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度停止运作的托尼在呼吸稍微顺畅后,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的蹦出了许多想法——
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他真希望是个女孩。
孕妇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有什么能吃和不能吃?
天啊,莱蒂怎么可以每天都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出去!太危险了!走秀什么的都不可以!连维密都不能走!
——不对,他根本还没有准备好!
托尼立即制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归于一个最基本的问题——他真的准备好当爸爸了吗?
很不厚道的说,还没有,这太突然了,他一时三刻无法接受。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托尼一向都很认同这句说话,他对结婚不结婚不是很在意,他甚至觉得一辈子不结婚都没有任何问题,这样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剥削他的自由他倒不如去死。
他爱莱蒂,这点无容置疑,但爱一个人就要跟她结婚吗?不,乖乖的当一名好丈夫和好爸爸实在不是他的风格,他随心所欲惯了,喜欢冒险,喜欢刺激的生活,一下子需要背负着一个这么沉重的责任,实在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跟当超级英雄是不一样的,钢铁侠可以随时退休,可那是他的孩子!
那么他该拿莱蒂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
托尼在思考人生的同时,莱蒂去医院做了一个身体检查,找出例假迟迟不来的原因,一如她所料,是因为前阵子的厌食症导引的。
医生看着她的体检报告,说:“在你厌食的期间,你的体重严重过轻,还营养不良,所以月经迟迟不来,并且还长期处于高压的环境底下,心理压力也会导致经期推迟。”
他停顿了下,继续说:“说实话,经期推迟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有些厌食症患者还会掉头发及影响骨骼健康,我见过有一位病人才二十多岁,骨头状态却跟一个八十岁的婆婆差不多。不过这很可能是因为你康复得快,所以没造成很严重的影响,但经期紊乱是一个不能忽视的问题,要是不好好调理的话会令日后怀孕更困难的。”
莱蒂沉重的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
医生把报告交给她,语重心深的吩咐道:“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但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最终医生还是没有给她处方抗抑郁药,这种药吃多了不好,心理问题最好还是别靠药物解决。
现在不知道例假什么时候来,又怕会不会恰好赶在维密大秀的日子来,莱蒂为此苦恼不已,看来还是打催经针比较保险,即使可能会对身体造成细微的伤害。
回家后莱蒂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她甚至无视掉坐在沙发上的托尼,打算去厨房的冰箱随便找么什么填肚子再回房间小睡片刻。
“嘿。”一脸凝重的托尼怀着要当爸爸的复杂心情叫住了莱蒂,“我……有话要跟你说。”
莱蒂无奈道:“一定要现在说吗?我还没吃饭呢。”
托尼不管她的控诉,走上前,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很年轻,你更年轻,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事务,你懂吗?”。
“……不懂。”
“我们交往了满一年没有?我是说,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跟你一起做,环游世界、搬进斯塔克大楼……”托尼自顾自的说下去,“我记得伊莎贝拉说过很喜欢孩子,她也一定很想要一个孙子吧?也许我们可以将宝宝交给她照顾,这样就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我们也能像以前一样生活。”
莱蒂彻底的被他的话搞懵了:“什么宝宝?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绕圈子了,我听得头痛。”
“难道你还不想承认这件事?为什么?”托尼想到了一个令他无法接受的事实,声调一下子拔尖,“莫非你肚子里的宝宝不是我的?!”
莱蒂:“……???”
“宝宝?”她笑哭不得的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是你问我想不想要孩子的吗?然后我在洗手间里发现了……”
“你发现了?没道理啊苏珊应该扔掉了的……我知道了。”莱蒂想起被她遗忘在洗手间里的包装纸,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你听着,我没有怀孕,托尼。”
“……哈?”托尼一脸懵逼。
“起初我都怀疑过,不过检验之后的结果告诉我,那只是虚惊一场。”莱蒂有点生气,“但是‘伊莎贝拉可以照顾孩子,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生活’是什么意思?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还不打算给我一个名份吗?还想把孩子扔给我的母亲照顾?!你真的太不负责任了!”
托尼像是全然没听见她的说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彷佛这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你真的吓坏我了,小蜜糖,我真的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当爸爸了!”
……年纪轻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经三十有多了?
莱蒂很气,却又说不出任何骂人的话来,托尼竟然有这种想法,我的天啊!她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以为托尼也想安定下来!他根本还没玩够,又怎么可能想要孩子?!她该庆幸托尼没有说出把孩子打掉这种说话来吗?!还是说他真的有这样想过??
“就这样吧,我先去吃点东西。”有气无力的搁下这一句,莱蒂便不再理会托尼,回房间去。
看着黑发姑娘单薄的背影,托尼本以为他会高兴得立即去开一瓶香槟庆祝他不用当爸爸了,结果他此刻竟有些失落。
……
吃了点东西,莱蒂却睡不着了,因为托尼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男人太容易出轨了,尤其是成功的男人,更别提托尼还是钢铁侠,长得还不错,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不夸张地说都能从纽约排到哥谭去了,加上托尼以为她怀孕后的反应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令她内心的不安全感被无限放大,无法入睡。
她没想到她和托尼对这段关系的看法居然如此不一,甚至让她开始怀疑托尼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最后她干脆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暗沉的天色发呆。
同一时间,呆在实验室里的托尼的情况并不比她好多少。
闹出了这么一个乌龙后,托尼首次认真的想清楚这段关系。
他对爱情从未没有过于复杂的想法,他的想法很简单他喜欢这个女孩就去追,追到手了便在一起,两人的性格合得来那就维持住这段关系吧。至于之后的?管他的,他只要知道他们在一起过的很好,这就足够了。
两人经历了很多才能够走到一起,他对莱蒂的感情在这一年里从未减退过,一年的时间难道还不足够还他认清楚这个女孩是不是就是他想要的人?
托尼的确有点被“莱蒂怀孕”的消息吓到了,导致他当下的反应就是逃避。
成为爸爸对他而言完全是一个未知的体验,他五岁就会做电路板,十六岁从MIT毕业,但是他对于当一名父亲一点概念都没有!反正肯定不能参考霍华德,托尼才不会让他的孩子成为第二个自己!
现在冷静下来后,托尼首先想起的是莱蒂说“就这样吧”时候的眼神。那是一种失望、落寞的眼神,也许他说的话真的有点伤人。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并不是不想要孩子,他只是在害怕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
钢铁侠的生活充满了冒险,也充满了危险,莱蒂被鞭索袭击的事情他仍历历在目,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孩子身上的话……他会疯的,他一定会疯掉的。
可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一个借口,害怕成为父亲的借口。
相比要结婚和当爸爸,失去她会比较没有那么可怕吗?
其实有孩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如果是女儿的话,一定会跟是个她的妈妈一样出色的小美人,要是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冲他撒娇的话,他肯定会连天上的星星都愿意摘给她,甚至为了她去拯救这个世界;如果是个男孩,虽然可能会有点调皮,但毫无疑问地他的儿子会跟他一样聪明,他可以教他制作自己的战衣和各种有趣而莱蒂欣赏不来的东西……
想着想着,托尼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平时的他看了会形容为“傻笑”的笑容,可是下一秒他的幻想全都被打破了,因为在现实里他没有孩子,而且貌似还伤了莱蒂的心。
Fuck!他真是个白痴!
……
窗边的莱蒂看见穿上战衣的托尼飞向天空,然后往市区的方向加速,眨眼就没了影。
她撇了撇嘴,他大概是高兴得出去酒吧或者夜店庆祝她没有怀孕这件事吧,那个混蛋。
天气冷了,开始受不了冷风的莱蒂关窗回到床上去,闭眼前看了看床边的柜子,里面有安眠药,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吃了,她不想依赖。
刚躺下五分钟,还没睡着的莱蒂就听见远远传来一阵很吵的声音,她对这声音无比熟悉,那肯定是战衣的飞行引导声。
她眼睛还没睁开,就被一声巨响吓醒了,只见钢铁侠粗爆暴的推开窗闯进来,接着战衣从中打开,走出一个还穿着睡衣的棕发男人来。
“你就不能好好的走正门?”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男人的嘴角扯出一个笑,神采奕奕的說:“我有点急事找你。”
并没有兴趣知道是什么事的莱蒂走下床,异常冷静的朝冲进来的男人说:“既然你来了——托尼,我认真的想过了。”
托尼愣了下,随即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黑发姑娘:“我也认真的想过了,莱蒂,我们——”
莱蒂抢先道:“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
那一句尚未说出口的“订婚吧”卡在喉咙里,探进裤袋里拿刚冲出去买回来的戒指的手也停下了动作。
托尼:“……What?”
当莱蒂决意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谁都无法阻止她,托尼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当看见莱蒂拖着自己的行李离开大宅时,托尼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任何挽留的说话来,眼巴巴的看着她坐上了她刚买的阿斯顿·马丁跑車,风风光光的駛走了。
他想要跟莱蒂订婚,这是他对她作出承诺的第一步,谁知道莱蒂竟执意离开。
该死的,难道你要任由她离开吗?
不然还能怎么样?女人嘛闹闹脾气而已,没几天她就会回来的了,到时候再向她求婚,那个傻姑娘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抱住这样的心情过了一周,托尼开始慌乱了。
——他的小蜜糖怎么还不回来?!
……
一开始莱蒂觉得没有托尼的日子肯定会很难过,结果离开托尼的第一天,她埋头在工作里,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天。
……她居然完全把托尼这个人给忘了,莱蒂有点心虚。
她始终认为分开一段时间是正确的决定,两人对于未来的意见分歧太大,这样很难走下去,在想清楚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她是不会回去的,再说托尼的话真的有点伤到她的心了。
好吧,莱蒂得承认她的离开有点逃避的成份,她不想从托尼的口中听到“其实我跟你也只是玩玩”这句说话。
在外人眼里她还很年轻,拥有大把的本钱,多交几个男友没什么不好的,但其实莱蒂只是想要一个幸福安稳的家,她认定了托尼就是她的对象,然而托尼并没有这个想法,或者他根本没有想过。
所以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想清楚对方在心里有着什么样的地位是必须的。
说回正事,在马丁的拉拢下,有多名经纪人愿意从别的公司跳槽过来,加盟DM。
为了吸引他们马丁可想了不少法子,他开出了非常优厚的底薪,还有各种奖金和花红——反正莱蒂也说了,公司不缺钱,那么资金便是他们最强大的武器,不然人家怎么会答应从大公司过来小公司?
莱蒂之前让人联络的那些女孩都答应了会来纽约进行一场面试,根据助理的覆述,个别女孩在电话里的表现过于激动,接到面试电话这件本身已经足以让人感到兴奋了,莱蒂还包办了她们的机票和住宿,就算最后选不上也不亏,就当是去旅游吧!
其中就包括了那个叫托妮·伽姆的女孩,她专程从德国而来,她就跟照片上一样漂亮,莱蒂很是满意,只是台步有点生涩,毕竟她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的训练。不过没关系,台步可以练习,只要托妮愿意努力。
连同托妮在内,DM一口气签了三个女孩,为了培训她们莱蒂特意请来了台步及摄影导演来给她们上课,待各方面的技能都成熟后便可以“毕业”,开始接工作。
为了搞到托妮的工作签证马丁可花了不少时间,此外还得找地方给她们住,还好公司有钱。
几天后,一个重磅消息传遍了全美国——美国队长从冰里被捞出来了,重点是,他还活着。
这个消息狠狠的冲击了全美国,甚至全世界,长达半个月大家都在热衷讨论美国队长,没办法,没有一个美国不喜欢他。
据说他已经醒了,并且正在慢慢接受及适应这个七十年后的世界。
莱蒂不禁想到,如果她也昏迷了这么久,会怎么样?七十年后的世界会是怎样的?
被全美国捧为民族英雄的美国队长成为了媒体的宠儿,只要在头条上刊登有关他的新闻的报纸都会遭到抢购,可想而知美国人对他的爱有多深厚,连玩具厂都重新推出美国队长的周边及卡片,受到小朋友的热烈欢迎。
哦,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斯塔克大楼终于完工了。
正式启用的那天她没去,只是从报纸上得知托尼已经搬了进去的消息,只不过她的消失让某些粉丝和媒体都起疑了,但托尼對外说她有事来不了,消除了大家的疑虑。
每每走在曼哈顿的大街上,抬头一看,总会在不同的方向见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想起他的脸和声音,然后她都会继续低头走自己的路。
维密大秀还有半个月就要举办了,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全心全意为大秀作准备。
……
莱蒂不知道的是,在维密的总部里,一众高层正在为她而争持不下。
有人不满的叫道:“莱蒂西亚已经有一个大开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连大闭都给她好了!”
“米兰达是天使,她的待遇应该比莱蒂西亚好。”
“我看好米兰达,她很有观众缘,让她小开PINK能令她的人气再飙升……”
持相反意见的高层接连发表意见——
“这是我们的第一年办PINK,由莱蒂西亚开场更令人印象深刻!”
“我同意,莱蒂西亚的台步比米兰达好了不只一点半点。”
“米兰达签了约,她下年一定会上秀的,到时候你们喜欢让她大开就大开、小开就小开,可是谁能确保莱蒂西亚下年也会继续走?外界都说她未来都专心在吕牌和经纪公司上面!”
本年度的维密大秀的六个单元都定下来了,其中一个单元是PINK——一条新开拓的副线,主攻少女市场。
可是他们在造型分配及出场次序上出现了分歧,有的认为PINK的开场应该给米兰达·可儿,有的认为应该给莱蒂西亚·洛佩斯。
光说台步那肯定是莱蒂西亚赢了米兰达几条街不只,但今年跟维密签约的米兰达是他们的重点培育对象,她应该至少有一个小开或者小闭,而PINK这个单元跟外型甜美的米兰达很配,于是就有人说给米兰达小开PINK好了,却遭到了部份人的反对,认为莱蒂西亚更适合。
他们计划往后的每一年维密大秀都有PINK这个单元,让它成为一个传统,那么由超模莱蒂西亚来揭开这个传统就再合适不过了。
在这之前,一众高层已经同意了大秀会由莱蒂西亚大开,她是继卡门·凯斯后第一名以非签约天使担任开场模特的人。
去年的秀还是由她大闭,只差一个FB莱蒂西亚便实现了维密大满贯,而且她还没有签约,可见维密真的视她为亲女儿。
当然,这当中他们自然有自己的考虑,身为现时最火的超模,莱蒂西亚为维密带来的是曝光、收视和话题,想到每年下滑的收视率,他们必须想法子将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那么莱蒂西亚便是最好的方法。
维密的首席营销官,跟莱蒂有点交情的艾德·拉萨克在心里无奈的想:他倒是想签莱蒂西亚,奈何人家看不上维密呢!
看着各持己见的人们,艾德开始头痛,所以PINK应该由谁来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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