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齐春说,那丫头背后有刘帮子那些人罩着的,也不知那丫头如何认识的刘帮子,叫人护着她。”柳氏撇嘴道。
“刘帮子?那不是咱们镇上那混混头子?宋秋怎么会认识他的?”张地瓜听着也纳闷。
但他也是不敢得罪刘帮子的。
别人镇上,那都是几起二混子争地盘争生意打得不可开交的,但他们镇上不同,所有的二混子,那都是听刘帮子一个人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内部打架斗殴的。
只要想当二混子,那到了镇上就去拜了刘帮子的码头,可斗不起来。
这也是他们盘石镇比别的镇太平些的原因,因为刘帮子带着这些人,可不乱收保护费欺负普通老百姓的,但手里头人多,平常也收些不见光的银子做些不见光的事的,他们普通人,可惹不起。
要是二混子们分几起,每天斗得跟鸡似的,他那便宜侄儿张杨,九岁就往镇上游手好闲瞎混的,也平安活不到如今的,怕是老早就被人打架斗殴给弄死了。
想着张杨,张地瓜脑子里闪过什么,但也没有抓住,只摇头想着,这小子常年搁镇上混不着家的,往常还能偶尔碰上两眼,如今,好像有好几个月都没有瞧见人在镇上了,也没回家,这莫不是被人给弄死了?
被张地瓜突然这么惦记一番的张杨此时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着跟草,神情吊儿郎当。
而他跟前,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正是一离开张记杂货铺没多远就被人套了麻袋二话不说先揍了一顿这才得见光明的齐春。
齐春不认识张杨,见对方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坐在那里,吊儿郎当的,似乎不值一看,但他却感觉出了一股子不容小觑的气势。
下意识的就缩了缩脖子,“我说这位小兄弟,好汉,咱们萍水相逢,从前可不认识吧?我没得罪你啊,好端端的,你为何这么对我啊!”
他说着话,想起身来,一把年纪了,跪个黄毛小子,实在丢份。
但没等他动,就有人从背后死死抵住了他,叫他起不来身,只能跪着。
张杨嘴里发出一声呵,招手揽过后头的胡青来,指着他道:“你不认识我,认识我兄弟胡青吧?”
齐春这才看到胡青,脑子转得飞快,那这小子也是刘帮子的人,一样的二混混?
便听得人继续道:“你早上派人做了什么事,相信不用我帮你回忆吧?这就自个说说吧,为什么要招惹那姑娘。”
齐春听着,想着那丫头被刘帮子罩着的事做不得假了,这不,才叫苟富贵带了话,这就找上他又算账问缘由来了。
他自然不能把大小姐供出来的,只摇头连声道:“这都是误会啊!什么姑娘?我今儿派苟富贵带人出去是有事要做,但可不是找什么姑娘的麻烦啊!许是胡兄弟弄错了,我听了苟富贵回来带的话,也是心生奇怪呢。”
张杨听着,哼了一声,摆摆手。
后头几个人就摁上去,毫不客气的招呼起齐春来。
好歹也是快四十岁的人呢,一把骨头那经得起这个折腾?
再加上,他当赌坊管事这么多年,何曾挨过这样的打?
可真是吃不消哟!
不过片刻,齐春就连声告起饶来,让人别打了,要打死人了。
张杨也不叫停,只道:“那你说说,去张记杂货铺干什么去的?说的清楚,今儿小爷就放你走,说不清楚,今夜你就在这树下歇歇凉醒醒脑子!”
在这里歇凉?
齐春护着脑袋,生生打了个冷摆子。
这么冷得天,在这里绑一晚上的,不用等明儿天亮,他就得见阎王去了!
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真狠啊!
他可不怀疑这小子只是说着吓唬他,他相信,这小子指定做得出来。
小命重要,他又不是柳家签了卖身契的下人。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齐春就做了选择,还是自己重要,自己的命要排在前头的。
没了命,啥玩意都不是!
连忙道:“我说!我都说!先别打了啊!”
张杨没立马接话,顿了顿,叫齐春又挨了好几拳的,才摆手让人停下招呼。
齐春痛得龇牙咧嘴,心里暗恼这小子狠,他都说招了,还容他挨了几拳头才罢手,就没有这样的规矩!
嘴里却悻悻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了。
张杨一听才知道,原来是他的好三婶要对付阿秋啊!
真是好歹毒的妇人!
要是他不认识胡青他们,没跟胡青他们交代过,那今儿阿秋可就凶多吉少了!
好端端的,阿秋怎么就碍那柳氏的眼了,叫她如此对付?
张杨有些纳闷,但知道了背后是柳氏作怪,就知道该找谁了。
当即摆摆手,让人放了齐春。
齐春得了自由,自然不敢回去跟柳氏说这个事,麻溜的捂了脸回赌坊去了,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被问为何鼻青脸肿,也只说遇见了个仇人打了一架。
张杨想着是柳氏对付阿秋,这背后的原因,说不得阿秋也清楚,就想着先回去见了阿秋,问清楚了再说。
正打算趁天还没黑回松山村去。
这边,他派出去盯着贵老板打听那事的小乞丐就回来了。
再有胡青这个当事人一补充,张杨便就知道了贵老板之所以要教训阿秋,是因为盯上了阿秋的调料,但阿秋没同意卖给他,所以怀恨在心。
弄清楚了这事,张杨当即吩咐胡青几个这样那样一番。
于是乎,第二日清早,就有倒夜香的在清河坊翠红楼旁边的小巷子,发现了被脱了个精光白花花的躺在墙角的贵老板,那玩意儿都被冻坏了!
顿时,整个清河坊都沸腾了,一传十十传百的,连被贵老板害的家破人亡的前好又来老板都不顾病体匆匆跑来看热闹。
几乎全镇人都亲眼目睹了贵老板这白花花的富贵身子。
镇上人,哪个不认识贵老板啊!
有昨儿还见着的,都知道他昨夜进了翠红楼,还点了老相好香云伺候呢!
据香云说,这人昨晚只听她唱了曲,喝了酒,夜深就离开了。
怎么会被人扒光躺在这翠红楼外头?
这可真是叫人好奇。
也叫人暗暗偷笑呢!
谁叫贵老板素来人品不行,巴不得的人看他这份热闹。
而当事人贵老板被得了消息的家人带回家,叫大夫好一番折腾,恢复意识来,得知自己子孙根冻坏了,再也不能人道,顿时白眼一番,又晕了过去。
贵太太心里却大大松了一口气,她早就对男人常年流连花楼沾花惹草看不过眼了,如今倒好,那玩意不行了,正好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且贵老板还被人狠打了一顿,伤得很严重,大夫说了,怕是好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
他有这么个下场,上到贵太太,下到贵老板的几个女儿,竟都没有一个心疼的,反而都松了一口气呢!
也是恶人遭报应,众人都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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