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如今有三大聚财楼。一是百味楼，不过那是东周定北王令沉轩开起来的。二是小食楼，菜新颖，价格便宜。但是，不知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神秘低调得很。第三，陛下可知是谁？”
容烟坐在三王的身边，朝着三王一笑。
三王道：“公主要说的是什么？”
容烟：“陛下缺皇商，只要有一个厉害的皇商，那就不愁税务了。现如今的小食街是个女人在操持，据我所知，那女子叫顾瑾妤，背后也没有什么男人。且开了十个店，就已经人来人往。据说，这小食街明日正式开业，还要开边越西。”
三王闻言，马上明白过来：“父皇，如此的话，那小吃街还没有彻底成型，要是朝廷接过来管理，那就大有可为。”
明和帝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东周公主这奏折上写得漂亮，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陛下可以让人去查。那顾瑾妤，还是个极好的大夫。不过，只可惜是个女人，要是嫁给了谁，那她的才能，可就为夫家助力了。”容烟的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妙不可言。
明和帝的眉心暗自一动，有了主意：“若是那小吃街如你们所说的话，趁着现在还没有成型，让朝廷接管，倒是一个好计策。取之于民，到时候，用之于民嘛！”
可以说是为达目的，尤其不要脸了。
看皇帝有了想法，三王道：“要不要把那个女子召进宫来给父皇看看？听说，那女子身怀有孕，但是还没有嫁人，也不知夫家是谁。若是能为朝廷所用，当是不错的。”
皇帝沉思了片刻，抬了抬手：“那就看你们两兄弟的本事了。如今太子没了，老四是个不成事儿的。你们两人，肩膀上抗得重啊。若是你们两人能够笼络下这顾瑾妤，让她为朝廷效力，那……大有可为。”
这句话，顿时将储位的争斗拉到了台面上。
三王爷如今有东周的势力助阵，要是在多小食街这样聚财的地方，那储位毫无疑问。
如今国库亏损实在是严重，那些百姓越让他们交税，越交不出来。
至于皇商，更是倒了不少个，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冒头做皇商了。
明和帝要是再不打算，那可真是要有危机了。
德胜看出了明和帝的打算，只道：“不如，先让人去打探打探那顾东家，看看是不是没有夫婿。那人，可是个孕妇，进宫也不好。若是给三王或者二王为妾室，倒是不错。”
“要是给老三，他现在是东周的乘龙快婿，再加上个皇商，岂不明摆着要让他成储位人选了吗？”明和帝思忖片刻，忽然一笑：“老东西，就你有心思。去吧，查查去！若是那女子有夫婿，杀了便是。若是没有，只是个怀孕的寡妇，先召进宫，朕给她恩赐，让她先成朕的耳目。一个女子而已，本就不适合抛头露面。到时候跟了那个男人，要是没本事的就算了，要是厉害的，那，手握财势，威胁朝廷就不好了。”
德胜要出去的时候，还顺便把镇北王的事情说了一遍。
明和帝听得蹙眉：“长公主真是不让朕省心。和离就和离吧，但是嫁给霍骁是不可能的。霍骁那种人，现在才安分下来，要是有了长公主，会让他生出大心思的。”
古往今来，皇家见不得人的手段，多了去了。
而皇后那边，听见皇帝居然完全不顾念旧情，说和离就让她的女儿跟她好不容易择的夫婿和离，要说不心寒，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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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食街，黄昏时分，余辉如金粉挥洒在大地。
西面的半边天渲染着流光溢彩的晚霞，嫣红，橙黄，如同被织就成的辉煌锦缎，聚集在天边，明艳迤逦，映照着站在小食街入口的顾瑾妤。
霍骁站在顶楼，多少次想下去名正言顺地牵着她的手。
却也只是勾唇一笑，转了身去，不再看她。
四面无限温软的夏日微风，拂在顾瑾妤的脸上。
入口被红绸阻隔，正等着她剪彩头。
顾瑾妤循例讲了一番，宣布小食一条街正式开业，剪彩。
毛绒绒从一旁跑过来，看着围得人山人海的百姓们，手伸到了嘴边，诏令一般地吹了口哨。
口哨声落，不远处，鼓声由缓到急。
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去。
毛绒绒跑开了，朝着顾瑾妤招手。
顾瑾妤扶着肚子，到了一旁，还有些迷惑：“什么情况？”
毛绒绒神秘一笑：“这是有人专门给你准备的，说是开业，要把阵仗弄大一点！”
不用说，顾瑾妤也知道那是霍骁筹谋的了。
果然，不远处，一个队伍从远处而来。
后面有击鼓队伍紧跟，鼓声震天。
顾瑾妤眯着眼睛看，都是一帮穿着黑衣的男子。
脸上画着极重的油彩，手中拿着短棒有节奏的挥动翻转。
这让顾瑾妤想起了一帮斧头帮的小弟，拿着斧子来要保护费的场面。
“这是什么舞？”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就看见中间跑出来领头的人，手中握着彩旗。
队伍在刹那之间变换。
那些穿着黑衣的斧头帮小弟，撕开衣服，朝天抛去，场面刹那之间陷入恢弘。
他们露出身上如同戏曲里面的服饰。
脸上带上了各色各样的面具，在落日的映照之下，动人心魄栩栩如生。
雄浑的鼓声之里，所有人握着手中的斧跟棒，挥动有力，翻转怒吼，混合着鼓声，怒吼响彻云霄。
顾瑾妤看呆了，这是力量跟舞蹈的结合，让她分外的震撼。
为首领舞的人，是长言。
他虽然带着面具，但是在鼓声之中，斜阳的映照之下，每一次的跳跃，都气势如虹，看得人热血澎湃。
“这是傩舞。”
他们会从街头，跳到街尾。
就在他们路过顾瑾妤身边时，一个陌生的脸孔出现在顾瑾妤的眼前。
顾瑾妤看是个中年男子。
他笑着指着远去的队伍介绍：
“傩舞又称鬼戏，是最古老的一种祭神跳鬼、驱瘟避疫、表示安庆的娱神舞蹈。
傩礼是希望调理四时阴阳，以求寒暑相宜，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平安，国富民生。即，摘下面具是人，戴上面具是神。”
顾瑾妤这才了然，又听他问：“你是这小食街的东家顾大夫，怎的不知呢？”
顾瑾妤笑了笑：“是友人帮我操持，我身怀有孕，不方便操持这些。”
男子疑惑的问道：“您腹中孩子的父亲为何不见？这些，让您一个女子来操持，多少是有点不好了。”
顾瑾妤不喜欢这种刨根问底拉家常的询问，像是试探。
毛绒绒也听出来了，急忙拉了拉顾瑾妤的衣服：“今日是第一天开业，我们快去一起到处买买看看！瞧瞧大家做的东西，怎么样！”
扩充的整整一百家店铺，算上重复的那些店的小吃，一共有六十多种小吃在这里。
才是眨眼的瞬间，黄昏时分，周围的百姓就已经将小吃街挤的水泄不通。
人人摩肩接踵，快要把店铺挤爆了。
【作者有话说】
【明成祖朱棣宠爱的五公主常宁公主嫁人之后被驸马暴打，活了二十二岁。公主被驸马打，尤其是驸马还是有权势的，朱棣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皇帝不顾对方是不是有生育，也要让自己的儿子把女人搞到手的离谱事件。这个的灵感来源汉朝的皇帝刘彧，把自己的宠妾送给别人借种，等宠妾怀孕之后，又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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