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竹的低声自语,听得秦天哭笑不得。
刚才客船上的一幕,确实有些惊险。
不过他是为了确保滕竹的安全,跟喜欢她没有半点关系!
他这辈子,只喜欢苏酥一个女人!
白猿似乎也听懂了滕竹的意思,用手抓着毛绒绒的脑袋,咧嘴无声笑了。
“哼,连你也笑我!”滕竹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伸手打向白猿。
不过拳头高高举起,却轻轻落在了白猿的身上,就像给它挠痒似得。
然后顺势伸手,依偎抱住了白猿,“刚才真的谢谢尧姐,要不是你护着我,我早就沉下去了。”
“腾通太心狠手辣了,砸伤了你的肩膀,现在那里还疼吗?”
白猿一边轻轻摇头,一边继续咧嘴笑着。
毛茸茸的大手,不停轻轻拍打着滕竹的后背,好像在安抚她一样。
二十年的相依为命,它和滕竹,已经胜似血亲。
滕竹的脸色渐渐恢复平静,突然猛地瞪大眼睛,惊愕出声,“糟了,我爷爷的骨簪!还在那个腾通的手里!”
“之前他绑了我,偷偷拿走了那根骨簪,想要逼我说出骨簪的口诀!”
“现在腾通葬身火海,我的骨簪该怎么拿回来!”
“不行,那是爷爷的东西,我必须得拿回来!”
滕竹说着,站起身催促秦天,“秦天,你把小船调头,载我回去,我要下水把骨簪捞回来!”
秦天扬眉轻笑,“那么小一根骨簪,要是真的跟着腾通掉下去,水势这么湍急,你去哪儿找?”
“我不管!再难我都要把骨簪给找到!绝对不能把它弄丢!”
滕竹性格直爽,风风火火的,就要赶回去。
秦天伸手指了下她的肩膀,“你看看,那儿是什么。”
滕竹奇怪地低下头,自己的右边肩膀上,落着一只通体银色的蝴蝶!
正是之前,从骨簪里飞出的那只。
“是那只蝴蝶!它居然还在!我以为它已经飞丢了!”
滕竹又惊又喜,伸手想要碰触银蝶透明的翅膀。
嫩葱般的指尖快要接近时,又犹豫停了下来。
她不敢太靠近,生怕会伤到那只银蝶。
不过,既然银蝶还在,那爷爷的骨簪肯定就在不远!
“秦天,你是不是帮我拿回了骨簪?它在哪儿?快告诉我!”
滕竹很快想到这种可能,喜滋滋看向秦天,冲他摊开素白的小手。
偏着头娇俏可爱的模样,分外灵动。
秦天伸出手,指向滕竹扎着的头发,“我可没见什么骨簪,它不是好端端的,插在你的头发里么?”
“啊?”
滕竹惊奇不已,立即伸手去摸。
果然,在她的发髻里,居然真的摸到了一根簪子。
她立即抽出来细看,不过手指长的熟悉簪子,正是那枚之前被腾通抢去的骨簪!
看来,是秦天刚从重伤腾通时,顺手把骨簪夺了回来。
然后在让她上小船时,顺手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默默做事的男人,简直太帅了!
滕竹眼里的崇拜越发浓郁,伸开双手就要抱住秦天,“谢谢你!”
秦天及时避开,他可不想留下半点误会,帮滕竹,只是想早点找到蛊仙而已。
滕竹扑了个空,不开心瘪起嘴,转身抱住了白猿,“哼,有什么了不起!大把人想让我抱,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秦天只当听不到,这次的岭南之行,他已经出来了两天。
只想尽快解决掉眼前的所有琐事,回锦湖陪伴在苏酥的身边,等她待产。
再没有别的心思,横生枝节了。
见秦天不理自己,滕竹讨了个没趣。
不过她却没有气馁,端坐在船头,欣赏起四周的风景来。
之前她满腹心思都在将要回到旧居的惆怅中,如今劫后归来,总觉得自己被英雄救美,心里分外的甜。
视线时不时落在秦天身上,不等他觉察,又飞快挪开。
没过三五分钟,就又偷偷把视线扫过去。
越看,越觉得秦天是人中龙凤,自己的眼光简直完美极了!
秦天不是没有注意到滕竹那爱慕的眼神,不过在他看来,滕竹就是个不谱世事的小女孩。
她根本还分不清什么叫真正的喜欢,就像懵懂的怀春少女而已。
只要不理会,她所谓的喜欢,就会慢慢淡化。
最终,归为理智。
小船顺流而下,两人则一路无话。
一个多小时后,滕竹指了下前面像一只大象似的山峦,脆生生道,“那里就是我的家乡,你看,它像不像一只正在喝水的大象?”
龙国幅员辽阔,美景奇林众多。
各种险峻瑰丽的山峰,更是数不胜数。
秦天顺势看过去,滕竹指着的那座山,确实有点像半卧在水边,酣畅饮水的大象。
而且形态活灵活现,甚至比龙国美名远扬的象鼻山更加活灵活现。
“到了到了,快把船调转过去!”
在滕竹的催促声中,秦天熟练把船改向,驶向那座象山。
十几分钟后,他们终于上岸。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滕竹的脸上,带着几分近乡情怯。
她跟在秦天身后,默默审视着眼前的山林,观察着它的变化。
白猿却分外开心,已经跃上林间,伸出长长的手臂,在树林中穿行。
“这座象山不大,不过地势险要,很少有原住民。”
“我跟爷爷,就住在象山的最顶上,就是我们过来时,看过去像大象鼻子那里。”
滕竹低声说着,在前面为秦天带路,“好久没回来,估计很多路都找不到了,你路上小心些,多注意脚下。”
“虽然这里很少有人住,不过却有不少猎人来这里放置捕兽夹。”
“以前我在的时候,会偷偷破坏掉那些夹子,自从我跟白猿离开后,肯定又多了不少出来。”
滕竹耐心提醒着秦天,时不时让他注意,“避开那只红色的蚂蚁,相信我,你不想被它咬到的。它会令你全身麻痹,呼吸困难。”
“抬一下脚,小心那只双壳蜗牛,它们虽然看上去有些吓人,但是最老实,没有恶意的。”
“小心小心!那只蜘蛛有毒,不要碰到它吐出来的丝!一点也不能碰!除非你想毁容!”
“呀呀呀,弄死那只火蚂蟥,它们最喜欢钻进衣服里偷偷吸血,不能让它活着!”
在滕竹的提醒下,秦天再次哭笑不得。
他之前为了执行任务,什么样的深山老林没有去过。
这些基本的常识,他懂!
什么动植物有毒,什么没毒,什么需要避过保护,什么需要铲除,他都懂!
不过,他没必要跟滕竹讲这些,就任由她轻声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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