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爷捐助一万两银子,在下替大梁的国防事业,由衷感谢。”
“陈家二公子,捐赠八千两银子,钱虽少,心意重。”
“嚯!不愧是工部侍郎之子,居然一口气捐赠六万两银子,连在下都被比下去了,到时候肯定会被圣人一眼瞧见。工部侍郎有此子,将来仕途必定好走许多。”
起初,众人迫于秦风的威胁,生怕自己的名字被画叉,只能硬着头皮捐款。
到了后面,在秦风的不断起哄怂恿下,众人已经开始攀比起来,谁捐的钱多,谁就能在圣人眼前留名,既是无上殊荣,又能为父辈仕途加分,可谓是名利双收。
李睿脸色铁青,整张名单上,只有他的名字被画掉了,就连那些只捐赠五六百两银子的子弟,都没有被画圈圈……
这要是被圣人看见,还以为李家根本不在乎大梁兴亡,到时候李家在圣人心目中的声誉可就全毁了。
再结合李家乃是主和派领袖,新账旧账一加,就算圣人现在不动李家,也肯定会把李家记在心上!
最可气的是……
秦风为了避免圣人不明就里,居然还单独在李睿名字下贴了张条,上面写着……户部尚书之子一毛不拔……
这该死的秦风!
李睿气得差点吐血,恨不得将秦风碎尸万段,但终究还是妥协了,厚着脸皮走上看台,将秦风拽到一旁,小声道:“秦兄,之前是在下一时糊涂,在下也捐一笔钱,你赶紧将那红叉抹掉。”
秦风轻叹了口气,表示很为难:“红叉已经画上了,哪里还能抹得掉?李兄,你这分明是给我出难题啊。”
李睿眉头紧锁,心里尽是掐死秦风的冲动,脸上却强行挤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你重做一份不就行了?”
秦风更是为难:“我这个人懒,你又不是不知道。”
见秦风丝毫没有高抬贵手的意思,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李睿嗓音几乎透着哭腔:“秦风,算我求你了行吗?”
看着李睿满脸仇恨却又无可奈何的憋屈模样,秦风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你不是想玩吗?老子跟你玩到底!
秦风有无数次可以致李睿于死地的机会,包括这一次,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
原因很简单,李睿不过是一介布衣罢了,无足轻重,整死他对于朝堂之争非但没有任何好处,反倒只会激化矛盾,逼着户部一派狗急跳墙。
况且把李睿整死,只是一锤子买卖,秦风得留着他,慢慢敲他竹杠……
秦风长叹了口气,貌似很为难,但为了“好兄弟”只能不辞辛苦,语重心长道:“这名单上都写满了,重新做名单,费心费力……”
李睿又岂会不明白秦风的意思,暗暗咬牙:“你开个价!”
秦风等的就是这句话,直接冲李睿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李兄,果然痛快!我也不跟你多要,给我五万五千两辛苦钱就行。”
“你!”
李睿气得一阵肝疼,合着这一通操作下来,秦风一分钱没花,白赚五千两银子不说,还把净衣礼的费用筹措出来了,剩下的钱充盈国库,秦风作为筹资人,自然当居首功。
原来所谓双赢,就是秦风赢两次……
为了父亲的仕途,为了家境未来,李睿拼了:“好!就五万五千两银子!”
“好兄弟!”
秦风赞叹了一句,喜滋滋地和李睿签了欠条,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李兄,你也太有钱了,之前已经输了那么多钱,居然还能一口气拿出五万多两银子,啧啧啧,真是人比人得死,跟你一比,我简直就是个穷光蛋啊。”
李睿嘴角直哆嗦,他确实很有钱,但那是在接触秦风之前!
这段时间,被秦风连坑带骗,李睿多年积攒的小金库,已经见底了,就这五万多两银子,还要从李府账上支出来,再这么搞下去,整个李家都得跟着节衣缩食……
该死的秦风,你也太狠了,这是要把李家往绝路上逼啊!
然而秦风可不管那么多,你们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反正我自己不下,爱谁谁。
秦风直接将名单卷起来,递给疏风,让她马上送回秦府,免得出岔子,至于上面的费用统计,倒也不急于一时。
殊不知,已经有人帮秦风统计过了。
此人正是站在不起眼角落的抚琴女,看着秦风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厚颜无耻的手段,硬是把京都子弟全都敲了一遍竹杠,抚琴女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佩服。
抚琴女几次想要出面干预,可每次要开口的时候,又把话咽了回去。
只因在她旁边,站着一个小太监,始终笑眯眯地注视着她。
抚琴女又岂会认不出,此人正是七皇子身边的小卓子,现在还不是和七皇子撕破脸的时候,抚琴女很识相地选择了退避。
见抚琴女转身而去,小卓子撇了下嘴,也没在意,转身冲身穿便衣的老太监低头行礼:“小卓子见过副总管,敢情向大总管带个好。”
那年过六十,却面红齿白的老太监,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也请给七殿下带好。”
一老一少两个太监,结伴离开醉仙楼,无人察觉,只管回去向各自主子汇报见闻。
殊不知……
秦风早就察觉了,毕竟哪有正常男人涂脂抹粉?乍一看像是农村媒婆似的,忒扎眼。
况且刚才筹资的时候,连赵长富都不能幸免,捐了几千两银子,唯独这二人置身事外。
很显然,这场筹资大会,宫里的人也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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