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和玉做了个梦,梦中是一个青年的背影,他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茫茫虚空,似乎是在叹气,又像是在哭泣。
他睁开眼醒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中,显然是某星球把自己带回了房间。
不知怎的,和孟枫相遇,并那么折腾一番后,殷和玉感觉自己焦躁的心平静了不少。虽然孟枫私死活不肯说出邪尊的相关设定,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元阳秘境之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这个困扰自己多时的疑惑,《乾天仙踪》最新的连载点,终于要揭晓它神秘的面纱了。
孟枫醒来之后,似乎带着他的队友去五华城里游玩顺便揽生意了。
孟枫的托宠所类似宠物店,有些修士需要去闯秘境或者闭关,忧心自己的妖兽无法得到妥善的照顾。又或者是想提升妖兽的实力战力,突破瓶颈,或者有其他奇奇怪怪的需求,这些都可以找孟枫。听他的说法,他在青阳洲白藏洲的名声已经打开了,现在准备在玄英洲发展连锁店。
当然,木风域内孟枫那宛如神一般的权力是保密的,只有极少数内部人才知道,其他寻常的修士只当孟枫只是个普通的域主,木风域是个被开发出来适合妖兽修行的地方。
事实上,孟枫自己透露过,在他的那个木风域里边,生杀予夺皆随意,就好像原作者能肆意修改剧情和设定那般。只是他平时不会做得这么绝。
那样会将他与身边人隔绝开。而且孟枫自己就是强控制欲家庭出身受害者,他本人及其讨厌过度的限制和管控。
木风域会被他经营成赚钱的托宠所产业,似乎是种必然。
殷和玉坐起身,来到桌边,将妖灵钟与蕴火雷拿出来。
这是元阳十宝中最后的两块拼图,将它们收服之后太清铃就会出现,开启元阳秘境。
想到梦中见到的那个身影,殷和玉并不担心自己移情别恋之类的问题,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的气息是他熟悉的人。
他在桌旁坐了一会儿,半晌后门打开,华星阑端着托盘走进来。
“醒了?”
“嗯。”
“我喂你?”
“肉麻!”
拒绝了华星阑的服侍后,殷和玉开始吃自己的早餐。“说说其他人情况如何。”
“姐姐和莫少主在泉庄,没出什么乱子,望凌山安静了不少。”华星阑缓缓道,“孟枫说等你从元阳秘境里出来后,再和你交流其他的事情。”
“他还在藏。”殷和玉笑道,“当我不知道啊。”
“他大概是心虚。”华星阑摇摇头,“毕竟你的进度太超前,他应该是无法把握你进了元阳秘境之后能听到多少。”
“我知道。所以其他还有呢?”
“师尊还没醒。”
在孟枫那儿听到师尊有得救的希望,华星阑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们将人带了回来,那人还未能苏醒。
“……也许我可以从元阳秘境里边得到答案。”
连原作者自己都没有把握,甚至是尚未写出来的剧情,能得到多少情报量实在是个未知数。但是看着殷和玉介绍露出来的黯然表情,殷和玉拍了拍他的脸,“既然有希望就别摆出一副哭丧脸。”
“我没有,能每天陪在你身边,别提多高兴了。”
“贫!”殷和玉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那般,“说起来,你看到孟枫之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华星阑歪头想了想,摇摇头,“并无。”
“也是。”殷和玉吃完,放下碗筷。显然从那虚假的“重逢”之中醒过来了。
“我不是星球。”华星阑突然道,“我利用了你对星球的好感,让你移情到我身上,这确实是我卑鄙,我承认。”
“我不会是你的宠物星球。”华星阑将自己的手置于殷和玉的手心,“但我保证,我绝对是能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华星阑。”
他终究不是那只死去的猫。而他也看出来殷和玉与孟枫的情绪实际上是不甘——他们不甘于自己的弱小,自责于无法保护两条小生命。
他是伴侣,不是宠物。但他会满足殷和玉对“星球”的渴望。这点是非常明确的。
殷和玉凝视着华星阑放在自己手心的手,深吸一口气,手掌握起,将他的拳头包覆起来。
“那就说好了哦。”华星阑忽然笑起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区区一百年?”
“在我前世的记忆里,能活一百岁的都能夸一声长寿了。”殷和玉哭笑不得,“请记住,我的前世是不能修炼了。”
因为能活一百年就已经算是长寿之人,所以约定也取了一百之数。华星阑想了想,勾起殷和玉的手指,“拉钩上吊永远不许变。”
“啧,怎么听起来更幼稚了?”殷和玉咕哝着感叹,“算了算了,等一下元阳秘境开启,你得陪我进去。”
“遵命。”华星阑故意捏了个正经的,宛如殷和玉手下那般的腔调,把殷和玉都逗笑了。
似乎从坦白彼此感情之后,他们的相处越来越融洽,有什么想法不会隐藏,有什么一闪而过的点子,也能马上实施。若说家人保证了殷和玉的生活优渥与优越的环境,那么华星阑便是让殷和玉的生活愈发有趣起来。
一点小调皮,一点小情趣,不必猜测,不必隐瞒,他们之间仿佛跨过许多年,眼神交汇便能感受到其间的暖意。
处理完饮食,殷和玉便取出元阳灯,开始收服这两个约等于白送的元阳十宝之一。
先收服的是蕴火雷,它本身就是炼化成雷丸的劫雷,在元阳灯的压制下很快便进入了其中。再接下来,便是孟枫亲自送来的妖灵钟。
原剧情里,妖灵钟是主角去了白藏洲,在那里赢了一个比试得到的奖品,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它已经是殷和玉的囊中之物。
妖灵钟归位的那一刻,殷和玉便看到元阳灯不受控制地飞翔卡侬中,九个光团飞出来,绕着它不断盘旋。
而后它们就像是烛火,一个皆一个地融入元阳灯之中,原本只是散发着淡淡荧光的元阳灯,一瞬间光芒大作。
“这边是‘元阳点灯’么……?”
另一边,善堂之中,伍巧巧低着头,沉默地进行她的手工作业。
最近善堂花园里的花开了,小伙伴们都很喜欢,但是堂主严禁大家破坏善堂的景色,若是偷花摘花,便要被惩罚。她便想着,用颜色相近的布料,制作成以假乱真的花,是不是就能让大家高兴了?
想到大家可能露出的高兴面容,她忍不住嘴角勾起,专心致志。但是下一刻,她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有人……在呼唤着自己?
她双手垂下来,闭上了眼睛倒在一边,再睁开时,她的双眼正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一股力量将她托起,而后她往空中飞去。
对于太清铃,殷和玉想过各种情况,比如飞来一个古朴的手铃,飞过来一只妖兽,甚至飞过来一个人,他都不会惊讶。
但他没想到,元阳灯唤来了的,竟然是伍巧巧。
那已经褪去伤疤的面容,那被细心扎起来的头发,还有手上大大小小的做手工搞出来的伤,毫无疑问,眼前之人便是他们曾经救下的小女孩伍巧巧。
伍巧巧立在空中,双瞳已经成了白色,并散发着淡淡的光。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殷和玉与华星阑两人,又茫然地看了一眼空中的元阳灯。
她做出了祈祷的手势,将身体蜷缩起来。在殷和玉还来不及呼唤的时候,身形渐渐缩小,而后在他们惊讶的眼神之中,化作了一个银白色的手持铃。铃身并没有太多繁复的花纹,造型古朴,但并不简单。
这恐怕,便是会被元阳灯唤来的太清铃,殷和玉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伍巧巧。
他双手伸出,接住了太清铃,随后有些犹豫。
和其他的法器不同,它们最多也是里边寄宿这灵的意识,而他唯一见过的凤寻前辈,事实上早就离开了缠心木,在凤飞章与池迁夫夫那里守护他们。
但是手中的太清铃,是伍巧巧当着自己面变成的,这就让殷和玉对使用它有了障碍。
伍巧巧有意识吗?知道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吗?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事吗?
在殷和玉犯难的时候,华星阑接过太清铃。
“星球!”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华星阑拍拍殷和玉的肩膀,“我觉得你要相信制作者对于法器的用心。”
这般技术高超的炼器着,是不会去随意损害自己的得意之作的。何况元阳十宝世间仅有十件,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精挑细选的。
殷和玉听了,才算是过了心里那一关,带着些许的歉意,控制元阳灯收服太清铃。
元阳灯对法器有着绝对的掌控力,因此太清铃并没有反抗就被打上了殷和玉的烙印。随后四周的空间开始不稳定起来。
太清铃化作一道银色的光芒,将元阳灯整个包裹住,随后,就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元阳灯落到了地上,光芒映出来,竟是在墙上投影出了一个“门”。
四周的气息开始改变,源源不断的灵气被吸涌而来,像是在催促门口的两人快些进去那般。殷和玉咽下一口唾沫,鼓起勇气打开门,和华星阑一起走了进去。
等两人进入,光芒消失,墙上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而元阳灯,也在原地渐渐消失。
元阳灯出现在了自己手边,随后飘起,像是在为自己引路,殷和玉便也不怀疑,拉着华星阑一路前行。
这里的环境一片黑暗。不,应该说,不管什么东西似乎都是黑乎乎的。
这里四处堆放着纯黑色的杂物,歪七倒八,让人看了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元阳灯一边指引,一边为他们驱散迷雾。等到它停下时,是落在了一个祭坛太子之上。
祭坛很高,元阳灯飞上去倒是容易,但是台阶长到让人有些气短。华星阑抱起殷和玉,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
元阳灯落在一个桌子上,而桌子旁,有个男人正在打坐。
殷和玉很确定,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梦境中曾经见到的那个背影。
不等殷和玉开口,男人主动睁开眼,那眼睛虽然明亮,却宛如死水一潭。毫无半点灵动。
“你终于来了。”
殷和玉打量再三,试探道,“洛苍前辈?”
若眼前之人就是洛苍,其实说“前辈”二字已经是有些拉低洛苍此人的规格了。这可是铭文祖师爷一般的存在。
“看来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男人垂下眼眸,一抬手,“坐罢。”
殷和玉和华星阑如坐,他看了看四周的古怪杂物,道,“前辈留下元阳十宝,可以开启元阳秘境,那么这元阳秘境里有什么呢?”
“原本有的是无边无际的宝物。”男子的声音如垂垂老矣的老翁,“现在只有一望无际的邪物。”
“这里是我的赎罪场所,原本我并不打算留下入口和钥匙,只是,到底要留下一线生路。”
“邪物……”殷和玉了然,“难道说,这些全都是被那种奇怪矿石污染的法器?”
从他们一进入秘境至今,眼前的黑色杂物就没断过,看见这里法器数量的可观。铭文师在历史上消失,连传说都很少有的原因之一就是法器不是被当成普通灵器法宝使用,就是凭空消失了。
这其中,恐怕还有一段故事好讲!
“你们知道的事情不少。不过,这不奇怪。”洛苍看向华星阑,露出了片刻的疑惑,随后道,“你想知道的不止这些。”
“是的!”殷和玉道,“事实上如今的乾天界,有关铭文师的情报和记载都像是被有意抹掉了,洛苍前辈,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洛苍微微抬头,像是在追忆什么。
洛苍虽然声音宛如老翁,但是相貌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他身着一身不符合乾天界如今风格的长袍。在那儿打坐的身体就像是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潮起潮落,罪孽罢了!”
当年——洛苍口中的当年,要追溯到大道未明,混沌初开的那个年代。
在那人人口口相传的上古时期,世间灵气充沛,妖兽横行,人类在这样的环境里心惊胆战,直到有人初窥修真,谋得了一份与天争锋的实力,由此引发乾天界修仙风潮。
修成大道不死不灭,几乎是所有人的目标。在那个一切都尚不明确的年代,他们甚至都没有“不死不灭”的概念,只是觉得通过修炼能让自己长生。
各路修炼之法最初都是五花八门的“长生法”,佐以一定的攻击手段,很多后人觉得习以为常的灵力使用技巧,在当初用出来可都是第一遭。这样的状态注定原本修炼之人都是散兵游勇,功法的传播大多依靠血脉联系。爷传父,父传子,将“长生法”作为代代相传的宝物。
这样的安排虽然能防止重要的功法外泄,但也开始闭门造车,很多修士——那时候甚至不叫修士,他们只研究自己领悟的修炼之法,根本没有和他人交流的想法和意识,以至于功法的传承之中很容易出现瓶颈。
后有一群志向不凡的青年,他们因志同道合走到一起。觅得奇缘窥得世间真理后,他们游历乾天界,最终在灵气最充沛的中央区域醴泉成立钦天宗。
那是乾天界的第一个宗门,也是乾天界第一个宣传“修士”这个同盟概念,宣传“修士之间要彼此交流”的理念。
当你认同自己是“修士”这个身份,便会不自觉按着他们规定的标准来。
钦天宗提倡广邀同道,在当时所有人都藏匿自己的修炼秘诀时,广收门徒并公开招揽各方修士。
被钦天宗带动,许多单打独斗的修士加入了钦天宗,结交同道,交流自身体悟,汇聚各方英豪。
修士们互通有无,不断修正自己的功法与修仙之路,让钦天宗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第一宗门。
同时,有修士意识到修炼时的资源补给也很重要,不是只有增强自身一条出路。正巧钦天宗的领头人是双生妖兽七曜虎,他们顺势将门下弟子分为曜日皓月两脉。曜日一脉走武学,如灼灼烈日,以强势的姿态出战。而皓月一脉则要杂得多,琢磨造工具的,琢磨做个药的,甚至钻研星象的,研究水利的,五花八门全都有,最终统一以“玄学”来称呼。
洛苍正是钦天宗皓月一脉的。并且他不是弟子,而是长老。因为最初的游历队伍之中,就有洛苍的身影。
作为上古时期的天绝脉修士,洛苍的生活状态实际上比现在人想象的还要严峻。他无法正常修炼那些好不容易被人分享出来的功法,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专注悟道,最终创造出了铭文,通过整理形成了《洛苍心法》。因为研究出了无根骨也能借助法器踏入修炼之途的铭文,因此当时他的地位并不低。
而后钦天宗拆分曜日皓月两脉,他出任皓月一脉的长老。和皓月一脉的弟子相处久了,便也从他们的研究之中咂摸出各种新东西,而后在有修士研究出了炼器之道的时候,洛苍也研究出了如何在炼好的宝物上施加铭文。
再后来,他干脆自己动手炼制法器了。
这是潮起,所有的一切都在准备中,潜力呼之欲出,整个宗门上下的状态都在持续爬升。
然而,上天总是不会眷恋特定的某个幸运儿太久。
“钦天宗迎来了灾难。”洛苍如此总结。
事件的起因,在当初看来,不过也是件小事。
钦天宗在发展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也渐渐出现内忧外患。其中便有七曜虎最初的某位追随者发现自己修为进入了瓶颈期,已经长期无所寸进。反观七曜虎,它们就是得天独厚的种族,不管是修炼还是对战,都比寻常人成长得快。
对七曜虎的嫉妒,对后来者的恐慌,让那位追溯者走入了歪路,他不接受自己这样的“资历弟子”竟然能被入门没多久的新人超过,于是在当时提倡不修炼对他人有害的功法的前提下,他修炼汲取他人功力的心法,不断残害同宗弟子。
事情败露后,他被逐出钦天宗,此时的他修为大涨,几乎已经疯了,为了表现自己和七曜虎的对立,他便舍弃原本名字,自称灾曜。
灾曜的出现,正如他的名字那般,给钦天宗带来了灾难。
灾曜暗中结交和自己一样被排挤的心有邪念之徒,以利益诱惑之,渐渐发展出了自己的势力“汲天”。对钦天宗虎视眈眈。
七曜虎见了灾曜的举动,觉得不能养虎为患,便让曜日一脉弟子出征,前去压制灾曜。
双方大战多时,原本战局已经快要见分晓了。却没想到灾曜突然献祭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诅咒了钦天宗,扰乱了天地平衡。原本会维持许久的战争突然以天地失衡为结局,原本一整块的大陆不得不劈分五洲维持平衡。
这劈分出来的五洲,便是青阳洲,朱明洲,白藏洲,玄英洲,还有中央的醴泉洲。
五洲因为出现了地理上的分割,原本被钦天宗压制导致默默无闻的宗门势力开始发展,在各地形成了百花齐放的局面。而钦天宗自然是独霸醴泉洲。
铭文师一脉出现问题,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那时候,我在醴泉洲偶然发现了一种特殊的黑色款式。它好处很多,最明显的是能做炼器时的稳定剂,帮助更好地炼制法器。”
当时的环境里,发现什么闻所未闻的天材地宝并不奇怪,因此洛苍在发现了矿石的妙用后,便在铭文师群体之中推广开来。没成想,他的这一个“示范”,直接酿成了大祸。
谁能想到,那黑色的矿石,实际上是灾曜的诅咒化身呢?
此时的灾曜可以说已经死了,但是它留下的诅咒并没有消散。原本成片的诅咒结晶,被不知情的铭文师们当做最新的好材料,争相开采购买使用。
而此时,铭文师的地位已经迎来了一次高峰,就像是海潮到了最高点。
而众所周知,浪过了最高点,接下来便是一落千丈。
诅咒结晶不因炼化而失效,灾曜的意识躲藏在法器中,抢夺主人的意识,控制他们组建自己的势力。因为随时有可能六亲不认,一时之间使用法器的修士不是被众人孤立就是会被追杀,能制造法器的铭文师也被大量狩猎。
因为人们感觉到了威胁,一种难以理解的危机。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感,他们选择对铭文师和使用法器的修士一网打尽。
“酿成了这么大的祸,我罪无可赦,便只能全力去弥补。”
洛苍一开始也不知道是黑色矿石的原因,出于对铭文师的爱护,他四处奔波拯救被狩猎的铭文师,帮助他们隐姓埋名避人耳目。若不是他自己实力过硬,恐怕他也会成为人们狩猎的对象之一。
当他将那些被废弃,被破坏的法器收集起来的时候,也成迷茫过,自己努力研究出了铭文,为何最后会是这样惨痛的结局?
在那时,他也差点被灾曜侵蚀,幸而老朋友出现,救下了他。
他是双生七曜虎之一,对于铭文师的遭遇和那些被控制的修士十分痛心,便和洛苍联手,开始调查真相。
“也就是你们是在之后才发现问题出在那种矿石上?”
“当局者迷。”洛苍沉痛地叹了一声,如形销骨立之人的咳嗽,弱态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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