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秉掐住自己的脖子,惊恐地望向月巫。
那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他的死亡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不过几息之间,易秉便窒息而亡,脸涨得青紫,脖子也被自己抓得血肉模糊,死状可怖。
那些幸存者同他一样,死得凄惨,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明罡的私生子。
那人跪在一片尸骸中,惊恐地左右望望,根本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死,而他却好端端地活着。
月巫好奇地望向他,似乎看到些什么,眼中闪过一道熠熠光彩。
“她对你很感兴趣。”
月巫沉沉说到,只是他的声音已经变了,像是有人在借他的口讲话。
私生子连忙磕头求饶,口中高喊着,“地母饶命,地母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月巫缓缓走向他,手中明明没有利器,却割断私生子的一缕头发。
那发丝攥在月巫手中,渐渐冒出一缕青烟。月巫双眸忽地蒙上一层白膜,他抬头望向虚空,似在随着青烟寻找圣女的踪迹。
片刻后,他双眼微眨,眼中白膜退去,恐怖的威压也烟消云散,整个人脱力地向后退了两步,一旁的白袍祭司立马将他扶住。
一切恢复正常,而他身后,神像依旧藏在黑暗中,哪有什么凄红巨眼,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众人的幻觉。
月巫有些疲惫地按着眉心,缓了很久才说到。
“去西幽。”
......
白杳杳不知睡了多久,只觉黑暗中突然冒出一双凄红巨眼死死盯着她,吓得她大叫一声,猛然惊醒。
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座低矮的帐篷里,身下是柔软的羊皮毛毡,身上盖着暖和的羊毛毯子。帐篷中间燃着一个黄泥小火炉,上面煨着一小锅奶茶,正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低头打帘走进来,见她醒了,眼中划过欣喜之色。
“醒了?”燕君琰走到床边坐下,大手覆上她的额头。
白杳杳有些懵懵的,问到,“我睡了多久,这是哪里?”
“你睡了三天。”
“三天?”
白杳杳双目微睁,不过是溺水而已,怎么能睡三天时间。
燕君琰为她端来一碗奶茶,说起这三天的情况。
原来,自他将白杳杳从水中救上来后,白杳杳明明已经苏醒,却再一次陷入昏迷。这次昏迷后,她全身烧的滚烫,无论何种方式都无法退烧,迷迷糊糊间还不停说着些胡话。
“我说什么了?”白杳杳问到。
燕君琰给她喂了一勺奶茶,说到,“你在喊你的家人。”
家人?
白杳杳低下头,自爷爷去世后,她便没有家人了。
“你还提到一个小男孩。”
燕君琰温柔的语气突然急转直下,“你在找他,还问他什么时候来娶你。”
“娶...娶我?”白杳杳瞪大眼睛,“不会吧,什么小男孩?”
这么豪恨,竟能让她做出逼婚的行为?看起来关系匪浅。
但她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男孩的身影。因为“医学天才”的头衔,她的童年一直被繁重的课业填满,基本没什么朋友,更别提什么“婚约”对象了。
这个小男孩,难道是哪个病人吗?
但除了林钰,她再没接触过其他未成年病患了呀。再说,她可能问林钰什么时候娶她吗?
这不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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