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寒暄完毕以后,沈卫华把田塘镇的一行人让进了休息室。朱立诚发现这厂看上去不大,这幢三层小楼竟完全是幢行政楼,研发部、生产部、销售部等一应俱全。休息室在二楼,貌似整个二楼就是总经理办公室和一个会议室,以及整个休息室。
进入休息室里面以后,朱立诚才发现里面的装潢不是一般的豪华。一水欧洲风格的陈设,那沙发手摸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舒服之极,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中间有浅色的大花,倒也给人一种别样之感。
裴济等五人坐定以后,立刻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微微大家奉上茶,虽谈不上倾城倾国,但也卓尔不群,属于上上之品。
沈卫华过来给大家奉烟,朱立诚一眼就看出那是极品的黄鹤楼,看来确实是出自名门,什么都比较讲究档次。
抽了两口以后,朱立诚发现这烟味确实比较纯正,和自己平时抽的中华确实有不小的区别,看来也算是物有所值。沈卫华陪着众人在扯着闲话,不急不躁,以裴济和朱立诚为主,又兼顾到在场的每一个人,一眼看上去,就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角色,这种感觉是绝对伪装不来的。
朱立诚本来以为还有县里的人过来,这样一个小厂开业,料想不至于惊动泯州的大佬了,但看沈卫华的表现应该不像,难道他就只请了田塘镇的人,这倒是一个奇怪的事情啊。按照沈家的能量,别说泾都、泯州的人,就是从省里请两个重量级的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果然如朱立诚所料的那样,一直到剪彩开始,都没有任何官场上的人物再来光临。带着些许的疑虑,朱立诚和裴济等人一起给绿农饲料厂剪彩、揭牌,倒也喜庆异常。
中午吃完午饭以后,裴济带着朱立诚等人告辞离开,老板沈卫华热情地相送,并让刚才接待他们的两个女孩给每人送上了一份精美的礼品。
车子发动以后,众人一起往镇上驶去,朱立诚看时间还早,让于勇直接把他送到了宿舍。这中午休息的习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朱立诚都是会去做的。
到周五下午了,基本上也没什么事情,大家也就比较懒散了。从1994年3月5日开始,华夏国开始实施五天半工作日,也就是隔周休息一个星期六。经过几个月的实施以后,所有人也都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安排,所以本来周六的怠工现象隐隐有往周五迁移的动向。
朱立诚可能也受到了这种氛围的影响,再加上想到明天郑诗珞就要过来了,还真没有什么心思考虑手头的工作。龙虾店的摸底调查已经交给了魏强,而关于花木生产这一块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思路,其他方面的工作都由主管的副镇长盯着,也不需要他操什么神。
这几天,朱立诚没什么事的时候就摆弄桌上的电脑,你别说,也没有什么难的,接入网络以后,浏览新闻什么的,可方便多了。经常操作以后,朱立诚的动作也熟练了许多,有不明白的地方就请教曾若涵。你别说这小丫头对电脑懂得还真不少,做朱立诚的老师绰绰有余。
下班以后,回到宿舍,早上在绿农饲料厂的时候,孟怀远就打电话来说,晚上一齐回泾都,所以朱立诚在等他来接。猛的看见中午沈卫华送的小礼品,朱立诚一时好奇,就拿出来看了看,谁知里面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小礼品,而是现金,朱立诚数了一下,足足两千元。
看到这烫手的钞票,朱立诚真有点不知所措,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已经听到孟怀远在底下摁喇叭了,他摁下去就不松手,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个词,声嘶力竭。朱立诚只好把那钱拿出来,紧锁在抽屉里,等有时间再说。
坐上车以后,空调的凉风袭来,真是说不出的舒服。“你在上面干嘛的,这么半天,像个娘们似的。”孟怀远抱怨道。
朱立诚斜了他一眼,打击道:“就你在下面催命,你刚到我不是就下来了吗?有两天没回去了,是不是特别想人家啊,看你那点出息。”
“靠,你自己迟到了,还强词夺理。”孟怀远大嚷,“看来当了镇长了,确实是不一样啊,真是当官的动动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跑断腿呀!”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打击着,转眼间,已经上了奔泾都的柏油路。朱立诚看来孟怀远那熟练的驾车动作,忍不住心里痒痒,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问:“这开车难吗?我看你现在都成高手了。”
孟怀远难得在朱立诚面前有扬眉吐气的感觉,尤其是在家里,孟云飞老拿朱立诚做例子来训他。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显摆的机会,怎肯轻易放过,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很容易啊,怎么你也想学开车,要不拜我为师,我来教你。”
“你行不行啊,别教我开到沟里去。”
“什么话,你到派出所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肖某人的车技。”孟怀远吹嘘道,“要不现在就来试试,反正这么早回泾都也没事,李倩今天有饭局。”
朱立诚的心里早就跃跃欲试了,听了孟怀远的提议以后,更是心痒难熬,于是两个人互换了位置。孟怀远首先为他讲解各个部件的功能,然后说明操作的步骤,以及换挡时的注意点,就这样足足讲了十多分钟。
朱立诚开始实际操作了,打左转向灯,踩离合器,挂一档,松手刹,松离合器,只听呼的一声,车往前面一冲,熄火了。
“没事,你离合器慢点松,稍微加点油门。”孟怀远鼓励道。
第二次按照孟怀远的话,朱立诚歪歪斜斜地总算把车开起来了,慢慢悠悠的,换了二档以后,再也不敢加档了。开了十多分钟以后,朱立诚只觉得浑身发热,头上汗水直往下淌。
孟怀远见状,有何他换了位置。
“感觉怎么样?”孟怀远笑着问。在他的操纵下,桑塔纳重新恢复了平稳。
朱立诚对着送风口一阵猛吹,然后说:“有点手忙脚乱的,不过还好,挺有意思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正式拜你为师了。”
“别,别,你别糟践我。”孟怀远连忙摇手说,“我可不敢做你这个大镇长的师傅,不过我至少是你即将开始的驾驶人生的引路人。”
“你就骚.包吧,还引路人,真是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朱立诚说。
孟怀远听后,不悦道:“不准说这三分颜色开染坊的话,那是我爸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我听了就晕。”
“哈哈!”朱立诚笑着说,“你看我的眼光多准,居然和县委领导英雄所见略同。小同志,以后多学着点。”
“滚!”孟怀远愤怒地吼道。猛地一脚油门,桑塔纳立刻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两人到了泾都以后,把车停在路边,随便找了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小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六瓶啤酒,边喝边聊。当孟怀远得知郑诗珞明天过来的消息以后,当即表示明天中午他请客,去泯州吃顿好的。
朱立诚知道他的一片好心,去泯州是怕撞见欧阳慕青,但仍没有同意。他已经有安排了,明天中午接上朱国良一起再田塘吃饭,然后直接回宁丰老家。
听了朱立诚的安排以后,孟怀远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聚一聚。
朱立诚当然点头同意,都说学生时代的友谊是最纯真的,因为当时没有任何利益驱动,这点,朱立诚深表认同。后来,两人又扯了一点工作方面的事情,近阶段孟怀远也有点郁闷。因为做了副所长以后,那指导员不断刁难他,究竟因为什么,孟怀远至今还没搞明白,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这家伙和潘亚东有点关系,当年能当上指导员就是走的潘亚东的路子,为此当时还弄得李亮很是不爽。
两人一直吃到天黑才各回各家。朱立诚洗完澡,倒在床上以后,首先打了个电话给朱国良,之前已经告诉过他,今天不过是进一步确认一下而已。
朱国良接到电话以后,非常开心,在电话里面呵呵笑个不停,还让朱立诚不要打电话回家了,这事由他负责了。说完就急匆匆地挂了朱立诚的电话。朱立诚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和郑诗珞开始了信息大战,一直继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为止。
朱立诚开心地进入了梦乡,他甚至梦到自己和郑诗珞一起回到宁丰以后,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情景,看来真可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呀。
第二天一早,朱立诚老早就起来了,洗漱完毕以后,到下面的早点铺子里吃早点,然后又回到宿舍。估计郑诗珞已经出发了,又不敢打电话给她,怕她在高速上出什么问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条高速是从首都燕京到东方市的,淮江境内的是它的一部分,前段时间刚刚通车,由于收费较高,所以在上面走的车并不多,但郑诗珞不在乎,谁敢向军车收费,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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