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在哪?”
汤姆真不愧是巫师界的天赋型选手,仅仅两次幻影移形就完全适应了,他站在一栋兼具罗马风格与巴洛克风格的宏伟建筑前,穿着华贵礼服的法国市民正在这栋金碧辉煌的建筑前排着长队,隐隐有歌声从建筑中传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巴黎歌剧院。”纳尔逊抬起头打量着周围摇着扇子掩嘴交际的小姐和夫人们,还有在不远处街角围在一起抽烟的绅士,法国和德国仅仅相隔一条莱茵河,但是两岸的空气却完全不同,这里完全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致。
“所以巴黎歌剧院和隐藏地离得远吗?那个满脸疤的老头呢?”汤姆搓着手,哈出一团白气,“要问问路吗?我看这里的人都在说法语。”
“他可能带我们幻影移形以后就离开了。”纳尔逊感觉有点儿头疼,“你会说法语吗?”
“正经人谁说法语啊?”
“是啊。”
“你会法语吗?”
“我不会,你会吗?”
纳尔逊摇摇头,把一些奇怪的东西丢到脑后,回忆起他离开伦敦前所做的攻略。
“我记得隐藏地是通过一座雕像进去的。”纳尔逊皱着眉头回忆,“似乎是在巴黎街头的一座古希腊女祭司皮提亚像。”
“太棒了,”汤姆都想鼓掌庆贺了,他伸手一挥,纳尔逊顺着他的动作看到了街道两边数以百计的古老雕塑,他们主题不同、神态各异、技法有别、材质多样,都具有非凡的审美价值,而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则是——纳尔逊和汤姆都不知道它们是谁。
“啊这……”纳尔逊从口袋里掏出两顶帽子,把软毡帽扣到头上,又把另一顶报童帽递给汤姆,“有点冷,这个本来是给克里斯蒂安买的,你先戴着吧。”
“嗯。”汤姆接过帽子,望了望纳尔逊的大衣,“你给自己的衣服口袋也施了无痕伸展咒吗?”
“虽然重是重了点儿,但是不得不承认很实用。”纳尔逊又掏出那柄手杖,握在手里,完美融入了前来欣赏歌剧的人上人队伍。
“早上好,先生!”他拦下一名行色匆匆的年轻人,一边回忆着脑海中匮乏的法语词汇,一边指着路边的某个雕像,比划着问道,“皮提亚,怎么走?”
年轻人停下脚步,似乎看出了他外国人的身份,手舞足蹈地为他指路,不得不说,法语和英语还是有不少共同之处的,纳尔逊听出了这位路人似乎正在热心地为他指路,但是他属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谢谢您。”他的法语词汇库已经用完了,只好脱帽颔首,和汤姆向路边走去。
“既然它是一座魔法雕像,那么我们只要一座一座去查看就好了。”
“怎么查看?”
“打个招呼,看看它会不会动?”纳尔逊沉吟了片刻,“霍格沃兹有很多魔法雕像都是可以交流的,既然如此,我想……”
“好吧。”汤姆耸耸肩,向最近的雕像走去。
……
“那就是埃菲尔铁塔吗?”两人已经走过了大半条街区,手里握着从路边用手语买来的可丽饼,像两个神经病人一样给路边的雕像打招呼,一路上快活极了,此刻他们已经摆脱了巴黎歌剧院高大门墙的遮挡,得以从巴黎城市低矮楼宇的缝隙中望见全世界最高的建筑——坐落于战神广场的埃菲尔铁塔,“说真的,在我的想象中,法国人应该八九成都会说英语的。”
“是的,真高,这种完全对称的建筑真是令人感到赏心悦目。”纳尔逊不由地赞叹,虽然纽蒙迦德的高塔比它高出太多了,但那毕竟是魔法的造物,而埃菲尔铁塔则完全由麻瓜设计并建造,是现代科学在建筑上的伟大结晶,他享受地望向黄昏映焕之下的闪闪发光的钢铁尖塔,一边啧啧称奇,“但是实际情况往往会与我们的想象相左。”
“没错。”汤姆正走到下一座看不出是谁的雕像边,敲敲那个小个子男人穿着丝袜的腿,一边问道,“你好,你是古希腊祭司皮提亚吗?”
巴黎可能是世界上艺术气息最浓郁的城市了,成百上千年来,这里涌现了数不胜数的艺术家,这些艺术家不只画家、雕塑家、歌唱家、剧作家、作家、诗人之类较为传统的类别,除此之外也不乏一些新兴的行为艺术家,这些令人看不懂的先锋艺术极大地拓展了巴黎人对艺术的认知,更是提高了他们对与艺术沾边东西的容忍程度,这座城市对艺术底线的理解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就比如现在——
几位穿着礼服、手里拎一根文明棍的绅士正站在汤姆身边欣赏地看着他,还有一位正夹着手杖鼓掌,一边对旁边同行的同伴解说着什么,似乎已经把向路边雕塑问好的汤姆当作了一位新兴的行为艺术家,这种注视让汤姆浑身难受,也令他的动作愈发僵硬起来。
“他们是有病吗?”汤姆小声问着纳尔逊,“保密法里有针对这种情况的司法解释吗?如果他们让我感到心理不适,我可以使用魔杖正当防卫吗?”
“我想是不行的,汤姆。”纳尔逊强忍着笑,摇摇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英语的高呼:
“先生们,看这里!”似乎有什么人在拍照。
两人惊喜地转过头去,颇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却一瞬间被镁光灯晃花了眼,那照相机竟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太棒了!太棒了!”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男人小跑着向他们靠近,“你们果然是英国人。”
“什么?”纳尔逊揉着眼睛,他感觉这座城市有些疯狂。
“您是这位先生的经纪人吗?我是巴黎日报社艺术版的记者。”他激动地摇着纳尔逊的胳膊,“你们看起来可真年轻!我跟了你们一路了!这种现代与历史交融、生命与雕像的互动是我今年见过最伟大的艺术品!”
“?”纳尔逊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你们要给自己的作品起什么名字呢?”记者从马甲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子,拿起夹在耳后的水笔奋笔直书。
“请问您知道女祭司皮提亚的雕像在哪吗?”虽然他们似乎并没有在一个频道交流,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说英语的人,纳尔逊还是抓住了机会。
“就这巴黎歌剧院后面的那条街,在十字路口上。”记者在小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一边抬头问道,“叫‘寻找皮提亚’怎么样?古希腊女祭司皮提亚?我记得她是传达阿波罗神谕的祭司,那么你们想表达的就是对太阳的渴望吗?太阳在你们作品中代表的是什么呢?”
纳尔逊想要快点离开这块疯狂的是非之地,于是拉着汤姆向巴黎歌剧院后门快步离去,记者跟在后面一路追问着。
“你们觉得现在的社会处在黑暗之中吗?我观察到你们刚刚拜访的几乎都是一些政治家的雕塑,但是却失望地离开了,这是否代表着你们对于他们政治理念所造就的僵化社会的不满?你们还路过了阿波罗本人的雕像却对他置之不理,但最终却在寻找他的女祭司,这是否表达了你们反抗神明权威的思索,还是……”他一拍脑袋,激动地说道,“我懂了,你们的作品中居然还有对男女平权的呼吁,男性的神不见得比他的女祭司好,这真是一件伟大的作品!”
“我们很感谢您的指路,但能不能请您不要跟着我们了。”纳尔逊停下脚步,语气不善地看着追到剧院旁小巷口的记者先生。
“我明白我明白。”记者把双手举到胸口,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信息量已经很大了,我今天收获真是太多了!但是起码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这样伟大的作品应该给予它的作者同样伟大的荣誉。”
“我……”纳尔逊正欲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心头涌上一丝恶趣味,他转身认真地说道,“我的名字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而他叫盖勒特·格林德沃。”
说罢就和汤姆消失在了巷道尽头。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站在皮提亚的雕塑前,汤姆一边研究着雕像,一边对刚刚那位仿佛变态的尾行者感到后怕,他抬手指向雕塑的头发,一边品头论足道,“这一头爆炸卷发,皮提亚是个非洲人吗?”
“刚刚那个人是个记者,他好像把我们找雕塑当作行为艺术了。”纳尔逊看到皮提亚雕像偷偷瞪了一眼汤姆,于是拦下了准备评价她穿着的汤姆,夸赞道,“不得不说,皮提亚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士。”
“我们应该怎么进去?”汤姆绕着雕像的底座打转。
“应该是直接钻进去?就像国王十字车站一样?”纳尔逊试探着把手伸向底座,整支胳膊瞬间被吞没了进去。
“没错,我们进去吧。”说罢,他拉着汤姆,趁皮提亚雕塑没反应过来,钻进了底座。
和小巷道路口的冷清不同,隐藏地是一条极其繁华的魔法街道,此刻的他站在一处繁华的米字型路口正中央,眼前是一顶巨大的彩色帐篷。
“谁打我的头?”汤姆慢他一步落在了他的身边,捂着头环顾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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