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命赵磨守在那家门外观察情况。
天黑没多久,司仪就命人抬轿出门。
赵磨连忙把消息告诉李珂等人。
经过讨论后,他们决定由李珂和凌凝碧跟着轿子,其他人守在落轿村。
李珂和凌凝碧跟在轿子后面,来到5里外的平埠村。
轿子被抬进了一户院子里。
李珂和凌凝碧无法进入,只能守在附近。
约莫过去十几分钟,轿子从这家抬出。
两个中年人追至门口向轿子告别,他们不断哭泣。
负责人从轿子前面走回来,对他们说:“你们收了银子就不能反悔,不然会遭到报应。还有,你们一定要保密。”
中年男人擦了眼泪说:“我们明白。”
负责人满意地离开了。
凌凝碧建议说:“不如我们去问问这对夫妇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珂说:“他们收了银子,一定会守口如瓶,我想我们是问不出什么的。不如……”
李珂对凌凝碧耳语。
负责人带领轿子来到一个土坡。
轿子里坐的女子叫程璐,是刚才那对夫妇的女儿。
程璐哀求说:“大哥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小女子一定感恩戴德,日后一定寻找机会报答你们的恩情。”
负责人对她说:“程姑娘,你不要怪我们无情,我们也是替别人做事。而且,你们的父母也收了崔家的银子,同意了此事,这就是你的命啊。”
程璐哭号着说:“不要,我不要。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是在杀人!”
负责人劝道:“崔家很有钱的,等你嫁过去后,你们程家就能获得很多银子,你的父母能安享晚年,你的弟弟长大后也能娶妻生子,你的牺牲是值得的。”
“不行!我不愿意!为什么一定要我牺牲才能获得幸福?他们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凭借自己的双手收获劳动成果?”
负责人继续劝说:“程姑娘,我们也很同情你,但这件事情已成定局,我们也无法改变。”
“谁说无法改变的?”李珂的声音突然从夜幕里发出。
负责人等五人见四周漆黑一片,全无人影,感到十分恐惧。
负责人吩咐说:“你们快落轿!”
四个轿夫落轿后,背靠轿子,惊恐地看向四周。
程璐蜷缩在轿内不敢动弹。
“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们以后可享荣华富贵。”
负责人战战兢兢地问:“你是何方神圣,能否现身?”
李珂从坡下走上来。
负责人等五人看到李珂,终于松了一口气。
凌凝碧也走了过来。
“我是夜神教五大护法之一的李珂,你们现在正在助纣为虐,如不改正,必遭天谴!”
夜神教?五个人慌乱不已,如果得罪了夜神教,那他们以后便永无宁日。
负责人连忙向李珂下跪,说道:“小人谭史折,愿意聆听夜神教的教诲!”
李珂说:“你们不必行此大礼,速速起来!只要你们如实交代事情的原委,愿意按照我的吩咐行事,我保证你们性命无虞。”
谭史折千恩万谢,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原来,崔勇刚的小儿子崔浩然在15岁夭折了,崔勇刚花费银子聘请了司仪鸿远大师为崔浩然主持。鸿远大师根据崔浩然的生辰八字,为崔浩然选定了平埠村的程璐。程璐年方16,和崔浩然八字相合,是崔浩然理想的伴侣。
当鸿远大师对程璐的父母程家春、王梅谈及此事时,程家春和王梅不同意。崔勇刚亲自登门拜访,又送给程家春很多银子。程家春见程家三代贫穷,而且他本人早就向往富裕的生活,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按照鸿远大师的意思,先派轿子把程璐接到崔家,让一只鸡代替崔浩然和程璐拜堂,拜堂之后,让程璐守孝七日,然后再将程璐杀死,与崔浩然合葬。
这一带有这种习俗。官府不允许这种行为,司仪就把时间选在晚上。如果有哪家在举办,全村人都不许声张,把大门关上,就当作不知道有这事。它们使用的轿子必须是偷来的,因为新郎或者新娘一般都被迫的(除非是真心相爱的),所以轿子不能来自正规途径。婚礼全程所有人都穿黑色的衣服,否则视为不敬。
李珂把程璐从轿子里救出,对她说:“你放心回家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李珂又嘱咐凌凝碧说:“你送她回家,然后把这件事情和她的父母解释清楚。如果她的父母为难你,你就按照我刚才教你的说辞。”
凌凝碧扶着程璐回平埠村。
谭史折问:“英雄,您把程璐放了,我们几个怎么办?”
李珂笑着说:“这件事情不需要你们操心,我自会安排。”
李珂命轿夫继续抬轿上路。
来到落轿村村口,杨霁月见李珂带人抬轿子过来,十分惊讶。
杨霁月从草丛走出来,问:“李珂,这是怎么回事?”
李珂便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杨霁月等人。
杨霁月十分惊讶:“人死了,埋了就是,为什么让别人陪葬呢?”
李珂对赵磨说:“赵磨,你快去报官!”
赵磨不解地问:“哪里有官差?”
谭史折回答说:“这里往东20里有一个平安镇,那里的镇长叫谭陵,和我同姓。”
李珂嘱咐说:“你告诉谭陵这里有人做违法的事情,请他速速派人来逮捕。”
赵磨看了看李珂说:“这个……”
“你骑我的马去。”
赵磨离开后,谭史折问:“英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珂不怀好意地看着杨霁月说:“杨大护法,我求您一个事。”
杨霁月连忙拒绝说:“想都别想!”
李珂劝道:“这里就你一个女人,你不冒充新娘,谁冒充新娘?”
杨霁月骂道:“李珂,你脑子抽筋了吗?我们快速打进崔家,把那个司仪和崔家的人控制起来,等官兵来不就行了吗?”
“万一鸿远大师有些法力,或者官兵来到后他不承认,怎么办?”
“以我们两个人的法力,制服不了一个小小的司仪吗?有谭史折这几个人作证,他能抵赖吗?”
“俗话说‘眼见为实’。轿子在我们手里,崔家现在只有灵堂一类摆设,官兵到了崔家,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鸿远大师犯法。到时候鸿远大师说他是来给逝者超度的,崔勇刚作伪证,再花些银子打点,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倒是我们,诬告别人,免不了会有牢狱之灾。”
“我的天,程家人不会作证吗?而且,他们还收了崔勇刚的银子。”
“程璐现在在程家,她又没有到崔家来,怎么能算是呢?程家春是收了崔勇刚的银子,但那些银子上面写了崔勇刚的名字了吗?”
“那你把程璐放回去做什么?你让她按照我们的吩咐做不就行了吗?”
“她才16岁,如果她因害怕而露陷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程璐,被崔家人识破怎么办?”
“我刚才看过了,程璐与你的个头差不多,你只要蒙着盖头,应该不会被识破。”
“可是我没有黑色的衣服。”
李珂掀开轿帘说:“程璐走时,我让她把婚服脱了下来。现在正好由你来穿。”
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杨霁月只能同意。
“好吧。李珂,就按你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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