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坐上马车,整个人已经晕晕乎乎的了,这时马车门被人推开,众人看了过去,薄以年看了楚慕一眼,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上车给楚慕穿上,“不想让他们知道就不让他们知道便是,其他的交给我。”
楚慕虚弱的牵了牵嘴角,“你不能太逞强了,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薄以年对着楚慕笑了笑让她放心,又看向楚枫,“拜托你了。”
楚枫颔首,“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妹的。”
薄以年没有再说什么,下了马车。
楚慕靠在楚钊的肩膀上,楚枫也退下披风给楚慕盖上,“你不打算告诉父母?”
“今晚的刺客是谁也不知道,还是别告诉母亲,白白让他们担心。”楚慕垂眸,而且船上那些人很可能是冲着她来的,在没查到是谁之前,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你受伤的事情总是瞒不住的。”秦玄舟看向楚慕,问,“表妹你是因为那个薄公子才不愿意说的?那些人是冲着那个薄公子来的?”
楚慕闭上眼睛,没去看秦玄舟,淡淡道,“是冲着我来的,和他无关。”
秦玄舟显然不信她的话,“表妹你一个女儿家,谁会故意来针对你?”
楚慕她不想别人议论薄以年,所以只是随便诌了一句,但是这秦玄舟显然是打算揪着不放了。
她眉头紧促,正要说话,楚枫就道,“应该是齐王。”
楚慕看向他,楚枫沉默了片刻,“其实下午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朝你这边看了两眼,那人我在齐王府门前见过他。”
秦玄舟眼里疑惑聚集,“齐王?”
这个表妹为何会招惹来齐王府的刺杀...
楚枫笑了笑没说话,反而是楚钊,他看了楚慕一眼,蹙眉,“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情...”
“别说了。”楚枫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回去之后我和玉儿带小妹回院子,大哥你去给母亲报平安。”
马车在丰州钱庄门分号前停下,外面赶车的侍卫道,“丰州钱庄到了,秦公子您先下车,在下再送楚公子他们回府。”
坐在外面的铁牛笑着朝对方道谢,“多谢了。”
秦玄舟下了马车,坐在最边上的玉儿上前拿着帕子给自家小姐擦汗,马车再次行驶,玉儿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小姐....”
回到楚府,楚枫直接抱着楚慕往荷园走去,玉儿紧跟着,楚钊则去橘园报平安。
一回到荷园,楚枫就吩咐院子里面的人把院门关了,抱着楚慕往楚慕的寝室走去,兰嬷嬷见状赶紧跟了上去,“小姐这是怎么了?”
玉儿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兰嬷嬷着急的往里面走,“怎么会这样...”
楚慕靠坐在床边,“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玉儿赶紧去准备,楚枫道,“我去请大夫。”
“我就是大夫。”楚慕抬眸看着楚枫,这才发现他的脸色现在还是苍白的,楚慕抬起另一只手握住楚枫的手,喊了一声,“二哥。”
楚枫看着楚慕,嗯了一声,“医者不自医,我去给你找大夫。”
“不用。”楚慕抓住楚枫,“找大夫,母亲就会知道,她会担心。”
“你伤的不轻。”楚枫蹙眉,“真的是齐王的人吗?”
“不知道。”楚慕撑着身子站起来,脚下不稳要摔倒,楚枫赶扶着她,楚慕朝着药柜走过去,拿了一个瓷瓶,“我这里有最好的药,二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
“我在这里陪着你。”楚枫抿嘴,“至少要...”
“不用了。”楚慕笑了笑,又在软榻上躺了下来,“你在这里,她们反倒不好伺候我梳洗,给我上药也多有不便。”
说到这里楚慕愣住了...她的肩膀薄以年给她上过药...
好说歹说楚枫终于走了,楚慕这才让玉儿扶着自己去梳洗,已经掺了药的水变成了深棕色,楚慕坐进去,肩膀传来刺痛,已经止住的血又重新流了出来,楚慕忍着痛在里面泡了一会儿,红色的血逐渐变成乌黑色,楚慕继续忍痛泡在水里,直到流出来血不再是乌黑色,这才站起来,走到旁边清水浴桶里面重新清洗了一遍。
兰嬷嬷看着楚慕的伤,心疼道,“小姐,您别再受伤了。”
楚慕点头应下来,“好。”
“您光是嘴上答应的好听。”兰嬷嬷帮楚慕把身子擦干,伺候楚慕穿好衣衫,拿了楚慕准备好的药膏给楚慕抹上,才扶着楚慕上床上躺下。
皇宫。
皇帝坐在书房中,听着来报,眉头皱了皱,“死伤严不严重?”
“有人受伤。”禁军统领双手抱拳,“臣已经派人去查了。”
“不用查了。”皇帝把奏折扔在一边,“他既然已经走到明面上来了,就说明早有准备,不必插手此事。”
“去把刑部的张卫叫来。”
禁军统领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福宝给皇帝加了热茶,笑道,“皇上您是打算看着薄公子与他们斗了?”
“那可是一只小老虎。”皇帝笑了笑,“别人总是把他当成病猫来对待,这次可能拔了老虎胡须了。”
“毕竟是薄先生后人。”福宝退到一旁,笑道,“哪儿那么容易被他们杀死的。”
“是啊,这么些年,一直病歪歪的,就是不死。”皇帝叹了一口气,“他一死,不知如了多少人的愿啊。”
“老师...”皇帝低语一句,又摇头拿起奏折看了起来,“老师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很后悔当年把那东西给了他吧。”
......
子时。
薄以年的竹屋还亮着灯,流扬、流风和流星等人也陆续到了竹屋。
薄以年看了三人一眼,“说。”
“一波是齐王府的人。”流扬沉声道,“全部杀了,人丢到齐王府的后院了。”
“他们应该是冲着楚大夫去的。”流扬抿嘴,“不过他们应该没想到楚大夫会武功。”
“另外躲在暗处射箭的是死士,我们抓到人,他们已经咬舌自杀了。”流风面色沉着,“不过从做派来看,应该是二爷的人。”
“还有一路人,不是二爷的人也不是齐王王府的人。”流星抿嘴,“是属下疏忽了,请主子责罚。”
“查。”薄以年说完往外走。
流扬赶紧跟上,“主子您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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