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医院,已经是二次抢救徐祁业的第三个小时了。此时,相比较于忙碌紧绷的抢救现场,在医院的某个角落处,已经赶过来的徐阳则是一言不发,脸色阴郁得都快滴出水了。
“老爷,少爷那边还在抢救,暂时还没有消息。”打听消息回来的程彦明小声跟徐阳报告起来。即便是徐阳的心腹,面对此刻随时都会爆发的徐阳,程彦明都感觉有些压力。
徐阳深吸了一口气:“我听那个什么龙宇航空的代表说是发动机爆炸了?是这个原因吗?”
“嗯!”程彦明低声说道:“确实是如此,而且还有一个最新的消息。经过民航局的初步调查,怀疑是当班机务没有尽好自己的航前检查义务,没有发现发动机存在的问题。但是,就在不久之前的民航局调查期间,当班机务直接跳楼自杀了。”
不得不说,程彦明的手段当真是极为厉害。王远跳楼这件事也不过是一两小时之前的事情,可硬是被程彦明给打探出来了。
“跳楼自杀了?”徐阳脸色愈发阴沉。若当真是黑天鹅事件,徐阳还不会这般愤怒。有人喝水都能呛死,飞机发动机爆炸也不是不可能的。生死有命,在这方面徐阳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
但是现在所查到的情况已经指向了一个让徐阳无法接受的方向,那就是有人故意针对徐祁业,想要他儿子的命。
民航局怀疑当班机务存在航前检查有问题,但是当班机务竟然直接跳楼自杀了,这其中的问题看上去并不那么简单。
程彦明点点头:“老爷,我专门咨询过专门的律师。就算真是那个机务的问题,大概率判到无期就是顶天了。基本是不存在判决死刑的可能性的!”
如果乖乖配合调查,至少能留一个命。可当班机务都没有配合调查就直接跳楼了,实在是太过于怪异了。
甚至于所谓的无期判罚还是建立在所有责任全部归咎在机务身上的前提下,而在实际调查过程中。万一当班机组有什么处置不恰当的,还能分出来一部分责任,到那时,当班机务所受到的处罚还会更小。
其实不管怎么想,接受调查怎么都应该比直接跳楼的选择要正常太多了。机务还都是民航圈子里的人,讲道理这些处罚的力度会如何,他应该是非常清楚的才对。怎么也不该选择跳楼自杀这条路才对!
“前面你跟我提起,祁业托你调查一个叫高新成的家伙,是有这回事吧?”徐阳问道:“那时候你说祁业在一年前的落水监控视频中看到了那个叫高新成的人,怀疑他对祁业有害人的心思。这个高新成和这次那个跳楼自杀的机务有没有什么关系?”
面对徐阳的提问,程彦明首次感觉有些不知如何作答:“老爷,这个还来不及去调查。不过,之前关于高新成的调查也陷入了瓶颈。在动用了家里面的一些高层次的人脉帮助之后,我调查了高新成之后所有记录。在那次绑架案之后,高新成被传唤过去进行了嫌疑人调查,在此之后,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是真的人间蒸发。之前调查不出来我以为是调查的层次不够,但是即便动用了家族人脉,依旧是没有任何头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除非高新成人死了,或者被一个更高层次的力量给隐藏了。如果是前者,或者只是虚惊一场,可要是是后者......”
“那我们就是被什么不得了的人给盯上了!”徐阳倒是看得非常清楚:“自从二十五年前的那次飞行事故,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我失去了一个女儿,老婆也开始变得不正常了,最后在几年之后还是彻底疯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宁怎么也不愿意告诉我,哎.......对了,过两天就是祁心的日子了,你都准备好了?”
“我半个月之前就跟鸡鸣寺打好招呼了,过两天祁心小姐的日子里,他们会按照往常进行一次法事的,老爷放心。”
“老人家都说没有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怨气最重,他们在下面受了那么多的苦才得了一次投胎的机会......”说到这个未出生就夭折的女儿,徐阳就不免唏嘘:“当年脐带断裂,一度都没有心跳的祁业活了下来。可之前检查一直没有问题的祁心却因为脐带绕颈而死,当真是造化弄人!”
程彦明劝道:“祁业少爷是有福气的人。刚出生的时候医生都说没救了,最后还不是回过气了。两次溺水也差点儿死,也都挺过来了。这次肯定也能逢凶化吉的!”
“是啊!我家祁业都是老天爷都眷顾的人,怎么能死在这里呢?”徐阳叹了一口气,此时不信天命的徐阳也只能用这个玄之又玄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了。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跑过来一个气喘吁吁的护士,上来就问:“请问是徐祁业的家属是吗?”
徐阳心里一个咯噔,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那个.......对的,我是!”
刚才徐祁业还处在抢救之中,而现在护士急匆匆地赶过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医生在重症监护室那边找你有事!”护士说道。
“啊?”徐阳和程彦明对视一眼,旋即马不停蹄地冲向重症监护室门口,在那里已经有一个白大褂的医生等着了。
看到徐阳和程彦明跑过来,医生也是上前走了两步,迎上去问道:“你们谁是徐祁业患者的直系亲属?”
徐阳一指自己:“我!我是他的父亲!”
“哦!是这样的!”医生轻咳两声:“现在患者还在里面抢救,但是情况不是很好,所以......有必要让你签下这个.......”
说着,医生给徐阳递过来一张单子。徐阳接过单子,只是看了一眼单子的抬头,整个人就差点儿瘫在地上。
病危通知单!
程彦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已经站立不稳的徐阳,只能任由病危通知单落下。可就在单子即将落于地面的时候,一直如同凝脂般的玉手接住了这张单子。
程彦明下意识地望向这个中途接住单子的人,待到看清来人,本能地唤道:“夫人!”
只见一袭紫衣的闫宁静静地站在徐阳身侧,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病危通知单,旋即就跟丢垃圾似的将之丢在了一边。
“徐祁业呢?”闫宁转头对着程彦明冷冷道。
而在此时,徐阳还没有从医生下达病危通知单的情况中缓过来,倒是程彦明还好些:“夫人,少爷还在里面抢救!刚才医生下的那是病危......”
“没事!”闫宁只是轻声说道,下一秒,她的目光转移到医生身上:“你们全都撤出来吧,下面我来接手!”
医生愣住了:“你也是徐祁业患者的直系亲属?你的意思是让我中止抢救?”
“你们有把握救活他吗?”闫宁反问道。
“这个......”医生一时不好怎么回答:“这个谁都不好回答,影响的因素有很多。”
“那就是不行了?”闫宁脸色冷漠地踏前而去,越过医生,直接往着重症监护室而去。
“你好,你现在还不能进去!”医生刚想阻止闫宁,却是被跟随而上的陆主管给制止住了。只见一脸慈眉善目的陆主管说道:“医生,下面你们就不用插手了!”
“这.......”医生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徐阳,毕竟徐阳可是患者的父亲。然而,徐阳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程彦明皱起眉头。
他感觉眼前的闫宁好像跟他印象中的那个闫宁不太一样。至少,闫宁是很少直呼徐祁业本名的。而且,闫宁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动作好像也跟闫宁不太一样。
可要是让他说出来哪里出问题了,程彦明自己也说不出来,就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正当程彦明疑惑之际,闫宁已经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闫宁是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情况的。然而在下一刻,闫宁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二十五年前你要杀我,没想到,今天却要我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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