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臣走后,皇帝和桓衡就僵住了,桓衡闹个不行,今夜不见到蔚岚是不会罢休的,皇帝每每要发火将桓衡拖出去,皇后便出来打圆场,徐福看着三个人闹了许久,微笑着一言不发。
皇帝心里记挂着美人,被桓衡闹得不行,但皇后面前,他又不好表现得太过,只能暗暗牙痒,这个陈凡到底是怎么办的事情,将人带进宫来带得这么张扬。
但陈凡毕竟只是个太监,皇帝在他心里就是最大的,怎么都不能想到,一个将军的儿子,居然就敢这样直接闯进宫里来。但陈凡却也没有想想,桓衡拿着先帝御赐他们桓家的令牌,嚷着有要事求见,别说守军不敢拦,皇帝也不敢拦啊。
桓衡他爹还在北方坐着,一个不开心可能就随时回来了,这大楚本来也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官,无论是手握府兵的门阀世家,还是有军权的将军,皇帝都不敢去硬抗。尤其是桓松北方手握七十万军的现在,皇帝怎么敢动他儿子一根手指头。
观察着皇帝的表情,揣摩着皇帝已经被桓衡折磨到一个临界点了,徐福突然清咳了一声,开了口道:“陛下。”
皇帝脑袋嗡嗡的,听到徐福唤他,犹如仙音入耳,忙道:“国师何事?”
徐福笑了笑,上前去,附在皇帝耳边,压低了声道:“陛下,这桓衡和皇后今夜必然是不会让您动魏世子的,您想碰魏世子如此艰难,怕是命格不宜。您不妨先将魏世子放了,好好去享用臣给您奉上的鼎炉,臣再为您卜算一卦,若真是命格不宜,今夜不碰魏世子,倒也是件好事。”
听到“命格不宜”,皇帝立刻变了变脸色。徐福的能耐他是知道的,说天要下雨,那就八九不离十要下雨。说紫气东来,那就紫气东来。他本不大信这些,徐福连连预测准了好几次事后,他不信也得信。回想起他想碰蔚岚的几次,似乎都隐约有只无形的手在阻挡,皇帝不由得信了几分,想到徐福献上来的美人,一时对蔚岚倒也没这么执着。
想了片刻,皇帝有些无奈,挥了挥手道:“罢了,你去接她吧,朕带你去涑玉宫。”
“陛下,”皇后开了腔,温柔道:“陛下,此时已经夜深了,臣妾深知陛下心系美人,可是身体要紧,还是就在臣妾那里歇下,臣妾为您好好按摩一番吧。”
皇后之所以能成为皇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比如按摩这件事,后宫就无人出其左右。皇帝被这么折腾,本来也没多想做那档子事了,现在的确有些疲惫,便点了点头,同皇后一起回宫了。
送走皇帝后,桓衡立刻让人带着他去了涑玉宫,徐福带笑跟在桓衡身后,看着小子毛毛躁躁往前冲去。
桓衡往涑玉宫赶的时候,蔚岚已经将谢子臣的衣衫褪了个赶紧,全身都留的是痕迹。谢子臣低低喘息着,看着面前的人,觉得她这么折磨他,不如干脆一点。
可蔚岚是哪里敢这么干脆,现下的动作,不过聊胜于无罢了。谢子臣既然来来,必然是部署好的,她就等着人来接她就好了。她细细吻过谢子臣每一寸地方,两人的唇也已经被吮吸得莹润通红,蔚岚也是喘息着声音,脑海里全是办了这个人的声音,但理智却控制着她,从头到尾,始终衣衫整齐,未曾近身。
然而面前人的模样实在是勾人不已,蔚岚有些忍耐不住,干脆出手打晕了谢子臣。谢子臣袍子敞开着,衣衫半退,身上痕迹斑驳点点,合着他禁欲苍白的面容,几乎是他晕过去的瞬间,蔚岚就压了上去,然后就着他的手,探进了自己的衣衫里。
她解开袍子,刚露出肩头,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蔚岚脸色一变,在对方踢开门的瞬间,就一个翻身,将谢子臣搂进怀里,挡在他身前。
桓衡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蔚岚墨发散披,衣衫半褪,露出她小巧莹润的肩头,面色潮红,唇色莹润,一双眼里带着他看不懂的神色,却让人忍不住有了奇异的感觉。而她身前单手拥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袍子明显已经解开了,从背影看倒是衣衫完整,但不难想象他前方是全然□□的模样,与蔚岚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那男人将头放在蔚岚颈间,似乎已经是昏了过去,蔚岚用着一种保护的姿态环着他,冷冷看着冲进来的桓衡和徐福,冷声道:“出去。”
桓衡没有说话,他呆呆看着蔚岚,在蔚岚出声的时候,他猛地反应过来,仿佛是有什么被人拿走了,仿佛是有什么失去了,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夹杂着委屈和酸楚,他怒喝出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蔚岚皱了皱眉头,桓衡便要冲上来将谢子臣拉开,徐福赶忙一把关上了门,将三人留在里面。桓衡动作极快,然而蔚岚动作更快,在桓衡走过来的片刻,蔚岚便将谢子臣往旁边一推,同时纵身而起,旋过身去,在桓衡触碰到自己的瞬间扯上衣服,系紧了腰带。
桓衡一把将蔚岚拉着到身前,然后用余光看着躺在地上的谢子臣。衣衫盖住了谢子臣大半身体,但仍旧能从脖颈上、露出的胸膛、小腿上看见青紫色的痕迹。桓衡不大清楚那些痕迹是什么,但直觉让他觉得,这必然是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事。
他握住蔚岚的手,眼里因愤怒变得通红,他死死盯着蔚岚,第一次如此冰冷道:“你们在做什么?”
蔚岚没说话,她低低喘息,桓衡的手握着她的手,肌肤相交之间给她的快感让她维持理智有些困难了。她闻着桓衡的气息,想象着将对方压在身下的感觉。桓衡见她不语,不由得怒了,竟是一把捏起了她的下颌,迫使她看着他,提高了声音:“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这个动作让他们离得更近,桓衡的面容落进蔚岚眼里。
她第一次发现,桓衡是这么漂亮一个男人,他的五官深邃,线条硬朗,眼睛清澈明亮,干净得让人心疼。她记得他身体的模样,常年习武,肌肉紧实。蔚岚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沙哑出声:“阿衡。”
听到蔚岚的话,桓衡心里软了一下,这时候他终于察觉,蔚岚似乎有些不对劲,没反应过来,他就听见蔚岚道:“我娶你吧?”
“啊……啊?!”
话音刚落,蔚岚猛地就将桓衡压倒身侧的柱子上,吻了上去。
桓衡睁大了眼,脑中一片空白,就感觉炙热的舌头突然探了进来,对方灵巧的手迅速解开自己的腰带。
“你问我们在做什么……”蔚岚哑着声音:“就在做这个。”
说着,蔚岚手探到桓衡身下,也就是那瞬间,桓衡有了反应。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猛地明了过来,他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蔚岚。
蔚岚下意识一个后空翻,单膝落到地上。因为这个动作,她脑子终于清醒了,她低低喘息着,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桓衡呆呆看着她,好半天,终于道:“阿岚……”
“我中了药,”蔚岚艰难闭上眼睛,冷声道:“快让人来给我解毒。”
听到这话,桓衡终于明白蔚岚的荒唐是因为什么了,他忙往外冲去,开了门,同徐福道:“快传太医……”
“传太医做什么?”徐福在门口候了一会儿了,看到桓衡急冲冲的模样,颇有些趣味道:“魏世子中毒了?”
“他……他……算了,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桓衡拉扯着自己的衣衫,引着徐福进去,一面进去,他一面下意识将两人隔开。蔚岚还维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看见徐福来后,她勾了勾嘴角:“国师。”
冷汗从她额头落下来,徐福笑了笑:“魏世子真是好定力,这神仙缠可是在下这里最烈性的□□了。”
说着,徐福走到谢子臣身边,从他衣衫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扔到蔚岚手边,忍不住笑道:“魏世子这是在谢公子一进门就把他给办了吧?解药都没来得及给你。”
蔚岚没理会他,打开药瓶,要药灌进了自己的嘴里,随后同两人道:“出去。”
桓衡疯狂点头,急急朝着外面走去,然而走到一半,他突然想到还在房里昏迷着的谢子臣,赶紧又折回去,将谢子臣扛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蔚岚一个人,蔚岚放松了自己,躺在地上,等着神智彻底清醒。她脑海里翻转过很多男人,上辈子喜欢过的,这辈子看上过的。不得不承认,这辈子的男人,比上辈子那些更吸引人,更优秀得多,这里的男人,不但身份高贵,自幼培养得视野开阔,极有野心,而且足够放荡勾人,不像是她上辈子那些男人,太过拘谨,连出门都要带个面纱。
这些男人都很好,于是在她脑海里不停的变化。妖媚如苏城,禁欲如谢子臣,单纯如桓衡,羞涩如林澈,风流如王曦,甚至是老皇帝,在此刻蔚岚脑海里,都别有一番风韵。蔚岚闭上眼睛,第一次这么遗憾自己不是在自己的国家,如果是在大梁……她一定要把他们娶了!统统娶了!!
胡思乱想中,蔚岚慢慢冷静下来。
而站在门外的桓衡,却始终冷静不下来。他耳力很好,站在门口,就能听到蔚岚的低喘声。这声音让他心潮起伏,身下因为蔚岚拨撩立起来的冲动,就这么僵硬在那里。让他不由得躬起身子,觉得十分尴尬。
他不是很懂这些东西,他十二岁就遇见蔚岚,一直在战场上,没来得及有通房丫鬟。没人告诉过他这些东西,而这些年蔚岚将他保护得好,他甚至一直以为这些事情就是骂人的话而已。
然而就在今天,他却仿佛是顿悟一般,似乎什么都懂了。
蔚岚的声音,蔚岚的唇舌,蔚岚的手,他都无比清晰的记得,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觉得这个状态怪怪的。他想问问旁边的徐福,又觉得有那么些羞于启齿,于是板着张脸,一直等着蔚岚。
过了许久,蔚岚终于走了出来,她已经穿整好衣服,束好了发冠,恢复了平日从容不迫的风姿。看着这样的蔚岚,桓衡终于觉得熟悉了几分,着急道:“阿岚,你可还有不适?”
按照以往,他会冲上来细细查看,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没有上前,只是眼中还有几分着急。
蔚岚摆摆手,却是看向徐福,含笑道:“国师,请吧。”
“世子请。”徐福笑着做了个“请”字。
几个人连夜出了宫,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谢四。徐福已经给谢子臣穿好了衣服,蔚岚看着谢子臣身上那些斑点,不由得有些心虚,而桓衡一看到谢子臣,就觉得有种想拔剑杀了这个人的冲动。
行出宫外,徐福和他们分道回了国师府,蔚岚们三人就回长信侯府,马车摇摇摆摆,蔚岚不知道怎么的,也有些尴尬,便干脆默不作声,片刻后,桓衡突然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你是指什么?”桓衡肯主动开口,蔚岚自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接话讨他欢心的。桓衡看向谢子臣,眼里有了冷意:“谢子臣,你把他给……”
剩下的话,桓衡没能说出来。虽然他不大清楚具体到底要怎么操作,但是本能觉得,就谢子臣这个样子,蔚岚是要负责的。
可一想到蔚岚要对这个男人负责,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桓衡心里就觉得又酸又涩。可是他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他不过就是蔚岚兄弟而已。哪里有兄弟要管这么多事的?可是和谢子臣在一起,在蔚岚心里,他是不是就不是那个很重要的人了?是不是谢子臣就要排在他前面了?
然而这些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第一次觉得,有话是不能告诉蔚岚的,他只能道;“你要怎么办?”
“唔……”蔚岚听到这话,也不知如何是好。放在大梁国,做到这个程度,除非谢子臣是青楼里的,不然她是必须把人娶回家的。可是放到大楚来,她倒是愿意娶,谢子臣愿意嫁吗?
她心里清楚,谢子臣来救她,看的是兄弟情谊。她把人就这样了,虽然也没能真上了他,但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都摸了,的确是她对不住他。她强迫了他,要是他不愿意嫁给她,她还要强娶,这就有些不厚道了。
桓衡问她怎么办,她其实也是不知道,只能叹了口气道:“就看他吧。他若愿意要我负责……那我便负责。若他不愿意,我以后也会好好待他。”
说着,蔚岚摸了摸谢子臣的头,眼里全是宠溺:“毕竟是我对不起他,哪怕他不愿意,但也是我的人了。”
看着蔚岚看谢子臣的表情,桓衡心里忍不住一梗,他匆忙回过头去,不愿意再看了。他觉得有什么闷在胸口,让他无比暴躁。蔚岚倒也没有注意到桓衡的情绪,反而将目光落在谢子臣的脸上,满是怜爱。
回到长信侯府里,蔚岚让人将谢子臣送回了房里,然后自己亲自送桓衡回房,两人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气氛很是尴尬。等到了桓衡门口,蔚岚终于觉得,自己一定要说些什么,不由得开了口道:“阿衡。”
桓衡停在门前,背对着她,没有回头。抿紧了唇,也不知道怎么的,听着蔚岚这一声温柔的阿衡,他就突然觉得委屈起来。蔚岚看着他的背影,好久后,终于道:“今夜是我的不是,我中了药,脑子不大清楚,你不要介意。”
不是这些。
他要听的,不是这些。可是他要听什么呢?
桓衡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言语。蔚岚来到他身后,叹息道:“阿衡你放心,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弟弟。”
桓衡没说话,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弟弟?
永远只是弟弟。
可他千里迢迢来到盛京,本来不也是只是当蔚岚是兄弟的吗?那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他心里会有那么些微微的酸涩呢?
听见关门声,蔚岚这才回去。她回到屋里时,谢子臣已经被人洗刷好放在床上了,蔚岚坐在谢子臣身边,静静端详着这个人。前世今生,这是她唯一一个碰遍了身子的男人,只差一点,她就上了他。
她虽然浪荡,但惯来是个有责任感的,这样清白的男人,既然她碰了,自然会对他负责。哪怕他不愿意,她心底里也是将他看作自己人。
看在他失身于她这件事的份上,这辈子,她都会护他周全。如果日后他能回心转意嫁给她最好。如果不能,那她也会好好帮助他嫁,哦不,娶的那个女人。
想到这些,蔚岚不由得苦笑一下,低头亲吻了谢子臣的额头,温和声道:“晚安。”
而后起身离开。
蔚岚回了房后,倒是睡得安稳,然而桓衡却就不大好了。
那天夜里,桓衡做了一个梦,梦里是蔚岚站在舞台上,跳祭祀舞。她穿着女装,散披着头发,旋身,翻转,而后她来到他身边,如藤蔓一般缠绕上他。他们呼吸交缠在一起,她的眼里落满了他。而后她又轻巧离开,他忍不住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她的袖子。
“阿岚……”他沙哑出声,对方抿嘴轻笑,抽身离开,他忍不住用力,衣衫便被她拉扯下来,露出她莹润的肩头。
他忍不住呼吸一窒,身体有了反应,对方眼神妩媚勾人,却是还要离开。他一把将她拉扯到怀里,她仰倒在他手上,瞧着他,温柔笑了笑。
她胸膛微微起伏,被他拉开的衣衫里露出如玉的肤色。他忍不住开始喘息,而她却突然起身,化作了一声湖蓝色长袍,散披着头发,将他压在柱子上,然后低头亲吻下来。
她动作这么粗暴,胡搅蛮缠,同时拉开了他的衣带,将手探进身体,笑着道:“我和谢子臣在做什么?我们就在做这些。”
“我要走了啊,”她怜惜出声:“我再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了,阿衡。”
“不……”他看着她离开,他一把抓住她,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执念,疯狂得几乎将他燃烧。
“你是我一个人的。”他抓住她,将她拉到怀里,拉开她的衣衫。
他不知道怎么占有一个人,但他知道怎么占有一个女人。像他父亲娶了他母亲,他的哥哥娶了他的嫂嫂,从此之后,这个女人就永远属于他,永远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只是想占有她,一想到这件事,他就觉得热血澎湃。
而且,她是这样美丽娇俏的女子,她的身体,她的腰,他曾经抚摸过的小脚,都让他如痴如狂。梦里一片模糊,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做什么,但他知道该这么做。
“你是我的,”他看着她在身下哭出来,全然停不下来,只是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重复:“阿岚,你是我一个人的。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女子轻轻啜泣,他死死拥抱住她,却是哭出声来。
“阿岚啊,”他低哑着声音:“你永远,永远,不能离开我啊。”
他哭着醒过来。此时已是太阳已经落进了屋里,他的被褥一片潮湿,他呆呆看着床顶,脑中一片茫然。
他……他做了个什么梦啊!他居然梦见了蔚岚是女人!
而且……而且……
桓衡僵硬坐起身子来,觉得有些不好了。
他裤子里这些,到底是什么啊!!到底是什么东西,阿岚,快来教我!!
桓衡僵硬起身的时候,谢子臣也醒了。
他睁开眼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感知自己身后,感觉没有什么感觉后,他忍不住舒了口气,看来蔚岚最后还是克制住了。然而等他掀开被子起身来时,他突然觉得有些异样,拉开身体一看,发现身上青青紫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之处。
他忍不住瞬间红了脸,片刻后,他怒火中烧起来。
“魏岚!!”他第一次觉得这样火大,直接怒吼出声:“你给我滚出来!”
都这样了……
这样了……
他……真的保住了自己的□□吗?还是说蔚岚技术太好,让他没感觉到?
谢子臣人生第一次,觉得有些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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