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穆星阑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商从枝吓得闭上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
脑海中是一闪而逝的那冷白皮肤与神秘纹身。
商从枝轻轻吐息,不能想了不能想了,仙女怎么能想那么羞耻的玩意儿!
想想刚才温泉边看到的那四位风格各异的大美人,想想异域风情的混血美男,使劲儿想想。
穆星阑就是一个只有美貌的庸脂俗粉。
你都没有被美男们诱惑,现在怎么能沦陷在穆星阑这张脸上。
商从枝睫毛颤着,闭着眼睛,脑子里不断给自己暗示。
庸脂俗粉,庸脂俗粉。
不能被蛊惑。
穆星阑看着她睫毛颤着,明晰白净长指气定神闲的撩了一下她卷翘的睫毛。
商从枝蓦然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下意识看了眼,发现他睡袍下还穿着一条宽松的纯色沙滩裤,并非她想象中的画面,略松了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男人嗓音磁性低沉。
加之淡淡的雪松香加薄荷香袭来,熟悉的气息又让她呼吸一窒。
商从枝柔软双唇张了张,脑海中告诫自己的话随之溢了出来:“庸脂俗粉。”
“嗯?”穆星阑离得近了,恰好清晰听到她恍若呢喃的声音,“庸脂俗粉?”
商从枝一个激灵。
那双乌黑潋滟的桃花眸终于恢复了清澈。
她对上穆星阑那双透着幽邃与其他复杂情绪的眼眸,顿时求生欲爆棚:“我是说,那四个人都是庸脂俗粉,都不配跟我谈恋爱!”
“没错,我完全不想跟他们谈恋爱,所以……”
商从枝试探着问,“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穆星阑本来就没打算真的欺负她。
毕竟上次欺负过了,她到现在还有些害怕抗拒自己。
他要的又不是一时欢愉。
商从枝这种就属于又菜又爱玩。
明明怕得要死,刚才还故意气穆星阑。
只图一时快乐。
穆星阑把玩着她几乎掉落在床边的外衫,绯红色的层层轻纱与男人冷白指尖相映成趣。
透着丝丝缕缕冷感的缱绻悱恻。
僵持间。
穆星阑已经克制住了方才在温泉池看到那一幕时一瞬间勃然升起的怒意。
现在看着小姑娘躲闪却又故作镇定的样子,渐渐平复了下来。
主要是怕吓着她。
他渐渐开始正视自己对商从枝的占有欲。
商从枝见他低垂着眼眸,好像在看着她衣摆上的刺绣发呆。
幸好不是要上来脱她衣服。
商从枝悄悄地抽了一下被他挑起的那层轻纱衣摆。
抽了一下之后发现他没有动静,似乎没有注意到。
商从枝小嘴紧抿着,胆子大了一些,一点点的开始拯救自己被他‘扣押’住的外衫。
不然不穿衣服怎么逃跑。
里面这件吊带裙,搭配外衫还好,要是不搭配外衫的话,根本穿不出门的。
到时候遇到什么客人,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当最后一角快要抽出来的时候。
商从枝屏住呼吸,用力一抽就要起身跳下床。
下一秒。
衣角被用力握住,而商从枝也被这个力道重新带回了床上。
“嘶……”
柔软的红唇陡然贴到了微微有点热度的皮肤上。
商从枝惊的睁大眼睛,迅速想要从穆星阑身上爬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
商从枝往后一退,清清楚楚看到男人线条分明的腹肌上,多了一个粉粉的、嫩嫩的唇蜜印子。
在充满硬气的男性肌理格外扎眼。
穆星阑长指还握着她纤细的手腕。
跟着她惊恐地目光往下看,也看到自己腰腹间那痕迹。
商从枝也来不及跑路了,看着那么羞耻的痕迹,连忙去毁尸灭迹。
妈呀。
她刚才碰到的温热有弹性的地方,居然是穆星阑的腹肌!!!
软而柔滑的小手还未触碰到男人线条优美的腹肌时。
已被牢牢抓住手腕。
穆星阑薄唇含着笑意,故意逗她:“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本来还打算让你好好休息一晚。”
商从枝试图挣脱他的束缚,眼神不受控的落在那腹肌上的唇印。
“你别闹,赶紧擦掉。”
真的好色|气。
穆星阑轻轻松松的将她抱到自己膝盖上:“这是你留给我的印记,擦掉做什么。”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在我身上留下什么印记,宣示主权吗?”
最后这句话,穆星阑几乎是咬着商从枝的耳朵说的。
商从枝两只手全部都被牢牢掌控住,耳边传来那独属于男人荷尔蒙的磁性嗓音,纤薄的身子顿住,红唇张了张,话没有说出来:“……”
当初她知道自己喜欢穆星阑,并不是对哥哥一样的喜欢,而是想要跟他一起生宝宝的那种喜欢之后,商从枝就越发见不得他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
有一次,她去公司找他一块吃午餐时候,看到一个女性的客户与他单独在办公室内,商从枝一下子就炸毛了。
等穆星阑把人送走之后,商从枝气势汹汹跳到他后背,用力咬了一口男人肩膀。
本来正在收拾文件的穆星阑背对着她,她跳到自己后背上时,穆星阑条件反射的接住了她的两条腿,却猝不及防被她咬到了。
即便是隔着薄薄的白色衬衣,都咬出了血丝。
可见她是多么的用力。
咬完之后,商从枝还戳了一下伤口:“盖章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不能再跟别的女人单独一个屋!”
此情此景,穆星阑突然提起来这件事,让商从枝眼神一瞬间的恍惚。
没等她开口。
穆星阑已经握着她的手,覆在他修劲有力的肩膀上:“想起来了吗。”
肯定的语调。
商从枝被迫的将手搁在他肩头的位置,细腻的指腹却不受控的摩挲了一下那个位置留下的齿痕。
三年时间,已经很淡了。
若是不仔细的触碰,甚至都发现不了上面还有一弯月亮形状的痕迹。
下一刻。
商从枝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将手指收了回来,自顾自的转回身,撩了一下自己已经垂落在穆星阑膝盖上的微卷发丝:“我什么都没想。”
然而,穆星阑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口是心非。
嗓音徐徐,把玩着她柔软的纤纤手指,像是跟她随意闲聊一样:“自从被你印过章后,我办公室就再也没有女性客户或者合作伙伴单独进来过。”
商从枝不知道他干嘛要跟自己说这些。
她抿了抿唇,小声吐槽了句:“穆总这是在炫耀自己有多么的守男德吗?”
穆星阑听到她含含糊糊的话,清隽眉心微动:“什么男德?”
商从枝抬起一双好看的眼眸扭头望着他:“哎,如果三年一代沟的话,你跟我大概有三个半代沟,连我们年轻人的通用语言都不懂。”
穆星阑本来还想要温柔对她。
但看她现在这幅混不吝的小模样,长指有点蠢蠢欲动,想要教训她。
忍了几秒,他说:“我可以学。”
这可真是把商从枝吓到了。
要不是穆星阑抱的紧,她能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听听。
这还是穆星阑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这不是觉得自己老婆要被抢了,所以有危机感了吧?
商从枝完全想不到第二个原因。
她的眼神太好读懂了,穆星阑从身后圈住她清瘦的肩膀,轮廓线优越的下颚搭载她窄窄的肩膀上,轻轻说:“你猜的没错。”
商从枝:“……”
我刚才有说什么话吗?
她有种被看穿的无措感。
她急需要做一件事来消除心里的忐忑。
原本被穆星阑交握放在她身前的小手挣脱了男人的大手,往贴在自己后腰上男人的腹肌上使劲儿擦了一下,试图将刚才的罪证毁尸灭迹。
穆星阑人任由她动作,就在商从枝刚准备放心了,却听到男人在她耳边用含着低哑笑意嗓音说:“擦掉没关系,等回去了,我就把枝枝留下的印记,纹下来。”
商从枝:“!!!”
*
翌日,商从枝终于抽出时间跟自家好闺蜜泡温泉了。
专属于女士们的私人汤泉内,商从枝小脸满是无语:“你说他到底哪根筋儿错了,竟然要把我不小心留下的唇膏印子纹到身上,他是不是纹身上瘾了?”
傅星乔笑个不停:“他是要把我们仙女的吻永远的留下。”
“那个男人会变态到纹这玩意?”商从枝平息一下,透过迷蒙的雾气,看向傅星乔。
傅星乔认真思考过后:“大概是我表哥闷骚到了极致要明骚了?怕再闷下去,老婆都要跟别人跑了。”
“他才不会担心这个。”商从枝湿润的睫毛懒洋洋的耷拉着,轻哼一声。
他就是占有欲发作而已。
类似于自己不要的东西,旁人也不允许碰。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不过之前自己被他温润谦和的皮相给蒙蔽了,没有看穿他的真实性格而已。
现在好了。
把自己的婚姻给搭上了。
就很气!
商从枝越想越来气,感觉自己上头了,便踩着台阶一步一步走出温泉,怕下一秒会泡晕过去。
当傅星乔无意抬眸看着商从枝露出来那白生生毫无瑕疵的皮肤,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忽然皱了皱眉头。
“昨晚你们盖着被子纯睡觉?”
商从枝裹上了搭在架子上的浴巾,气定神闲的扫了她一眼:“难不成我们还盖着被子打一架才睡。”
傅星乔猛的从水里站起来。
指着自己说:“这样才正常吧!!!”
她雪白皮肤上,点缀着朵朵鲜艳的红色梅花,很是暧昧。
正常来说,表哥昨天信誓旦旦的撂下狠话说要带枝枝回去生孩子,然而枝枝身上竟然完全没有制造孩子的痕迹。
这对于一对正常年轻夫妻而来,正常吗?
傅星乔忽然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商从枝已经转过身,没有注意到她凝重的表情。
脑海中却不由得浮现出昨晚的后续。
穆星阑那个伪君子,睡觉之前抱着她,温柔又体贴的说,如果她不愿意,就不会碰她。
然后,到了半夜,这个狗男人把她亲醒了。
脑子混沌,身体反应清晰。
那种时候,狗男人问她愿不愿意的时候,把商从枝气的,都那样了,还不愿意个毛线啊。
腹黑又禽兽。
不过他大概是想要让商从枝不对这件事产生厌恶恐惧,所以昨晚格外的温柔,甚至亲她的时候,都是动作很轻很轻,像是羽毛划在皮肤上。
直到薄唇落在那艳丽的枝蔓上之时,才猝然用力了一些。
商从枝方才下水时也裹着一条从锁骨往下可以挡到大腿的抹胸裙,所以傅星乔并没有看到她腰腹位置,若是看到了那鲜艳欲滴的藤蔓图案,大概就不会产生……奇怪的误会了。
昨晚他取悦她,商从枝还真的体味到了一点点这件事的愉悦感。
之前跟穆星阑仅有那寥寥几次,她只有不适,没有丝毫的喜欢可言。
都是成年男女,还是合法夫妻,商从枝即便是知道穆星阑不喜欢自己,但也并不妨碍她沉浸在穆星阑带给她的愉悦。
当然早晨一睁开眼睛后,商从枝更是像吃完不负责的渣男,抹抹嘴就丢下狗男人自己来找小姐妹泡温泉。
在温泉山庄玩了足足三天。
尤其是穆星阑第二天就回鹿城工作去了,商从枝跟小姐妹傅星乔和外婆在这里玩的都乐不思蜀了。
*
回鹿城之后。
商从枝重新搬回了自己市中心公寓。
回家第一件事,并不是跟苏敛解释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
苏敛进门就看到客厅堆着几个男士行李箱。
他到嘴的话都噎了回去:“你这是干嘛,要搬家?”
商从枝将最后一个装腕表的行李箱推出来之后,才拍了拍手,淡定说:“对,搬家。”
“不过不是我搬家,是穆星阑搬家。”
苏敛现在对于商从枝直呼穆总大名已经麻木了。
当年的娱乐圈传奇男神商珩都是她父亲大人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接受的呢。
“穆总不是刚搬过来没多久吗?这么快就要搬走,这是受不了你这个小作精了?”苏敛想着商从枝既然有商珩大人这样一个后盾,即便是个作精小祖宗,也不至于让穆总这么快就受不了吧。
商从枝双手环臂,漂亮明艳的脸蛋上是一派的高贵冷艳:“恰恰相反。”
“是本仙女受不了他那个作精了!”
穆总等于作精???
苏敛脑海中还真的无法将穆总和作精这个词汇联系起来。
祖宗什么话都敢说。
他忽然怀疑的眯了眯眼睛,想到商从枝平时那喜新厌旧的脾性:“说起来,你是不是有了新欢了,所以才要换掉穆总这个旧爱炮友?”
“你就当是吧。”商从枝指着门,“赶紧的,帮我把这些东西都丢出去。”
不用说里面装的都是穆总平时的用品,单说这几个行李箱,每一个都得五位数以上:“这要丢出去,万一被人捡走了怎么办。”
商从枝已经开了电梯。
将这几个行李箱全都推出去:“你放心,只要把这些放到楼下,就会有人帮他送回去。”
穆星阑那几个保镖是白吃饭的吗。
商从枝见苏敛还在犹豫:“告诉你一个消息。”
苏敛看过去,满脸问号。
商从枝红唇勾起漂亮弧度:“穆星阑最近给我选了一个更优秀的经纪人,打算把你换掉。”
“什么!!!”
苏敛脸色一变。
下一刻,转过身就开始干活,不用商从枝催促,就主动帮她把穆星阑的行李箱推进电梯内,动作干脆利索。
将一秒变脸诠释的明明白白。
商从枝站在门边,看着他干活。
笑意盈盈:“以后还找穆星阑吗?”
“不找了。”苏敛本来也不打算找穆星阑了,因为他……那天晚上偷偷拿到了商珩男神助理的联系方式。
“这么痛快?”
商从枝总觉得他表情有点奇怪。
果然。
下一秒,苏敛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商男神的助理主动联系我了,嘿嘿嘿,说是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联系他。”
“嘿嘿嘿。”
听到他嘿嘿嘿,商从枝搓了一下手臂,笑的这么吓人。
“我能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少去麻烦我爸爸。”商从枝白了他一眼。
“放心,除非你又干出纹身这样的事情,不然我绝对不会联系男神的。”苏敛提到这里,忧心忡忡,“你不会还惦记着这件事吧?”
穆总都被扫地出门了。
还真没人能拦得住这个小祖宗。
提到纹身,商从枝就想到了自己此时腰腹上还没有洗掉的图案,然后又想到穆星阑那天晚上在她耳边说的要把她的唇印纹在身上,整个人都麻了。
倏地摇头:“不!”
她现在对纹身毫无想法。
看着商从枝此时的表情,苏敛倒是好奇了,穆总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打消了小祖宗的想法。
要知道,跟在商从枝身边这么长时间,他知道,只要是商从枝想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当初他想着能拦住一时是一时,才联系的穆星阑,没想过会一劳永逸。
果然。
等苏敛将行李箱都放到路边。
没过一分钟时间,行李箱旁边就出现了几个穿着统一黑色西装的保镖。
苏敛透过露台看向外面:“啧啧啧,有钱人的世界啊。”
保镖都这么训练有素。
连行李箱都能认出来。
商从枝坐在露台沙发上,端起一杯咖啡抿了口,嗤笑道:“这是穆星阑的世界。”
什么都掌控在手里。
苏敛坐会她对面,一本正经的拿出最近的行程表:“你之前说要搞事业,行程越多越好,现在不会后悔吧?”
没等商从枝回答,他拦下了,“我先说好,我已经接了好多工作!你不能半途而废。”
“知道了……”商从枝拉长了语调,“我现在觉得搞事业挺好。”
虽然长辈们对她很好很宠爱,但是商从枝却觉得自己好像是穆星阑的附属品一样。
她们把穆星阑当成大人,而她好像是需要穆星阑宠着的小孩,不会长大一样。
没错,她之前确实是无所事事,但是从今天开始,她要努力奋斗了!
看着商从枝难得没有懒散,反而还挺有斗志。
苏敛心放下来一半:“你但凡有五成的事业心,现在就混成一线了!”
除了演技之外,商从枝完全没有丝毫可以诟病的地方。
苏敛给商从枝发了几个剧本,然后感叹一声:“说起来,你父亲大人可是拿遍了全球所有影帝奖杯的男演员啊,你的演技,怎么一点都没有遗传到呢?”
商从枝翻着剧本,悠悠看他一眼:“我爸爸那样的天才,百年一遇,有什么可比的。”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苏敛觉得这也算是一个优点。
毕竟不像是有些心理脆弱的人,若是跟父母同一个职业,偏偏比不上父母的天赋能力,会丧失信心,得抑郁症都有可能。
很少有人能坦然面对自己天赋方面的普通。
然而――苏敛没想到的是,商从枝并非天赋问题。
单纯的只是因为……懒。
虽然她出生之后,爸爸就已经退出了娱乐圈,但她也是从小陪着妈妈一起看爸爸演的戏长大的。
还有她的亲婆婆傅女士,也是从大满贯影后转行改成导演。
身边这么多演艺圈的人士,她怎么可能是真的演戏废柴,即便是耳濡目染,也不至于网传的那般不堪。
网传所谓的花瓶美人,不过是因为觉得她的咖位配不上资源而已。
当所有观众将这部资源高度拔到十米,是那些在演艺圈浸淫演技多年的优秀演员的高度,商从枝一个演艺圈的新人将这部戏演到了六分时,大家就会觉得她的演技不行,是个花瓶,配不上这样的顶级资源。
甚至于即便是商从枝拿到了演技的新人奖,大家也都会觉得是她后台太硬了。
当第一眼定性了一个人之后,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当大家给商从枝定性为有后台的花瓶美人时,即便她演技在新人里面算是不错的,也没办法改变大家的偏见。
未来要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才能改变偏见。
之前商从枝只是想要玩玩而已。
所以完全没有想要经营自己在演艺圈的形象。
现在。
她看着一个个剧本,基本上都是公司拿到的最好资源。
思考了几秒,商从枝忽然问到:“有没有配角剧本?”
苏敛没反应过来:“啊?”
商从枝将那几个剧本拍到了桌子上:“暂时先不要接这种顶级影视资源了,我现在又扛不起票房,不是浪费投资商的钱吗。”
“你这是……认真的?”苏敛表情也认真起来了。
商从枝选择开始演配角的意思他明白,这是真打算要搞事业,不是玩玩而已了。
真要在这个行业继续下去了。
见她点头,苏敛问道:“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商从枝脑海中浮现出温泉山庄里长辈们对她说的话。
“枝枝,你瞧瞧瘦的,一个漂亮小姑娘干嘛要这么辛苦的演戏,让星阑养你不就行了。”
“演艺圈多累,星阑和你爸又不是养不起你,回家吧,随便你怎么玩。””
“枝宝,看你被人黑,你自己不心疼,外婆还心疼呢……”
“……”
长辈们都是心疼她,但是他们潜意识里,就是觉得她以后这一辈子都靠穆星阑和爸爸养。
商从枝摊摊手,无辜的看向苏敛:“因为,如果我再不努力搞出点成绩的话,就要回家继承家业了。”
“噗……”
对不起,打扰了。
……
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穆星阑接到保镖电话时。
办公桌前正坐着谢瑾。
穆星阑头也不抬,准备处理完工作早点下班去见商从枝。
谢瑾就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这人存在感特别强,穆星阑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之后,看了眼时间。
他已经坐了半小时。
“你有事?”
谢瑾除了面对傅星乔时候会有点情绪的英俊面庞,此时难得有几分踌躇。
自家老婆给他的这个任务,真是为难人了。
见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穆星阑清隽的眉心微微蹙起:“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说着,已经站起身,单手扣住西装扣子。
“你先别急,我有事。”
谢瑾拉住了穆星阑,然后揉了揉眉梢,环顾四周,偌大的办公室,确实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穆星阑覆在西装扣子上的长指顿了顿。
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谢瑾。
谢瑾深叹一声,盯着穆星阑的死亡凝视,他问道:“你看过动作片吗?”
“算了,你看没看过都跟我没关系,这玩意给你,你看看吧。”
说着,谢瑾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本卷起来巴掌大小,看起来还挺古朴的书,塞到穆星阑手里,“我走了,记得看。”
完成老婆给的任务,谢瑾走出穆氏大厦之后,觉得自己比谈判一场还要难。
不得不说夫妻两个很有默契。
当谢瑾想要给傅星乔打电话时,她电话已经来了。
傅星乔:“瑾瑾宝贝,东西给我表哥了吗?”
谢瑾:“给了,你确定他真不知道?”
傅星乔非常笃定:“肯定不知道,我问过穆明澈,他说他哥从小到大人前人后都恪守规矩,青春期都没有,看□□更没有,搞不好真的以为生孩子就是两个人睡一块就行了!”
“妈呀,我现在很怀疑当年枝枝到底有没有把他上了,还是这个小傻子也不知道咋回事?”
真是为他们这对夫妻操碎心。
操心感情也就算了,连性生活都要操心。
傅星乔又举例子论证:“有一对博士夫妻,学术多强大啊,不也躺在一起好几年,都以为自己怀不上孩子,后来爆出来才知道,他们以为生孩子就是躺一块。”
“枝枝年纪小,我干爹干妈把她保护的好,她不知道很正常,我表哥那种人,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君子风仪,不知道好像也不奇怪。”
谢瑾就是差点被自家老婆的鬼才逻辑说服的。
不过,谢瑾还是清楚穆星阑绝对不是自家老婆猜测的那样。
他了解男人,当对一个女人产生欲|念的时候,身体都是本能的反应。
奈何自家老婆不信。
硬是让他来送春宫图册,还是珍藏版本的,外面看起来特别有古董藏书的感觉。
实际上打开之后才知道内有乾坤。
……
这边,穆星阑刚准备将这个书打开看看谢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开了一页,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是他放在商从枝身边保镖的来电。
穆星阑立刻接了电话,听到对面的汇报之后,俊美面庞上的表情一瞬间凝滞。
捏着薄纸的手也收紧了一下。
随手将那本手掌大小的书卷起塞进了裤带,抬步往外走。
商从枝,这个过河拆桥的小混蛋。
上次让他搬进去是为了解决她视频的事情,现在视频解决之后,就干脆利索的把他扫地出门,她倒是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
*
商从枝早就猜到了穆星阑会过来,所以没有让苏敛离开,还一本正色的让他把小棠也叫来,跟她住几天。
等选好剧本之后,就立刻进组。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穆星阑哪能管得了她。
商从枝想的很清楚,如果再继续跟穆星阑单独相处下去的话,她之前坚持的一切可能又白费了。
穆星阑根本就不是喜欢她这个人,而是喜欢她的身体而已。
她现在是他合法老婆,不睡白不睡。
也是。
商从枝看着镜子里穿着吊带黑色长裙,皮肤雪白柔滑,纤合度的大美人,啧,他身体倒是审美被他脑子好多了。
可惜是脑子支配身体,而不是身体支配脑子。
男人都是可以有性无爱的。
商从枝却不可以,她虽然对穆星阑那具身体没有什么不满,但若是再承受他温柔的几次缠绵,心又会要沦陷了。
*
穆星阑没有带司机跟秘书,当他准备发动汽车时。
余光瞥到搁在副驾驶的一个纸箱。
这是之前岳父大人放在他这里,说是岳母给枝枝准备的东西。
穆星阑准备将箱子放到后排座位上时。
纸箱忽然从下面裂开了一道口子,一个重重的粉蓝色笔记本从里面掉了出来。
竟然还是带锁的。
笔记本封皮上画了两个卡通人。
笔触很粗糙,但是穆星阑却知道,这两个手牵手的小人,是他和商从枝。
男孩衣服胸前画了一个月亮,女孩衣服胸前画了一片叶子。
穆星阑轻轻碰了一下那两个简笔画小人,淡色的薄唇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他知道这一本笔记本记录的应该是他们的过去。
这么可爱的笔记本,确实是商从枝以前的画风。
他迟疑半响,指尖已经触碰到了那密码锁,枝枝的密码,穆星阑其实可以猜到。
僵持足足有半分钟,最后还是打算将它放回箱子。
谁知。
当穆星阑准备放回箱子里的时候,一张薄薄的照片从笔记本缝隙中掉了出来。
他视线微微一顿。
照片是商从枝高中毕业自己参加她毕业典礼时,拍摄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清隽俊美的青年已经有了端方雅致的气质,此时一双清清淡淡的眼眸宠溺的看向镜头。
穆星阑记得这张照片,是枝枝给他拍摄的。
拍完以后,枝枝还自恋了一下她摄影技术多么的好,把他拍的多么好看,当时迎着中午最炽热的太阳,她笑的比太阳还要夺目耀眼。
突然在这里看到这张照片,穆星阑弯腰从车垫上捡起来,定定的看了几秒后。
忽然,穆星阑腕骨一动下意识翻开背面,银色的马克笔写了偌大的几个字:
我不想摘月亮了。
穆星阑原本浅浅含笑的薄唇陡然僵住。
她说,不想摘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