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刚死的善良小姑娘焦急地朝着顾云墨招手。
“大姐姐,你快过来,那个男人身上的煞气很重,很伤鬼的,你快过来。我们在一起,阴气重,就不怕了。”
顾云墨看了看完好的自己,笑着回答:“我喜欢跟着他。”
小女孩愣住。
男人原本悲伤的面容忽地消散,嘴角微扬,却是一瞬。
顾云墨和一群死鬼们好好道了别,飘到墓碑前。
“原来他给你下葬了啊。”顾云墨在男人和墓碑上的照片之间看来看去,后对着墓碑说:“这个男人对你很深情哦。”
没人和她对话,她就继续自说自话。
“哎,我要是你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至少不会死的不明不白,还有人记挂着你!不过啊,你不是枉死的吗?怎么没有灵魂呢?”
没人解惑,她也不纠结!
好奇害死猫,这个她还是很清楚的。
雨下的更大了。
男人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温柔地披在墓碑上。
“担心着凉!”他说,“等我忙好了,我就去找你。”
……
那天,他说了很多很多,好像永远不知疲倦。
顾云墨打了个哈欠,又趴回他的背上睡着了。
天亮了,他这才踏着朝阳,回到自己那空旷的大房子。之后便是医院家两点一线的生活,简单而充实。
偶尔半夜的时候,他会坐在那幅画前,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顾云墨有点被这男人的深情打动。
如果她也遇到了这种深情的男人,谈个恋爱,失个身什么的,应该也可以接受。
一个月后,秦晔打来电话,咆哮声震得电话嗡嗡响。
男人将电话拿的远一些,顾云墨虚虚捂了捂双耳。
“阿独,是不是你干的?”
“是!”他坦然答,直接挂断电话。
随即拨通了110,“你好,我要报警,有人想要杀我”。
*
一天后,秦晔绑架了阿独。
“为什么?”他痛声质问:“我们一起长大,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哦,也许是吧。”他回答地这般漫不经心。
“阿独!你太让我失望了。”秦晔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男人舔了舔染血的唇角,邪笑一声。
看了看周围拿枪的保镖,又看了看捆住自己的麻绳。
“我能走了吗?”
“事到如今,你还要这么淡定?”秦晔疯狂了,“因为你,我得了艾滋病,我马上要杀了你!你还要置身事外?”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阿独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如沐春风,“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圆了你的梦想。”
“阿独!”秦晔崩溃了,拿出手枪,指着他的太阳穴。
“你这个混账!我究竟做了什么,你要这样背叛我!阿独,告诉我,我的兄弟为什么要我死?”
“没有为什么……”他漫不经心地思索,“硬要说为什么的话,应该是你杀了她这件事情吧。”
“谁?”
“云墨。”
“云墨?”秦晔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们根本没见过面!你要为了一个私生女背叛我们多年的友情?”
“见过的。”阿独低下头,喃喃道:“每个清晨,每个夜晚。”
“什么……”
忽而,枪声响起,无数警察冲进来。
秦晔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好友早就做好准备,当场就要射杀了阿独。
谁知阿独趁乱解了绑,一脚将他踹出去,正巧撞到其中一个保镖的枪眼上。
他睁大了双眼,抓着他的裤脚,连死都不放。
从那双死不瞑目,充满恨意的眸子中,顾云墨读出一层意思: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秦晔的魂魄不甘地脱离肉身,因极致的怨气,迅速长成厉鬼。
他见阿独一副轻松模样,嘶吼着,张大嘴冲上去。
顾云墨摩拳擦掌。
来了来了,该她表现的时候了。活人,她奈何不了,死鬼,她还是可以解决的。
右手一抓,将秦晔拽住。
“去哪儿呢?来啊,我们好好叙叙旧。”
“你……”秦晔猩红的双眼满是震惊,看顾云墨正常人鬼的模样,再想到自己是厉鬼,哈哈大笑。
“我现在就吃了你。”
顾云墨吐掉狗尾巴草,上前就狠狠揍。
“吃我?你胆儿肥了,知道老娘是谁吗?想要吃我?你来吃吃看啊。”
“秦晔对吧!你这个渣男,还好意思变成怨鬼。你多大的怨气?你让那些真正的怨鬼情何以堪。”
在这个虚幻的世界,她无法使出灵力。
但她力气大,又能打,硬是将秦晔揍得支离魄散。
周围无数恶鬼缓缓靠近,见顾云墨这轻松打厉鬼的模样,鬼影抖了又抖,转身想要跑。
“回来!”
顾云墨一抓,一大把厉鬼在手。
“吃了他!”
正在努力修补自己的秦晔:……
冷汗涔涔。
一群厉鬼惊呆了:“吃了谁?”
“一二……”她开始数数。
群鬼心慌,赶忙扑向秦晔。
转眼间,秦晔彻底消亡,成了厉鬼的腹中餐。
“我们可以走了吗?”厉鬼食髓知味地舔了舔猩红大嘴。
顾云墨不耐烦地摆摆手,“走!赶紧走!否则我怕自己忍不住把你们给吃了。”顺带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厉鬼们落荒而逃。
秦晔已死,一群保镖被带回去问话。
警方很快弄清事情真相,放了阿独,还很同情地关心了一句:“不要有心理负担!你也是逼不得已的。”
阿独客气地笑了,并未回答。
当夜,他又去了坟地,站在那个墓碑前,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顾云墨有点无聊,便带着一群新小鬼们玩耍。
小鬼们都是些孩子,喜欢这个带他们玩耍的漂亮姐姐,拉着顾云墨,不让她走。
“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们舍不得你。”
下一秒,小鬼们好似看到了恶鬼一般,纷纷逃走。
顾云墨:说好的舍不得呢?
阿独朝着她的方向跑去,视线好似落在她的身上,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
他忽而转过身,又离开了。
顾云墨:……这人怕不是医生,而是个精神病。
又是一个月后。
婉柔进了急诊室。
听说是一时大意,跑到马路上,被车撞了。伤势严重,无人敢接下这个手术。
阿独接到医院电话时,看着墙上的画,站了一个小时,这才不急不慢地回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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