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的文物收藏队暂且放下不提,一周过去,他让江国托,龚自德,孙力,汉斯·皮特四人做的投资计划书出来了。
钱文在办公室听了他们的汇报,与做的初步计划书。
其中采纳了江国托,龚自德,汉斯·皮特,三人的投资计划书,给支持,让他们去服装,餐饮,通讯这三个行业中为他开疆扩土。
并再次让科利森加快公司人才储备的进度,不要怕花钱,就是用钱砸也要把各行业的精英给他砸过来。
钱文在撬首都甚是周围数省各行业、国企中的精英人才,为他效力。
没过几天。
政法大学的事来通知了,老师刚刚给家里来了电话,说正式通知已经下来了,让他好好准备一下,正式对待,紧随其后街道办也来了通知电话。
这都一周多过去了,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该准备的早准备好了。
第二天,钱文坐着车就去了学院路的政法大学。
其实对于来政法任教,钱文是有深思熟虑的,这对他有很大的益处。
他没有深厚的家世背景,想要他的企业以后能比较平稳,就需要一定的后台,没有什么就创造什么,而政法就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平台。
除了能攒一波优质的人脉外,也能让自己有一批批关系密切的高质量学生。
不是什么阴谋论,只是纯粹热爱教书育人,所学报国。
学校到了,车停在校门口,钱文询问着校园中的同学,路怎么走,在学校的工作人员引路下,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在办公室中一待就是一上午,期间陆陆续续有学校的领导,老教师,教授进入。
这些人都是来考量钱文的,学校对钱文这位人才很重视,已经决定要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今后加担子,不过在这之前,还不要试试其成色。
别是自卖自夸,闹了笑话。
在中午前,校长办公室门开了,里面人挨个走出,随意聊着,对钱文赞不绝口,连声夸赞。
很快,钱文也走了出来,他被正式认命为学校的法学副教授,学校会很快给他安排教学任务。
在随同去自己办公室的路上,钱文暗暗咋舌,刚刚在校长办公室里,场面有些恐怖。
大有他有一点水分,学校就不会听上面的安排,而是给他一个闲职打发了事。
那场面比答辩还要恐怖几倍,还好他扛过来了,也得到了应得的尊重。
心中缓缓舒了口气,能领导政法大学的校长都是在司法的高官,刚刚结束后,校长让他向自己老师问好,显然是老朋友了。
上次去老师家,听老师说,他即将上任司法部门的高官,钱文一笑,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
这也是他一定要在这里任教的原因。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是一个不算大的单间办公室,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柜,一个并列的铁皮文件柜,一张能看到校园景色的窗户。
钱文很满意,他还以为初来乍到,自己会与同事共享一间办公室。
“钱教授,这就是您的办公室了,您看还缺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列一下,让学校后勤部门尽快给您安排上。”给钱文领路的学校工作人员客客气气说道。
办公室中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已经提前打扫过了,钱文环视一圈,微笑道,“谢谢,已经很好了,不用麻烦了。”
学校工作人员,“好的,钱教授您忙。”
学校工作人员走了,钱文静站片刻,关上办公室的门,站在窗户前,望着楼下的校园,小路上的学生。
钱文正式入职。
学校很快就安排了钱文的教学任务,钱文也很从容的开始了自己的学校工作生涯。
倒是家里老爷子,关小关,朋友韩春明等人对钱文在政法任教,还是副教授有些诧异。
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明明有着那么大的公司,还去教书育人,一个人的精力够用么。
普通人说不定会出现精分,而对于开挂,又有系统记忆书架的钱文来说,还是能从容应对的。
公司他现在只负责大方向的掌舵,不让偏离自己所要航行的航线,其它就交给专业人士来负责了。
学校这边,初来乍到确实需要分出一定的精力,毕竟钱文不满足只是个副教授,他还想往上评,之后硕导,博导……
日子一天天过去,钱文慢慢又熟悉了首都的生活节奏。
他刚刚从破烂候家出来,回来有段时间了,一直没有聚一下,刚刚带着一些礼品,去看了看。
破烂候还是老样子,没太大的变化,不过凭着自己的眼光,乘着改革的春风,也分神做起了生意。
开车到了快到家的胡同口,看到小枣陪着老爷子正遛弯呢,钱文刚下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老爷子挥手道,“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遛弯。”
孟小枣捂嘴轻笑,钱文一句话没说,看着老爷子二人走远。
摇了摇头,“真是自在。”
刚要上车回家,就看到了回来的苏萌。
“苏萌,下班了?”钱文招手,笑着问道。
“嗯,刚下班。”苏萌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看向他带着酒气,奇怪道,“你这也是刚从学校回来?”
钱文摇了摇头,“今天没课,我去见了位老朋友,回国都有些日子了,聚了聚。”
苏萌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欲言又止的望了他,想说什么,有感觉不合适的样子。
今天的风有些大,这又是个风口,呜呜吹的钱文脑子有些痛,钱文看苏萌有话说的样子,指了指他大宅方向,“去我家坐坐吧,喝杯咖啡怎么样?”
苏萌点头,“好。”
苏萌和韩春明结婚后,就住在原来的大杂院中,租的院中平房,照顾双方父母也方便。
钱文回家没一会,正悠闲手磨咖啡,苏萌就到了。
“客厅坐,我马上来。”钱文笑着说道。
苏萌点了点头,看着钱文的大宅,不管来几次,还是很有震撼感,现在有几人能像她这位发小这样的,经历都可以出书了。
没让苏萌久等,让安迪·娜接手他未完的手磨咖啡,钱文端着两个小盘装着的奶油糕点走进客厅。
奶油糕点轻轻放到苏萌面前,“尝尝,很好吃的。”
苏萌咬了一小口,奶油在口腔中化开,甜滋滋的,眼睛不禁眯上,“非常好吃。”
“喜欢就好。”钱文笑了笑,没过多客套,直接道,“你应该是有事找我吧,有事你就说,就咱们的关系,能帮我一定不会推辞。”
苏萌犹豫片刻,看着钱文,“春明要辞去编制,去经商你是知道的吧?”
没有出钱文所料,苏萌果然是为了这事。
钱文点了点头,“春明跟我说过。”
苏萌看着钱文,认真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劝劝春明。
考大学不就是为了有个好单位,好未来么?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很好,为什么要突然闯入自己不熟悉的行业呢?
让自己遍体鳞伤,狼狈不堪不说还费时费力。”
钱文摸了摸眉心,这时咖啡来了,安迪·娜端着托盘轻轻放二人面前。
“谢谢。”苏萌看着安迪·娜礼貌道。
安迪·娜笑了笑,没有打扰他们,放下东西就走了。
苏萌感叹钱文的生活,服务的都是歪果仁,倒是不会羡慕,就是这样的例子出现在自己生活中,不禁惊叹。
“自己加方糖,加奶。”钱文轻声道,喝了一口咖啡,“苏萌,你真的了解或者说爱韩春明么?”
此话一出,让正在加方糖的苏萌一愣,然后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钱文,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和春明可是夫妻。”
都结婚了,这还不明了么?
钱文摇了摇头,“我没有结婚,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夫妻之间的经验之谈。
我就以旁观者清的角度,跟你谈谈说说你和韩春明怎么样?
你听完,要是还想让我劝春明,我帮你这个忙。”
苏萌缓缓的点了点头,正色的看着钱文,这就是地位与身份带来的好处,他要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厂工人,谁会听你所谓的侃侃而谈。
“你和春明都是一个院长大的,是青梅竹马。
又一起上的同所大学,你应该对春明有一定了解与认知………”
钱文没有说完,苏萌就想发言了,不过被钱文制止了,“你听,我说,我问你答,如果我说完,你觉得我所言都是废话或者偏颇,那你完全不用反驳,就当是一个笑话。”
苏萌有些懵圈,不过也停下了自己的发言,喝了口咖啡,脸一苦,忘放方糖了。
钱文继续道,“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就以你对春明的了解,认知,如果这次是你要辞职,辞去在教育局的工作,以苏萌你对春明的了解,他会是什么样子?”
苏萌沉默片刻,还是尊重了这次交谈的规则,抬头认真回答,没有当儿戏道,“春明一向都很顺着我,可以说是宠溺我,这一点我一直很享受,也很幸福,我一直认为自己没有选错人。
要是我要辞职,春明一定会是同意的,不管我的理由是什么。”
钱文笑起,苏萌有一点很好,值得称赞的是,这人一直很正,缺点很多,吐槽的地方也很多,可优点不可覆盖。
“要是你辞职后,所经营的行业让你遍体鳞伤,挫折连连,身为你丈夫的韩春明,他在你的认知中,他会选择怎么办?
是指责你,说你不自量力,狂妄自大,不考虑后果,不听当初的劝阻。
还是其他?”
钱文没有说什么反则安慰,鼓励什么的选项,他让苏萌代入,以自己对韩春明的认知考虑。
这次,苏萌沉默了好久,咖啡都凉了,钱文也不急,让安迪·娜切了些果盘,自己慢慢吃着。
在他轻嚼声中,苏萌考虑清楚了,看着钱文,“春明是有自己的心胸,有自己的担当,责任感很强的男人。
如果我连连挫折,遍体鳞伤,茫然失措,他一定是先会安慰我,不问过失,不会借题指责,等我真正接受,平稳下来……”苏萌莫名笑起,“他这时一定会开笑话似的笑话我,春明有时候,很孩子气。
然后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笑而过,让我感觉不到压力,不要自责。”
钱文满意的点了点头,很中肯的认知,对韩春明的了解。
钱文继续道,“那如果在你创业或者经营自己的事业期间,你造成了无法弥补,甚至是很大的损失。
这样的损失,可能是倾家荡产。
你说春明这时会是什么样子?”
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深入,苏萌已经明白钱文在干什么了,这不是想替她劝春明,而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劝自己。
可这时的苏萌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因为身为枕边人,她发现丈夫韩春明结婚后,与以前有了微妙的变化。
一样的爱自己,一样的孝顺,一样的对朋友仗义,可就是缺了一些东西。
她说不上来,可就是能感受到。
这次与钱文的交谈,她隐隐觉得,她可能会知道丈夫韩春明丢了什么了。
这次,对钱文的问题,苏萌基本没有多考虑,她微微一沉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讲起了一件事,“去年,我父亲查出心脏有问题,要是不及时治疗,会有生命危险。
我当时慌了,因为手术费用需要很多很多,多到我和我妈,奶奶,把所有亲戚朋友借了遍,都杯水车薪。
那可是数万块钱的手术费啊,而且还有一定的手术中的风险,不是说掏钱,就一定会治好的,可能人财两空。
就是我家的一些亲戚知道后,都有些躲着,不愿借我们。
那时我和春明大学即将毕业,在准备毕业论文,都没有什么钱,我们谈着恋爱,春明知道这件事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安慰我,说没事,有他呢,他来想办法,让我爸转院,准备手术就好。
一直忙前忙后。
那一刻,春明就像一座山,宏伟可靠的大山。
他把我的一切焦虑,心慌,女儿的责任都扛了下来。
在手术前,带来了一包钱,那里面是整整三万多,要知道,我们只是朋友,更进一步也就是正在谈对象。
那一笔巨款,一笔如此大的负债,春明他一己扛了下来,这本应该是我这个身为女儿做的。
其实绝大多数人,在知道那个庞然数字后,躲得远远的,我都能理解。
可春明没有,他替我抗下了一切,做了一切。
事后,他还笑着安慰我,说一切会好起来的,放心有他。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认准春明了,非他不嫁。
所以,钱文你的这个问题,我不用思考都能回答你。
春明从来不过分重视这些。
如果我造成了难以弥补,甚至可能是倾家荡产的错误。
春明只会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苏萌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很认真,严肃。
钱文含笑,“那现在,你还需要我去劝春明么?”
苏萌默然了。
几个问题,把韩春明对她的爱展现的淋漓尽致,不离不弃。
“可……可明知道是一条弯路,为什么非要去头铁呢。
春明大学学的是中文系,不是经济,贸易什么的。”
有时候,苏萌不是一般的执拗,这也是她的特点。
钱文没有解释韩春明辞职经商是不是一条弯路,而是问道,“苏萌,你有没有发现春明他变了,没有以前的那种劲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信,让人侧目的洋溢精神面貌。
没发现春明在一点点失去当初的活力,行动与思想上的朝气了么,他好像开始步入了老年,有种精神消沉,不振作。”
苏萌一怔,她点了点头,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她也问过春明,春明每次都说没事,只是工作有些累了。
“苏萌,你真的了解春明么?知道他所想么?知道他需要什么么?真正的有像妻子一样为他考虑过么?
而不是,持宠而娇?”
钱文的话有些重,一下尖锐起来,话落就是苏萌愣神了。
苏萌不是那种不会反省,思考的人,只是回回都慢几拍,等事情发生了,她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又悔恨。
“处对象时不谈,那时双方是两个个体,性格鲜明,不一而同。
可结婚后……”钱文一顿,“个人拙见。
结婚后,两个鲜明的个体成为了一个大大的整体。
这个整体它叫家庭。
而这个家庭,是需要双方互相理解,互相经营,互相呵护,互相迁就,互相支持,互相安慰,等等等等……来保证这个家庭平稳有序的正常且有爱的前行。
身为旁观者的我,加上这次回国这段时间,我想对苏萌你说的是,你一直在把自己当做公主,需要韩春明呵护,需要韩春明理解你,无时无刻需要迁就的公主。
可你有没有想过,韩春明也应该是你的王子,崇拜他,欣赏他,包容他,理解他呢?
家庭就如快子,它是两支组成的,如人的腿,它是两条才能平稳,要是那一个长或者短了,或者出现问题,这个名为家庭的整体,它能继续前行,但它一定不会开心,甚至是痛苦。
个性鲜明其实没什么。
可给予自己另一半最好的东西其实是支持,理解,信任,做一位有‘智慧’的妻子,而不是一味消耗对方对你的宠爱。”
钱文停顿片刻,让苏萌消化,良久后,“你在找我之前,有真正的和春明心平气和的谈过么?
有真正的听他诉说么?他为什么要辞职?他为什么喜欢喜爱那些不会说话的老物件?
你是不是一听到春明跟你说他想辞去学校的工作,你就听不下去了,打断他的话,开始了你不理解,滔滔不绝的所说。
你执拗的认为自己没错,根本不给春明与你心平气和交谈的机会。
持着对方对你的宠爱,回娘家,认为对方不可理喻,以自我为中心。”
钱文说着看向客厅门口,关小关的小脑袋正冒在哪里偷听,对他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嘘道。
关小关来了有段时间了,听了钱文的一番言论,感觉压力好大,有‘智慧’的贤妻?她压力山大。
苏萌背对着关小关,不知道还有第三个人在场旁听,她听了钱文越发尖锐的话题,问话,沉默了。
她真的在听到丈夫韩春明说,他要辞职后,就激动,没有认真谈过,只是一味的固执己见,认为对方一定是错的,要听自己怎么样怎么样才对。
还有当初刚刚结婚,春明像带她去自己的藏宝地似的,激动,兴奋的带自己去了他收藏老物件的平房。
那时韩春明兴奋的为她介绍着那一件件老物件其中背后的故事,而自己却皱眉,让他不要玩物丧志。
好像那一刻,韩春明身上的火焰一下停滞了,然后心情低落,像是自己喜爱,热爱的东西、秘密,兴高采烈的分享给自己最重要的人,可得到的却是一盆冷水与不理解。
苏萌勐然有些懂了,她好像知道自己丈夫韩春明结婚后丢了什么了。
是自己把对方桎梏了,她以前喜欢的那个韩春明,是那个行动,思想上有活力,有别样魅力的韩春明,现在却被她以家庭为名义的借口,一点点在磨灭。
想到这里,苏萌勐然起身,惊了钱文一跳,钱文道,“我就算说的不对,苏萌你也不用恼羞成怒吧。
你要优雅啊!”
苏萌见对面钱文双手身前格挡,自己像母老虎似的样子,她不禁白眼,都是发小,谁不知道谁,就你爆提程建军那一幕我至今还历历在目。
“谢谢你的开导,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苏萌冲钱文认真道,拿上自己的包,转身往外走。
钱文身后追问道,“你到底知道做什么了?”
苏萌停步,“给春明来自妻子的支持与理解。”
苏萌走了,进的很急,可以看出她应该是听进去了,韩春明今晚应该是不用去娘家请安了。
“果然嘴遁是最强技能。”钱文调侃道。
关小关从躲藏的角落走了进来,苏萌怎么样,她不是很关心,她现在关心的是,“钱文,你对另一半的要求这么高么?”
关小关感觉她做不到钱文虽说的种种要求,太难了。
钱文一愕,然后揉着关小关小脑袋,直到小懒猫有些炸毛,才笑着道,“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结婚最重要的是喜欢,爱着对方,这就够了。
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床下打架,床上一定要契合。”
关小关翻白眼,“粗俗!”
随之她的心也放松不少,可也对钱文所说的‘有智慧’的贤妻记在心里。
钱文看关小关的神色,笑了笑,嘴遁是说给别人听的,不是给自己立条条框框的。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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