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陆言珩,怕自己听到更辣耳朵的话,立刻转身离开。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
盛欢才看着他慢慢说:“我也有反应了。”
陆简修脸色一喜,刚想抱着自家老婆来一发。
他想到了之前妈跟他说的话,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不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那他跟老婆之间,就差睡一觉了。
手刚放在盛欢腰间,盛欢却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一放,继续道:“感受到了吗,饿了。”
陆简修:“……”
老婆的反应是指肚子饿起了反应吗???
五分钟后。
陆简修跟盛欢下楼。
楼下灯火通明。
等他们走进餐厅,陆言珩若有所思看着陆简修,神色忧心:“五分钟?”
盛欢还未反应过来。
陆简修随手拎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丢过去:“你才五分钟。”
“她饿了。”
“饭做好了吗?”
陆言珩意味深长颌首:“我都明白,也是,毕竟累了一天,五分钟算很厉害了。”
在陆简修发怒之前,陆言珩一本正色:“行了,侄媳妇还在呢,别瞎说。”
陆简修:“……”他现在不想说话,只想打人。
自家小叔叔这倒打一耙的功力,真是越来越自然随意。
盛欢已经软绵绵的坐在椅子上:“再不吃饭,我真的要饿晕了。”
“快点。”陆简修催陆言珩。
陆言珩本以为他们在上面得需要好长时间,都将端上来的饭菜重新端回厨房了,谁知他们这么快就下来。
只能叫着陆简修一块,一次就把三菜一汤,四碗米饭端上来。
然后对盛欢道:“多吃点,还有呢。”
陆简修先给自家老婆盛了碗汤。
看着她吃的香甜,陆简修没什么胃口:“怎么不吃东西,你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我?”
盛欢吃饭没空跟陆简修说话。
就听着他在自己耳边叽歪叽歪。
等到吃了五分饱后。
盛欢才慢下速度,喝了口汤,看向陆简修:“惩罚我心软。”
好一会儿,陆简修斯文俊美的脸上扬起笑:“老婆,你真好。”
陆言珩喝着汤,觉得有点酸。
大侄子真是越来越酸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还当着他们的面。
助手这一个多月见多了陆简修凶狠暴戾的模样,突然之间看着他从一匹凶残的狼进化成小绵羊,还有些回不过味儿来,手肘拐了拐陆言珩:“老师,陆先生就像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一样。”
陆言珩神色淡定,将酸不溜秋的汤咽下去,才慢慢回道:“还有一个月。”
“忍忍吧。”
一开始助手没听懂陆言珩的话。
后来几天,每次吃饭时,助手都要接受来自于这对夫妻成吨成吨的狗粮攻击,终于明白自家老师的话中之意。
不过,幸好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陆简修的躁狂症发作的越来越少,而且每次发作时间也会减少。
意味着陆简修可以控制他发作的时间。
也就是说,可以控制自己的意志。
一个月后。
陆言珩满意的合上纪录病情的小本本,看着被各种治疗仪器检查身体的陆简修,语调自然随意:“阿修,你做的很好。”
像是医学奇迹。
奥尔斯医生也在今天赶过来,发现自己的病人在他反对治疗下,居然真的被治好了,虽然没有痊愈,但足够惊人。
他帮陆言珩给陆简修检查完身体后,一脸赞叹:“真是太完美了。”
然后一脸崇拜的捧起陆言珩的手:“陆医生,您真的太厉害了,居然让陆先生摆脱药物控制!”
“这是一场奇迹。”
作为M国最厉害的心理医生之一,奥尔斯医生对陆言珩的治疗方式从最开始的剧烈反对到现在的惊叹。
陆言珩看着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的陆简修,突然笑了,在奥尔斯医生耳边低语:“如果不是他,或许不会成功。”
只能说明陆简修的意志力超越常人。
这种治疗方式无法推广。
毕竟,有这种意志力的人,万里挑一。
奥尔斯医生亦是点头:“奇迹就是奇迹,多了就不是奇迹了。”
陆简修对他们医生之间的对话毫无兴趣:“我老婆呢?”
陆言珩被他拍了一下肩膀,俊脸一崩,这才恢复力气就这么大,下次是不是要拍死他。
“你老婆在外面。”
别墅客厅内。
陆简修之前跟盛欢说好的,他治疗期间,盛欢不能看,免得影响他发挥。
为了他的治疗效果,盛欢偶尔偷摸着看一下。
恰好现在陆母跟她开视频。
她想看一下初宝。
初宝离开妈妈一个月,都快要不认识她了。
盛欢想想就心疼。
看着初宝越来越白嫩的小脸,盛欢越来越想她。
“初宝乖乖跟奶奶再睡一天,等爸爸妈妈回家就跟爸爸妈妈睡好不好?”
五个多月的孩子,现在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点认识。
初宝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里出现的人,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嗯啊的话。
盛欢当她答应了,唇角勾起笑意。
倒是陆简修,一进客厅就听到老婆的话。
补充道:“只能睡一天。”
不然他怎么跟老婆二人世界。
听妈说,初宝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晚上经常会醒来哭闹。
要是他们做那啥的时候,被初宝打扰了,他还要不要……干下去了。
搞不好会软。
想想就可怕。
陆简修这也是听封老大说的。
封老大家的封倦小朋友就是这样一个小恶魔。
陆简修心有余悸。
听清身后男人的话,盛欢怒极转头:“你瞎说什么。”
“初宝要一直跟我睡。”
“你要是不愿意,就自己睡好了。”
陆母抱着初宝透过屏幕看着他们小夫妻吵吵嚷嚷,这心总算是安定下来,安定下来,便感动的有些想哭:“看到你们好好的,妈总算是安心了。”
盛欢听到这哭腔,立刻担心说:“妈,您怎么了?”
“我们一直好好的。”
“突然出来找阿修是我的错,我没……”
没等盛欢说完,陆母便截住她的话:“怎么能怪你,我们陆家要感谢你才是,当年是我们的错,才让阿修得这种病,才让你们夫妻之间有那么多误会。”
“只要你们以后也能好好地……”
说着说着,陆母就开始抹眼泪。
陆父终于看不下去了,将陆母怀中快要被眼泪淹了的小初宝抱到婴儿床上,然后揽着陆母道:“别哭,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爱哭。”
陆简修放在盛欢肩膀上的手指微顿。
他爸直到现在,眼里心里还是只有他妈一个。
以前陆简修不懂这种孩子无法插进去的爱情。
但是现在他有点理解了。
或许当初的他对于他们两个而言,真的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尤其在他对陆母还造成伤害后,他们当时不愿意看到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扪心自问,如果初宝的出生伤害了他老婆,陆简修觉得自己比陆父更狠心。
轻叹一声,幸好,初宝是个乖孩子。
顺利让盛欢度过怀孕期,也顺利的产下,也不爱哭,整天笑的可爱。
等挂断视频后。
盛欢一脸沉重的看向陆简修。
捏了捏老婆的小脸,陆简修低笑一声道:“怎么这么沉重的表情?”
盛欢没有跟以前一样拍开他的狼爪,反而握住他的手指,低声道:“你的病,是怎么得的?”
之前怕刺激他回忆起当年,不利于治病。
现在他治疗结束。
盛欢听到陆母那话中意思,似乎跟他们有关。
客厅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都在楼上收拾治疗仪器等。
陆简修往盛欢身边一坐,握住她漂亮细嫩的小手,眉眼清润,之前面上的戾气早就消散无形。
像是露出了他本来的模样。
真正的斯文矜贵,温和优雅。
嗓音低沉磁性:“本来以为你过来第一天就会问的。”
“等了一个多月才问,是不是憋着了?”
听着他含着笑意的话语,盛欢刚酝酿好想要听悲情故事的情绪一下子被他破坏了。
盛欢瞪着陆简修:“你认真一点。”
陆简修指腹轻抚她的脸蛋:“那你先答应我别哭,都是过去的事情。”
盛欢长睫低垂,反握住陆简修的长指:“你要再酝酿下去,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抬起她的小下巴。
果然看到她眼眶红了。
陆简修无奈:“这么容易哭?”
“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情绪都是很饱满的,你们男人不懂。”盛欢推开陆简修,自己擦了擦眼尾渗出来泪珠,然后一本正色看着他:“说吧,不说不准抱我。”
两只小手抵在陆简修的肩膀上。
不允许他靠近。
怕折断老婆这纤细的小手腕,陆简修乖乖的停在原地,收住力气,既可以让老婆的手心贴在自己肩膀前,又没有压着她。
陆简修嗓音低沉,诉说着他不曾跟旁人提及过的过去。
他两三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常居欧洲,负责分公司的展开,带着个孩子很不方便,而父亲母亲心里只有彼此,将他丢给保姆带。
家中保姆经常将他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甚至带他的已经十几岁的孩子来欺负他。
从一开始不反抗,到后面的反抗,让他心理出现毛病。
偏偏家里人没有一个在意他的。
就这样长到了十几岁,他对外界越来越漠然,还是陆言珩发现他的问题,在一次跟那个早就被长大后的陆简修辞退的保姆的儿子带人打斗中,为了保护陆简修,陆言珩小拇指受伤严重,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
加上那次让陆简修的躁狂症彻底激发出来,陆言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心理学。
重新开始。
自那次后,陆简修基本上躲着陆言珩。
感受到撑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松开,陆简修在她开口之前,将她拥入怀中,嗓音低哑:“其实,我是愧疚。”
盛欢手软软的落在陆简修腰旁,听着他低哑的声音,压抑的话语,慢慢的慢慢的收紧放在他腰旁的手,僵硬的身体也软绵起来,另一只手插进他的发丝中:“乖。”
以前是陆简修哄盛欢,现在盛欢愿意哄着他。
盛欢轻轻的说:“以后有我。”
本来半抱着盛欢的陆简修,手臂如铁,将她狠狠地箍住:“不准离开我。”
盛欢泪中带笑:“看你表现。”
她对男人的心疼,唯独自己知道,决定要好好对他,用她的所有爱,将他年幼时候的黑暗过去带来的后遗症,全部消除掉。
夫妻两个小声说话时,陆言珩与助手还有奥尔斯医生已经下来了。
盛欢耳尖的听到他们下楼声音。
慢慢推开陆简修,盛欢小脸发红,在他耳边轻声提醒:“小叔叔他们来了。”
陆简修眼底划过一抹可惜。
又被陆言珩破坏了。
呵,等陆言珩有今天时,他肯定要‘报复’回来。
陆言珩并不知道自己被大侄子记仇在小本本上了,下楼时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抱在一块,闲闲调侃:“直升机在外面等着了,你们要抱,回家抱个够。”
盛欢面皮薄,被他这么一调侃脸都红了。
也不推开陆简修了,直接将脸埋在他怀中,使劲蹭着。
走出别墅,看着外面万里晴空,海水湛蓝,沙滩如雪,美不胜收。
盛欢来的时候跟离开的时候心态完全不一样。
眼中看到的风景自然也不一样。
当时她满心满肺都是陆简修的躁狂症,看到这座幽静小岛,随处都充斥着诡异惊怖。
现在看来,这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突然有点舍不得。
这段时间,她跟陆简修几乎走遍了小岛的每一寸土地。
看着她依依不舍,陆简修满脸深情:“如果舍不得,我们有空再回来度假,带着初宝。”
盛欢轻轻点头:“好。”
他们回去后,没两个月,便逢权璟与蒋小西的婚礼。
一家三口参加婚礼。
盛欢挽着抱着初宝的老公,看着会场内繁花似锦。
“我们婚礼时还在昨天,这么快就参加小西跟权璟的婚礼了。”盛欢感叹道,眼底还带着几分羡慕。
陆简修心思放在女儿身上,没听到老婆这轻飘飘的感叹。
主要是女儿现在学会叫爸爸了。
他特别想听。
初宝也爱叫给他听。
盛欢见陆简修一心放在女儿身上,有些吃醋,酸酸道:“哼,白白嫁给你了,你都没有求婚。”
这句话陆简修听清楚了。
手指一抖。
老婆这个话要是自己回不好,可能要送命。
陆简修想到他第一次跟女人单膝跪地,似乎是在厕所边上,那个算求婚吗?
老婆说没求婚,那这个肯定不算。
求生欲很强的陆大佬没有作死的提起这个话题。
抱着孩子,眼神环顾四周,盯上了抱着捧花走过来的伴郎席禹城。
顺手把捧花抢劫过来,又把初宝塞进席禹城怀中。
席禹城一脸懵逼:“老大,这个捧花是给新娘的……”
陆大佬面无表情:“先借我用用,婚礼还没开始。”
然后,大庭广众之下陆简修一身西装革履单膝跪地,大手握住盛欢的手,姿态虔诚地亲吻她的指尖,另一只手奉上捧花,眼神炙热深情:“老婆,嫁给我。”
盛欢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垂眸对上他的深情持重的目光,漂亮的眼睛突然泪花闪烁。
席禹城总算看明白了,抱着初宝的小手鼓掌:“嫁给他,嫁给他!”
围观群众也跟着起哄:“嫁给他,亲一个!”
盛欢不动,陆简修亦是保持这个姿势。
微微仰头,明亮的光线落在他身上,让盛欢清晰的看到他的认真与虔诚。
一滴泪珠落在陆简修白皙的手背。
然后是盛欢接过她手中捧花,把他拉起来,带着哭腔嘟囔:“都叫我老婆了,说不嫁有用吗?”
陆简修一把搂住她的细腰,狠狠地吻上去:“没用,你活着一天,就是陆简修的女人,死也不会放开你。”
缓缓走来的新郎新娘站在台上看着这一切,眼底亦是滑过祝福与期待。
一袭洁白婚纱,美的不可方物的蒋小西手成喇叭状,扬声喊道:“你们两个要不跟我们一块再结一次婚算了。”
权璟妇唱夫随:“是啊,二哥二嫂,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更有经验了。”
蒋小西一脚踹上权璟的小腿:“瞎说什么。”
权璟被高跟鞋踩得一脸委屈:“老婆,我开玩笑的。”
“就算第三次,也是二哥二嫂,没什么区别。”
蒋小西这才满意。
新上任的夫妻两个还想说什么时。
陆简修已经随手将盛欢手中的捧花扔到台上权璟怀中:“快点结婚吧,我一辈子只结一次婚。”
婚礼进行曲重新响起来。
陆简修握住自家老婆的小手,看着台上说着誓言的新人。
不经意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庞。
盛欢攥紧了陆简修的手指,从刚才的炙热吻中回味过来,偏头看着身旁男人精致俊美的侧颜,漂亮的杏眼弯弯,眼中仿佛有璀璨星河。
陆简修偏头对上她的眼神,轻轻问道:“怎么了?”
余光瞥向台上,新人正在拥吻,盛欢突然嘟起红润的小嘴:“老公,亲亲我呀。”
吻很甜,他们的未来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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