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皓关上病房的门,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病房,心里满是苦涩。
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情侣项链,那写着“七号”的项链,或许他送给秦齐柏的那条“七百”早就被他扔了…
“为什么不能一直跟相遇时一样美好呢?为什么你要长大,为什么你要学坏,为什么…你再也不愿跟我说心里话,要跟我疏远…”
秦齐柏是十几岁开始叛逆顶撞他,变得跟他不再亲近,他从朋友变成了真正的秦家保镖。
他的小少爷剪掉了一直以来的卷毛,留起了成年人的古板短发,再也不穿鹅黄色西装了。
可萧祁皓却还在幻想着曾经的小男孩,他不想让秦齐柏长大。
“你怎么又给我买了鹅黄色正装,我说了我不喜欢。”
秦齐柏对着镜子摸了摸新剪的头发,看到萧祁皓拿给他的衣服,皱起了眉头。
萧祁皓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衣服,哄道:“我觉得你穿着很好看,很适合你。”
秦齐柏看了眼衣服,嫌弃道:“本少爷不喜欢这么幼稚的颜色,以后把衣柜里这几件鹅黄色的都扔掉。”说罢便转身往外走去。
“小少爷…”
秦齐柏不耐烦的转身看向他,皱眉道:“又怎么了?你烦不烦?”
“明天…你去马场骑马吗?你已经很久没去过了,蒋家送给你一匹血统纯正的白马,你要不要去试试?”
“我不喜欢骑马了,以后都不会再骑了,空空的草地骑那么久无聊死了,还不如去跟我朋友飙车,你把马送人算了。”
那天,萧祁皓独自去了马场,他望着秦齐柏的那匹白马许久,白马看到他后也走了过来,仿佛在问它的主人怎么没来。
萧祁皓走上前摸了摸马背,心中苦涩不已。
“别怕,你的主人只是有事走不开,他还会回来的,你没有没抛弃,我来带着你奔跑。”
萧祁皓骑上自己的那匹马,右手牵着秦齐柏的白马,在偌大的草地上跑了起来。
望着白马欢快奔跑的样子萧祁皓也露出了笑,他想起了那些年与秦齐柏每天在马场骑马的时光。
忽然原本温顺的白马一声吼叫往一旁跑去,绳子从萧祁皓手里挣脱开了,手被绳子划了一道伤。
白马跑开了,就像他的主人一样从萧祁皓身边逃开了。
从那以后,萧祁皓再也没有去过马场。
他再也没有给秦齐柏买过鹅黄色西装,他藏起了心里的情绪。
他在当众被秦齐柏打耳光跪下认错也照做,在秦齐柏喝醉酒大半夜才回来给他煮醒酒汤,在秦齐柏惹事打架后出手打回去。
他不再去干涉秦齐柏的生活,不再过问他今晚跟谁去了酒店,他变成了普通的尽职尽责的保镖,却也只能是保镖…
可一年一年过去了,心底的爱意却在一天天的压抑积累下越来越强烈。
而成年后的秦齐柏虽然脾气没有变好,可他知道他需要萧祁皓帮他处理那些烂摊子,也觉察出了萧祁皓的心思。
他变得会主动撩拨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偶尔对他笑,对他耍赖撒娇,会在公司忙了一天后回到家喊着好累让他抱着去房间。
直到他偷听到秦父说要为秦齐柏找联姻对象,要他结婚。
看着秦齐柏在宴会上跟那些联姻对象交谈,萧祁皓再也忍不下去了。
直到遇到顾霖,顾霖的一番话彻底点醒了他。
“他是从小就被娇生惯养长大的,所有人都顺着他宠着他,你对他再好他都觉得是应该的,根本不会对你有感觉,你要用他没见过的招数对付他,比如…不用宠着,用打的。”
萧祈皓心里微微一颤,错愕道:“打他?不行,我做不到。”
“就是所谓的逆向调.教,相信我,秦齐柏他很依赖你,根本离不开你,你只要离开他,他就会来追你,到时候你可以用逆向调.教让他乖乖听话,把他调.教成你喜欢的小少爷,你的身世想必你自己查出来了,那就从回萧家开始吧。”
可现在看到秦齐柏躺在医院病床上,看到他脖子跟手腕上的纱布,他后悔了这么做了。
秦齐柏明明很害怕,明明痛到全身颤抖,痛到昏迷过去都不肯对他松口服软。
萧祁皓从来知道他的小少爷本就是高高在上,本就满身傲骨一股倔强。
就像当年学骑马时,小小的身体一次次从马背上摔下来,秦齐柏虽然哭着喊疼,可他没有退缩说不学了,却是眼神倔强的一遍遍骑上去驯服马。
时隔多年…他又一次看到了小少爷倔强不服输的眼神。
长大后被花花世界污染的城堡里小王子,又变回了曾经。
萧祁皓望着只有一半的项链,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他后悔伤害他了。
……
一个月后
酒吧里,秦齐柏喝的醉醺醺的跟朋友道别后往外走去,走到小巷里坐在路灯下面无表情的抽着烟。
从上一次见到萧祁皓已经一个月了,他以为他们两个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可就在昨晚…他收到了萧祁皓的信息。
[生日快乐,恭喜又长大了一岁]
在收到消息后秦齐柏愣愣的看了许久,直到手机黑屏。
下个星期是秦齐柏的生日,往年的每一次生日,萧祁皓都会提前一个星期就对他说生日快乐。
从周一到周末,一共说七次,跟他们的名字一个数字,七…
萧祁皓从以前就很喜欢七这个数字,说是他的幸运数字,秦齐柏也问过他是因为什么才喜欢的。
萧祁皓当时眼神有些闪躲,笑着道:“因为我们的名字的同音,你是七百,我是七号,而且…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七月七号,它是我的幸运数字,为我带来了幸运。”
就连萧祁皓在看到他喜欢顾言笙的项链时,送他的情侣项链也是这两个数字…
而那条刻着“七百”的项链被他藏到了床边的柜子里。
几个男人从酒吧走了出来,看走路姿势是喝了不少,手里还拿着酒瓶。
其中一个人看到了街对面的秦齐柏,惊讶道:“哎哥,快看,那不是当时在宴会上打你的小秦总吗?是他吗?”
那人揉眼睛看了过去,看清是谁后咒骂道:“艹!还真他妈是秦齐柏那贱人!”
“哎?他身边好像没有跟着那个看门狗,好像是他一个人来的。”
“妈的,那条狗早就离开他了,走!过去教训教训他,妈的老子今天非要报这个仇不可!”
秦齐柏抽完烟弹了弹烟灰,喝酒喝的头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突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喂!秦齐柏给老子站住!”
秦齐柏扔下烟转过了身,面前的几个人他都不认识,不耐烦道:“有事吗?我…唔…”
其中一人突然冲过去一脚踹在了秦齐柏的腹部,他顿时疼的摔到了地上。
“有事吗?当年你他妈让老子出丑,让你身边那条狗当众把我腿打断了,还敢问我有事吗?”
那人摇摇晃晃走了过去,啪的一巴掌打到了秦齐柏头上,把他打倒在地。
“秦家遭报应败落了,你他妈现在没了那条狗了护着了,你敢还手吗?艹!”
秦齐柏嘴角被打出血,眼神倔强的吐出一口血水,踉跄站起了身,颤抖着冷声道:“没了他,我也可以活!想报仇好啊!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秦齐柏擦掉嘴角的血,忍着疼一脚踹了过去,跟几人打了起来,却因为对方人多根本打不过。
“唔…”秦齐柏狼狈的被打倒在地。
“你真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高高在上的小秦总?你离开了你父亲,离开了萧祁皓什么都不是!就他妈是个废物花瓶!”
“闭嘴…闭嘴…闭嘴!”秦齐柏眼眶通红,奋力挣扎着站起身,却又再次被打倒在地。
几人哈哈笑着取笑狼狈的秦齐柏,看着曾经的秦家大少爷。
秦齐柏突然捡起一旁的酒瓶啪的砸了下去,却因为没有力气砸到了那人的手臂上。
“妈的,你还敢还手?”那人眼神顿时变得阴狠,拿过地上的酒瓶对着地上的人猛地砸了下去。
秦齐柏害怕的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疼痛的来临。
嘭!玻璃瓶碎的声音。
“啊!!我的脸!”
秦齐柏听到声音错愕的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人。
是萧祁皓…
“你们竟然敢打他,看来是我上次打的不够重。”萧祁皓走上前猛地一拳狠狠的打到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看到萧祁皓顿时满露恐惧,连忙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大爷饶了我吧!饶了我这一次吧!”
萧祁皓看到秦齐柏脸上的伤,转过身冰冷的看着面前的几人,露出了阴森可怕的眼神。
“腿好的这么快,你这种人留着腿也没用,我帮你废了它。”
“不要不要!啊!!我的腿!”惨叫声顿时吸引了周围的人。
秦齐柏愣愣的看着被打断腿的人,抬头看向向他走过来的萧祁皓。
“对不起,我来晚了,疼吗?小少爷。”
秦齐柏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人,哽咽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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