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甩，就把大扑凌蛾子甩到了法阵中央。
面无表情的道：“可惜，萌萌是大妖怪，根本不需要有人性呢～”
大妖蛾子被鹿萌萌的不要脸震惊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入了阵法。
就是感觉整个妖都不好。
趴在阵法里，疯狂的嘶吼挣扎。
挣扎着，挣扎着，速度越来越慢，最后慢慢化成人形。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大妖蛾子：？？？怎么一点都不疼呢？
小眼睛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就看到妖管局的一众人，面无表情的瞅着他。
就像看着一个智障。
齐恒一脸嫌弃的道：“这就是一个让妖精化形的法阵，你在那自导自演啥呢？”
化形成中年地、戴瓶底眼镜，地中海大妖蛾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这不是太吓人了吗？
我这今天这一天，翅膀和腿都让人薅废了。
那位大人把我从头打到尾，又把我扔进这个法阵里。
我这不是以为肯定是什么灭妖法阵吗？”
众人一阵无语。
鹿萌萌板着一张小脸，悠悠的道：“萌萌要杀你，根本不需要法阵呢～”
大妖蛾子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
“欸～真的是这样哈。
所以您不想杀我，是吗？”
鹿萌萌眨了眨眼睛。
“萌萌只想问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是谁陷害我家小小小幼崽？”
大妖蛾子闻言，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鹿萌萌接着补充了一句道。
“至于杀不杀你，问完之后看心情。”
大妖蛾子：……妖生实名艰难。
垂头丧气的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我刚刚从山上下来，入社会那会儿，对世界充满了希望，结果发现做什么都需要学历。
我寻思既然要融入人类社会，那就考个大学吧。
于是我变换身形，变成小孩子，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往上读。
经历了魔鬼式的高三，我以为12年教育都学完了，怎么的也能找个好工作了吧？
结果人家大多数工作要求，都是大本学历以上。
我寻思着，12年都过来了，也不差那四年了，那就考吧。
我无意中听人说起，腾讯员的工资比较高，一个月普遍三四万，再做的好一点儿的，能年入百万。
于是我就考了一个程序专业。
考完以后才发现，那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原本以美丽的蝴蝶为目标的我，不得不每天只穿着不修边幅的格子衫。
发际线也越来越往后平移。
站在人群中，除了比别人宽的脑门儿，根本就不显眼。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我去之前应征的那家大公司应征，结果人家的要求变成了硕士学历。
我寻思16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再熬两年了。
我就又去考了一个研究生。
等我再去那家大公司应聘，人家又说不光要硕士学历，还需要有工作经验。
于是我又去小公司干了两年。
之后又去那家公司应聘，人家说我简历造假。
明明只毕业两年，怎么可能有三年的工作经验，那一年哪儿来的？
我很诚恳的告诉他：加班。
之后，我终于得偿所愿的进入了那家，据说有80%的人类都有百万年薪的公司。
可后来经济泡沫，公司大批量裁员。
我就又回归成一个无业游民。
明明我都为了这份工作，已经上了18年的学，又付出了两年的工作经验。
20年的努力，瞬间打了水漂。”
他说到这里，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怜悯。
反倒是大妖蛾子豁达的摆了摆手，“不用为我之前的经历伤心。
因为那还不是最惨的。”
之后，大妖蛾子就开始描述，他无业后的惨痛经历。
“我觉得这二十多年都浪费了，完全不想再在it行业里混浪费时间。
于是，我想回归社会。
可是我发现，这件事情有点难。
每次我上街买菜的时候，我都会问老板，为什么是1000g，怎么少了24g？
去交友网站找女朋友，找了一圈没找到女朋友，但是找到了网站里4个bug。
回到我的山头，想让自己平心静气写写毛笔字，结果想了半天，最后只写下helloworld（注）。
在我觉得与这个世界，与妖精的世界全都格格不入以后。
我发现了这世界上还有一种职业叫做黑客。
这要比进公司自由，而且年薪也特别高。
于是，我便开始进入了黑客的世界。
听起来好听，又好帅，实际上就还是个程序员。
我自己隐在幕后，练习了一百多年。
最终，成为了世界顶尖的程序员。”
大家听到这儿，都以为他要说一些什么苦尽甘来的，励志经历。
毕竟之前实在是太惨了。
盼望这些人类就算出于同情心，也不想让他再凄惨下去。
结果，就听见那妖精继续说。
“昨天，是我成为世界顶尖黑客的第三天。
我突然接到了一笔买卖。
对方知道我是妖精，让我加一条售后。
就给我的佣金翻倍。
我有点不放心，问她什么要求？
她跟我说让我帮她扔垃圾，如果出门儿后碰见她残疾老公，就把这垃圾袋儿砸她老公脸上。
让他每天不干活，还不做家务，连垃圾都得她扔。
我觉得这挺好啊，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多赚点钱多好呀！
更何况砸一砸不干活的渣男，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于是我就到了那地方，捡起来门口的黑色垃圾袋。
出门碰到坐轮椅，马上要进门儿的人，就直接把袋子砸到了他脸上。
可还没等我跑，就被旁边儿的大妖给抓住了。
之后的事儿你们也知道了。”
说完，中年地中海男人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抹眼泪。
看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在场的众人听了他的经历，都忍不住的捂脸。
陆昊天在心里腹诽，妖精在人世间的待遇实在太差，怪不得好多妖都不听妖管局的管束。
他见过的几个本分妖精，梅花鹿精刷盘子，黄老鼠精收破烂，两只兔子精靠卖萌，拦路抢劫、勒索。
这又碰见一个经历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悲惨程序员。
好像他碰见的所有妖精，除了他家小妖精以外，其他妖精过的都不咋地。
同情归同情，基本已经可以肯定陷害他的人，就是这只妖精。
陆昊天冷声问大妖蛾子：“所以，监控摄像是你改的？”
大妖蛾子毫不犹豫的点头。
“对。雇主让我把所有的监控都提前20分钟。
别的我真没干。
你们说的碎石啥的，我都不知道。
那黑塑料袋儿也是放在楼梯间里，我直接捎着过来的。”
陆昊天对他这个答案不置可否，皱眉问道：“背后主使者是谁？”
大妖蛾子看向他的眼神特别无辜，“我们这好像有个规矩，客户的身份都是匿名。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儿，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主审警察皱着眉道：“你这样做，差点坑死一个人，你知道吗？”
这还真是妖精不可怕，就怕妖精有文化。
谁能想到一个妖精不去好好修炼，跑去学什么it，成为顶尖黑客陷害人类呢？
大妖蛾子，一脸惶恐。
“我哪知道有人害我啊？
好多好小三的人类，珊珊，监控记录，修改修改程序，不是最基本的操作吗？
我没杀人，没放火，你可别冤枉我啊！
我身为一个妖精，能保证不吃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主审警察：……
在场众人：……就踏马的好有道理。
霍骁眉头紧锁，“那靠你的黑客技能，能不能找到那个人？”
大妖蛾子瞅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看着智障。
“我能查到的也只是电脑的ip。
根本不可能锁定某一个人。
更何况，能知道我是妖精的，能是个普通人吗？”
鹿萌萌点点头。
“像你这么废材的妖精，想让妖知道，并不容易哒。
而且，你除了半脑袋的秃头，真的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呢～”
中年地中海男人被鹿萌萌怼的目瞪口呆，觉得内心深深的被伤害到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所有人都别开了头。
油腻猛男落泪，这画面太伤眼睛了。
陆昊天突然想起什么，转而问大妖蛾子。
“你是新月的妖吗？”
虽然够呛能查的到是谁陷害他，但要是能找到新月的人，问出父母死亡的线索，也不算他吃这一回亏。
大妖蛾子一听他这么问，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慌忙疯狂的摇头，眼角不停的瞥向旁边站着的妖管局众人。
声调高的，都有些破音儿。
“你可别瞎说！我可是遵纪守法的正经妖精。
怎么可能加入那种非法组织？
你可别害我！”
今天要是妖管局的人认为他是新月的妖，那他后半辈子都得在妖管局度过。
不就是差点儿害了他吗？要不要这么坑他？致他于死地啊？
人类简直太阴险了！
齐恒看他一直在看他们，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你要真不是，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别整的跟我们是妖精的天敌一样。”
大妖蛾子低头不说话了，他们确实不是妖精的天敌，他们比妖精的天敌还恐怖。
天敌起码就一两个，他们这一出来就是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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