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野凛有点懵,若说刚才他还能欺骗自己,可现在傻-逼两个字都出来了,哪还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连刚才向明暗卫门许诺回头以十倍偿还借来的银子,也成了假大空的话。
也凛不敢看一众明暗卫们,实在丢人得很!
偏偏刚才,在楼下打盹的客栈掌柜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喧哗的声音,从睡梦中醒来。
再一听到二楼上传来没银子,银子被人坑完了的话,顿时一激灵,瞌睡马上醒了。
没银子怎么行?
二楼那伙人可是有好几十人呢!
难道要给她们白住不成?
客栈掌柜觉也不睡了,当即领着伙计们噔噔噔噔黑着脸冲上楼,来到三王子野凛的房门前。
他知道这一伙人的头头就住在这间屋子里!
掌柜推门而入,沉声开口:“各位客官,麻烦你们把食宿费叫一下。”
三王子野凛以及他的一众护卫们:……
他们现在兜比脸干净!
想想姓季的真狠啊,竟一个铜板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客栈掌柜一看三王子等人脸色阴沉,动都不动,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些人掏不出银子了.
掌柜气坏了。
这些人还想吃霸王餐,睡霸王觉不成?
他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木门上,薄薄的木门被他拍得砰砰响。
“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想来我这里耍横,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们出去问问爷爷以前是做什么出身的!”
掌柜横得一匹。
一旁的几个伙计看到三王子等人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眼露凶光,吓得不行,心底纷纷对老掌柜暑期大拇指。
真是要钱不要命啊,老掌柜牛批!
三王子等人脸阴沉得能滴水。
焱昌国的人,在他们眼里就是很容易宰杀的羊。
现在竟有一头羊敢在他们面前叫嚣了?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以忍!
一群汉子纷纷拔刀。
“好了。我们走!”三王子冷声开口:“现在还不是打打杀杀的时候。”
一众大汉们这时候才想起来,没有图腾圣兽他们就不能回赤幽国以出其不意的姿态,助三王子登上大宝。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参加交流会,并且将事情办好才行。
一众大汉不情不愿将刀收了起来,憋屈的跟在三王子野凛身后离开客栈,前往不花钱的驿站。
等三王子等人离开后,客栈伙计们纷纷对老掌柜投去崇拜的目光。
客栈掌柜抹了把额头上虚无的汗,要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是老话不是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嘛。
……
在四海客栈一夜好眠的季婈,一大清早出了客栈,在附近卖早点的小摊上,点了一碗阳春面慢慢吃着。
耳边时不时传来路人的说话声。
“咱们要赶紧去占个位置,不然可找不到好位置看边关军将进城了。”
“你说这边关军将突然进城干啥呀?”
“咦,你不知道?最近不是朝廷弄一个什么交流大会嘛,听说除了文比,还有武比呢!”
“奇怪,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嗨,还不是我家有人在朝中做事嘛!”
……
大半碗阳春面进肚,季婈已经差不多饱了,心底开始琢磨起刚才听到的消息。
边关军进城了。
这次交流会除了文比,还有武比?
季婈撇撇嘴,她不相信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呢?
她将热闹抛在脑后,打算先弄出点动静。
原本季婈以为轩辕景等人来到京都,很快将续命医馆打出名声,毕竟早有治化府的名声做基础了不是?
哪里知道都半个月过去了,续命医馆在京都却一点名声也不显。
季婈郁闷的同时,又有些无语。
难道天族就这水平?
季婈叹了口气,既然找不到续命医馆在哪,只能让轩辕景来找她了。
正在琢磨着该怎么制造个大动静时,一行人倏然进入季婈的视线之内。
只见一行身材高大的人在驿站门口排排蹲,眼巴巴看着她所在的这个面摊。
这模样让季婈想起家里大黑熊肚子饿馋嘴时的样子,就差嘴边没淌下口水了。
这一行人不是赤幽国三王子一行人还能是谁?
季婈想到昨晚一个铜板都没给这行人留下,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特别是她现在正在面摊上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阳春面,而对面那些大汉们只能看着,并且还认不出她来,这感觉……莫名的爽怎么办?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厚重的轰隆声,让大地跟着震颤。
人声骤然鼎沸。
人们欢喜的朝马蹄踢踏的来处涌去。
季婈学着小摊上的客人,站在长凳上,踮脚朝人流涌动处看去。
只见-一行年纪大约二十左右的青年兵将,身穿甲胄,骑在高头大马上,列队前行。
街道两旁百姓拥簇欢呼,时不时有姑娘的帕子朝兵将的身上抛去。
季婈眼睛眨了眨,突然发现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他骑着马走在队伍中间,肤色比以前黑了许多,现在已是古铜色,微挑高的眉眼以前总给人一个浪荡公子的感觉。
现在却让人感到几分凌厉。
季婈摸了摸下巴,喃喃道:“看来毕五这厮成长不少。”
跟着队伍前行的毕五骤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连忙直起腰身四处看去。
只是找了一圈,却发现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他皱了皱眉头,怀疑自己看错了。
季婈直到毕五收回视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心底暗忖,没想到这毕五现在竟如此敏锐了,差点就被发现了呢!
她刚想离开,却在此时,变故突生!
只见两枚炮仗突然丢进马群脚下。
轰隆——
轰隆——
两道震天响,骤然让在场的马惊得失控。
原本整齐的列队,突然乱了!
所有马匹像疯了一样乱蹿,马蹄高高抬起,重重踏下,充满戾气。
烈马的嘶鸣声,百姓惊慌四措的尖叫声,孩童无助的哭泣声……
乱了,一切都乱了!
季婈却看到刚才蹲在驿站门外的赤幽国大汉们,脸上露出笑意来。
再看其中一大汉拇指上明显有一些黑色粉末,腰间挂着一个布袋,布袋里鼓鼓囊囊的,看形状应该是一个个炮仗的形状。
季婈心底倏然生出一股怒气。
刚才那两个炮仗,是赤幽国的人放的!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不管这些人要做什么,季婈都看明白了一件事,三王子等人见不得焱昌国好就对了。
只是这些人心太毒,连几岁的奶娃娃都不放过。
现在马匹再继续沿着道路冲过去,肯定会造成很大的伤亡。
季婈咬咬牙,徒然朝毕五的方向奔去。
她冲到毕五面前,对正在用全力控马的毕五喊道:“毕五,你现在朝驿站那边冲过去。”
季婈神情严肃,语气不容置疑。
等毕五听话的调转马头朝驿站那边冲时才反应过来,为啥要听一个陌生人的话?
难道是莫名的熟悉感?
不过现在他想后悔已经晚了。
身下的马没了刚才的束缚,死命朝驿站的方向冲。
毕五眼看奔跑的大马马上要撞到驿站前的人,登时吓得朝对方大喊:“让开,都让开,要撞过去了,撞过去了——”
驿站前,三王子没想到正看着热闹呢,这把火会烧到他身上。
他之所有让一明卫丢两颗炮仗,不过是想看焱昌国的笑话罢了,不过是临时起意而已。
刚才看到大街上人挺多的,百姓夹道欢迎焱昌国的年轻将是归来,他看着十分不爽。
加上昨晚被坑得一个铜板都没有剩下,不出一口恶气,饭都吃不香了,这才让人悄悄的丢炮仗。
眼前红了眼的马就要撞上来,耳边还一连串传来快让开,快让开,要撞过去的大喊声,三王子野凛气得像骂人祖宗。
这里密密麻麻的人,是想躲开就能躲开的吗?
他瞪着毕五破口大骂:“你能躲开你咋不原地升天呢?”
骂骂咧咧之后,三王子认命的朝冲过去的马撞了过来。
有人看到这一幕,已经控制不住发出尖叫声,预想到一会可能看到一个胸骨被踏凹陷,口吐学沫的人出现。
却不想,当众人以为三王子就要撞到马时,他脚下一扭,生生将身子绕过冲过去的马头。
他迅速绕到马身侧,出手利落攥住缰绳,跟着发狂的马助跑几步,徒然纵身翻跃上马背。
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不愧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马背上的人。
正辛苦控制发狂马匹的焱昌国的年轻将士们看到三王子这漂亮的一手,眼睛徒然一亮!
他们不是不会控制发狂的马,只是没有刚才那人那样利落,并且他们心中有些顾忌。
就怕不小心让周围百姓受了伤。
这才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如今看到有人这么厉害,当即默契的将发狂的马全都引向三王子等人。
三王子野凛和他一众手下们看着冲过来的大批狂躁的马:……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看到周围百姓像看英雄一样,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三王子等人心底莫名很受用。
他朝手下们眨眨眼,使了个眼神。
意思是这忙可以帮。
帮忙后相当于打脸焱昌国这些将士内,一对比,焱昌国的将士多无能啊!
这也相当于提前将交流会第一炮打响了。
并且事后还能朝这些将士们索要报酬。
毕竟他们现在一穷二白,白送上门让他讹诈的机会不要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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