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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演戏结束,姜禾绿送走时怀见,彻底松口气。

    接下来她应该是一身轻,没有其他的烦心事再干扰她,沈西成因着陈清韵的归来,想必,更没时间搭理她。

    至于姜父那边,老人家不仅信了,目前还认为未来女婿不错,至少不是个虚与委蛇过分装x的公子哥,是个可以托付的良人。

    姜父还问姜禾绿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啊……”姜禾绿正拿着一颗菠萝蜜往嘴里送,含含糊糊地敷衍,“当然是等爸你的病情好了再说。”

    ——等病情稳定,她就可以告诉他真相了。

    治病期间,受不得刺激,她可不想做个不孝女。

    姜父点头,叮嘱道:“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多,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我知道。”

    姜禾绿口吻随意,“为了感谢他,我打算买面锦旗送给他。”

    “锦旗?”

    “是啊。”

    她兴致勃勃,“爸,你觉得锦旗上面写当代雷锋,雪中送炭这八个字怎么样,是不是特有诚意?”

    “你这孩子,怎么净整些没用的东西。”

    姜父老眉一皱,“这算什么诚意?”

    姜禾绿吐了吐舌头,正准备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又听父亲改口:“八个字太少了,怎么着也得十六个字。”

    “……”

    ——

    傍晚,姜禾绿出去给父亲买饭。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等她回来后发现房间里多出一个人。

    沈西成的到来,是她完全没有预料的。

    她以为他说“明天再来”是玩笑话,没想到是认真的,并且当天就抽空出现在这里。

    看到他第一秒,她手里的饭盒惊得差点掉落在地,“你怎么……”

    完了。

    她不知道在她不在的时候,他说了哪些话,姜父会不会受到刺激。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关系会不会败露。

    唯一庆幸的是,姜父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其他还算正常。

    “这是给咱爸的吧。”

    比起她的慌张,沈西成更为淡定,从她手里接过盒饭,摆好小饭桌,帮忙把食物放上去。

    “我和阿禾先出去一趟,爸您慢点吃。”

    沈西成笑着说完,抬手拉起姜禾绿的腕,将她带了出去。

    她脑子一片空白,任由他牵着走。

    走廊里端,靠窗的位置,清风袭来,吹着她扰乱的思绪。

    姜禾绿小手握紧成拳,“你怎么来了?”

    “时怀见能来,我不能来吗。”

    “可是……”

    “放心,刚刚我已经和咱爸讲清楚了。”

    沈西成拍了拍她的肩,俊容镇定,“说是因为我外面有点事,你怕父亲担心,便先找个朋友代替我和咱爸见面。”

    当然他肯定也实话告诉姜父,他才是沈西成,前一个是时怀见冒充的。

    沈西成这人虽然狗得很,在商场却身经百战,这点小场面根本没有慌。

    他问过这里的护士,知道时怀见来过,因此面对姜父质问时,给出合情合理的解释。

    一切处理得还算妥当,并未吓着姜父。

    “我知道是我的问题,所以你找时怀见来顶替我,我不怪你。”

    沈西成态度是难得地温柔,“只是以后不要再和他接触了。”

    “……”姜禾绿忍住骂他的冲动,“你和我爸都说了什么?”

    “随便谈谈,谈到结婚的时候,你过来了。”

    “……谁要和你结婚?”

    还谈到结婚了?

    他哪来的脸?

    一直以来,她都给他小白花的印象,突然用这样粗狠的口吻,怪让人想不到的。

    但沈西成没有太意外,认为她生气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是为了情敌而迟到,这事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没有好脾气。

    他安抚道:“别气了。”

    “我不和你结婚,也不是你女朋友。

    明天我们的替身合同就会过期,你的陈清韵也回来了,我们结束了。”

    姜禾绿的每个字吐得很清晰。

    一字一顿,没有任何的拖拉。

    沈西成却轻笑了声,故作温柔宠溺地哄道:“我知道你在吃醋。”

    “……”

    醋他妈呢。

    “我没吃醋,我不喜欢你。”

    姜禾绿往后退两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认真强调,“一开始你就说的,我们之前只是交易,以后连交易都不是。”

    “那是一开始,现在我认真了。”

    沈西成依然不信,“你之前不是在黑市变卖过一颗祖母绿吗?

    过段时间有个拍卖会,我帮你买回来,当做订婚礼物,好不好?”

    他开始用金钱蛊惑她了。

    之前姜氏危机,她能卖的首饰衣服都卖了,包括陪伴自己长大的一颗祖母绿宝石,姜父说是无价之宝,因为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礼物。

    然而危机面前,再珍贵的礼物也不得不变成钞票,否则穷途末路,谁会对着一颗宝石缅怀过去。

    纵然心里想要曾经的信物,姜禾绿还是摇头:“不要。”

    “阿禾,你相信我,我和清韵只是过去,我真正想娶的人是你。”

    沈西成逐渐诚恳,“如果你实在介意我心里装有其他人,我可以忘记她。”

    他说什么?

    忘记陈清韵?

    姜禾绿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没听错吧。

    全桐城顶级的痴情公子哥沈西成,居然说要把白月光忘掉。

    爷的青春结束了。

    她毫不掩饰的惊讶,在沈西成看来,分明是意外的惊喜。

    他就知道,她肯定是介意陈清韵才一直这样拒绝他。

    一个女人,吃的醋越多,越说明她喜欢这个男人。

    如此浅显的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见姜禾绿一直拿陈清韵出来说事,愈发肯定,她爱他爱得无法自拔,甚至,不惜放手成全他们。

    “阿禾。”

    沈西成此时语调更加动情,“你既然喜欢我,就不该这么退缩。”

    “……”

    姜禾绿内心飘过几只乌鸦。

    她之前演得太过头才给沈二狗这么强烈的错觉吗。

    还是她的话说得不够清楚?

    “我再说最后一遍。”

    她实在不想和他纠缠下去,“我不喜欢你。”

    “还说不喜欢,你看你的脸都红了。”

    “……”

    她的脸,分明是气红的。

    不管姜禾绿再怎么强调,沈西成始终她在说谎,在逞强,女人说不要就是要,其实她想要祖母绿,她想要嫁给他……

    走之前,他还提出给她零花钱补偿。

    姜禾绿感觉自己快被沈二狗气死。

    之前他很少有时间鸟她,基本只在有应酬的时候带上她,从来都是中规中矩,所以她对沈西成的印象并不差。

    自从他动了娶她的念头,人就变了。

    果然,两性之间交往过密,容易把关系弄得糟糕。

    他之前喜欢白月光,估计也是因为人家懒得理他,爱而不得才让舔狗的感情更加沉重,能在深夜痛哭流涕作诗堪比李白的那种。

    那么,如果她和陈清韵一样不断拒绝他的话,不会也成为白月光了吧。

    压住这个可怕的想法,姜禾绿蹑手蹑脚回到病房。

    不意外地,门刚露出缝,便听到姜父的指责声:“过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她半点准备没有,仓促地解释:“爸,我不是故意骗您的。”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你和时家太子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父一下子问到点子上。

    正如沈西成所说,因为他实在抽不出空来,不好意思爽约,姜禾绿才找人扮演一下“女婿”的身份。

    她随便找个男人都可以。

    偏偏找的人是时怀见。

    时怀见是什么人,姜父怎么可能不知道,桐城最有权势的纳税大户,低调神秘,生意场上光是提起名字便让人心生敬畏。

    如果说沈西成是不靠谱的沈家少爷,那么时怀见就是不可招惹的二婚男人,两者之间,孰利孰弊,姜父分得清楚。

    姜禾绿琢磨了会,老实回答:“我和时总只是朋友。”

    “普通朋友?”

    “嗯。”

    “普通朋友放开政策低利息给咱家贷款?

    普通朋友陪你来病房演戏哄我这个老头子开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半个身子入土才这么胆大妄为地骗人?”

    “爸,您慢点骂。”

    “你要是不想气死我,赶紧和我说实话。”

    “真的只是朋友。”

    “沈二少说你们走得很近,他还抱过你。”

    听到这句,姜禾绿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厉光,暗暗咬牙,沈西成这个狗,好话没一句,肚子里全是坏水。

    这下子,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姜禾绿面露难色,“我和他真的没关系,爸你为什么信沈西成一个外人,却不信我?”

    姜父不由分说地摆手,已然不给她解释反驳的机会。

    他一个老父亲,没有精力去调查是真是假,他只说道:“不管你们之前怎样,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为什么?”

    “还用得着我说吗?”

    早些年关于时怀见的传闻,姜父是知道的。

    纵使姜禾绿解释他其实并不是别人说的那样,姜父也不会信的。

    “他其实是好人。”

    她不甘心辩解。

    “是好人坏人,我不做评论。”

    姜父目的性明确,“但你休想和他在一起。”

    “……”

    “我不可能允许你当一个高中生小孩的后妈,我再落魄,也不会让好好的闺女砸别人手里,老姜家要脸。”

    闻言,姜禾绿明白了,原来父亲不是觉得时怀见是坏人。

    只是不想让他们关系更近而已。

    “我还以为什么呢。”

    姜禾绿松了口气,“爸你放心,我没那么傻。”

    “要是被我发现你和他有亲密的来往,我就打断你的腿。”

    “……”

    姜禾绿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看了看自己的腿。

    就算不为了腿,为了下半生幸福,她也不可能和嫁到别人家里做后妈。

    本来姜父对时怀见的印象挺好,要怪,都怪沈西成从中作梗,估计她不在的时间里,说了不少时怀见的坏话。

    想到这里,姜禾绿突然同情起那个老男人。

    过去的事情,就算时间再久,都无法改变人们对他的印象。

    哪怕他从良。

    哪怕他是桐城首富。

    想到身价,她又开始颓废。

    她可真是有能耐,去同情一个身价数亿的男人。

    心情郁闷,姜禾绿在微信上和于诗吐槽一番。

    于诗回信息道:【你甭怪你爸传统,别说你爸了,这事搁普通父母都受不了,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可不是让你去做后妈的。

    】

    姜禾绿:【我没有做后妈的想法,只是在想他是不是管的太宽。

    】

    毕竟,她和时怀见并没有太亲密的关系。

    于诗:【十四岁的时候觉得我爸妈说话传统老旧,二十四岁后发现他们讲的真特么有道理。

    】

    姜禾绿:【理解万岁吧。

    】

    于诗:【不过时家人真的不是别人说的那样,宁宁跟我讲,时妄那小子没有再调皮过,还不许其他男生欺负她。

    】

    这不仅仅是孩子的改变,也得幸于家长的正确教育。

    【哎,时总挺好一人,要是没孩子的话,估计家门槛都被女人踏破了。

    】于诗感慨,【就现在这情况,还有不少女的勾搭他,我新签的经纪公司,一女明星天天说时怀见是她男神,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

    即使有过不好传闻,还带个儿子,时怀见依然凭借实力成为各个年龄段女性追捧的对象。

    看到新经纪公司,姜禾绿岔开话题:【你换公司了?

    】

    【嗯,前几天有人挖我,没想到我一个小主播还能被青睐。

    】

    【恭喜。

    】

    【你要不也来入个门?

    他们家营销听说特厉害,能把一个小牌子矿泉水,价格拔高十几倍。

    】

    于诗建议姜禾绿自身代言自家品牌,再改变鞋厂传统加工模式,往年轻潮流风向靠拢,省下一大笔宣传费不说,自己也可以接其他代言。

    如果她能自己挽救姜氏的话,就不需要再低声下气地求人了。

    姜禾绿心动了,敲出几个字:【我明晚找你谈谈,你的公司靠谱吗?

    】

    【靠谱,听说有个神秘大老板新注资数亿。

    】于诗又说,【来的时候把八宝带着,宁宁说很想它,还给它准备猫罐头。

    】

    八宝是姜禾绿养的猫。

    想到好长时间没带着主子出门溜达,姜禾绿爽快答应。

    ——

    接到银行入账信息的时候,是下午,姜禾绿准备带着家里主子一起去于诗家过夜,半路想到猫粮和猫砂忘了带,便去宠物店临时买些。

    手机信息里,有一条52万的转账。

    不用想,是沈西成转来的。

    看着这违和的数字,姜禾绿想重振姜氏的决心越来越果断,沈二狗休想用钱套牢她。

    姜禾绿没去管信息,背着猫包进店。

    店里有可试吃的猫粮,八宝尝过大部分进口粮,有几个牌子因为蛋白值过高引起肠胃不适,所以在喂饭方面,姜禾绿格外小心。

    店主在里面忙活,只有临时工在招待姜禾绿。

    猫主子半个身子蹲在猫包里,露出的半颗脑袋低垂,吃姜禾绿手里的试吃猫粮。

    “美女,这是我们家新来的猫零食,要不给猫尝尝?”

    临时工推销道。

    他拿着猫零食,刚蹲下来,一只摇着大尾巴的阿拉斯加突然横冲直撞的过来,速度极快——

    一个狗影子飘过,临时工手里的猫粮就被吃没了。

    “这狗……”临时工正要破口大骂,看见狗样子后,又什么都没说。

    那狗还在店里跟小狼似的穿梭,姜禾绿和猫主子吓得都没敢动弹。

    “过来,别乱跑。”

    里面,传来一个变声期少年的嗓音。

    听着怪熟悉的。

    姜禾绿抬头一看,果然,是熟人。

    隔着蓝色铁网,时妄正双手抄兜,兴致勃勃地和一只羊驼玩,时不时回头吆喝下自己没牵绳的狗。

    发现被吓到的人是是姜禾绿后,他勾长脖子,眼珠子溜溜转了转,主动打招呼,懒散的帅气模样,“漂亮姐姐,又偶遇了。”

    这般不正经的口吻,和他爸并不像。

    却都让她不知怎么回答。

    姜禾绿没有答话,只是象征性微笑,在老板招呼下,她去看新到的猫粮。

    被漠视后,少年漫不经心地吹了声口哨。

    顿时,一只毛发顺滑的大狗蹲在他跟前,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听到旁边的猫叫,时妄随意瞥了眼,看见老实巴交呆在猫包里的猫,歪心思一动。

    里端,在老板建议下,挑选三斤生骨肉的姜禾绿突然想起猫还在外面。

    “没事,我们家开了空调,门是关着的。”

    老板笑吟吟道,“不再挑点?”

    “不了。”

    姜禾绿快步走过去,发现猫包还在,里面的猫却没了。

    再一看,刚刚那只疯疯癫癫的阿拉斯加旁边,伏着一只肥嘟嘟的胖猫。

    “怎么出来了。”

    姜禾绿轻声埋怨,准备把它抱起来,却发现它的脑袋被一根牵引绳系得死死的。

    受到束缚的八宝叫起来:“喵呜——”

    顺着牵引绳,发现另一端是那只狗。

    一狗一猫模样都很无辜。

    有罪的是那个少年。

    察觉到漂亮姐姐质疑的视线,时妄清咳了声,“本来只是系着玩……突然发现解不开了。”

    他生性顽劣,本想让那狗带着猫一起玩,奈何绳子没系好,他粗大条,分不清活结死结,随便打的扣,又紧又乱。

    姜禾绿看他一眼,没吭声,蹲下来自己解。

    确实不好解。

    “老板,有剪刀吗?”

    时妄出声。

    临时工送来一把剪刀。

    知道做错事,时妄不敢靠近漂亮姐姐,先是试着用剪刀剪离狗近一些的绳子尾端。

    能用见到剪断的牵引绳,不是好牵引绳。

    发现剪也剪不开后,少年有点慌,第一时间想到自己还有个爹,现在不扔烂摊子,什么时候扔。

    他二话不说,直接跑出去。

    人一走,姜禾绿低声骂了句法克。

    真讨厌不经过允许就动别人东西的小孩。

    别说姜父不让她做后妈,天王老子求着她,她都不可能做。

    过了会,时妄回来了,手里多了块打火机,诚心建议:“我来用这个把绳子烧断吧。”

    他还没靠近,就被姜禾绿制止:“别——我来。”

    扣个绳子都这样,要是用火机的话,还不得烧成什么样。

    这个绳子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结实又耐操,点了好几次才点燃,散发出难闻的气息。

    尽管姜禾绿很小心,火势还是把八宝后脖子的毛烧短一小截。

    看着平日里在家嚣张得翻天覆地的八宝,此时安静的不得了,姜禾绿有些心疼,把猫小心翼翼放入猫包里,又收拾一番刚才买的零食,起身就走。

    “诶——”时妄在后面喊了句,底气不是很足。

    姜禾绿手里拎着东西,不方便开门,准备放下一样再走时,有人提前帮她把门打开。

    前方,是低沉的男声:“你要我打火机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抬头看去。

    和时怀见四目以对。

    她眼角有些红,沉默的不正常。

    敏锐地察觉到细节,时怀见拧眉问:“怎么回事?”

    “没事。”

    她摇头。

    “你欺负她了?”

    这句话,时怀见是问时妄的。

    口吻比往常严厉冷肃数倍。

    “我没有。”

    时妄为自己辩解,“就是不小心欺负了她的猫一点点……”

    用得着那么凶吗。

    目光下移,时怀见便看见猫包里蓝灰色的英短,长相宽厚,懒洋洋地趴着,后脖子的地方,有一块被烧焦的地方。

    “不是我烧的,是她自己弄的,当然和我有一点关系……”时妄试着辩解。

    时怀见:“道歉。”

    时妄:“我不是有意的。”

    时怀见:“要我说第二遍?”

    男人声音不高,却极具威慑性,可能在车内待久的缘故,身上冷气还没散,看上去让人更加不敢放肆。

    时妄还想强词夺理,被男人眼底厉色所骇住,纵然心中不满,也老老实实地转过去,朝人和那只猫拖腔拉调地说了句对不起。

    “好好说!”

    时怀见面无表情地陈述。

    “对、不、起。”

    时妄咬牙,心里越来越不爽。

    “没关系的。”

    姜禾绿这次正面看向他们,打圆场道,“不是大事。”

    “你觉得不是大事,但老时认为是大事,他就想借这个理由和你说话,和你吃饭,没准还想带你去酒店……哎哟……”

    时妄的话还没说完,肩膀被人沉重地拍了下,疼得他不得不闭嘴,面部表情狰狞,小眼神透出浓浓的不满。

    纵使他的话没说完,姜禾绿也猜到后面是什么内容。

    现在的小孩说话太肆无忌惮,让她本就想躲避的处境,更加无地自容。

    时怀见像是没听见儿子的话,看似随意地岔开话题:“你养的是什么猫?”

    姜禾绿老实答:“英短。”

    “好巧,我也养了英短。”

    “爸?”

    时妄忍不住插嘴,“我们家就An一只狗,没有养英短。”

    时怀见走到猫区,拎起一只住着英短的便携式笼子,“现在有了。”

    “……”

    有相同宠物的话,方便话题交流。

    不得不说,老男人思维相当敏捷,想法非常不错。

    本来只是带狗来洗个澡,现在好了,他们待会回家后还多了只新买的猫。

    时妄站在门口,看着帮女孩搬猫粮猫包的老时,开始盘算,以后该怎么和后妈争宠。

    要不,回头看几集《甄嬛传》?

    等姜禾绿的车开走后,时妄遛着狗过去,探口风道:“老时,你两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多管闲事。”

    “她喜欢你这个人,还是喜欢你的钱?”

    时怀见没理他,捡起地上不知何时掉落的一只发卡。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姜禾绿不小心掉的。

    “哟,还掉了信物。”

    时妄笑得意味深长,“不是我说,现在女的老有心机了。”

    “什么心机?”

    “比如和喜欢的人约会时,她们故意落些口红发卡之类的小东西给男人,方便下次以返还为理由见面。”

    走在前方的时怀见步伐突然一顿。

    时妄:“怎么了?”

    时怀见:“我打火机是不是落她那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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