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日常之避火图
天刚蒙蒙亮,月苓睡眼惺忪。
她的夫君照例每日清晨都会去练武,即便现在是冬日,前天的雪还未化。
每日她睁眼时,陆修凉都已回来了,可今日她醒得着实早了些。
她心里放着事,好几日都睡不踏实。
她觉得陆修凉还一直耿耿于怀,他还在自责。
陆修凉听到声响,回头看去,月苓正揉着眼睛,他放轻声音,“乖,再睡会,我一会便回来了。”
月苓拥着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乖乖地看着他穿衣。
月苓知道,她的夫君强大到无所不能,他什么都不怕,心中惦记的也只有她一个。
她想对他好,可是好像什么都做不了,生活中的一切琐事他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好像什么都不需要。
他只需她待在身边。
“夫君。”
男人穿衣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她。
“夫君,我发觉今日醒来也更加爱你了。”
她如愿地看着他眸色越来越深,笑地眉眼弯弯。
他需要的,唯有她的一颗真心罢了。
正好,她最擅长的就是爱他,陪着他,每日撩拨他。
每日都胜过一日地爱他,至死不休,就像当初承诺的那样。
男人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眼中的爱意满溢出来,眼底映着她的倒影。
轻笑一声,将刚刚穿好的腰带又解了去。
“罢了,时辰尚早,我便陪你多躺一会吧。”
自那日他闯进天牢,亲手杀了姚震和姚之骞以后,朝野沸腾,群臣盛怒。
有人说陆修凉违抗圣旨,擅闯天牢,私自截杀死囚。
有人说他目中无人,藐视皇权。
有人说他孤傲自大,拥兵自重,早已起了造反的心。
太子悠哉悠哉地在一旁听着,并没有丝毫要解围的意思,甚至还在一旁看好戏。
仁景帝左右为难,他知道陆修凉的为人,可不给众卿一个交代怕是很难将这事压下去。
未等陛下裁决,陆修凉将兵符双手奉上,辞了官。
这下再无人敢说话,甚至还有些惧怕。
陆修凉的威名可以震慑四方邻国,如今朝中也找不出能胜过他的将才,他若真撂挑子不干了,大梁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盛世又将面临新一轮的危机。
风向瞬间转变,众人又劝说陛下不能应允。
可陆修凉主意已定,只道若有战事会再度归来,但近几年他打算过回平常人的生活。
仁景帝见他主意已定,只得准了他的奏本,准他无战事不必上朝,平日里也不用再去练兵,但他依旧是镇国大将军,早晚有一天还会再回来的。
太子摸着下巴,摇了摇头。
以退为进,免了惩处,还为自己争取到了不短的休假,真是狡猾。
……
卸下了官职,陆修凉每日都在家里陪着月苓练字作画。
这一日,月苓将她的夫君灌醉,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进了书房。
卧房的门刚刚关上,床上的男人便睁了眼睛。
男人毫无醉意,眼底含笑慢慢坐起身。
这两日他的妻总是鬼鬼祟祟的,每日都要抽出点时间把自己关在书房,不知究竟在忙些什么。
他在床边坐了会,估摸着时辰,披上外杉直奔书房而去。
月苓躲在屏风后面,悄悄从床榻下面的夹缝中抽出一沓小册子。
面红耳赤地翻看着,心跳剧烈地跳动着,如鼓声般,震耳欲聋。
陆修凉轻轻推开门,敛了气息靠近她。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阿苓在看什么?”
月苓吓得脸色大变,惊慌地转过身,尴尬地笑了笑,“夫、夫君……你不是睡了吗?”
她的手背在身后,用身子遮挡他的视线。
陆修凉嘴角噙着一丝笑,偏了下头,似笑非笑看着她。
她遮遮掩掩,“夫君我陪你回房吧,你喝了酒肯定会不舒服的。”
陆修凉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十足的魅惑,“害羞了?”
他已十分了解她,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能准确无误地解读出来。
“夫君……”
她又企图对他撒娇来蒙混过关,陆修凉抵着她的额头,双手伸到她背后抱住她,“阿苓,不是说爱我,怎么这就对我有秘密了?”
她会撒娇,他自然会装可怜,他知道,阿苓吃这一套。
果然,月苓慌了一下,有些犹豫,“不要问了……”
陆修凉轻轻笑了,迅速地将她手中的东西抽了出来,一只手将人箍在怀里,防止她挣扎。
“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让阿苓这样宝贝。”
月苓哀嚎一声,捂住了脸。
男人翻开第一页,视线凝住,呼吸渐渐沉重。
滚了滚喉结,哑声道:“这是什么?”
她支支吾吾说了什么,声音太小,几不可差。
“什么?”
“避火图……”
陆修凉勾着嘴角,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她竟还有这件宝贝。
他的唇轻轻蹭着她的耳朵,呼出来的气息灼热,“阿苓看这个做什么?”
月苓羞得不行,脸埋进他的怀里,闷声道:“你心情不好,我想学点花样,让你开心。”
他的妻果然是这天下最热情大胆的姑娘。
“学得如何?”
“……”
这让她如何开口啊。
他不依不饶,“嗯?”
“学了几个,但有点复杂,应该做不到吧……”
陆修凉笑地愉悦,他浑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她一起研究。
突然将人打横抱起,笑道:“走,帮你学习。”
他将她放到床榻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阿苓,那我们便从第一个来。”
“嗯……”
这一夜他们的进展很慢,只尝试了三个,月苓便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精疲力竭之际,她坚持问道:“夫君,你开心吗?”
“阿苓,你知道欣喜若狂的感觉吗。”
她睡着了。
男人熄灭了烛火,躺回到她身边,黑暗中,他能将她的眉眼看得清清楚楚。
他久久地注视着身边的爱人,直到天亮才阖眼休息。
舍不得闭上眼睛,想一直看着她。
这一日,直到午时,月苓才悠然转醒。
“夫君……”
她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昨夜哭喊地太用力,此时竟是哑得发不出声。
陆修凉沉了脸色,合上书,起身倒了杯茶。
试了试水温,茶已凉了。
再去叫水有些来不及,陆修凉沉吟片刻,将凉茶含入口中。
过了片刻,口中的茶水渐渐变暖,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将水渡了过去。
茶水顺着紧贴的双唇一点一点涌入她的口中,顺着喉咙咽了下去,他喂的很慢,生怕她呛到。
来来回回喂了几次,月苓推了推他,示意够了。
陆修凉没离开,反而加深了这个吻,绵长又温柔。
末了才问:“还疼吗?”
月苓摇摇头,“不疼。”
可还是哑的,不知是不是有些受凉。
陆修凉眉头紧蹙着,昨夜胡闹地太过,竟是让她生了病。
月苓心底觉得好笑,“夫君,上一世嫁与你两年,你都未曾让我生病,今生竟是大意了呀。”
男人冷着脸,他不喜欢阿苓把他与上一世做对比,即便是同一个人,他也会介意。
月苓看他神色便知是怎么一回事,瞪大了眼睛,“你不会连自己的醋都吃吧?”
“嗯。”
“……”
月苓不知如何作答,索性闭了嘴,可有人却不依不饶。
“上一世我……他碰你了?”
月苓无奈地摇摇头,“只用药的那一次,我并无什么感觉,后面你都与我分榻而眠,并未碰我。”
陆修凉淡淡嗯了声,他知晓自己一定会这样做的。
他不会强迫她,只要人在他身边就够了。
“可是夫君,我当真不知道,你开荤以后是这般可怖。”
她被他可怕的自制力害惨了。
月苓裹紧了小棉被,缩在床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陆修凉却笑不出来,他还在盘算着让苏大夫过来给她看身体的事情。
她的身子本来就弱,这半年在他精心的调理下已经好转了许多,现在是冬日,万一不小心又生了病,这段时日的努力便白费了。
月苓看他满脸忧色,便知他在想什么。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笑道:“夫君,我今日不出门了,就乖乖地呆在这屋里养病,你笑一笑嘛。”
陆修凉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啊。”
自从那日她靠研习避火图哄着夫君开心以后,陆修凉就变得越发粘人。
尤其是她还因此着了凉,此后的几天时光都是她走到哪里陆修凉便跟到哪里,寸步不离。
“夫君!我要如厕,你能不能走开啊!”
月苓快要疯了,她夫君以前是狼,生生被她驯养成了狗。
陆修凉抱着肩靠在门板上,神色坦然,“阿苓不必害羞,你我夫妻,无需避嫌。”
“陆修凉!”
男人挑着眉,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从前是唤他将军,婚后便叫他夫君,看来此时算是把人惹急了。
“好好好,我走。”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能屈能伸,夫人的话得听。
月苓看着他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解决好了之后,理了理裙摆走了出来,她看到陆修凉委屈巴巴地半靠在门廊拐角处,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
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朝他伸出手,“走吧,夫君。”
他笑了,“好。”
在陆修凉无微不至的照看下,月苓的病只用了五天便痊愈了。
病一好,月苓又缠着陆修凉研习起了那本小册子。
“我竟不知你这么认真。”
结束后,陆修凉用棉被将她裹紧,抱着她去了净室。
“不来了,你会受不住。”
这是第一次,他怜惜她,主动叫了停。
这画册上的内容这么多,够他们学个一年半载了,不急这一时。
他为她清洗着身子,恍惚间听到一声轻喃,“夫君,我爱你呀。”
猝不及防的表白,男人手中的动作一顿,垂眸看向又昏睡过去的爱妻。
“原来是梦话。”
他笑地温暖,“我还以为,你还在暗示我什么。”
人生漫漫,他们的路还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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