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老黄牛们干活,不能只挥鞭子不给草吃。
朱厚照整了一大摞的事让官员们忙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过年。在腊月二十三,弘治十五年最后一日的早朝上,朱厚照宣布不论官职大小,在京的官吏每人发一贯囚牛宝钞用于采购年货。
也许是因为囚牛宝钞的出现让官员们拿足了俸禄,大家拿到一贯补偿金也没有动容。朱厚照没从朝臣们的脸上看到感激之情。
可关注度短时间内暴涨。
朱厚照自我安慰:朝臣们都爱面子,不好意思因为拿了一贯囚牛宝钞感激他。他们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本宫了解到,有些官员住在京师外城。需要四更天起床准备上朝。众爱卿的年龄都不小了,一大早起床太遭罪。本宫想了想,觉得可以延迟早朝时间,让大家睡个好觉。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应付繁琐的朝政嘛!”
朱厚照压根不听朝臣们的意见,拔高嗓门,“辰时、巳时乃人一天中精力最充沛的时候。本宫决定,弘治十六年开始早朝改为辰时三刻开始。”
“殿下岂可随意更改祖制!”
“我们不觉得四更天起床辛苦。”
“没有先例啊!哪朝哪代会在辰时三刻开朝会!”
奉天门上反对声不绝。
朱厚照都当听不到:“朝会开的晚还有一个好处。你们各部可以先关起门来讨论需要禀报的事项。做到有的放矢、节省所有人时间。反正现在有了煤油灯,各部有完不成的工作可以留下加班。官衙用的煤油本宫无偿提供。诸位不要太感激本宫。”
刘健脸青一阵白一阵。
“首辅大人不出言反对吗?”谢迁低声问。
刘健沉下脸:“等皇上定夺。大过年的,懒得吵架。”吵肯定是吵不过的。太子擅长耍无赖。唯一能制住太子的唯有弘治帝。刘健苦中作乐,他干了几年致仕,让下一任首辅去操心特能折腾的太子吧。
有了权力自然要让自己方便。刻在灵魂中的夜猫子习性恢复。夜猫子都有早起困难症。朱厚照不想以后每一日生活在痛苦之中。放在两个月亮世界,每天8点开会已经是很早了。
“好了,退朝吧。本宫给大家拜个早年!望来年五谷丰登、事事顺利。”朱厚照拱拱手,脸上笑得像个年娃娃。
朝臣们沉默以对。
理应封笔的腊月二十三,京官们忙得脚不着地。各部主事全部取消了回乡过年的计划。打算争取在年前完成太子安排下来的任务。
虽然官员们见不到弘治帝,但能在文华殿随时看到太子。官员们也没起疑。官员们一得空就聚在一起抱怨太子不厚道,以此疏解心中的郁闷。有人到太医院隐晦打探弘治帝的病情,得到弘治帝病情有所好转的消息。官员们别提有多高兴了。
京师各家的女眷们也忙碌了起来。囚牛商行搞了特殊的优惠活动。深受女子追捧的红泥面膜、香水、口红、雪花膏,任意一项只要买满1000两此项可以不限购。以前想买都买不到的东西,竟然可以敞开了买!
不过一千两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就算拿的出,贵妇们也要担心太子会不会趁机问他们家里借银子。太子的骚操作太多,皇上又病着,大家都怕太子搞事。但是美颜效果极佳的护肤品有强大的吸引了。不知道谁给女眷们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们拉着长公主、郡主等皇亲,庆云侯、瑞安侯、寿宁侯等国戚家的女眷一起。女眷们忙着采购,没空关注宫里的事。
由于朱厚照放出话要节省银子帮助北方百姓过冬,宫里缩减了过年的花销。京师见不到往常大量出宫采购的宦官们,如此反常也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
朱厚照还让宗人府给各地藩王送去了邀请函。邀请他们年后去海外旅游。联系之前闹出的海外诸侯王,藩王们坐立不安。兴王府一反常态,去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都想问他的打算。兴王无一日耳根清净。
大家都忙!对宫里的关注下降了很多。
朱厚照站在坤宁宫外,远远地朝弘治帝请安。弘治帝抬了抬手,把他打发走了。弘治帝中风后腿脚不便、双手颤抖、嘴歪口齿不清。弘治帝不愿意见外人,尤其不愿意让儿子看到他没用的一面。
“父皇今日如何?”朱厚照命高凤留在皇帝爹身边伺候。
高凤愁眉苦脸:“孙院使给皇爷施了针。短时间内看不到效果。皇爷一刻也离不开娘娘。只有娘娘能看懂皇爷的眼神,知道皇爷需要什么。皇爷连……如厕都不愿意宫人帮忙。”
朱厚照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内心沸腾的怒火。
他直接去了东厂,屏退所有人,只留下陈宽和一大叠调查报告。
朱厚照缓慢地翻阅调查报告,一个字一个字看,牢牢印刻在大脑中。
陈宽低下头,不敢直视朱厚照越来越灿烂的笑容。
“说父皇是祖母与崇王的骨肉。说的倒是有板有眼的。”朱厚照合上报告,笑容不达眼底。
皇帝爹出生在成化六年。成化六年崇王只有16岁。太皇太后不舍得小儿子过早离开,一直拘在宫里没让去十王府街。那时祖母还是女官,谁都说不清有没有私下见过崇王。
谣言在宗室传了一段时间。宗室没敢说到外头去。所以百官和民间都没有耳闻。崇王无意中惊闻,入宫赌咒发誓绝无此事。结果把皇帝爹气得中风。
他说动皇帝爹放宗室自由活动,想抓住兴王错处。兴王反而借机传谣,动摇皇帝爹的帝位正统。
兴王倒也聪明!
“崇王府上留有……一块绣帕,上头还有……闺名。崇王派人千里迢迢去了大藤峡纳了一妾。据宫里的老人说,和……有几分相似。那位妾生子和皇爷……挺像的。崇王不但给请了郡王,分家时还给了一半的家产,惹得世子不满。”这些事陈宽可不敢记录在报告中。
“那又如何。能说明什么?”朱厚照冷笑。
他在两个月亮世界见多了娱乐圈泼脏水的手段。自然知道流言可贵、曾参杀人的危害。辟谣者跑断了腿也洗脱不了脏水。
朱厚照取下腰间的九节鞭把玩:“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琼州反军手里一定会有兴王造反的证据。没有证据也要制造证据!”
“可是,”陈宽紧锁眉头,“皇爷一直想得到牢不可破的铁证。兴王手里有先皇留下的一份遗诏,没有铁证治不了兴王的罪。皇爷也不想留下不好听的身后名。”
兴王曾和弘治帝争夺过皇位。此事即是索命符,也是护身符。
“那就让兴王没机会拿出先皇遗诏。”朱厚照冷冷看向陈宽,“本宫可不在乎什么身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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