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慕青看了朱立诚一眼,故作轻松地说道:“立诚,你也看到了,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你也不希望看见我就这么半途而废吧?在米国待了这几年,让我重新认识到了作为一个女人的价值,我的心里一直有你,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但我不能和你回去。”
不等朱立诚说话,欧阳慕青继续说道:“你有你的生活和事业,当年我既然决定离开,就再也不可能回去了。我会好好抚养儿子的,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过来看看我们母子,我就很知足了。”
朱立诚听到欧阳慕青的这一番话后,愣住了,久久的不知该怎么开口。他太清楚欧阳慕青的性格了,这是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却务必坚强的女人,她要是打定了主意,你想要试图去改变的话,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短短的三两分钟,朱立诚的脑海里转过数个念头,他想要改变欧阳慕青的想法,可一连想了几个借口以后,他决定放弃了。他想的那些东西,不要说说服欧阳慕青,连说服他自己都不行。
他满眼深情地看着欧阳慕青,柔声说道:“慕青,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会常来东方的,你和儿子一定要好好的,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联系。另外,你如果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带着儿子去应天看我。”
欧阳慕青听了这话以后,长出了一口气,她真怕朱立诚坚持他之前的想法,那她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她之所以不愿意去应天,除了工作方面的原因以外,就是郑诗珞的问题,试想一下,她要是去了以后,该如何面对对方。
她要是带着儿子去了应天的话,一不小心,不光毁了朱立诚的事业,还会毁了他的生活。这是欧阳慕青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见的结果。这段时间,她特别喜欢听一首歌《爱他,请放手》,那歌词简直就是她的内心的独白,百听不厌。
“立诚,放心,你刚才说的,我都记住了。”为了缓和一下来两人之间尴尬地气氛,欧阳慕青故意说道,“你是孩子的爸爸,我们要是遇到困难的话,当然第一时间向你求助,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抽出时间来呀!”
“慕青,你放心,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会第一时间赶到你们母子的身边。”朱立诚斩钉截铁般地说道。
欧阳慕青发现自己随口一句无心之语,居然引起对方这么大的反应,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她笑着说道:“行,立诚,有你这句话在,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了,你们那个卖场的事情,我来帮你们解决,我认识一个朋友,她也想回国来发展,改天我和她联系一下,绝对没有问题的。”
朱立诚听了这话,心里开心极了,刚才只顾着儿女情长,把沈卫华交代的正事给忘了,想不到对方已经提前帮他解决了。他看了欧阳慕青一眼,说道:“今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男的,你应该有印象吧,他也在泾都待过,绿盛公司的沈卫华,大卖场就是我和他,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合开的。”
欧阳慕青听了这话以后,在头脑子里面思索了好一会,才隐隐约约记起这个人来,但具体的长相什么的,已经全无印象了。
朱立诚见后,继续说道:“这两天,他想去你们公司看看,学习学习经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呵呵,这有什么问题?”欧阳慕青笑着说道,“不过一个公司的管理,光靠眼睛看,肯定是不行的,尤其像这种零售业的公司,里面可是有很多门道的,不懂的人,如果一头扎进来,极有可能赔得血本无归。”
朱立诚听了这话以后,心头一怔,随即他又开心地摇头晃脑起来,他现在算是遇见真神了,而和他们相聚半条街的华运大卖场不知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朱立诚只沈卫华说过一遍那个卖场的名字,就牢牢地记住了,这可是他在商途上的重要对手,所以一定要给予百分之百的重视。
聊完了正事以后,欧阳慕青又把她在米国的经历详细地说给朱立诚听,尤其是和朱继明有关的。说到兴起之处,欧阳慕青特意下床去,打开她随身携带的背包,拿出儿子的照片一张张的翻给朱立诚看。
这一本影集,就是朱继明成长的记录袋,从他呱呱坠地到现在,每个月一张,在照片的旁边,还有备注,也就是这张照片的由来。
欧阳慕青当时做这些的时候,非常细心,她知道有朝一日,这本相册一定会迎来翻阅之人的。虽然只有唯一的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就是她们母子俩的全部,所以她是用心去制作这个东西的。
朱立诚翻看这些照片的时候,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瞬间全都涌上了心头。当看到儿子两岁时,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那淡蓝色的胶囊时,朱立诚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从眼角处流了出来,啪的一声滴落在了照片上面。
他连忙伸出手来,准备把泪水擦去。欧阳慕青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别擦了,这样挺好!”
朱立诚先是一愣,随即紧紧握住欧阳慕青的手,然后腾出食指来,和对方的食指一起,把那滴泪水轻轻涂抹在照片上面,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罢手。
翻完相册以后,朱立诚呆坐在一边许久,也没有动弹一下。当欧阳慕青准备伸手推他之际,他猛地开口说道:“慕青,这个我带回去,以后你照着这个的样子,每个月都给明明拍一张,见面以后就给我,好吗?”
“好是好,不过……你放在身边的话,万一……”欧阳慕青欲言又止,她相信朱立诚能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朱立诚低声说道,“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我绝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番苦心,放心,我会放好的。”
欧阳慕青听了爱郎的话语以后,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把相册拿过来,整理好,放进了漂亮的包装盒里面。
这个夜晚,对于朱立诚和欧阳慕青这对有情人来说,是短暂的。当他聊得意犹未尽之时,朱立诚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见外面已经泛白了。他想到今天一早欧阳慕青要到公司去,连忙说道:“慕青,我们睡一会吧,要不然明天可没有精神。”
欧阳慕青听了乖巧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朱立诚回应天以后,一定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办。要是不休息一下的话,只怕明天吃不消。
激情过后,人是最容易疲劳,尤其实在临近凌晨之际,两人躺下去以后,没有两分钟的功夫,房间里面就响了均匀的鼾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立诚感觉到一阵尿急,忍了一会以后,实在忍不住了,他便用力睁开了眼睛。尽管有窗帘挡着,强烈的太阳光还是有让人睁不开眼睛之感。华夏国的夏天,各地是没有太大区别的,都是火热的太阳当道,即使是早晨也不例外。
朱立诚转头一看身边空空如也,欧阳慕青已经不在了,他心里一阵紧张,不由得回想起几年前的那个清晨,对方从那以后一去不返,直到昨日两人才重新相见。难道今天的你我,真的要重复昨天的故事吗?
朱立诚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往外间冲去。推开门以后,见欧阳慕青正和儿子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这才放下心来。朱立诚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朱继明用稚嫩的童音大声说道:“流氓!”
朱立诚听后,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以外,什么也没有,于是露出一脸讪讪之情。欧阳慕青见状,在一边捂着嘴轻笑起来。
等朱立诚退回去以后,她才对儿子说道:“明明以后,可不能像爸爸这样,从卧室里面出来一定要穿好衣服,知道了嘛?”见儿子点了点头以后,她继续说道:“不过明明刚才也不应该叫爸爸流氓,他只不过是担心明明和妈妈,所以才急着出来的,也算是特殊情况吧!”
朱继明显然听得懂特殊情况的意思,他看了妈妈一眼,低头说道:“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叫爸……爸爸流氓了。”
欧阳慕青听到朱继明竟然肯叫朱立诚爸爸了,心里很是开心,不过表面上,他却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那样的话,儿子可能会觉得大人们特别关注这个问题,下一次再叫的时候,心里可能就会有压力,反而会把事情弄糟。
朱立诚重新回到房间里以后,这才放下心来,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一看,发现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他有点不淡定了,要是乘大巴车回应天的话,他这会就可以出发了。
昨晚,岳父郑相国说,他大概傍晚四点半左右到应天,到时候让他到久江机场去接一下。
朱立诚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可不敢把来了东方市的事情告诉老爷子,到时候只怕会换来一阵训斥。撇开欧阳慕青的事情不谈,在工作期间居然请假去忙什么大卖场的事情,老爷子不发飙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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