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渺的答辩顺利通过了,交齐资料后,只用等学校通知拿毕业证。
早上到电视台,她在电梯里碰到周开然老师,主动打招呼:“周老师早。”
周开然点头:“早。”
池渺故意道:“语薇的答辩通过了。”
他自然而然的接了一句:“我知道。”
池渺掩唇笑出来,眼神暧昧的看过去,周开然反应过来后,露出尴尬的表情,等电梯到达楼层后,快步迈出去。
她把之前在房间撞见的那份尴尬还了回去,心情顿时好的不行,笑着到办公室,放下包包,再一抬头看见陆易修进来了。
他们默契的在五分钟后出去,转身进到楼道里。
“怎么了,突然这么高兴?”陆易修把她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牵住手慢吞吞地往上迈步。
池渺蹦蹦跳跳的,晃着手臂:“我刚才提程语薇,打趣了周老师。”
他瞥过去,“你因为别的男人笑成这样?”
“......”
池渺伸手戳戳他的脸颊,“陆老师,你不是小孩了,不许乱吃飞醋。”
陆易修戳回去,力道轻柔许多,“池同学,你也不是小孩了,麻烦认清自己作为女人的魅力。”
池渺听他一本正经的夸自己,不由得笑出声来,握住他的手指放下去,“好好,我认清,我一定认清。”
她停顿两秒:“陆封老师说最近有个主持可以带我去试试。”
陆易修侧目看过去,脸色臭的不能再臭,咬牙切齿地叫她名字:“池渺!”
“逗你玩的嘛。”池渺踮脚勾住脖子亲他的侧脸,笑眯眯地安抚:“好了好了,不气啦。”
陆易修反手捏住下巴,迫使她仰起脑袋,闭眼吻住唇,唇舌濡湿的纠缠着,最后轻轻地舔了一下,有意压低嗓音,磁性又诱人:“都说你没有认真学习了,池同学。”
每次都想用这种办法哄他,又害羞的只敢亲亲侧脸和唇角。
池渺被弄得面红耳赤,嘴上还不服气的嘀咕:“我迟早能学好。”
“那你加油。”
他们到五楼,松开彼此的手,走到演播厅,看见陆封站在门口,神色无奈,“等你们很久了,快点进去吧。”
“麻烦陆老师了。”陆易修笑道。
听见他特意咬重陆老师三个字,陆封没好气地说:“进去吧你,醋漫金山的。”
他轻笑一声,和池渺肩并肩走进演播厅。
毕业季来临,台里要举办一场夏日音乐会,邀请江城以及各地的歌手、乐队来唱歌和送祝福,需要两位主持人。
陆封向上面推荐池渺,她今年大学毕业,年龄和形象符合,又是台里同期实习生中表现最好的,领导很快就同意了。
陆易修知道后,主动申请带新人主持,也得到了允许。
今天他们是过来参加第一次彩排的。
池渺的主持水平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有陆易修带,彩排走了两遍流程就定下来了,等下周表演嘉宾到场再过一遍。
这场节目来之不易,池渺兴奋了一个星期。
星期天晚上,为庆祝他们在电视台的首次同台,她拉着陆易修去超市买了四瓶啤酒,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吹着空调,喝着啤酒看电影。
“少喝点。”陆易修叮嘱一句,打开投影仪,问她:“想看什么?”
“金城武的片子!或者尊龙的!”池渺双腿弯曲,脑袋搁在膝盖上,“只要是他们的都可以,你选吧。”
陆易修选了部自己没有看过的剧情片,池渺看到片名后就激动了:“啊,蝴蝶君啊,这部超级经典的,里面尊龙有段镜头特别特别绝。”
他以前甚至没有听说过这部片子,靠在沙发上,认真的欣赏起来,等待她口中的经典片段。
池渺懒懒的靠在他肩膀上,时不时喝一口啤酒,眯着眼睛看屏幕,最后困意和醉意同时涌上来,舒服的睡着了,而后慢慢地往下滑,倒在陆易修的腿上。
他这才意识到小朋友一直在睡觉,扶起身子温声问:“抱你进屋?”
池渺摇头,强撑着睁开眼睛,努力瞪大,“不要!我还没有看见龙叔最经典的片段。”
“还有多久?”
“快了快了。”池渺默默地喝完一瓶啤酒,脸上浮起花痴般的笑容:“你如果选其他片子,就能看见亚洲洲草歪头笑,抽烟,挑眉,还有亲别的女人呜呜呜,我要魂穿过去。”
她蜷缩在沙发里,断断续续地说:“这部也可以,有西装领带,后面,后面还有洲草......嘿嘿,脱衣服。”
陆易修听见后,当即想关掉,被池渺死死地拽住手臂,不让他动,“马上就来了,马上。”
电视里响起尊龙的声音:“comehere,Mylittleone。”
池渺兴奋的乱蹬腿,“来啦来啦,我来啦!”
一脚蹬到陆易修的大腿上,他脸色沉了下来,难看的不行,“你老实点。”
屏幕上西装革履的男人脱掉外套,扯开领带,开始解白衬衣的纽扣,池渺觉得自己特别清醒,一点困意都没有,身子前倾睁大眼睛,等待接下来的镜头。
然后,陆易修伸手蒙住她的双眼,池渺啊啊啊的叫唤,想扒开但是扒不掉。
他另只手搂住女生的腰,直接扛到肩上,拿过遥控器关掉投影,往她的小房间走。
池渺捶着他的背,声音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那可是尊龙脱衣服,是尊龙的肉.体,胸肌和腰窝呜呜呜,你放我下来。”
陆易修想把女生给扔床上,但念及刚喝过酒,现在头正晕着,还是没有忍心,温柔的放上去,扯过被子盖住。
大概是酒精作祟,池渺胆子格外大,踢掉被子闹腾:“我不管,我要看!你不让我看,那你补偿我。”
陆易修知道她有多珍惜这次的节目,明天又是和表演嘉宾的彩排,不能耽误。
他努力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又把被子盖回去,声音微微沙哑,警告着:“你再不安分,明天别想下床参加彩排了。”
“哦。”池渺好像是听懂了,不再胡闹,乖乖的盖好被子,闭眼睡觉。
陆易修正想出去时,她又开始胡乱动,侧过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粉红猫耳朵,自顾自地戴在头上,咧嘴笑了声,重新躺回去。
陆易修看了眼抽屉里的东西,又望向床上的池渺,脸颊微微泛红,嘴角扬着很浅的弧度,头顶戴着粉红色的兔耳朵,恬静又可爱。
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慢慢地往外面挪,到门口又实在忍不住回来,坐在床边亲她的锁骨,觉得不够,又亲两下。
等胸口隐约出现小草莓痕迹,陆易修才不得已克制住,摘掉耳朵放回抽屉里,起身关掉房间灯,出去了。
这次节目必须顺顺利利。
隔天早上,池渺醒来时被子掉在地上,睡衣卷到小腹,毫无睡相可言。
她感觉脑袋很晕,嗓子也不舒服,坐起来后发现鼻子也是堵的。
感冒了。
池渺吸吸鼻子,有点懵。
陆易修推门进来时就看见她坐在床上发呆,长发凌乱,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白的吓人。
“渺渺?”
“陆老师,我感冒了。”池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陆易修皱起眉,转身往外面走,“你躺着别动,我先去帮你倒杯水。”
他端着温水回来时,池渺正在下床穿鞋子。
“今天的彩排你不能去,我通知节目组换主持人。”
“不要换,我没事的。”池渺强行打起精神,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刚走两步,被陆易修打横抱起来,放回床上,轻声哄劝着:“乖,在家休息。”
“我想去。”池渺拽着他的手臂,眼眸中蕴着湿意,很是可怜。
“你现在的状态能到电视台都是极限了。”
“可我想跟你一起。”
陆易修脱掉鞋子,躺到池渺旁边,把她抱进怀里,“还会有其他机会的。”
池渺沉默不语。
“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池渺声音闷闷的:“所以我没有闹。”
只是觉得可惜,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很后悔,昨天非要作死买酒喝,喝出问题来了。
陆易修离她极近,忽然低下脑袋,吻她的嘴角。
池渺下意识往后仰头,“会传染给你的。”
“传染给我吧。”陆易修重新凑近,低声道:“我也不去了。”
最后节目组临时换两位经验丰富的主持人顶替,池渺在家休息两天后,感冒有所好转。
这周末需要去学校拿毕业证,陆易修让她干脆剩下两天也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池渺答应了。
星期六,池渺和秦越瑶到学校,拿到证件和纪念品后,答应了班长的邀约,到KTV参加同学聚会。
她告诉陆易修后,对面特意叮嘱:少喝酒,不要喝醉。
池渺:放心,我有数的。
陆易修: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池渺:嗯嗯。
池渺和秦越瑶是最后到的,包厢里喧嚣热闹,所有同学都放下了以前的恩怨,互相讲着以前的趣事,未来的规划,酒也一瓶瓶的开。
“呀,第一名来了!”
“池渺秦越瑶必须喝两杯。”
“我好像都没有见过池渺喝酒。”
池渺想到很多人都是这一生最后一次见面了,把陆易修的话全都抛在脑后,完全是来者不拒,喝到不省人事才被放过。
秦越瑶给陆易修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陆易修到的时候,包厢里还有同学在喝,他直接走向角落里的女生,搂进怀里带着人就往外面走。
“渺渺。”他语气不悦。
“嗯?”
“喝的挺开心?”
池渺晕头晕脑的,以为他是在真心问自己,不要命的点头:“开心!”
陆易修扬唇一笑,拎着后衣领把女生弄进车里,“先前是怎么答应我的,全忘记了?嗯?”
池渺瞬间垮了小脸,声音软嗲,委屈巴巴地控诉:“你凶我。”
他呼了口气,想到小朋友喝酒后无理取闹的样子,现在再怎么教训也没有用,踩下油门往家的方向开。
“他们给我递酒,我哪能不喝啊......”池渺自言自语的低喃。
陆易修好奇:“谁?”
“他啊!”
“男生女生?”
池渺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个名字:“......当然是男的啊。”
好,好极了。
陆易修猛地踩油门开到停车场,薄唇微抿,蹙着眉头,明显一副含着怒气的表情。
生气就要亲亲哄已经成为池渺的惯性思维,刚停稳车,她就伸手捧住陆易修的脸,笑着倾身吻上去,描绘着他的唇齿,勾住舌尖,吻得比以前大胆多。
“陆老师,我学会啦,厉不厉害?”池渺仰着脑袋求表扬。
“厉害。”
陆易修眸色深深,关掉车窗,放下挡板,“那么现在,开始上下一课。”
池渺晕乎乎的爬到了后座,听见耳边响起撩人的声音:“我是谁?”
“陆老师。”
“嗯?”
“哦,易修......”
他笑了下:“还算清醒。”
因为喝过酒,池渺的眼眸格外明亮,“我没有醉,刚刚还亲你啦!”
她不安分的勾住脖子,吧唧又亲了一口下巴,嘚瑟地问:“怎么样?”
陆易修没有回答,手绕到她背后,想解开长裙的扣子,弄半天都没有好,直接用力给扯断了。
“我的衣服。”
“赔你。”他耳语低哑。
狭小的空间不断升温,气氛旖旎,池渺全身滚烫,微微颤栗着,意识越来越清晰。
幽暗的光线下,他埋着脑袋研磨,看不清神色,只感觉酥麻感一阵阵的袭来,刺激的勾人神经。
他抵了上去,重重地往里面撞,池渺的脑袋差点碰到车门,又被拽回来,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里,额头和鼻尖都渗出汗来。
陆易修低头亲掉,把先前的话还了回去,嗓音低沉:“怎么样?”
“......”
一场下来,池渺彻底清过来,陆易修用车里的外套裹住她的上身,抱着回到家里,放在床上,俯下去在她耳畔问:“喜欢和其他男生喝酒?”
池渺轻轻喘着气:“也有女生。”
“喜欢看别的男人脱衣服?”
“......我错了。”
“是错了,下次还敢。”
他停住动作,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里面的粉红色耳朵,池渺立马伸手抢过去,结结巴巴地说:“这是那个,我,不是我买的,是越瑶买的。”
陆易修扬扬下巴,“戴上去。”
“不要。”她拒绝。
“戴上去放过你。”他轻声哄诱。
池渺犹豫片刻,听话的戴到头顶,眨着一双水灵灵都眼眸望着他,“这样可以嘛?”
“嗯。”
他满意的点点头,把碍事的外套扔到一边,十指紧扣压在床头,动情的亲吻着,同时清晰又暧昧的宣告。
“今晚开始了。”
窗外忽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玻璃上,缓缓滑落,和房间里细微的声响一起消融在夜色里。
第二天,池渺醒来时正巧瞥见窗外的风景,雨过天晴,绿叶轻曳,暖暖的光线穿过树影,透过窗帘,照进屋内。
陆易修坐在窗下的椅子上,阳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手边倒了杯牛奶,放着一本书,撑着下颌看她。
“醒了。”他唇边挂着笑。
“陆老师。”池渺也跟着笑。
陆易修起身走过来,坐在床边,“昨天忘记说了——”
“恭喜我的小朋友毕业。”
池渺张开双臂,陆易修像抱小孩样的搂进怀里,准备抱出来之前,笑着问了三个字:“你确定?”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没有穿裤子,把手给缩回去,瞪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
哪有只给穿衣服不穿裤子的。
“给你穿了。”陆易修的语气还挺无奈:“后来又脏了。”
池渺随手拿起旁边的小东西,朝他扔过去,气鼓鼓地道:“那也是你弄的。”
陆易修接住她丢来的粉红兔耳朵,拉开抽屉,放进去,“这个不是一次性的,别给弄坏了。”
她想到昨晚被骗,隔着被子踢他,“你出去,快点。”
“在外面等你,待会儿出门。”陆易修捏捏脸颊,才舍得起身走出去。
池渺换上一件白色短裙,洗漱过后化了点淡妆,没有扎头发,乌黑的长发落在胸口。
“我们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陆易修不肯说位置,开车到吴源景培训班楼下。
“是有事要找老吴吗?还是去他家蹭饭?”池渺好奇地问。
陆易修没有回答,牵住她的手上楼,到培训班门口,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推开房门。
里面亮着暖黄色的烛光,地板上洒满了红色玫瑰花,池渺看到这些已经猜出来了,心跳止不住的加快。
“渺渺。”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
池渺转过身,看见陆易修手里拿着小盒子,单膝下跪,牵住她的手,把那个小小的戒指套进去,低声问:“嫁给陆老师,好不好?”
“陆老师,你顺序反了。”池渺的声音里带着哭意。
“嗯,我知道。”陆易修的眼睛里映着光,微微抬起脑袋,“以后都听你的,今天听我一次。”
池渺拽拽他的衣袖,等站起来后扑进怀里,扬声应道:“好。”
陆易修的声音都有点抖:“再说一遍。”
“好,我愿意,我嫁给你。”池渺在耳畔道:“陆老师,我爱你。”
他蔓延旧时的温柔与浪漫,走过缓缓岁月,成了诗与风云。
他将所有的目光都给了她,无论光阴,从未变过。
陆易修紧紧地搂住怀里的女生,低声告诉她:“谢谢你回来了,谢谢你,我的渺渺。”
这凝固的无趣人生,在发现你的瞬间,开始鲜活的流动。
谢谢你的出现,在尘埃落定之前,在仍存一腔孤勇时,在光鲜亮丽又浓烈热枕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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