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接到白练的电话,听他讲述了经过,大长老胡全,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有进入龙隐之前,他是龙国五大家族之一,中原帝家的管家。
而中原帝家,乃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地位超然。
靠着这层关系,胡全进入龙隐之后,一路顺风顺水,扶摇直上。直到进入长老会,成为大长老。
多年的经营,如今整个长老会,几乎都被他控制。成为他的一言堂。
胡全的背后,代表的是帝家的利益。这些年,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他一直操纵长老会,跟老龙头朱啸天抗衡。
可以说,只要是老龙头赞成的事情,不管对还是错,他都要挟持长老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老龙头受到掣肘,很多时候,也不得不妥协。
就在胡全觉得,他已经可以左右老龙头,代表整个龙隐的时候,万万想不到,老龙头忽然给出了反击。
那就是,任命秦天做龙鞭。
这件事情,在胡全看来,就是老龙头故意在恶心他。
加上龙鞭的分量,太过重要。所以,他第一时间,带着三长老,去质问老龙头。
满以为,老龙头会像以往一样妥协。没想到这一次,他错了。
老龙头哪怕动用特权,背负被弹劾的危险,也执意要任命秦天。
更让胡全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秦天,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
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对三长老动刀!
实在是太狂了!
所以,昨天傍晚从龙窟回来之后,他一晚上没有睡好。翻来覆去,在想对付秦天的办法。
当然,他从内心,根本就不承认,秦天就是龙鞭。
所以,没有往下发布,秦天已经是龙鞭的通告。
三长老王令,更不会去发布。因为他被秦天削掉头发,等于枭首。他视为奇耻大辱!
如果传出去,他势必名声扫地。
这就导致龙隐下面的组织,除了朱珠等几个南部龙隐的心腹,其他都还不知道,龙隐已经有了龙鞭。
叫做秦天。
胡全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来,怎么废掉秦天的办法。正准备今天召开长老会商议。
没想到,一夜之间,秦天竟然就开了杀戒!
而且,杀的是他徒弟的干儿子!
胡全如遭雷击。他瞬间感觉到,秦天这是杀鸡儆猴,背后指向的,就是他这个大长老!
真是反了天了!
混账!
“你准备怎么办?”惊了半天,他问白练。
白练沉声道:“小敬虽然是我的干儿子,但是,非常孝敬,胜似亲生。此其一。”
“其二,秦天明知道小敬是我的干儿子,而我,是大长老的弟子。他仍旧残忍下刀。”
“我的颜面,无足轻重。但是大长老的尊严,不容亵渎!”
“有这两个原因,秦天虽然是龙鞭,但是,他必死!”
胡全吁了口气,道:“你准备对秦天出手?”
“可他毕竟是龙鞭啊。逆鳞刀的威严,在龙隐是不容挑衅的。”
白练低声道:“这就是我给师父您老人家打电话的原因。”
“我的意思,请师父联合长老会,以秦天滥杀无辜也好,其他什么原因也好,收走逆鳞刀,撤了秦天龙鞭之职。”
“没有了逆鳞和龙鞭的光环,区区秦天,我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胡全想到昨天傍晚,老龙头宁愿跟自己翻脸,也要力挺秦天。
他苦笑道:“朱啸天这次是铁了心,要跟我们对抗了。他是龙头,有特权。”
“有他庇护秦天,纵使我联合了长老会,一时间,也难以办了秦天。”
“想走这条路,就要从长计议,慢慢等机会。你等得起吗?”
白练咬牙道:“等不起!”
“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秦天这个畜生!”
胡全想了一下,冷笑道:“如果不出所料,秦天马上就会去汉中了。”
“他龙鞭的身份,也只对我们龙隐内部有威慑力。对别人来说,毫无作用。”
“杀害龙鞭,乃是大逆不道之罪,你我都承担不起。”
“不过,秦天如此狂妄,一定会得罪很多人。到时候他如果去了汉中,你一定要告诉那些江湖人士,好好招待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
白练激动的道:“师父的意思,借刀杀人?”
胡全得意的道:“江湖纷争,谁也说不清。到时候,你可要记得,替龙鞭报仇啊。”
白练:“我明白了!”
“先借刀杀人。然后,以为龙鞭报仇的名义,杀了凶手。这样天衣无缝,死无对证。”
“就是老龙头,也怪罪不到我们的头上。”
“多谢师父指点,我马上着手安排!”
挂了电话,白练把几个心腹召集起来,关上门,开始秘密的商议。
一个针对秦天的惊天大阴谋,正在悄然形成。就像是一张大网,等着秦天主动投进来。
与此同时,秦天带着苏酥,回到了龙江,龙园。
感受着明媚的阳光,呼吸着风中的花香,看着眼前的娇妻。
如果可以,秦天多想时光就此停留。他和爱的人在这里,直到终老。
但是,他知道。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现在他感觉,他距离凶神殿,已经越来越近了。
虽然他还看不清。
但能感觉到,对方就像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庞然大物,在静静的注视着他。
明知有危险,但是,他也不得不迎面走过去。
他感觉,这是他的宿命。不管他愿不愿意,最终,都会被推着,跟凶神殿见面。
只不过到现在,他还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在幕后控制着这个庞然大物。
对方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千头万绪,还是要从眼前一点一点做起。
眼前对他来说,迫切想要解决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昔日好友胡飞一家的灭门惨案。
当日在东瀛,他告诉韩玲,最多一个月,会亲临汉中去调查。
现在,已经超时了。
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抗拒。
抗拒踏上那片土地。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
七天之后,他除了跟苏酥交待了几句,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
一个人,一身普通的运动服,一个半旧的双肩包,踏上了西上的列车。
老旧的列车,哐当哐当。车窗外的景象,不停变幻。
秦天有些走神。
一如当年那个在家族待不下去,独自背包远行,去汉中上大学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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