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文武群臣轰然跪了一地,都是满脸红光,兴奋无比。
朝廷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钱,可不光光是皇帝高兴,掌管国库的大司农李纲高兴,三公九卿谁不高兴?
因为国库有钱了啊,各司各职各府各门,办什么事情都不必再捉襟见肘了!
陈泰清更是难掩喜色,嘴上不敢吭声,心中却一个劲儿的狂呼:“我生的儿子!我教出来的儿子!看看我儿子!祖宗们睁开眼吧,我养了个绝好儿子!光宗耀祖啦!”
隐迹于暗处的上阳宫神、观风殿神也都感慨无限:没见过这么好的仙人啊,要是仙界中都是陈仙长这般的人物,那该多好啊。
……
永平皇帝踌躇满志,不无得意的挥手冲众臣示意,道:“这是国家之福,朕与你们同喜!都给朕拜谢陈仙长!他可算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了!”
众臣起身,都冲陈义山拱手长揖:“拜谢仙长!”
唯独大司农李纲仍旧是跪着,朝陈义山磕头道:“仙长真是有大功于社稷!有大恩于百姓!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使不得使不得!大司农快快请起,陈某担当不住啊。”陈义山赶紧跑上去扶李纲起来。
对于真正爱国爱民的良臣,陈义山佩服的很,李纲就是其中一个。
“仙长,他是在替朕给你磕头啊。”
永平皇帝感叹着说道:“朕富有四海,说有钱么,全天下谁都不如朕有钱!可朕还是穷啊,毕竟掌管着天下九州,养着亿兆臣民啊!国库空虚,就什么都干不了!想要与海外通商,你没钱造船,便出不去,想要巩固边防,你没钱造城,就得屡受外族挑衅,你想要鼓励农桑,就得兴修水利,可没钱怎么修?边军的铠甲兵器早就该替换了,可国库里没钱啊!仙长送给朕的金山铜山,真是能让朕大展拳脚的好东西!朕,不胜感激!”
“陛下,不必如此,我也只是借花献佛而已。”陈义山连忙谦虚的说道:“这些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不敢贪功。”
“哦?”永平皇帝诧异道:“这钱怎么会是取之于民呢?”
“呵呵~~陛下有所不知。”
陈义山笑了起来,道:“那蠕蠕国的国师颤修,是魔类附妖所幻化,他附的是什么妖呢?是财妖!一个吞了上千年钱的金蟾成精,所以极其难以对付。我呢,把他腹中的金钱铜钱掏了个底掉,然后消了他的术法。这不正是借花献佛么?不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么?”
“仙长啊,你让朕说什么好?”
永平皇帝感动的都快哭了。
这些话,人家原本不用说出来的。
独占功劳不好吗?
陈仙长实在是太无私了,太谦逊了,功劳一点不贪,便宜一点不占,仙法那样广大,为人如此实诚,长得又如此俊秀,咳咳……
“琴圣何在?!诗圣何在?!”
永平皇帝招呼了一声,早有两人从群众之中走了出来,一人抱琴,一人执笔,躬身行礼道:“臣在。”
陈义山用慧眼打量着他们,见这二人的圣道修为都是极深,胸中浩然正气直透泥丸,冒顶而出,不由得暗暗感叹:“京师之中,还真是卧虎藏龙。”
却不知道永平皇帝在这时候喊他们出来是干什么。
只听永平皇帝说道:“陈仙长送了如此厚重的大礼,朕欢喜无限!这般盛景盛况,自我大宋开国以来不曾有过。两位爱情当抚琴一曲,赋诗一首,朕与仙长,与百官,与天下同庆!”
琴圣和诗圣也都笑吟吟的点头,道:“理应如此,确该如此。”
陈义山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要大饱耳福了啊,听说琴圣一曲天下少有,是真正的绕梁三尺不绝于耳,当然,还能见识见识诗圣的文采。
这礼物送的值当!
眼见琴圣摆下五弦琴,思量着曲子,诗圣提笔,太监研墨,宫女铺纸,众目睽睽,都翘首以待,怀阳公主突然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父皇,那永平皇帝“哎呀”一声,扭头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公主幽怨的目光注视下,永平皇帝忽然醒悟,忙道:“且慢!”
琴圣和诗圣都愕然的看向他,众臣也很不解。
永平皇帝轻抚手掌道:“朕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喜事没有宣布。等这件喜事玉成之后,再来弹琴赋诗,也不枉这一夜盛况!”
众人茫然相顾,都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喜事发生,只见永平皇帝朝着陈泰清走了过去,一把扯住手,动情道:“爱卿啊!”
陈泰清神游了半天了,万没想到皇上突然会摸他的手,吓了一跳:“微,微臣在!”作势就要下跪。
“哎哎哎,免礼,不要跪!”永平皇帝笑嘻嘻的说道:“朕一见你就喜欢的不得了!你是大宋的栋梁之才啊!又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朕感动啊,朕绝不能亏待了你!”
陈泰清讪笑道:“陛下过奖了,臣愧不敢当,陛下没有亏待臣……”
“别谦虚嘛,朕是真心觉得,让你做个郡太守实在是太屈才了!你们觉得呢?”
永平皇帝回顾群臣。
群臣不看僧面看佛面,基于陈义山在场,谁敢说陈泰清半个“不”字,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片“嗯嗯”声。
永平皇帝满意的笑了笑,继续摩挲着陈泰清满是老茧的大粗手,道:“爱卿,你说吧,有什么愿望,朕都帮你实现!”
陈泰清激动的浑身冒汗,满面燥热,很想要把手从永平皇帝的“魔爪”中抽出来,又不敢,只觉被对方摩挲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喃喃说道:“陛下待臣如此厚爱,微臣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啊,微臣没有什么愿望,做一郡太守绝不屈才了……”
“朕倒是有个主意。”永平皇帝捋着胡须,回头准备把怀阳公主揪出来,当场跟陈泰清认个亲家。
基于大宋的伦理纲常,婚姻这种大事,不必跟当事人商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足够了,尤其是皇帝赐婚时,连媒人都省了,别看陈义山是个仙人,只要他爹陈泰清同意,这事儿就成了。
怀阳公主当然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俏脸骚的通红,忸怩着还打算羞涩一会儿,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汹涌奔来,永平皇帝吃了一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扭头回望,却见是大队侍卫蜂拥而至,群臣也愣住了。
“你们干什么?!”永平皇帝伸手一指领头的卫尉,喝道:“谁让你带他们来上阳宫的?!要造反么?!”
“陛下恕罪!”那卫尉戎装在身,慌忙单膝跪地回禀道:“有,有人闯宫,微臣是特来护卫的!”
“有人闯宫?!”永平皇帝惊道:“什么人?”
“呃~~”卫尉迟疑着,似乎有难言之隐,陈义山却早瞥见了宫中阴风大起,不少宫神、殿神、阁神、门神都在空中游曳,如临大敌。
连上阳宫神和观风殿神也都紧张起来。
再一想之前首座城隍爷说的话,陈义山忽然醒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道:“卫尉大人,敢问闯宫的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卫尉脸色一变,嗫嚅着,道:“还,还没找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永平皇帝勃然大怒,脸色也难看的吓人,他是被颤修给弄怕了,如今连紫微宫都不敢居住,直接搬来上阳宫,就是担心再来一个颤修那样的魔妖来祸害他,却没想到,今夜又搞出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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