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咿听到这声音,心就像不会跳了一样。
她喊了声:“学长。”
里面传来凌乱的声音,然后门敞开了。
乔咿好几天没见到周予白了,他眼下的皮肤有一点青灰,人似乎也瘦了。屋里温暖,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衣。
保姆担忧地看着他,说:“这姑娘说来给你送快递,但我看着不像。”
周予白还是看着乔咿:“你先去忙吧。”
保姆退进去,里面有个女人问:“予白呢?”
“在门口。”
“在那做什么?”
“嗯……收份快递。”
乔咿听到女人的声音,咬了咬唇。
脚步声走进了,带着茉莉的香味。
“予白——”女人叫他。
“等我。”周予白对乔咿说完,回身往里走。
门阖上的一瞬,乔咿看见里面有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周予白手里多了件外套,拉着她要往外走。
里面的女人追了出来,抱着他的手臂:“予白你去哪?”
周予白停下来,那女人转而打量着她:“你是乔咿吧?这都找上门了?”
如果不去考虑字面意思,她的声音很优雅。
周予白牵着乔咿的手没松:“您别冲她。”
女人條地急了:“予白!”
乔咿注意到她只穿了一支拖鞋,应该是着急追过来跑掉了。
周予白冷着脸道:“我不走,就在这里说几句话。”
女人放开他,退坐到后面的沙发上。
周予白松了口气,把手里的外套披在乔咿的身上,低声道:“那是我妈妈。”
乔咿恍然,又明白过来方才他妈妈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并不喜欢她的。
周予白捏着领子把她身上的衣服拉了拉,说:“先回去。”
他没让她进家,两人隔着门框站着。
乔咿扬了扬唇:“学长,就是等不到我才来找你的。”
男人眼角挂着冷峭,是骨子里高傲的富家公子,此时神色微动,低声轻哄着:“听话,这时候别跟我闹。”
乔咿摇了摇头:“我不闹你的,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你之前发信息说要分手——”
周予白眉心浅皱,看向后面沙发上坐着的陈茉如,几秒后又回头。
乔咿继续道:“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当面跟你说。”她仰起脸,冲他笑了笑,“好。”
“什么?”周予白眉头皱得更甚。
乔咿道:“我说好,分手吧。”
她去摘戒指,指头在寒风里冻了许久,有些肿了,上面又缠着红线,使了几次力都没拿下来。
乔咿伸出手:“学长你帮我握着。”
周予白没明白她要干什么,下意识握着她的手指。
乔咿猛地向后用力抽手,周予白的手心空了,只剩下一枚戒指。
上面染着乔咿无名指上划破的血。
她好像不知道疼,还是淡淡地笑:“别的也算不清,学长,这个还你,我们就算两清了吧。”
周予白黑眸像坠入冰窟,冷得让人畏惧。
“乔咿。”他声音暗哑,“那个分手……”
陈茉如起身缓缓往这边走,周予白闭着眼咬了咬牙:“先分开。”
乔咿想到今天是什么结果,她也没期待过什么。
但面对面听见周予白这句话,心里还是疼了的。
乔咿对着后面的陈茉如颔首,大方又恭敬地说:“阿姨您好,我是乔咿,来还学长东西的,还完这就回去了。打扰您了,再见。”
她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别墅前的院子里种着这季节也盛开的花草,唯独中间的小花坛里面的不知种着什么,只有绿色的叶子,没有花。
但一看便知,只有它是主人悉心呵护着的。
虽然并不是开花的季节,乔咿从旁边跑过的时候还是闻到了隐隐的茉莉香气。
那味道像是长年累月积聚沉淀在了这片泥土和空气中。
奢靡。
又执着。
学校的生活一如既往地向前,那些金色年华里满当当的课程和习题,祭奠着青春的灿烂光辉。
乔咿有些明白外公为什么总让她好好学习。
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不公,但那些分数是实实在在的。你对它用了多少心,它就回馈你多少。
她向老师和班长请了丧假,所以周围的同学都知道她外公去世了。
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安慰了几句,她也在那听到老师跟人说起助学金的事。
学校里助学金名额有限,会有一些家庭贫困也得不到补助的学生。校学生会的人带着那些学生的做的优秀创新课题找到学校领导,希望能看在他们刻苦学习,又真的家境贫寒的情况上,多批一些名额。
而没想到,学校了解过情况后,真的特批了。
“学校这次真是办了大好事!也得谢谢学生会的那几个学生,拉下脸跑前跑后地帮着贫困生申请。”老师说着又问旁边人,“对了,领头的那个学生叫什么?”
“夏南,学生会的会长。”
这事不光乔咿听说了,学校里很多同学也听说了。夏南一度成了大家议论的风云人物。
乔咿听杨枚她们讲起的时候也跟着说了一句:“他挺好的。”
说完当天晚上在餐厅,她就碰上了打饭的夏南。
他在她旁边,端着餐盘找座位。
晚饭时间,餐厅都是学生。乔咿喊了他名字,指着自己对面:“这里有。”
夏南磨蹭了几秒才坐下来。
乔咿低头吃饭,没再说话,夏南戳着盘里的豆芽,半晌没头没脑说了句:“谢谢!”
四人的餐桌,旁边是两个女生,都莫名其妙看着他。
夏南额头冒汗,乔咿笑着问:“你跟我说呀?”
夏南“啊”了声,调都变了。
乔咿还是笑:“没事。”
她又低头吃饭,慢慢吞吞吃着,好像没什么胃口,还剩了一点吃不下了,准备收拾盘子放到餐车上,抬头见夏南吃得似乎无比艰难。
乔咿随口问:“你怎么吃这么少?”
“减肥!”脱口而出之后,夏南脸开始红了。
乔咿偏头看了看:“好像是瘦了。”
她离开,夏南呆愣着,见她快要走出去,两筷子把餐盘里的豆芽扒进嘴里,追上前。
乔咿听到喘气声,回头。
夏南差点噎过去,憋红了脸好半天才说出话:“你、你是去上课?”
“晚上没课,我去图书馆。”乔咿问,“你有事吗?”
那态度跟对其他同学无差,但夏南不知怎的觉得比之前好像亲近一些了。
上次她不舍得把兜里的棒棒糖给他,这次至少愿意让他坐到对面了。
夏南挠挠头:“我也去图书馆。”
“哦。”乔咿说,“你去吧。”
夏南:“……”
乔咿刚走出两步,夏南赶紧叫住她:“我……我是想跟你说能不能帮我占个位置!”
他一口气说完,一脸赴死的样子。
乔咿无语地说:“好,你把校园卡给我。”
就这样又交换了电话号码和微信。
乔咿给他占位置,自然是就近选到自己旁边,她一晚上都在抄缺课那三天拉下来的笔记,头都几乎没抬一下。只是隐约觉得旁边的夏南似乎一直都没动过笔。
晚上快十点,乔咿才收拾东西从图书馆出来。
夏南追在后面,不知道从哪借了辆自行车,结结巴巴道:“我……我……载你回去吧?”
乔咿摆摆手:“不用。”
“就当感谢我给你占座!”
“……”
“……你给我占座!”
乔咿捂着嘴笑了,余光瞥见后面。学校里个别学长学姐也有开车的,但像那么贵的车,比较少见。乔咿先看见前座的谢远,然后就看见副驾下来的周予白。
她鼻子忽然有点酸。
夏南回头也认出了周予白,难掩失落的表情。
乔咿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坐上后座,说:“麻烦你一次。”
夏南怔住,反应过来跳上车,踩着脚蹬骑出了一骑绝尘的感觉。
乔咿没敢往后看。
她觉得夏南骑得太快,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让她眼睛也开始酸了。
但她并没有哭。
外公说“呀呀,不要哭。”,她不希望外公失望。
夏南在她宿舍下停车。
乔咿问:“你怎么知道我宿舍是这栋?”
夏南一惊,乔咿根本没当心,说“谢谢你”,然后就往楼里进。
上到门口台阶上,听见“噗啦”一声。夏南骑到拐角车翻了,但好像不严重,他马上跳上车,又一骑绝尘没了影。
乔咿刚进宿舍,杨枚就问道:“师哥找到你了吗?”
乔咿:“啊?”
“师哥联系不到你,给我打了电话,我说你肯定是去图书馆了。”杨枚说,“你手机静音了吧。”
“没有,我开的振动。”乔咿平平淡淡摘着书包,说,“我把他拉黑了。”
宿舍各忙各的三个人同时看向她,高芸芸在双上,勾着头:“闹别扭了吧?”
孙涵:“能让小咿生气,肯定是他不对,但是好帅,不是什么大事,气两天就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
杨枚跟着点头。
乔咿换着衣服,说:“分手了。”
“什么?!”
“他怎么惹你了?”
“闹着玩的吧?我跟我男朋友也老分来分去。”
乔咿一个问题都没答,洗漱完继续坐在桌前,打开课本继续看。
她家里刚出事舍友都知道,也明白她心情不好,连平时咋咋呼呼的杨枚都没再缠着她问,只让她早点睡。
乔咿却一夜都没睡着,她看书看到快一点,又在床上翻了几个小时,五点天都没亮,她就起来了。
冬天的校园,这时候没什么人。
乔咿想去自习室待一会儿,路过操场的时候听见里面有打球的声音,她走了进去。
操场上有大灯亮着,她在看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手托着下巴,很茫然地放空着思绪。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你怎么在这儿?”
乔咿回头看到穿着短袖、运动裤,满身是汗的夏南,也有些吃惊:“你怎么也在这?”
夏南:“我减……我跑步锻炼身体!”
“哦。”乔咿说,“我也来锻炼身体。”
夏南指着她:“坐着练……瑜伽?”
乔咿噗嗤笑了,然后说:“其实是失眠睡不着。”
夏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不知道跑到哪套了件衣服,又拿了两瓶水回来,递给乔咿一瓶,又拧开自己的灌了几口,见乔咿没喝,他眨眨眼。
“是怕凉吗?”说着他拿走她那瓶,掀开上衣塞进去,坐在乔咿旁边捂着肚子,“没事,我给你捂捂。”
大冬天凉水贴着肚子的感受,乔咿不用试也知道并不好受,她忙说:“你别这样,快拿出来吧!”
“这没卖热的水,我给你捂捂一会儿就热了。”夏南跟抱宝贝似的道,“这方法很管用,小时候我爸就这么给我捂过。”
说者无意,乔咿却怅然了,半晌道:“你爸爸对你真好啊。”
“我爸跟我妈都对我好过头了,高中时每天好几餐的喂,我体重最高的时候一百……”夏南摸了摸鼻子,不吭声了。
乔咿浅浅笑笑。
好像是因为天没亮,夏南没之前那么紧张了,没话找话地问:“你爸爸妈妈肯定对你也很好吧?”
乔咿想了想:“不知道。”
“不知道?”
“我妈妈在我刚出生就过世了,没相处过。我爸爸现在有家庭,也没太相处过。”乔咿说完侧过头,看着他,“不过我外公对我很好。”
夏南万万也没想到,手足无措地说:“外公啊……那就好。”
乔咿回头看着远处的照射灯:“我外公去世了。”
其实夏南打听到乔咿请了丧假的,所以他才会忍不住到餐厅看看她怎么样了。
夏南不会安慰人,比她还丧气地垂头坐着。
但是乔咿没注意到,她喃喃自语:“好像成一个人了。”
球类拍打地面的声音,和训练的哨声、吆喝声响在耳边。两人就那么坐着,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乔咿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说:“我去上课了。”
夏南脑子里回响着她那句“好像成一个人了”,突然问:“你男朋友呢?”
乔咿愣了愣。
“就是上次运动会找你的那个。”
乔咿一下子就知道他指谁了,摇摇头。
上午是专业课,都在院里上,乔咿第二节又碰见了夏南,他带着学生会的人来查出勤率。
乔咿就坐在第一排,发现没念到她的名字,问点名的夏南:“怎么没我名字啊?”
夏南盯着点名册,不好意思地道:“啊!我刚看见你就直接把你算上了,没喊你。”
乔咿:“哦。”
阿贺在旁边吹胡子瞪眼地使眼色。
夏南挠挠头,吞吞吐吐道:“我的不对,那我……中午请你吃饭呗。”
乔咿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直接拒绝:“不用了。”
夏南鼓着嘴,拿着册子要走。阿贺凑上来,手搭在他肩膀上,对乔咿道:“中午院门口,南南等着你啊!”
说完揽着人就走。
“诶……”乔咿张着嘴,俩人已经没影了。
“你们认识?”同桌问。
乔咿说:“算认识。”
同桌意味深长道:“我怎么觉得他是要约你呢?”
“谁约小咿?”后面一个女生探头问。
同桌抬抬下巴:“就刚才威风凛凛的会长大人啊!”
“你别这么阴阳怪气,他人很好的。”
“你知道?”
“这谁不知道啊,咱老师都说了他是品学兼优的典范,人也不骄傲,你没发现他比之前瘦好多,看着还挺帅的……”
老师来了,班里安静下来。
这是乔咿目前最开心的时间了,只用听讲,什么都不用想。
四节课上完,一晃就到了中午,她出去看见夏南等在外面,才又想起中午吃饭的事。
乔咿问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夏南有些尴尬:“那个……上午不是把你名字点掉了。”
乔咿平静地看着他,像是在审视。
夏南怂了,紧张状态下智商达到了巅峰,说:“其实是我想让你平时帮我去图书馆占座!”
乔咿松了口气。
她想说不用请客也愿意帮忙的,却在这时看见了也等在那的周予白。
他还是那么耀眼,黑眸暧昧撩人,只是现在多了一丝寒意。
乔咿对夏南说:“吃煲仔饭可以吗?”
夏南立刻喜上眉梢:“几碗都随你。”
乔咿也跟着笑了:“走吧。”
“你鞋带开了。”夏南说着伸手要帮她拿手里的书。
乔咿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是周予白的出现,她的内心是慌的。
她立在原地没动。
让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夏南会错了意,突然蹲了下去,单膝跪在地上:“我……我帮你……系吧。”
乔咿瞪大了眼。
也就几秒的时间,她能喊住夏南,但她余光瞥见正走过来的某个男人,她把话咽了下去。
夏南系到一半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起来的时候脸涨红。
乔咿低着头,坐到他自行车后座。
夏南肢体不协调地也上了车,然后又是一骑绝尘。
乔咿偷偷看了后面一眼。
周予白站在那。车速太高,风迷得眼发涩,也看不出他什么表情了。
乔咿是在一周后,听说周予白要去澳洲的消息。
她那天正在周青洁家上小课,听到时愣住了,但她很快又慢慢低下头,看着笔记。
“亚盛集团你听过吗?”周青洁问。
乔咿还是盯着本子,说:“没听过。”
周青洁叹口气:“予白家跟我们这种普通人家不太一样,集团里争得凶,他现在年纪轻撑不住,去澳洲分部开拓磨砺其实挺好的。”
这话像是在跟她解释。
乔咿点点头。
周青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拍拍她的手:“你们反正小,未来日子还长,还会遇到好多人呢。”
乔咿胸口闷闷的。
她想起第一次来这里,周青洁提起过一个追过周予白的系花,说是很喜欢他,也都以为两人会在一起。但周予白大一上完就出国了,两人戛然而止。
乔咿在想,以后大家提起她和周予白,会不会也是这样惋惜。
有个女孩很喜欢过他,但是他去了澳洲。
他们从此戛然而止了。
但也不是全都这样想的。
邹柠坐在车后,问旁边的谢远:“上次那女孩找去予白哥家干嘛?”
谢远白她一眼:“你还好意思问!”
邹柠撇撇嘴:“肯定是舍不得放手呗,谁都知道这种小丫头最会卖惨讨男人心软了,肯定缠着予白哥。”
周予白有女朋友众人皆知,分了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也传了出来。
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大抵是公子哥玩烦了,就甩了。
谢远原本是不想说,但实在瞧不上邹柠的样子。
“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不会好好说话?”谢远哼口气,“人家乔咿可一点没挽留,把予白的戒指还了,这还不算,人——”
“人怎么了?”
谢远想起他在车里看见的场面,啧了声:“人隔天就跟男生约会去喽!”
邹柠不信。
但转念想想乔咿敢威胁她的事,觉得她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性子。
又有点佩服。
后来周围的同学都知道乔咿是彻底跟男朋友分手了。
舍友们安慰过她,但看着她跟没事人一样,也慢慢都不说什么了。
分手的事常有,高芸芸也跟她男朋友分了,伤心了几天,也就好了。
那次之后,乔松柏也没再给乔咿打过来电话,大概是这么大的事,周家也找乔家谈妥了。
倒是一月的有一天,沈毓来找过她,扔了一沓钱说是学费,让她以后别去找他们家的晦气。
骂了好多难听的话,有一句是这么说的:“你胆子不小敢替岚岚去相亲!以为是高枝,故意上去攀,到头来跟你妈一样被抛弃了吧!”
说到最后,还想过来打她。
乔咿有准备,躲开了。
她懒得解释,把钱放到一边:“这个你拿走吧。”
沈毓讥笑:“你少装清高了!”
“我不是装清高。”乔咿不卑不亢道,“是阿姨你没上过大学,不知道这点钱不够。”
沈毓气得发抖。
乔咿耸耸肩,走了。
事后乔岚给她打了电话,哭着说了很多“对不起”,她说:“我不是故意把你替我相亲的事说出来的,也不是故意往你身上歪,是我怕爸爸骂我!小咿你知道的,爸爸从不骂你!”
乔咿按了电话。
她后来再没去过乔家,就连学校的西门,她都没有再去过。
日子照常地过,乔咿像从前一样,每天上课、吃饭、图书馆。她成绩直线往上升,除了体育,各科都名列前茅。
夏南真正跟她告白是在大三下半学期。
在这之前乔咿都浑然不知,还照常帮他占座位,一起去图书馆。偶尔天气好,她为了练气息,还去操场跟夏南跑两圈。
所以夏南再跟她告白的时候,她是真吓到了。
但这告白实际还是阿贺帮忙说出来的。
那时有几个男生追乔咿,其中一个追得还很凶。阿贺替夏南坐不住了,拿着夏南的笔记找到乔咿。
“这是南南的字迹,你看看。”
乔咿当时早忘了很久之前那封字迹优秀的情书。
阿贺说:“他跟你在一起从不写字,哪怕去图书馆都不写,就是怕被你发现之前给你写情书的人是他。”
乔咿:“……”
“就是那怂人!”阿贺说,“我要不帮他来跟你讲,你要是也看不出来,他能憋一辈子!”
乔咿认真想了想,回忆起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好像也不是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她心思不在谈恋爱上,也就全然没注意到。
公开了这事,周围人都来帮夏南说好话。
从人品到成绩,就连减肥后的容貌身材都被夸上了天。
杨枚还说:“你就从了会长吧,对你多好啊,真好到我们看不下去了!”
夏南也终于鼓起勇气,捧了一大束玫瑰来宿舍楼下找她。
乔咿去见了。
她好久都没想起过周予白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夏南,她就是想起了他。
他眼睛很好看,笑起来弯弯的唇角也很好看。
虽然夏南也很好。
那些追她的男生都很好。
但好像都不如一个混蛋。
乔咿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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