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凌的逼问下,胡玉凤终于承认,家里的钱都被她拿去贴补给娘家了,胡玉凤家里一兄一弟,兄长家两个儿子,弟弟家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除了最大的侄子已经娶了老婆,还有两个侄子都没结婚。
说了几个对象都没成,人家嫌弃胡家一大家子人挤在四间平房,胡老太把女儿找回家,向女儿开口要钱,帮两个侄子一把。
话当然说的好听,是向胡玉凤借的。
这一借就是五千。
胡玉凤把几年攒下来的积蓄都给了娘家盖房子。
哪有钱给徐银山看病。
当然,胡玉凤也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她拿钱给娘家有什么问题,至于不给徐银山看病,这也是没有的事,她觉得徐银山的病一点都不严重。
陈楚楚无话可说,她是儿媳妇,也不能说啥。
徐凌和徐佳都气的不行。
徐佳道:“对,你说的没错,爸时好时坏跟你也没啥关系,我们就不该把你接来医院,你回去吧,和你娘家人一块过,等你老了,让你三侄子给你养老去!”??
“死丫头,你说的这叫啥话,我把你们两个养大,你们就该给我养老!”
徐佳冷笑着,“对,我们给你养老,等你病了躺在床上,我也把这话送给你,你病的一点都不重,不需要去医院,也不用人照顾,你就自己躺着吧。”
胡玉凤还真不怕,“就知道你们两个死没良心,我也没指望靠你们两个照顾我,等我老了,你们每个月给我养老钱就行,我病了,你爸会照顾我。”
“那我爸病了,你怎么不照顾他?”
徐佳就是替徐银山不值,徐银山对胡玉凤多好,可胡玉凤呢,为了娘家人愣是让徐银山咳嗽咳了这么久,不肯花钱带他来医院看看。
徐银山多好的一个男人,胡玉凤就不能对他好一点?
母女两个吵了起来,徐银山让她们别吵了,徐佳倒是想歇火,胡玉凤不肯,嗓门大的指着天,骂天骂地什么都骂。
“你们别吵了——”
徐银山从病床坐起来,突然一阵咳嗽,他慌忙用手捂着嘴,等把手掌摊开,掌心一团血迹。
这一幕把大家都吓到了。
胡玉凤也懵逼了。
终于停止了争吵,然后是一片兵荒马乱,叫了医生过来检查,徐佳自责的不得了。
三人在一块商量了,这种情况还是别让胡玉凤留在医院,把徐凌送回去吧,留她在这边照顾徐银山,纯粹是给徐银山添堵。
徐凌再把胡玉凤送回去,到了家门口,胡玉凤手一摊,向徐凌要钱,“爸看病还要花钱,我现在没钱给你。”
胡玉凤说:“给你爸看病是你们的事,钱花在你们爸身上,我现在手里没钱了,向你拿点钱,你是我儿子,给我钱怎么了?”
徐凌忍了下来,拿出一百块给胡玉凤,说他身上暂时只有这么多,胡玉凤要更多他也没有。
胡玉凤拿了钱塞进口袋,让徐凌下次回来再带两百块过来,这就推门进去了。
徐凌在外面站了会,爷爷徐大勇和大伯徐金山都出来问徐银山的情况,徐凌说还在住院观察,两个长辈说希望徐银山没事。
等徐凌准备走的时候,王怜花跑了过来,王怜花瞧见宝蓝色的小汽车,知道徐凌回来了,特意过来问问徐凌徐银山的情况。
看吧,其他人都知道关心徐银山的情况,就胡玉凤心大。
徐凌朝屋里看了眼,心拔凉拔凉的。
三天之后,病理分析结果出来,很不幸,徐银山就是肺癌,但唯一又幸运的是,徐银山是肺癌早期。
这种情况下,医生是建议治疗的,只不过费用特别昂贵,普通的家庭根本承受不起,但徐银山年纪还轻,刚刚才满五十。
如果不治疗,任由癌细胞扩散,快则半年,慢则一两年,人就没了,当然医院方面只能给建议,具体要不要治还是看家属的态度。
结果出来。
陈楚楚、徐凌和徐佳三人坐在台阶上商量了,治,肯定要治,徐银山年纪还轻,这么放弃太可惜。
徐佳把她身上攒下的两千块都拿了出来。
陈楚楚和徐凌没要这钱,徐佳攒点钱不容易。
“哥,嫂子,这钱你们拿着吧,你们不收我心里难受,怪我不好,两年没回家,这钱是我的一点心意。”
徐凌还是不肯收,陈楚楚开口,“收下吧。”
这钱不拿,徐佳心不安。
大不了等徐佳回宁市时,陈楚楚再把钱换个方法贴补给徐佳。
钱不是问题,接下来就是配合医院治疗,梨花村离城里太远不方便,再来就是家里是胡玉凤在,让胡玉凤照顾徐银山那也不行。
所以考虑在城里租个房子,离医院近一些,暑假这个月让徐佳照顾着,等学校开学徐佳要回宁市,陈楚楚和徐凌肯定没空照顾,那就找个保姆照顾。
反正三人肯定不考虑胡玉凤。
商量好了,这事还要对徐银山说,癌症不管放在哪个年代,都是谈癌色变,三人虽然没完全隐瞒徐银山,但也没完全说实话,只说是最轻的程度,能治好的。
徐银山听说自己得了癌症,也是吓了一跳。
毕竟他才五十,有些老人长寿些,能活到九十几岁。
五十岁还年轻,还没看见孙子或者孙女出世。
但徐银山没表现出自己的害怕,看着床边的三个孩子,镇定的说:“不能治就不治了,白费那些钱干啥。”
“爸,你再说这种话我就生气了!我和哥还这么年轻,你不在了,我们不可怜吗,还有嫂子,嫂子肚子里还怀着两个孩子,你还没看见过他们,你就舍得走了?”
徐银山哪里舍得,叹了口气,“你们都忙,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你们妈的脾气你们也知道,她听说要花这么多钱……”
徐佳真的要发火了,“爸,你又不欠她的,你能不能别总想着妈怎么样,她过的可好了,你呢?你苦了大半辈子,也让了她大半辈子,现在你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徐银山闭了闭眼,“她毕竟是我老婆。”
胡玉凤嫁给了他,他是老好人,也不会说啥好听的话,就想一辈子对自己老婆好。
这就是一个乡下老实男人最质朴的念头。
徐银山这辈人生在四五十年代,什么苦日子没过过,哪有什么离婚不离婚的说法,娶了老婆回来都是过一辈子的。
要么其中一个先去世,离婚?
压根就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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