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三年前的口气。
“我让你三子！”
那时候，渡边纯还真的是没有瞧得起对面坐着的那个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人，然，双方走了不过十几手之后，他就被完全牵制住。
每一手棋落下，他总有种感觉，对方似乎一早就已经猜到了他会这么下。
那一场对决，可以说精彩纷呈，也让他有种置身油锅里煎炸的感觉。
没有想到，这一次，对方还是这种嚣张的口气。
不，也不能说嚣张！
而是沉稳，以及笃定！
这一次，他不禁深深的看了一眼程素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
【这位不管是不是真的华国，就冲她身上的这股气度，我就爱了！】
【小姐姐，加油！】
【管他是不是华国，只要能将渡边纯这个小鬼子杀得片甲不留，让他灰溜溜的滚回R国，这人就是我们的英雄！】
……
弹幕越来越精彩纷呈。
封墨将封老爷子的病床摇高，脸上没有半分的担忧之色。
封老爷子扫他一眼，“怎么觉得你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嗯。”
挺简单的一个字，然，那双深眸里的细碎笑意却有些晃眼。
封老爷子哼了一声：“阿墨，有些人总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有了苏苏，可不能将我这个老头子忘了！”
封墨眉角抽搐了两下，扭头看向封老爷子。
“爷爷，其实你不觉得这话由我来说，比较合适吗？”
上回程素可是给他了那么多的小饼干，可他呢？
小气吧啦的，根本就没有分给他一些的意思。
封老爷子拧着眉，“为小饼干找回头气？”
封墨微诧，似乎是没有想到封老爷子竟然能猜到他的心思，只伸手摸了摸手机屏幕里的人儿。
“那是你媳妇，明媒正娶的，虽然你至今还没有给她一个婚礼，但是吧，你要是撒撒娇，卖卖萌，以苏苏那么善良的性子，还能不给你是咋地？”
封墨几乎是被封老爷子给气笑了，凶狠的瞪了他两眼，从齿缝间挤出一句：“你不看直播了吗？”
“别不好意思！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爷爷这是在教你怎么为人夫！”
封墨一记凌厉的眼刀子的甩过去，封老爷子有些悻悻的哼了两声儿，一人继续看着手机，一人则看着连在电视上的直播画面。
程素杀伐果决，棋路刁钻霸气，棋风凌厉张扬，压得渡边纯有些喘息困难。
他的额头上已经布上了细密的汗水，眼睛里也是焦急的神色。
【卧槽！帅呆了，这小鬼子已经招架不住了！】
【太痛快了！这几天这小鬼子蹦跶的老欢实了！没有想到，也有被人压制的无法喘息的时候！】
【华国太帅了，一会儿让小鬼子跪地唱征服！】
【华国加油！华国是我们的英雄！】
……
越来越多的弹幕，全都是给华国加油鼓劲儿呐喊的。
程素宠辱不惊，一双深邃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有凌厉坦然交错浮上。
渡边纯一开始还质疑这个人不是华国，可此刻，熟悉的眼神儿，熟悉的棋风，以及那宠辱不惊的气度，都让他相信了眼前这个人的确是华国本尊！
“三年前你没能在这里讨得半点儿好处，今日，依旧如此！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在三年后再跑到这里自取其辱！渡边纯，你知道棋魂吗？”
渡边纯擦了一下额头上滚下来的汗水，抿着唇，直直的迎上她的眼睛。
“内心只想输赢的，并不是真正的棋手！棋魂受到羞辱，你还想着能战无不胜？”程素一边慢吞吞的说着，一边落下一子。
随着她落下的这一子，整个棋盘上的白子连成了一条白色的巨龙，无论黑子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
此刻，弹幕消停了。
因为，所有的人都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白龙腾空而起，化作棋气，将黑龙紧紧的缠绕住，黑龙用力挣扎，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渡边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手中的黑子“咯噔”一声掉落在地上。
程素站起来，虽然面具遮挡，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嘴角的笑容，然，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是盛满了威压。
渡边纯直到她离开，耳边还不停回响着她刚刚说的那些话。
猛然抬头，追了出去。
可空落落的走廊里，哪里还能看到程素的人影。
程素知道，渡边纯的房间外肯定蹲守着大批的记者狗仔，每一个人除了想要见证渡边纯的落败，另一个更重要的就是他们想要揭开自己的神秘面纱。
而这恰恰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否则，三年前也不可能戴着面具去跟渡边纯对弈。
所以，在直播结束后，她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没有走电梯，直接去的洗衣房。
记者们都快要急死了。
“刚刚就差那么一点儿！”
“谁能想到华国的速度这么快！”
就在几个记者拿着相机守在门口的时候，“咔哒”一声，洗衣房的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
几个记者一脸激动，就要将镜头对准这个中年妇女，就听她开口：“你们该不会觉得我就是华国吧？”
“难道您不是吗？”
就在这时候，又从里边走出来一个清扫阿姨。
这下子，记者们都如同被戳破了的皮球，全都泄了气。
“看起来，这一次还是不能看到华国的庐山真面目了！”
“快看，华国发了弹幕！”
“说了什么？”
“华国说，虽然一早就知道大家都想要看到她的真面目，不过，她恳请大家可以不要打搅她的正常且平静的生活。不管以后遇到了怎样的事情，只要有需要，她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行吧！毕竟战胜了渡边纯。”
……
眼瞅着堵在门口的记者们都撤了，穿着一身清洁工女装的程素走出来。
她又推着清洁车去了女卫生间，很快便换下了衣裳，离开。
虽然记者们已经撤离了，但是，有好奇心极重的狗仔还守在门口。
他们看到最后出来的那个清洁工女装的人很年轻，身形也很像刚刚进去的华国，便一路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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