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徐家五太太周氏进门了,水灵灵的小媳妇,与她的五婶阿渔同岁。
当周氏给阿渔见礼时,婶侄媳站在一块儿,阿渔竟比侄媳妇还要面嫩一些。
徐五笑得大大咧咧,指着阿渔让新婚妻子叫五婶。
周氏性格开朗,刚进门也没有害羞,笑着开玩笑:“这,我有点叫不出口啊。”
徐五就喜欢妻子的大胆,逗她:“五叔能叫五婶就不能叫,你什么意思,难道五叔长得比五婶显老?”
两口子一唱一和的,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
徐潜冷冷地看了侄子一眼。
徐五才不怕他。
玩闹过后,周氏大大方方喊了五婶。
阿渔笑着送出见面礼。
见完长辈,徐五继续领着妻子与兄嫂们打招呼,一圈走下来,最后停在徐恪面前。
“这是我们老徐家目前唯一的光棍。”看着徐恪,徐五没正经地道。
周氏瞧见国公爷徐演面色不太好看,轻轻扯了丈夫一把,歉疚地对徐恪道:“你五哥口没遮拦,六弟别与他计较。”
徐恪一身玉色锦袍,笑容温雅:“五嫂多虑了。”
因为这一出,见礼完毕,众女眷调侃的对象就变成了徐恪。
徐恪面带浅笑,又有几分无奈。
阿渔偷偷观察徐恪,发现徐恪脸上并没有当年容华长公主逼他娶南康郡主时的疲惫与不甘,再见到她时也不像去年那般目光闪躲了,似乎已经彻底接受了与她无缘的事实,她就暗暗松了口气。
徐恪品行端正,并非徐演之流,阿渔希望这辈子他能另结一门好亲事,夫妻俩白头到老,不过仔细想想,阿渔从重生开始就刻意疏远徐恪了,没有她的回应,徐恪对她的感情肯定比前世淡了很多,忘掉那段青涩感情应该也更容易。
就是不知道已经离开国公府的容华长公主是否还想撮合儿子与南康郡主了。
“你似乎很关心老六的婚事。”
回春华堂的路上,徐潜突然道。
阿渔惊讶:“为何这么说?”
徐潜看她一眼,淡淡道:“提到老六婚事时,你似乎若有所思。”
阿渔本能地想否认,可,这不就是事实吗?
她心虚地低头。
徐潜目光一冷,自己的小妻子,那么上心侄子的婚事作何?
不快,又舍不得凶她,无法发作,徐潜大步往前走。
男人腿长,刻意快步而行,阿渔小跑起来都跟不上,反正追不上,看着前面冷漠的背影,阿渔有些委屈,索性放弃了。
她为何关心徐恪的婚事,除了希望他另觅姻缘,也是因为徐潜知道徐恪喜欢过她,还曾特意提醒她在徐恪面前摆长辈的谱,不能随意玩笑。所以,阿渔便觉得,只要徐恪成亲了,徐潜就不会再把徐恪对她的感情放在心上……
等等,现在徐潜突然冷冰冰的,是不是就是因为她多看了徐恪几眼?
徐潜不想她关心徐恪的婚事,归根结底,还是他吃味了?
明白过来,阿渔抬头。
意外的是,刚刚疾行如风的男人居然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背对她站在前方。
是在等她吗?
阿渔窃笑,小跑着追了上去。
她跟上来了,徐潜继续冷冰冰地往前走。
阿渔见了,灵机一动,非但不去追他,反而往后走。
徐潜听出她脚步声不对,猛地转身,问她:“你去哪?”
阿渔不理他,低着头左看右看。
徐潜抿唇,用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见她专往路旁的草丛看,徐潜疑道:“丢了东西?”
阿渔看着他的影子,摇摇头。
疑惑压下不快,徐潜正色问:“那你在找什么?”
阿渔这才扬起小脸,促狭地看着他:“五爷身上醋味儿有些大,是不是哪里打翻了醋坛,酸味全飞到你身上了?”
徐潜:……
好大胆的小妻子!
他怎会吃醋?
“无稽之谈。”既然她没丢东西,徐潜神色一寒,重新往前走。
阿渔笑,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整个人也扑到了他身上。
徐潜下意识地扫视左右,同时要推开她:“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阿渔不怕,这国公府她就怕两个人笑她,一个人是徐老太君,一个便是眼前的徐五爷,可这两人,又是最疼她的。
紧紧抱着徐潜的窄腰,阿渔低声道:“我盼他早日成婚,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与他之间还有旧情了。”
徐潜喉结动了动。
看着怀里的小妻子,徐潜平静道:“你早说过心里没他,我何来担心?”
阿渔哼道:“你就嘴硬吧。”
说完,阿渔很是嫌弃地松开徐潜,看都没看他,径直往前走了。
口是心非的男人,白天冷冰冰,晚上她再逼他说真话。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有罪,晚上本来要码字的,结果无意点进一本书,一看就停不下来了,明天我一定乖乖码字,先喂饱你们先喂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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