?”傅知恩皱眉。
南聿庭并没有答话,只是又强调一遍:“我说了,哪里都不准去。”
语气坚定,丝毫不容忍拒绝。
傅知恩不知道南聿庭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
为了彻底杜绝她和她‘外面那些男人’的来往?
呵!真可笑!
傅知恩心里着急,知道南聿庭不吃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低三下四道:“让我出去一趟,求你……”
电话那头,南聿庭微微一愣。
笔尖微顿,一双眼深不见底。
他认识的傅知恩,自信、倨傲,别看平时忍气吞声,心里比谁都倔,从来没有见她真的服过软。
这是第一次?
有那么一刹那,南聿庭心软了。
可转眼,南聿庭敛起这抹情绪,冷声道:“守好你作为南家媳妇的本分!如果到现在你脑子里还想着要攀上其他男人,我劝你最好收敛一点,别被我发现什么。”
本来傅知恩能软下态度和他说话便已经是让步的了,换来的却是他这样的话!
傅知恩只觉一口气堵在心里:“南聿庭,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是。”男人应声,低冷得毫无起伏。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剜入她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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