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珠宝店里出来,夏弥作为回报,帮路明非拎着装饰品的盒子。
从空调的环境里出来立刻感受到了夏天的热情。
“所谓,相逢即是有缘,能在这里碰到师兄们,说明我们之间缘分不浅,你们可要照顾好我这个师妹哦。”
夏弥扭过脸,温润的肌肤像是匣里的玉石般光滑,牛奶般的胶原蛋白在阳光下焕发光彩。
“那是必须的,光‘师妹’两个字我们就足够师兄们去拼死捍卫了!”
路明非右手握拳放在胸口,牛逼轰轰的,像是红色时代海报上那***的工人兄弟们一般神采奕奕。
源稚女侧目,他什么都没表示,路明非可别做人民代表啊。
“路师兄最好啦!”夏弥开心地表扬路明非。
路明非龇牙,这还得了,被师妹表扬的他飘飘欲仙,恨不得为师妹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只有傻子才不罩着师妹,要知道这可是校园和都市传说中的“师妹”啊!
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
她们可是拯救苦逼师兄与苦海,带着苦逼师兄们走向爱情殿堂的重要宝贝。
每个关于师妹的故事里,她们心中都有崇拜的师兄,他们或是高大帅气,或是有教养有内涵,或者是充满骚气,深谙学院生存法则。
一代代师妹奔赴学院,,一个个师兄等在机场火车站的门口,热情洋溢地帮师妹们拎着包裹,慷慨地带着她们在学校里找宿舍。
一代代前辈都是占用了师弟的名额,那些苦逼师弟终有一天要成长为师兄,等待着新一茬的小师妹们从天而降。
真是师妹如韭菜,师兄如镰刀,一茬又一茬地收割。
三人刚走出珠宝店,迎面一阵狂风吹来,带着沥青烧焦轮胎的气味扑鼻而来,施工抛下的灰尘吹的三人睁不开眼。
“见鬼,怎么起风了啊!”路明非眼睛里进来沙子,难受地扭着眼睛。
咔吱...
源稚女好像听到了金属保险脱钩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回头,身后的那个手脚架摇晃,摇摇欲坠地拉着一旁的安全网。
“我们快走,这里危险!”
源稚女拉住夏弥的手,不等路明非发话就一溜小跑,路明非朦胧之中看到源稚女带着夏弥跑了,这还能行,要不是地上被太阳暴晒的太烫,路明非能四肢齐用,马力全开地追赶源稚女,夺回他可爱的师妹。
哗啦...
安全网不堪重负,倒下的手脚架撕扯着安全网,带着上面还没装好的广告牌还有放水薄膜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掉了下来。
“卧槽!”
路明非在沙尘中大喊,他感觉自己是遭遇了沙尘暴,怎么那么大的风,吹的路明非不知道东南西北,他回头一看那手脚架一大片地砸下来,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
源稚女回头,果然还是来不及了,他抱住夏弥的头卧倒在地上,头顶的风尘带着钢管铁架和公告牌一起无脑地砸在了三人的身上。
现场一片灰蒙蒙的狼藉。
一个脑袋挣脱安全网,从底下探出来,眯着眼睛好像没睡醒似地左顾右盼。
“快拉她出来!”
一旁有热心的工人大叔连忙上前帮忙,夏弥被热心群众拉出,身上到没什么伤口,就是落一身的灰尘,无暇的小脸现在也强行有了瑕疵。
“呸呸呸...”夏弥吐了吐嘴里的灰尘,立刻蹲下去抓住源稚女的手,“师兄,你坚持一下我拉你上来啊!”
哗...
底下的动静好像是地震似的,手脚架扯着安全网移动,夏弥脚下的东西被猛烈地拉扯,她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屁股,疼的龇牙咧嘴。
源稚女像是哥斯拉一般从地下窜出来,那些沉重的钢管广告牌仿佛是一片棉絮,一身灰的他一边拍灰,一边还不忘回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出来之后看到了夏弥,又环视四周,惊愕道:“路明非呢!”
“见鬼!”
一个喜庆的颜色从源稚女的身后升起,路明非裹着之前两人看到的广告招租横幅在里面翻来倒去,像是万圣节里蒙着白布的小鬼。
找了半天,路明非终于找到了头在哪,他把头钻出来,身上被撕碎的安全网裹着红色的横幅,他拼命地向从里面挣扎出来。
红布飘飘,路明非的臂膀有力地挥动着,四肢各走各的,跳出了诡异的步伐,仿佛是活跃在陕北那一带的有力后生,要是腰间绑一个小鼓,头上裹个白色的信天游,一首安塞腰鼓就成了。
他的撕碎了那红色的广告横幅,把“铺”字丢在了一旁,结果便是腰上绑了三个金闪闪的大字“黄金旺”,狼狈的路明非灰头土脸地从里面走出来。
“哈哈哈!黄金旺!!!”夏弥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地笑的捂住肚子。
“听起来像是某条小狗叫‘黄金’的小狗...”源稚女也笑了,路明非疲惫走出来,一脸生无可恋。
这个高大威猛的师兄的形象没竖起来,倒是让夏弥提前知道路明非是学院里唯二的败狗。
“什么豆腐渣工程啊,简直祸国殃民好不好!”
路明非伸手痛斥这种危险的工程,要不是三人运气好,今天多少都得受点伤,换做普通人大概率会被砸死。
“正义的我不是能坐视不管了,我要去有关部门投诉这个商场!”
“师兄,消消气,先吃饭嘛。”
夏弥走过贴心地给路明非拍拍身上的灰尘,站直了之后又扶住路明非的肩膀,清甜的一笑,像是夏日的冰镇汽水般美好。
“好,师妹是最大的,我听师妹的!”
路明非傻笑,被夏弥一安慰就有些忘乎所以。
三人从商场出发,打了个出租车,直奔路明非家所在的老式小区。
一路上,路明非坐在副驾驶上,夏弥和源稚女坐在后边,路明非想着他现在也算是屠过龙,参加过交际舞会的上流人士了,那一定得有成功人的模样。
回到家后,婶婶肯定会对路明非好好地询问一番。
路明非会用他在卡塞尔学院学到的气度,已清楚且发音标准的美式英语给婶婶陈述自己光辉事迹,告诉她,如今的路明非已经不再是那个她可以随意使唤来使唤去的衰小孩了。
他也算是真正杀死过龙王,拯救世界的人。
他的信用卡可以透支十万美元的额度,家里最贵的东西都抵不过路明非的一张卡片。
他还是有组织的人,他在学生会有个很厉害的恺撒老大,老大有布加迪威龙,有蕾丝少女团,是挥金如土的土豪,多金又能打,金色香槟的泳池派对说开就开,宴会什么的三天一小的,一周一大的,关键老大对他特别好,曾拍着路明非的肩膀说路明非是学生会的精英。
学院的里的校长更是对路明非关爱有加,进行了特殊的照顾,写的论文都要校长昂热亲自过目,并且还邀请路明非去喝下午茶,虽然聊的是挂科来年重修的问题...
卡塞尔学院里的精英上层人士遍地如狗,但看到路明非,都要尊敬地放好他们的姿态,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该问候的问候。
他还带来学院的明星源稚女,源稚女杀死过龙王康斯坦丁,还硬钢龙王诺顿,这样人都要围着他路明非转,仿佛全世界都陪在路明非的身边。
他路明非回来了,要告诉他的婶婶。
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上流人士都给路明非的面子,婶婶一个市井小民,还能一巴掌拍死他不成!
不可能!
路明非坐出租车的时候,一直在练习笑容,无论到时候叔叔婶婶如何夸赞自己,他都要保持上流人的风度,要淡淡地微笑,要嘴角微扬...
路明非在副驾驶上咧着嘴,微笑,恢复,再微笑,再恢复,来来回回,司机一路上看的那是胆战心惊的。
终于,路明非三人抵达了楼下,路明非挺直了背板,拉着源稚女买的礼物,气势汹汹地朝着楼上走去。
“我系个鞋带,你们先上去吧。”夏弥俯下身子。
“好。”
两人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牛逼地响起,仿佛是英雄归来的交响乐。
来到门口,门是虚掩的。
路明非扯了扯嗓子,礼貌地敲了三下门。
“快点进来,别在外面磨蹭。”里面传来了婶婶暴躁的声音。
果然和路明非想的一样,他嘴角微扬,接下来就是路明非用自己的在美国的游历征服中年暴躁妇女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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