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木船,平稳地驶离岸边。
不知不觉间,船的速度越来越快。
最初只是缓慢游荡,可十几分钟后,就像汽车一样。
甚至,还在加速。
整个加速过程非常平滑、自然,而坐在船上的楚凡和宋若若,甚至没有感到一点海风、浪花。
木船明明是露天的,却好似带着一层隐形的罩子,将风吹海浪全部阻隔。
坐在里头,比飞机头等舱还舒服。
接引人司马墨站在船头,负手而立,如同一位得道真仙。
当然也只是“如同仙人”,不可能是真的神仙。
但不论怎样,这么一会儿的接触下来,楚凡就判断出此人实力极高。
毕竟楚凡是雷劫境大成,他看不透司马墨的底细,就说明此人的修为至少跟楚凡相当。
一般情况下,修仙者并不会没事去释放灵力、威压,引人注意。
在大家境界接近的情况下,互相都看不穿底细。
如果二者差距太大,弱者就很容易被看穿了。
比如,楚凡能够大概看出张裕、石田斗的修为,却看不透司马墨。
“想不到,小小的一个接引人,竟如此深不可测。”楚凡心中暗道。
他最初还想着,如果叶欣然真的在蓬莱岛被限制了自由,自己就强行带走叶欣然。
现在看来,强行带走,恐怕不太现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要叶欣然平安无事,其他都好说。
“此处已经彻底远离了大陆,楚凡小友、若若,坐稳了。”司马墨突然提醒道。
几秒钟之后,木船的速度疯狂飙升。
嗖!
两侧的海面飞逝,楚凡愈发震惊。
这木船根本不是在游,而是在飞,比飞机还快。
当然,这种速度不能跟元神比,毕竟元神已经不属于普通的“物体”了。
而木船仍旧是“物体”,它的速度竟如此匪夷所思,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按照这个速度,就算蓬莱岛是在大洋深处,也不需要多久就能抵达。
“敢问前辈,大概还需多久能到达目的地?”楚凡问了一嘴。
“一个小时吧,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还能更快。”司马墨回答道。
楚凡心说,好家伙,从蓬莱岛到东海市,比从玉子山开车来可方便多了。
司马墨主动解释道:“这艘木船,其实是蓬莱岛祖传的法宝,速度确实很快。不过,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能乘坐的人不多,算上我,只能坐四个人。”
“这也难怪,世上哪有完美的法宝。”楚凡道。
“哦?听小友的意思,你也见识过不少法宝?”司马墨问道。
楚凡谦虚地道:“见过的法宝没多少,只是听说过一些而已。”
财不外露这个道理,楚凡当然明白。
他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蓬莱一员,再加上不了解司马墨的底细,所以没必要显露自己的法宝,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司马墨接着道:“蓬莱岛内,倒是有一些法宝,你如果有本事,可以争取一下。”
“嗯。”楚凡礼貌地点了点头。
谈笑间,小船已经不知道飞了多远,周围能看到的只有海水。
“说起来,我看你年纪不大,心态倒是很老成,懂得也不少。”司马墨忽然转移话题,问道,“你对修仙的这些认知,是从何而来?祖上留下的,还是碰到了大人物、大机缘?”
这时,宋若若忍不住插了一句,道:“司马前辈,您以前可不是那么愿意说话的,怎么对楚先生这么关注呢?好似是查户口一样……”
司马墨哈哈大笑,意味深长地道:“若若,你这种语气……咳咳,不会是看上楚凡了吧?”
宋若若俏脸一红,道:“瞎说什么呢,我只是单纯欣赏楚先生的能力罢了。”
“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以你的条件,又不是配不上他。”司马墨理所当然地道。
宋若若嗔怒道:“楚先生已经有了女儿,这种话莫要乱说了……”
“我辈修仙之人,寿命漫长,何必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司马墨很爽朗地道。
宋若若有些无奈,对楚凡道:“楚先生,司马前辈性格洒脱,你不要理他。”
“无妨。”楚凡也没有多解释。
根据现有信息,叶欣然成了蓬莱岛的亲传弟子,专注修炼,蓬莱可能不希望她跟过去扯上关系。
所以楚凡此时并未提起他和叶欣然是夫妻,免得直接被赶走。
“司马前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看起来,为何对楚凡格外感兴趣?还问人家的本事从哪学的。”宋若若赶紧把话题从感情方面拉回去。
司马墨若有所思,道:“我只是觉得,这楚凡给我的感觉,跟一个大人物很相似。”
“大人物?”宋若若不解。
“小孩子不用多问了。”司马墨道。
楚凡心说:这司马墨说的大人物,难道是徐半仙?我的本事就是完全继承徐半仙的,最像的人一定是徐半仙。不过,司马墨跟徐半仙很熟吗?在徐半仙的记忆中,没有司马墨这一号人啊……
“算了,人各有机缘,我也不多问你了。你和那人很像,兴许只是巧合吧。”司马墨轻叹一声,似乎是勾起了某些回忆。
楚凡反而是被吊起了兴趣,道:“别算了啊,司马前辈说的大人物,到底是谁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跟你都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司马墨道,“徐不嗔,听说过没?”
“……没有听说。”楚凡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否定了。
徐不嗔,果然是徐半仙的真名。
按理说,楚凡可以算是徐半仙的继承者,比亲传弟子还亲。
不过他对蓬莱的认知太少,也不确定徐半仙和蓬莱有何关系,所以没有随便承认。
万一蓬莱跟徐半仙有仇,楚凡说自己是徐半仙的继承者,搞不好把仇也继承了。
“没听说才对,可能是我忽然想到了他,才觉得你像他吧。”司马墨感叹道。
楚凡试探性地问:“前辈,你说的那徐不嗔,是个怎样的人呢?是正是邪?”
“正邪没有明确的标准,但至少,他是个讨厌的人。好些年没见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死了最好!”司马墨轻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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