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本质是诅咒后,蓝更常起镜像母亲话——
“千万不能让三千死掉,包括他杀死自己,你也必须阻止…”
他存在重规则,是不能让三千死亡。
保护三千是他作为镜像人本能。
而诅咒源于邪对背叛者惩罚。
邪是憎恨背叛。
可果为诅咒他,背叛了自己本能呢?
这样,规则是不是就逆转了?
自从那天和三千在雪夜拥吻后,这样法时不时就会冒出来。
蓝办法百分百确定,他不愿意三千承担不确定风险。
一周后,顾落通过特殊手段搞定了蓝签证和机票。
十二月中旬,四人坐上飞往西里柯飞机。
飞机降落时候,不到下午四点。
这日天气晴朗,处于北地极光城迎来了短暂黄昏。
三千给第一次坐飞机蓝选了靠窗位置,飞机低飞掠过平原上空时候,三千替蓝拉开遮光板。
冰封湖面凝固成一望无垠冷蓝色,静谧开阔,远处是尖耸山峰和色森林。
透过窗玻璃,蓝影子映在这样无垠广阔上,林三千镜像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们剩时间不多了。
果两人推测错,交换很可能发生在冬至夜晚。
顾落告诉过他们,几百年前南巫族人是在冬至夜晚烧死自己、烧死流淌在他们血液里诅咒,进行自由献祭。
所冬至一定是个特殊时间节点。
也是因为当年那场献祭,作为诅咒而生蓝讨厌黑暗,讨厌夜晚,选择在夏至这天出在三千生活里。
好像一下子,所有事情都有了原因和解释。
从机场出来后,一行人在城区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早他们开数十小时车往南边内陆。
顾落外曾祖母居住在远离人群和城市平原深处。
开车任务很自然被蓝包揽了。
“林教授,你家蓝真可…”顾落看向坐在驾驶坐上蓝,眼表示怀疑。
林三千点头:“他车技很好。”
说着,他目光和蓝对上。
蓝笑,三千也笑。
三千知道果两位女士不在,蓝一定会补充一句:“各种意义上车技。”
到这里,三千耳根自己红了起来。
蓝喉结也滑了滑,他又多看了三千两眼,才意犹未尽移开视线。
随着海岸线消失,他们深入冬日人烟稀少平原内陆。
西里柯平原南部内陆在古老传说里是一片被诅咒大地,终年干旱少雨,因为过于干燥降雪也很少,湖泊几乎干涸见底,所剩不多水凝固成坚硬岩石冰面,天空低沉灰暗,大地一望无际荒芜广阔。
林三千靠在副驾驶上,迷迷糊糊睡了过。
自从规则副作用开始加剧,他每天清醒时间在缩短。
上总是冷冰冰,感觉不到难受,感官在逐渐退化,他甚至怀疑自己会永远这样冷冰冰沉睡下。
蓝看三千睡着了,把车里暖气调高,还给他裹了毛毯子。
虽然他知道在三千已经失了人类感知冷暖敏锐。
蓝车技依旧快且稳。
漫长黑夜到来前,一行人抵达顾落在地图上画圈地方。
那是一座非常古老庄园,地图上并有明显标注。
顾落领他们进暖气很足屋子,一位满头发、穿着优雅得体老妇人迎了出来。
她深邃明亮目光在蓝和三千脸上流连,面露笑容:“相信两位就是林教授和蓝生。”
外曾祖母并有对镜像人表出过分好奇,始终保持礼貌教养姿态欢迎顾落朋友。
“在天这么冷,来一趟不容易,过来喝点热茶吃些点心吧。”
宅子里已经准备了下午茶,一行人落座,外曾祖母目光和蔼看向林三千:“在我还是小女孩时候,我祖母曾给我看过南巫族人画像,记忆里他们五官轮廓和林教授很相似,好看得让人过目难忘。”
林三千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又谦虚笑笑:“谢谢。”
外曾祖母虽然年纪大了,格和年轻人一样十分好相处,下午茶时间短暂寒暄后,她半开玩笑看着两人:“听阿落说,你们是恋人关系?”
“是。”
“是。”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林三千愣了一下,蓝笑了。
林三千面对长辈询问,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蓝脸皮倒是比他厚些。
“真是奇迹,”外曾祖母感慨看向两个年轻人,“在我听过所有传说中,从未出过镜像人和本体恋爱例。”
“二者立场相对立,基本注定了镜像人和本体是敌对关系。”
“假知道一切真相,你还会选择出在林教授边吗?”外曾祖母转向蓝,目光敏锐。
三千也同样看过来,蓝接住他目光,诚实说:“不会。”
虽然他答应过三千,不会责备自己,也不会害怕,不可否认,他确实过这个可能。
听到这个答案,林三千手指轻微颤了颤。
“前提是,我确实有任何破解规则办法,”蓝握住三千手,“可只出一点可能,我还是会选择出在三千边。”
林三千紧绷经这才放松下来。
外曾祖母点头:“阿落告诉我,你并不知道诅咒目,这和之前镜像人情况并不符,他们从一开始就清楚必须和本体争夺存在权。”
蓝说:“我在三千梦境里见到过母亲镜像人,她认为是规则故意隐瞒了我。”
外曾祖母:“我猜是因为你爱上了本体,让诅咒预测到你很可能会为了保护本体而选择自我消亡,所从一开始,就把核心目从你认知里抹掉,让你在不知情情况下引诱本体完成契约,此达成诅咒自保和延续,诅咒很狡猾。”
“诅咒显然预测到你决心,这才是危险东西。”
外曾祖母又将目光转向林三千,“听阿落说,你并不打算用采取自杀办法自保。”
林三千目光坚定:“是,我和蓝一起活下。”
外曾祖母看着两人:“你们有有过,果真有破解办法,当年南巫族人为什么选择用这么惨烈献祭方式?”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茶水落入瓷器声音被无限放大。
令人无所适从沉默里,所有人都放轻了呼吸。
蓝打破沉默说:“也许不是有办法,而是他们镜像人做不到。”
外曾祖母深深看了他片刻。
此时太阳已经落入地平线之下,荒原迎来了漫长夜晚。
庄园被暖黄色灯光照亮。
“晚饭时间到了,我们用餐吧,不按时吃饭可不是好孩子。”
说着外曾祖母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转过头对蓝说,“蓝,饭后你和我到书房一趟,我可告诉你一些事情。”
“就你自己。”她补充说。
三千和蓝对视了一眼,蓝点头:“问题。”
庄园晚餐很丰盛美味,饭后还有诱人甜品。
三千像往常那样,把自己那份甜品留给了蓝,蓝则一心一意给三千剥水果,还像开屏孔雀那样把水果送到三千嘴边。
外曾祖母看在眼里,笑了起来:“我原为阿落和粥粥是黏恋人,直到看到林教授和蓝生。”
林三千红了脸,顾落则啧啧啧表示抗议。
像所有好客人一样,外曾祖母为他们推荐当地值得观赏游玩景致。
“再往西南方向开车一百公里,有一片终年不冻温泉湖群,这在干旱西里柯内陆简直可称得上奇迹,在这个季节,果运气好还能在湖畔看到极光在夜空跳舞。”
“温泉湖群旁有一座废弃小教堂,夏天时候偶尔会有新人过来拍婚纱照。”
听到这里,蓝咬冰淇淋动作顿了顿,冷蓝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唇角也不自觉微微向上扬起。
“教堂旧址是传说里南巫族人进行自由献祭地方,我你们会感兴趣。”
晚餐在轻松和谐氛围中结束了。
饭后,蓝和外曾祖母单独了书房。
门合上一瞬间,外曾祖母脸上温和笑消失了,她用洞悉一切目光看着蓝:“你已经猜到破解规则办法了?”
下午茶时听到蓝反驳,她心里已经有了数。
蓝:“背叛需由我亲自来完成,对吗?”
外曾祖母望着他眼睛,点头,也说出反驳话,她默认了。
蓝笑:“看来猜中了,我果然很擅长对付规则呢。”
短暂沉默后,外曾祖母说:“人有机会证明破除镜像人诅咒办法是否真有效,除了你。所这相当于一个实验,所有风险都需你来承担。”
“不过,所有诅咒逆转原理都是相似,就是诅咒本进行自我背叛,诅咒约束能力将会因此失效,我相信镜像人诅咒也不例外,”她继续说,“所当年南巫族人办法破除诅咒,因为他们无法和立场敌对镜像达成共识,镜像人无法做到,本体更不可能。”
紧闭窗户将书房变成密闭空间,荒原刮起大风,宅子外橡树枝像鬼影一样交错摇摆不止。
房内暖炉烧得旺,温暖静谧春。
蓝和外曾祖母确定了所有步骤和细节,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
像一场不可告人实验计划。
“记住,风险非常大,”外曾祖母取来一个黑色小盒子,“暂时不能让林教授知道计划,双方达成共识容易被规则洞悉目,有可能导致「计划」失效,谨慎起见,只能瞒着他。”
蓝打开盒子看到手I枪瞬间,眉头到底拧了一下。
外曾祖母看出了蓝担忧:“放心吧,在完成交换之前,只你在,本体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而且在这儿配枪是合法。”她又补充说。
蓝用手指轻触冰冷枪口:“谢谢您。”
外曾祖母再次深深看着他:“原则上,人类是不该相信镜像人,可你让我意外。”
蓝笑:“我很荣幸。”
“…你确定林教授可做到吗?只他不起来…你就回不来了。”
外曾祖母看起来永远是优雅且不动声色,此刻她眼底有悲伤和担忧涌动。
蓝有丝毫犹豫:“三千会记起来。”
他目光变得温柔,笑容也是:“我相信我自己。”
外曾祖母也笑了:“祝福你们。”
收好武器,蓝离开书房,突然到什么又转过头:“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请教您。”
“怎么了?”
“我知道,附近哪里可买到戒指,求婚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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