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朝着门口看去,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了进来,穿着黑色的民族风棉麻上衣,搭配一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身材保持的不错,但跟叶盛美相比,显然差得太多。
尤其那一张尖酸刻薄的脸,从面相看就是刑夫克子之相。
叶盛美见到来人,下意识的就把施妙龄拉到身后,神色略带紧张:“云锦,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的奇怪,狮子林又不是你开的,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妈妈。”施妙龄躲在叶盛美身后,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云锦招了招手:“龄儿,到妈妈身边来。”
施妙龄摇了摇头,没有过去。
云锦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为什么不过来?”
“我怕。”
“你怕什么?”云锦压制不住火气,“我是你妈!”
施妙龄委屈巴巴的道:“你上次骗我,让我把一个佛牌送给美姨,结果……结果差点害死了美姨……”说着,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似的掉落。
叶盛美急忙安慰:“好了龄儿,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别伤心了,美姨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之前施妙龄送叶盛美佛牌的时候,叶盛美没有怀疑,施妙龄也不会知道一块小小的佛牌,竟然能够差点夺去叶盛美的生命。
她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儿,家里保护的好,根本就不知道世间险恶,云锦让她不要告诉家里,这个佛牌是她给的,因此她就什么都没说,只说是自己买的,送给叶盛美礼物。
施家是商业界的一流世家,施妙龄每年的压岁钱都有上千万,买个冰种翡翠的佛牌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因此也没人怀疑这块佛牌的来历。
可是施妙龄万万没有想到,她的生母竟然如此歹毒心肠,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竟然利用了她。
“叶盛美,你少在这儿假惺惺,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你破坏了我的家庭不算,还要夺走我的女儿!”云锦看到施妙龄跟叶盛美如此亲近,心里越发的不好受。
“云姐,我没有夺走龄儿,你仍就是她的妈妈,只是现在你的情况,根本不适合抚养她。”
“我怎么不能抚养她了?”云锦怒气冲冲的质问,“我虽然不比你们施家有钱,但抚养一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你说啊!”
叶盛美犹豫了一下,看到餐厅之中不少客人,都看过来了,她是好面子的人,也不愿把话说的那么直白:“这么多年你做了什么事,我相信你自己比我清楚,我跟阿越都觉得你不适合当一个母亲,龄儿现在还小,她会受你影响的。”
“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龄儿是我生的,她是我女儿,我想带走她就带走她。”云锦阴沉着脸,踏步上前,似乎就要去抓施妙龄。
蛰稽突然伸手拦住:“云女士,请你不要靠近夫人和小姐。”
啪!
云锦抬手就是一个巴掌:“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拦我?”
蛰稽没有躲闪,依旧坚定的道:“这是二爷的吩咐,你不能过去。”
“你不过是施家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挡在我前面?”云锦又是一个耳光过去。
蛰稽依旧没有躲闪,但也没有让开。
云锦身份特殊,他不能对她用强,但也决不能让她伤害叶盛美和施妙龄,更不能让她带走施妙龄。
云锦盯着蛰稽,气的涨红了脸,冷笑:“好,好,施家养的狗,果然都是忠心耿耿。你给我等着!”狠狠瞪了蛰稽一眼,然后转身而去。
叶盛美不由松了口气,回头对萧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你见笑了萧先生。”
“不会。”
叶盛美看了林素一眼,微微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然后招呼一个工作人员,安排楼上一个包房,牵着施妙龄的手走进电梯。
萧翎默默的陷入沉思。
“怎么了萧哥哥?”林素疑惑的看他。
萧翎略微回神,一笑:“没事。”不过心思却已经不在吃饭上了。
刚才他看云锦的时候,她身上带着一股尸气,这尸气不是她身上生出来的,而是沾染到她身上。
而且还是八百多年的古尸气。
心头一动,想起愁眠山抓捕大盗洪三皮的时候,洪三皮携带的一具西夏女尸突然丢失。
莫非与此有关?
念及于此,萧翎立刻去找叶盛美。
……
石马塘,姑苏相对落后的一个乡下地方。
这儿有个山涧,山涧之中有一栋青砖乌瓦的老房子,四周没有其他人家。
云锦怒气冲冲的开车上山,把车停在老房子前面。
客厅之中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黑色方领马褂和红色暹罗渔夫裤的休闲打扮,左手缠着颜色各异的珠串,盘膝坐在一块棉布九层莲花的蒲团上面闭目打坐。
云锦在走廊上脱了鞋进去,跪在中年男子面前:“阿赞努,这次请您务必要帮弟子。”
阿赞努微微睁开眼睛:“你又出什么事了?”
“今天我看到龄儿了,她跟叶盛美那个贱人在一起,我一直尾随她去了狮子林餐厅,她身边有个厉害的保镖叫蛰稽,我在施家的时候就认识他,是个高武,他阻止我不让我靠近龄儿。”云锦又怒又悲的说道。
“我能帮你什么?”
“我要杀了叶盛美,我要她死,她抢我老公,抢我女儿,我不能容许她活在世上!”云锦嘶声叫吼,眼睛瞬间就红了。
“上次你让龄儿送给叶盛美的阴牌,被人给破解了,可见施家有高人相助,你想要再害叶盛美,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阿赞努,上次咱们不是拿回一具女尸吗?您说是西夏女尸,八百年了尸身都没腐烂,您说可以把她炼成极为厉害的尸煞。她能不能帮我?”
“炼尸之法极为复杂,我研究了多日,仍旧没有参详透彻,倘若我真把她炼成尸煞,我也很难操纵她,反而会为她所害。”
云锦拜倒在地,苦苦哀求:“阿赞,念在弟子服侍您这么多年,您帮帮我。当初您在暹罗被逐出了师门,是我把您带到夏国,我把您当成师长一样供奉,您不能不管我。您要多少钱,我都给您,只求您再帮弟子这一次。”
阿赞努叹了口气:“唉,也罢。这些日,我让你帮忙擦拭女尸的尸身,你可发现什么异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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