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落网
却说在官兵逃回岸上后,一切逐渐恢复平静,这次出海是秘密行动,并不被百姓知道,所以也没有被嘲笑无能一说。
但此次找海盗巢穴失败,即将入境的赈灾款就有风险了。
赈灾款一旦入境,从入境到抵达安阳城,有六七天时间,就说不准海盗什么时候出手,防不胜防。
官府人员一筹莫展,到了晚上,大家却突然收到消息,晋安侯已发现海盗巢穴,且用令牌暗中调动打量兵马,抓捕了大量海盗。
与此同时,高城主家中两名侧室房中被人抓获,大家都懵了。
这、这都是怎么回事呢?
安阳城官府人员连夜拷问,晋安侯坐镇旁听,经过一夜拷问,又供出了其他同伙,官兵连夜追捕,那些准备逃跑的,以及逃跑到一半的,都被楚胤早有防备的属下抓获,到这时,所有真相才付出水面。
原来,所谓海盗,并非真正海盗,而是成安阳城居民伪装而成,这些居民,每日耕田拉牛,海上捕捞,又或者化身商贩,作舞狮子,又或者卖糖葫芦……与寻常人无二,在旁人眼中,他们就是地地道道的平民百姓,谁又会想到,自己的邻居,或者自己大街上曾去那些摊位买过东西的商贩,背地里却干着残害百姓,抢夺赈灾款的勾当?
这桩案子审完,安阳城官员冷汗沉沉,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所谓“海盗”的藏身之处,并非海上岛屿,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叫人毫无察觉。
真不知是该说海盗胆大包天,还是说他们深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官员来到晋安侯跟前,抬手作揖,虚心讨教:“侯爷是如何察觉异常,还请明示一二。”
楚胤就把元宵节那日发现的疑点说了出来。
原来那日他给林幻买糖葫芦,商贩给其找回零钱时,楚胤发现对方的手中茧子,乃长期拿到抢所留,一普通商贩,耍刀弄枪此为疑点之一。
后观舞狮子,寻常人许是瞧不出,但他一眼就瞧出那些人身手敏捷,一看便是受过专门训练,且那武功出处,楚胤也十分熟悉,居然与他所学,隐隐相似,只是略作改变,依然被他一眼看出,此为疑点二。
当时楚胤心中就有猜测,海盗藏身之处,必然不海上岛屿,许是就住在安阳成内。
官员听后,心中佩服五体投地,买糖葫芦的商贩手上有茧,旁人见了,只以为是其寻常耕田干活拿锄头留下,何以想到是长期练刀枪所致?以及那舞狮子者,寻常杂技者会一些武功很正常,从前看热闹不是一次两次,谁又能看出疑点?
“侯爷慧眼识歹人,我等眼拙,多年以来毫无收获,如今得侯爷相助,一举歼灭,乃安阳城之大幸,请侯爷受我等一拜!”
楚胤让其起身,又道:“歹人狡猾,花样百出,也怨不得你们,若非我自小习武,也难察异样。”
“下官心中还有疑点,侯爷既看出破绽,何不直接派人前去抓捕,反而继续出海找海盗巢穴?”岂不是多此一举?这句话没敢说出来。
楚胤自是看出了这些人的蠢笨想法,默了一下,才淡然道:“前面两个疑点,终归是我心中疑虑,并无证据,过后我派人暗查跟踪,也未发现异常,如此,岂能随意出兵抓捕?倘若伤害无辜,此等罪过,谁人能受?”
倘若轻易被发现破绽,海盗何以在安阳城作乱五六年而安然无恙?所以跟踪无恙之后,楚胤决定出海计划不变。
安阳城官员闻言,才恍然大悟,再次佩服侯爷睿智。
“海盗为了掩藏真正藏身之地,得知我等出海,必然跟随出海,声东击西,迷惑大家,而一旦他们有所动静,必然露出破绽,如此,我才能彻底断定,谁才是海盗。”
怕的就是对方不动,一旦有所动静,牵一发而动全身,楚胤的人暗中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海上计划只是诱导海盗露出破绽,随风拿着楚胤令牌,在海上发号施令,一旦海盗出没,官府无需恋战,如以往一般不经打,节节败退。
海盗目的是为了声东击西,隐藏真正藏身处,也不恋战,毕竟赈灾款要下来了,总得留精力去干那一票大的。
等他们卸掉伪装,重新化身成平民百姓,回到家中,晋安侯的人早已经埋伏四周,等待他们的,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此次落网海盗,一共上千余人,分部安阳城各处,且大部分皆是反应敏锐,身手不凡,也多亏了林幻的迷药,才能一举歼灭。
说完了海盗,少不得要说内应。
高城主的两个侧室,薛姨娘和李氏被抓之后,经过一番拷问,也都承认了自己是内应的实事。
先说薛姨娘,她性格内敛,深懂管家之道,就连套老爷的话,也是一套一个准,所有消息,都是薛姨娘从高老爷口中套出,高老爷被套了话,也不自知。
但薛姨娘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是如何向外传递消息而不引人注目?
那必然就需要李氏的帮衬了,两人在高家看似水火不容,其实不过是做戏给别人看,暗地里分工明确。李氏为人,从入高家开始,就没安分过,整日外出玩耍,也无人敢置喙,大家习以为常,她在薛姨娘处得了消息,出了高家,去酒楼,听曲儿,很轻易就能把消息传递出去。
而看出这水火不容的二人有关联,还得从那次打麻将说起。
林幻那日旁观薛姨娘、李氏等人陪高老夫人打麻将,这二人在麻将上看似斗得你死我活,薛姨娘碰的牌,以及吃的牌,都习惯按照种类分类好。
但同种类别里,就只看她心情了,就好比那日,林幻看到薛姨娘摆出的数字麻将,其中其中就有两块麻将不按照顺序摆放,就是“十和八”。
刻着“十”和刻着“八”的麻将摆放一起,其他就依旧按照顺序摆放,这让有点强迫症的看看了就不舒服,恨不得帮她摆顺畅了。
然后林幻还注意到,李氏每次出牌,都不经意看薛姨娘放在一旁的牌,当时她以为李氏在算薛姨娘的牌,才如此关注。
后来楚胤说出海日期是十八,她心中就有了大胆猜测,过于巧合的事情,必然有妖的,但林幻让紫檀悄然跟踪李氏,也没查出她们二人私下有何关联,也没查出李氏出门后跟谁联系,她几乎就是去茶楼,酒楼等地。
想想也不难理解,合作了五六年的两人,必然默契十足,哪里能轻易叫人看出破绽?
但林幻发现一丝破绽,然后大胆怀疑,再结合楚胤自己的发现,哪怕没有明确证据,也值得赌一场了。
出海计划不变,就是在赌,赌他们两个的猜测都是对的。
当然,最终结果也证明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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