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衫的别墅。这个地方,真正呈现在我面前,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次到这里。上辈子,这里无端起火了,顷刻烧为了灰烬。现在它像是一个活物,灯火和人群像房子的眼睛,房顶窗台等像身体矗立在大地上,这一座西式的别院,外观错落有致,风景优美。
暮色里,雨仍然没有停,我脚步十分沉重的来了。以为穆衫的生日会举办得特别热闹,我进屋后,却只见客厅里空荡荡的。沙发上独坐着穆衫,他疾步走向我,脸上露出了笑容,掩不住心中的欢喜。
“曾棋!”他喊我的名字。
几点雨水从额头上滑落,凉凉的。我抿了抿嘴唇,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一般,无法回应。
他要拉我的手时,我躲了躲,整个人都僵硬了,勉强笑了笑。
穆衫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似的,他的指间碰了碰我的衣角,然后手放下,但他立即调整好了状态,他望向旁边的许湖,两人凝视了片刻。
“谢谢你教训了穆锦。”穆衫的眼睛眯了眯,他的消息从来不出差错。
我的心口一跳,穆衫虽然不是护短的,但都是姓穆的。我怕许湖卷进来,便开口说:“穆衫,关于你弟弟……”
“不用谢,下次我就手下不留情了。”不料许湖朝穆衫伸出了双手,许湖没有丝毫怯懦,我这时才发现许湖的手都是老茧。
这货,也许说得是真话!一颗门牙……穆锦一定很疼。
两只手握了握,许池就打量了一番客厅,他失望地收回目光,我也以为会看到所谓的新欢,所以眼睛也没闲着,最后我们的目光都落在沙发上的一件衣服上。
紫色衬衫,记忆中,这种颜色是穆衫的忌讳。穆衫之前的恋人叫萧逆商,萧逆商特别喜欢紫色,在穆衫的世界中,紫色属于萧逆商的。
现在打破这个规矩的是谁?
“许池,他在你这里。”许湖肯定地说,他一边说,一边走向沙发,他拿着那件衣服闻了闻,他的手指紧了紧,“还是这种香水味道。”
随机,顺势地嘶嘶声响,许湖的力气——也不是这么用的吧?他竟然把别人的衣服撕烂的了。
莫非是来寻仇的?我抽了一口冷气,瞥了瞥穆衫,不过穆衫却像没听到一样,他冲我笑笑。
“你知道啊,我是一个寂寞的人,所以……真好,又有一个人来填一填心中的空缺。如果你说你嫉妒的话,我们……”
我皱了眉头,我赶紧澄清。
“穆现在,我来,是跟你说五千万的。”
“不是来祝我生日快乐的吗?”穆衫抬了抬眼睛,伸出手,“准备了生日礼物吗?”
穆衫好像忘却了客厅的许湖,见我茫然站在原地,他却开心地笑了,似乎戏弄我他得到不少乐趣,“你这次竟然比我更无情。像是已经还了前生的债一样。你来看看,这次,为了债务,又有一个人牺牲了什么?”
他的话刚说完,我猛然看到一个人从阳台边走了进来。
一张脸,一模一样的脸!萧逆商!但——眼神,对,眼神不一样,这是冷漠而无所谓的眼神,似乎并不在自己是谁,不在乎自己在哪里,像纸片一样的人。
“你说,是不是一模一样?”穆衫凑到我耳边轻声问。
在我还惊魂未定时,一个身影已经闪到“萧逆商”的跟前了,许湖的声音是那么坚定,他喊出一个名字:“许池。”
我半张着嘴巴,盯着这一幕,“萧逆商”也注意到我,他的眼神从我这里飘过,看到的是穆衫。
疯了,疯了!是谁了疯了!许湖在车上还翻照片给我看过,他们绝对是两个人。
“他以前叫许池。现在他叫什么时候名字,我说了算。”穆衫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说完他便走到沙发边,把撕毁的衣物捡起来,丢到垃圾桶里。
“穆先生,对不起。”许池从许湖身边走过去,客厅的墙壁响起了一记锤。声音久久回荡不息,而许湖伫立在那里,保持一个姿势不变。
萧逆商朝穆衫走过去,他们站在一起,像客厅里照片墙里的老照片一样。有那么瞬间,我也差点忘记了现实。
萧逆商任穆衫抱着,穆衫来回抚摸着那张脸,极为沉醉其中。
我清了清喉咙,当下,不是谈债务的时候。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
“我只是想来说,那五千万,我会分期还给你的。你要是同意的话。”说完,我把衣兜里的合同协议拿出来,分五年还清。
当我给穆衫时,穆衫把合同直接丢垃圾桶了,淡淡地说:“欠条已经烧了。”
“……”
“该还的还是要还的。”只有还了,我才能心安理得。新的萧逆商把脸别过去看窗外,好像从不在乎这些事。
合同工?更好办事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又突然为萧逆商难过起来,为两个萧逆商。
“这样好吗?也许萧逆商会嫉妒。”我望了望他们十指交叉的手。
穆衫明显烦恼了,他喃喃自语:“会吗?如果会的话,他就从坟墓里爬出来。”
之后,穆衫重复了几遍最后那句话。
我头皮发麻。但是萧逆商有办法,不过他的办法是那么直接,他们相望着。
“是我,萧逆商。”低沉而让人平静的声音。“看着我。”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慢慢地萧逆商吻了吻穆衫。
“……”
穆衫很快就沉醉在其中了,当我的眼睛不知往哪里放时,听到许湖的怒吼:“许池!你竟然吻他。”
我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时,只见萧逆商已经跟穆衫分开了,穆衫被推到了沙发底下。
穆衫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许湖丝毫不带怜悯地对穆衫说:“你被催眠了。”
“……”我难以置信耳朵里听到的字眼,而萧逆商这不解释也不掩饰,只是耸耸肩膀,“要不要先切蛋糕?穆先生。”
穆衫整理了一会衣服,他点点头。他好像知道催眠是怎么回事一样,他只是皮笑肉不笑,把自己陷在沙发里,他闭上了眼睛。
“穆……穆衫……”我轻声叫唤了一声,担心他是否身体出了问题。
“我知道。”应声,穆衫睁开了眼睛,他这是眼睛是清醒的,我熟悉这样清醒的他,譬如在午夜,在黎明,他思念某人时,这种眼睛清醒得让人无可奈何,他恨这样的清醒吧。果然,他又说,“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催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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