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清微宗
灵舒自师尊那离开之后，便回到自己的小院之内。
她拿出那枚碧绿小球，指尖蓝光闪动。
眼前视线一变，出现了与潘烨看到邪魂碎片差不多的场景。
和潘烨不同的是，灵舒神魂强大，一个念头扫过，便能悉数读取欧澜的大部分记忆。
其中大多都是勾引无知少女，吞食其心脏的画面。
但其中几个场景，还是引起了灵舒的注意。
这是欧澜抵达榕州之后的画面。
欧澜先是残忍杀害了一榕州士子，剥下后者身上的人皮，取而代之。
与潘烨猜想的不同，这名榕州士子是先和芸小姐相遇，彼此之间已经产生了一些好感之后，才被欧澜取代。
所以欧澜顺理成章地替士子揽下了与芸小姐谈情说爱的活，甚至比前身更为熟练，几次见面撩拨之下，芸小姐便身陷情网。
这些都不是灵舒在意的，令她在意外的是，榕州居然还存在着别的邪修：
灯火通明的大厅之内。
三个男人觥筹交错。
坐在首位的，正是欧澜，此时他的相貌丑陋，牙齿枯黄，头发半秃，显然又变了一副容貌。
边上的两人围坐在欧澜身旁，频频为其斟酒夹菜，一副狗腿模样。
一人黑发皮肩，眼角有淡淡的皱纹。
一人面色苍白，气质阴鸷。
若是潘烨在此，一定能认出来这两人的身份：韩宁和三爷林荣涛。
韩宁和三爷以欧澜为首，面露恭敬之色。
只见欧澜面色淡然，夹起一片颜色鲜红的肉片，放入口中，轻轻咀嚼，对两人说道：“我要的那批货，你们准备好了么？”
韩宁点头哈腰道：“早准备好了。”
“啪啪！”
他一拍手掌，就见柯栗思推门而入，带着二十余名年纪不一的女子走入厅内。
年龄小的可能才十三四岁，年龄大的眼角已经出现了淡淡的鱼尾纹。
她们像一群待宰的羔羊，互相抱在一起，身子因为害怕而不停颤抖。
韩宁屏退柯栗思，关上房门，三个中年以上的男人将二十几个女子围在中间。
欧澜托着下巴，用审视的目光自她们身边一个个走过。
当他走到一个年龄不过二十，容貌清秀亮丽的女子身边时，停下脚步，托起她的下巴细细观看。
随后，欧澜丑陋的面容上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他右手轻轻向前一探。
女子的瞳孔骤然收缩，双眸开始涣散。
而欧澜的手中，已经多了一颗不断跳动的心脏。
欧澜抓着跳动的心脏，不顾手上鲜血淋漓，嘴巴以不正常的幅度张开，将心脏塞入嘴中，大口咀嚼。
一缕缕鲜血像小溪似的自他嘴角留下，显得十分血腥恐怖。
周围的女子看到此景，纷纷发出尖叫，抱头乱窜。
就连韩宁见此，也是面色难看，默默退到一边，面朝窗外，不忍直视。
三爷则是淡定了不少，他走到已经死去的女子身边，双手掐诀，口中念着古怪的咒语。
一抹黯淡的魂影自女子天灵盖处飞出，三爷对着魂影用力一吸，女子魂魄经不住吸力，没入他口中。
做完此事，三爷又伸手抓在女子天灵盖上，掌间黑烟涌动，女子饱满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而三爷原本苍白的脸色上突然出现了一抹妖艳的红晕，很快又隐没下去。
他的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欧澜一连找了五个年龄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女子，吞食她们的心脏，三爷也跟在后头吞其生魂吸其精血。
随后，两人都露出满足的表情，重新回到餐桌上。
剩下的女子们，都已经双眼呆滞地瘫软在地上，每个人身下都流下了一滩滩腥臭污秽之物。
韩宁见欧澜得到了满足，重新叫柯栗思回到房内，将剩下的女子都带出去，叫人清理厅内污秽。
欧澜坐在椅子上，亲热地拍了拍韩宁的肩膀，他在自己的胸口亲亲一划，划出一道狭长的伤口，枯瘦的手掌探入伤口内，从中取出一滴呈现淡金色的鲜血，递给韩宁。
韩宁看到这滴鲜血，双眼中露出狂喜之色，恭敬接过鲜血，拍着胸口保证道：“多谢吕爷赏赐，日后若有差遣，晚辈定当第一时间赶到！”
“嗯，等会儿把剩下来的生食送到老地方。”
“是！”
对于三爷，欧澜则是自怀中掏出一颗不断散发着氤氲黑气的漆黑珠子。
这颗漆黑小珠上，时不时还有一张张狰狞可怖的脸庞一闪而过。
他将小珠抛给三爷，嘱咐道：“拿好了，以后修炼的时候小心点，别给道门中人瞧见，不然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多谢吕爷，多谢吕爷！”
三爷的狂喜比之韩宁不遑多让，连连表示自己的忠诚之心日月可鉴。
跟他在林府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判若两人。
灵舒这边已经探知到他们之间谈话的内容，不像潘烨当时全凭人物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猜测意思。
她顺着时间线快速往后翻阅，像类似肮脏聚会的场面又出现了好几次，直到欧澜在芸书堂撞见潘烨和祖唯之前的几日，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和韩宁、三爷相见。
在此期间，欧澜在榕州各地，利用自己的精血混杂凡人肉体，布置了一个个迷惑灵舒的邪术陷阱。
这也是当时喜宴灵舒为何等到拜堂的时候才搜寻到欧澜真身所在之地的原因。
欧澜表面上以读书人和芸小姐追求者的身份在世俗间行走，为了低调发育，他没有立即杀害芸小姐，甚至都没有伤害她的心思。
只不过欧澜不是人类，是一个强大的妖魔，每次与芸小姐行那事的时候，后者体内的精血会不自觉被他吮吸，导致身子日渐虚弱。
一直到在拜堂当晚，欧澜在感知到自己的邪法一个个被破之后，才临时在芸小姐身上种下了邪法，从而导致灵舒错杀芸小姐。
事情经过都已明了，灵舒退出记忆空间。
她握着碧色小珠，思考了一会儿。
接着，她把欧澜塞入囊中一个绣满精美云纹的小袋子里，走出院门，向着宗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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