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些懒醉的酒鬼倒卧在道路两旁,以及几个鬼鬼祟祟,乘着天黑想要偷取他人财物的小贼,亦或是准备谋杀与自己有过节的某些人在活动。
当然,还有一些刚从花街出来的行商,或是行商的护卫人等。
洪初尘随意漫步,瞧着这些事情,总得来说,这边陲之地,给她感的感觉就是肮脏与混乱,只有一些不知所谓的人才会留在这种地方。
就在此时,有一个很显然是喝多了酒的富态商人,带着几名护卫与她迎面而来。走了两步,那商人突然间注意到了她,立刻停住了步子。
“你,就是你。”
商人如此说道。
洪初尘愣了愣,随后转目看向商人,微笑问道:“你在叫我?”
商人明显是个有钱人,而且他手下的护卫实力也不错,醉迷迷的看向洪初尘,随后拿出一袋子钱。
笑道:“花街的婊子不怎么尽兴,而且还不出门做生意,大爷瞧你倒不错,跟大爷去客栈睡一晚,这二十个大钱就归你了。”
商人自信满满的这样说着,而他身边的几个护卫却连忙将他扯住,其中一人道:“我们东家喝多了,姑娘休怪,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说着话,便打算匆忙架着那商人离开。
这几个护卫都是走惯了道的老江湖了,从洪初尘的衣着打扮,便可知道此女来历不凡。
在卷沙镇这种地方,敢穿一身大红衣裙大半夜在街上瞎逛,而且如此整洁艳丽的女人,肯定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
那商人显然是喝多了,此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甩开护卫,将那一袋钱递给江初尘:“二十个大钱,够你一个月赚的,怎么样,就一晚。”
江初尘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说了句:“好多钱呐。”
接着,便将那钱袋拿接了过来,商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高兴的神情。
见此情形,那几名护卫亦是愕然,难道自己等人打了眼,这女子就是个买.春的?
却在这时,只见洪初尘微笑着将袋子里的大钱倒出来,叠摞成一串,放在商人的头顶。
“不要掉下来,会死的。”
说完这话,她便微笑着转身离开。
那商人十分不解,感到奇怪,连忙追了上去:“价钱可以商量嘛……”
这一举动所带来的后果,就是他头顶的铜钱“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亦金钱落地的那一瞬间,暗夜中突兀间有两三人莫名出现,某人挥刀,商人的脖子便被割开了。
鲜血喷出,商人看着那抹幽红消失在暗夜下,继而缓缓倒在地上。
其他几名护卫立时慌了,连忙抽出兵器,准备御敌。然而,不过也是斩瓜切菜的结果,几乎只是呼吸间的工夫,就只剩下一个活口。
“你们是哪里来的?”
“孟州,平安城,东家是平安城城主的二儿子。”
“你们听说过平安城吗?”
众人摇头。
“回去后查查,他家不要做生意了……”
如此这般一番,那最后的护卫也死掉了,几人纷纷散去。
……
洪初尘继续漫无目的的在在镇上走着,突然间想起,那个无关紧要的商人说起“客栈”,而且老七说过,那客栈的东家挺不错的,跟李道关系紧密,那过去瞧瞧吧。
有了这个念头,她向着“归来客栈”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来到了地方。虽然已是深夜,但客栈需要等着其他外出的客人回来,因此还未打烊。
洪初尘走入客栈正堂。
邱金玉正在苦思冥想的算账,嘴里喃喃自语:“太麻烦了,算不清楚啊……得想办法让小道过来算算,不知道十个大钱可不可以……他现在发达了,估计瞧不上……”
如此这般,差点就想去揪头发,随后瞧见那大红衣裙的女子进来,然后整个人都是怔住了。
这女人,不一般呐!是万刀门的,还是神造门来人?
有着这样的疑惑,邱金玉微微一笑道:“客官是想要住店?不好意思,本店客已满,住不下了,请您另去别处。”
红初尘笑了笑,道:“有一个客人应该回不来了,他的屋间归我了,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来自孟州平安城,姓林的什么,他的屋子现在归我了,这几天我就住在这里。”
邱金玉怔了怔,美目微眯,颇有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但片刻后,她的神情突然变得柔有,咯的笑了一声,道:“既然有房子,那就行好了。”
洪初尘微笑着走到她面前,问道:“你怎么不出手呢?”
“……”
邱金玉低头,道:“客官在说什么?什么出手不出手的?我听不明白。”
洪初尘笑着点了点头,将一颗金铢放在柜台上,说道:“把屋子重新给我收拾的干干净净,我再去外面转转。”
“小美人……”
言语间,她轻轻挑了挑邱金玉的下巴,微笑着转身离开。
邱金玉怒极,忍了又忍,最后无力一叹,将一个伙计叫到身边,吩咐道:“你去白驼山庄一趟,告诉李浩然,我这里来了一个女人,穿红衣服,很怪……”
那伙计认真记下,连忙去往白驼山庄。
……
没多久,洪初尘又到了花街。
微笑着将两颗金铢放在花姑子手上,牵着她的柔荑,说道:“给我找十个姑娘,如果有你,那就更好了。”
花姑子娇羞一笑:“客官不要这样,奴家会害羞的……”
……
同一个夜晚。
飞龙飞在天空,俯瞰着整个卷沙镇,时而皱眉,时而又面色冷然。
……
两里外的万刀营里里,刀铮细目微眯坐在椅了上,有女子伏首于下,但他却毫无反应。说了句:“起来吧。”
在那女子抬头时,一道细微刀气出现,女子喉咙被割开,鲜血喷散而出。
……
不远处的另一间帐篷,段唐瞧了瞧两个熟睡的美人,坐在床沿,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剔骨刀,月光照入,刀芒仿佛亮了几分。
……
满面白垩的冯千愁,擦了擦嘴角吐着的鲜血,看着眼前的少年人。
“下去吧,伯伯护不了你一生的,你的命,该由你自己挣。”
少年泪流满面,重重的给他磕了一个头。
“请伯伯放心,黎不明不死,我此生难安!”
言语落下,少年人站起身离开。
见那少年走远,原本一脸病容,看起来快要死掉的冯千愁,突然笑了。
这笑容透着一种诡异的阴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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